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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静听到这个提议,第一反应就是可笑、荒唐。
这楚流玥莫非是疯了,居然想以大医师挑战医尊?
她以为定元丹是可以随随便便炼制出来的吗?
“你确定?”
她盯着楚流玥,一字一句说道,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次你失败了,那以后你就要遵守承诺,再不进入药山。你能做到?”
“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
楚流玥淡淡一笑,
“这药山毕竟是第八神使的地盘,若我今日输了,以后也是不好再来的,不是吗?”
这话倒是真的。
梳静掌管着整个药山,任何人进出此地,取用了什么药材,她全部了如指掌。
楚流玥的提议,让她有些心动。
若能用这样一个赌约,换一片清净,也是值得的。
无论是眼前的楚流玥,还是当日的小八,她都很不喜欢。
尤其在知道珍宝阁竟看中了楚流玥,并且甘愿为她撑腰之后,这种不喜欢,更是带上了几分隐隐的敌对之意。
珍宝阁她惹不起,但现在,既然楚流玥自己送上门,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梁河在旁边听着,却是皱起了眉。
犹豫半天,他还是低声劝道:
“上官小姐,你何必非要如此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楚流玥态度却很是坚定。
“多谢梁公子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今天我来,就是要拿伏龙蔻的。”
如果不让拿伏龙蔻,那她就在这把定元丹炼制出来带走就是。
梁河欲言又止,最后害死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都是一样的,带着骨子里的傲气。
他们能来到幻神宫,当然都是人中龙凤,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关键——他们都没有血脉图腾啊!
这样的话,他们在幻神宫中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换做其他人,早已经夹起尾巴做人,偏偏这一群...
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处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中。
那天羌晚舟的话,的确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以至于现在面对楚流玥的时候,也觉得她是过于高傲了。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
楚流玥与梁河要一同比赛炼制丹药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不少人从药山的其他地方赶来,想要看一场热闹。
“梁河乃是幻神宫最年轻的医尊,便是许多成名已久的医尊强者,现在都不敢弑其锋芒。那上官玥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要挑战他?”
“我倒是听说这事儿其实和梁河关系不大,是上官玥想来拿伏龙蔻,但第八神使不同意,上官玥就提出直接在这炼制定元丹...“
“定元丹?那好像连梁河都还没成功炼制过吧?上官玥敢这么做,难道也是医尊?”
“哪儿啊!她亲口和第八神使说的,她不久之前才突破的大医师,距离医尊还远着呢!“
“那她哪儿来的底气?”
“这咱可是不知道。而且听说这次如果她不能成功,以后都不会再来药山了。第八神使也同意了。我看,这次可是有戏可看了...“
楚流玥与梁河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山头之上面对而立。
梳静就站在一旁,眼神从楚流玥身上扫过。
“我再说一遍,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比赛立刻结束。“
这话摆明是认定楚流玥一定会先败下阵来。
楚流玥唇角勾了勾。
“第八神使,我虽然还不是医尊,但耳朵和记忆力还是挺好的,有些话您不必重复。”
梳静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但此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她也不好发作,心中冷嗤一声,便收回了视线。
梁河朝着这边看了一眼,无奈摇头,随后取出了一方青铜药鼎。
那青铜药鼎三足两耳,周身刻印着祥云与奇兽纹路,厚重威严。
这竟是一件尊者神器。
尊者神器虽然常见,但是药鼎类的却是极少。
梁河天赋本就出色,此时再加上这药鼎的辅助,成功的概率自然大大增加。
“梁河极少动用这药鼎,看来这次是打算来真的了!”
“听说定元丹极难炼制,估计梁河自己也有些拿不准吧?“
“我倒是想看看上官玥要怎么应付,本身级别就不够——”
砰!
楚流玥心念一动,直接召唤出了天方圣鼎!
周围的窃窃私语之声顿时消散。
就连梳静也是目光一凝,神色惊疑不定。
好一会儿,才有人低声道:
“那是....圣器?”
“应该是吧?听说她手里是有不止一件圣器...”
“原来是有着这样的底牌,难怪她底气这么足了。不过,就算有这圣器,只怕也不能让大医师炼制出医尊级别的丹药吧?”
“不过可能输的稍微好看点?”
人群中传来几道哄笑之声。
......
显然,他们对楚流玥还是十分不看好的。
不过楚流玥本来也不在意这些。
她心念一动,天方药鼎中的透明业火猛然烧起!
而后,她开始陆续将药材放入其中。
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对面的梁河见此,也不再犹豫,跟着动手!
......
大殿之中,容修正坐在桌案之后,一手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余墨正单膝跪地: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现在幻神宫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不少人跑去凑热闹。“
容修手一顿。
“定元丹?”
“是。”
余墨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
那位才刚突破大医师不久,现在就要尝试炼制医尊级别的丹药,这不是摆明了会输吗?
真不知道那梳静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连几株伏龙蔻都不肯给!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听着容修又没了声音,余墨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壮着胆子问道:
“主子,要不属下这就派人把伏龙蔻送过去?”
“不必。”
容修继续写了下去。
这会儿已经是来不及了,再送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余墨安静了下来。
大殿中,除了毛笔从纸上划过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余墨莫名觉得有些冷。
他悄悄往上看了一眼。
主子这是...生气了?
也是,梳静这事儿做的太不知分寸。
他想了想,问道:
“主子,不然...属下去找梳静谈谈?”
片刻,容修终于停笔。
他抬眸看了过来,凤眸之中一片幽深冷清。
“你去告诉她,第八神使的位置不想做,有的是人可以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