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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询问了冯紫英现在的状况,道人才稍稍放心。
也就是这段时间有些不节制,本身就遇上了这等天赋异禀的妇人,又如饥似渴的旦旦而伐,肯定身体有些吃不消,不过并未伤及根本。
毕竟冯紫英年轻,身体本钱从八岁就开始筑基下来就十分厚实,而且冯紫英都是十六岁之后才破身,远比那些大户人家不到十四岁就开始恣意妄为强得多,虽说现在身畔女人多了一些,但这年头的大户人家子弟哪个不是身边一大堆女人,冯紫英还算是比较收敛的,不好男风。
“紫英,我教授你的吐纳之术可还一直在每日坚持?”道人问道。
“张师,这平素忙起来,有时候难免就疏忽了,不过基本上一个月还是能坚持二十日以上的。”冯紫英想了一想,老老实实地答道。
女人多了,而且身边女人都盼着早日怀孕,所以这努力耕耘也就免不了要“晨练”一番,这一耽搁,早间的吐纳习练就免不了要耽搁了。
道人点点头,一月能有二十次,也算是不错了,大户人家子弟能这般坚持,难能可贵了,只要一直这样下去,这本元还能稳得住,不至于因为年龄增长和房事太频繁损耗太大。
“那起床后的养生五禽戏呢?”道人又问。
冯紫英汗颜,未曾娶亲前,这养生五禽戏都还能一直坚持,但是娶亲后,这就慢慢丢弃了,现在看来还真不敢丢啊。
“回张师,这养生五禽戏弟子就有些怠惰了,一月下来也就三五次而已。”冯紫英苦着脸,也许还不到三五次,能有一二次就差不多了。
“这样不行。”道人沉吟道:“便是你和那两个妇人一刀两断,但你两个妾室估计你也是无法割舍的,你能克制自己每月和这两个妾室行房不超过三次么?”
冯紫英张嘴欲言,最终还是摇摇头。
王熙凤、元春和郭沁筠这边好说,自己去了陕西自然就割断了,但妙玉要跟着去陕西,这一月三次行房,只怕自己忍不住啊,除非妙玉怀孕。
而且一两年后自己也要回来,郭沁筠姑且不说,王熙凤和元春哪里断得了?
“既是如此,那养生五禽戏你却要拾起来,每月至少要习练十次以上,早晚皆可,一次不需太久,出汗纳气,固精养肾即可,那吐纳术保证每月二十次以上,这样下来你的基元不至于损耗太大,至于说房事么,你这般年龄,为师若是要你节制,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你自己把持掌握便好,若是觉得头沉力乏气短,那便要暂时歇息,以药膳补养。”
道人顿了顿:“我这里有两个方子,原本想着等到你三十岁之后再来慢慢小补,但看你这样子,早一些用起来也许更稳妥一些。”
冯紫英心中舒了一口大气,盼来盼去总算是盼到一个舒心的消息,若是真要让他断了这房事,那自己好不容易来这一遭,该是多么遗憾?
可要让自己每日都要坚持吐纳术和养生五禽戏,自己一旦忙起来,哪里可能坚持下来?
不过这方剂药补就是大好事了,无论花多少银子,这都不是问题,吩咐给晴雯和平儿,自己这一日三餐里,合理进补,起码也能弥补一下子自己在床笫间折损的元气啊。
“还是张师明白弟子的难处,这方子……”冯紫英喜笑颜开,道人却摇摇头:“这方子不是什么神秘无比一劳永逸的灵药,它只能起一个补损的效用,关键还是要坚持锻炼和适度节制,现在你还年轻当然还经受得起,但十年二十年之后呢?若是一味不知轻重的损耗,我怕你年过四十就要虚不受补了,到那时候你就……”
张师没说下去,冯紫英猛然间想起前世网络上那句话,少年不知精可贵,老来望啥空流泪,自己可别千万也走这条路了,自己可是三四期四妾一大堆女人,好歹也要挺住啊。
见冯紫英脸色紧张,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道人又叹了一口气,“你也莫要过于紧张,你现在还年轻,底子本来也打得厚实,只要按照我说的,坚持锻炼,适度药补,合理节制,莫要去好男风,应该没有大碍。”
冯紫英知道自己这位道师是真有些本事的,而且从不大言夸口,他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能说到这个份儿上,也说明他是心里有数的,所以顿时放下心来,“张师放心,弟子一定谨遵教诲,不会恣意忘形。”
把心中最大的担心解决了,冯紫英全身都放松了不少,和张师聊起近年来的种种情况。
张师喜好游历,这几年都在北地游历,下一步准备去湖广采风,估计这一去又要一两年。
张师虽然崇道,但却并非是出家人,家中亦有一妻两妾,均在陕西老家山中,就是在崆峒山间,他亦有二子一女,均已婚配,两个儿子也学着他崇道但没有出家,在山中倒也悠闲自在,而其女也早已经嫁人生子了。
对自己子女,张师觉得他们资质驽钝,所以也不奢求什么,只要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便是幸福,这等淡然的心态,倒是让冯紫英都甚是佩服。
等到把张师送去休息,冯紫英这才捏着两张方子仔细琢磨起来。
到也看不出什么玄妙之处,不过他也清楚这等药补之方,多是温和常补,需要长期坚持方能有效,要说内里有什么灵丹妙药,本身也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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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葩怒放,寒苞秘结,冰麝香浓,应是无人问。
红烛泪醒,锦帕羞红,金莲轻摇,醉梦三更凉。
强忍着腿间的撕裂疼痛和胸前的不适,鸳鸯从锦被中支起身子来,天色尚未泛白,不过她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昨夜虽然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日,一夜欢好,但生理时钟还是让她这个时候就醒了过来。
看着自己胸前紫红的瘀痕,再回想起昨夜身旁男人的恣意狂放,鸳鸯又忍不住红了脸,二十一载葳蕤自守,今朝终于绽放,心中也算是放下一颗石头,一辈子也有了依靠。
想到男人马上就要远赴陕西,鸳鸯心中又多了一份幽怨。
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陕西,这阖府三房,太多杂务,都得要她来帮着协调,太太和姨太太已经全数放手,三房各自的奶奶们都要各自管家,但是明面上她们又都是大爷的嫡妻大妇,这三房名义上是可以分开,但是内里却是纠葛不少,免不了也就会有各种纷争撕扯,这就需要她来帮忙处理。
“醒了?”冯紫英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有些出神的女子,温声问道。
鸳鸯吓了一跳,不知道身畔男人什么时候醒来的,赶紧掩了掩半裸的胸脯,抿嘴道:“习惯了这个时候醒了。”
“昨晚那么辛苦劳作,都不多睡会儿?”冯紫英调笑道。
鸳鸯脸涨得通红,手探下去在冯紫英腰际扭了一把,“爷得了便宜还要笑话奴婢,奴婢那般讨饶爷却不肯怜惜……”
“女儿家,第一遭都是这般,何况鸳鸯你正是鲜花怒放的时候,爷怎么能忍得住?”冯紫英乐呵呵地道:“过了昨夜,你便知道甘蔗倒吃——越吃越甜的道理了。”
鸳鸯也是知道甘蔗的,岭南那边盛产甘蔗,甘蔗榨汁所产黑糖,香甜无比,在京中亦是十分流行,原来荣国府和现在的冯府也不少用。
只是看着冯紫英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又觉得对方似乎话里有话,那吃甘蔗的意思似乎在影射什么,脸更是烫得吓人,狠狠地又在冯紫英腰际扭了一把。
免不了又在床上一阵嬉戏,一直到鸳鸯嗬嗬呼痛,冯紫英这才松手,这玉瓜初破,初承雨露,鸳鸯又是个敏感的身子,的确有些吃不消。
看着鸳鸯强忍着不适的身体起床,冯紫英本来昨夜就想喊一个小丫鬟来帮着照应,但是鸳鸯却坚决拒绝了,她不想留人口实,自己就是个丫鬟出身,哪有那么金贵?
鸳鸯一瘸一拐走出门去的模样让冯紫英也是有些心疼,这丫头也是个犟脾气,这一点上不比晴雯逊色,只是这一别又是经年,难免心中挂念。
不过身上的不适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鸳鸯的好心情,跨过了这一关,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就是彻底和贾家那边割断了,虽然金家是贾家家生子,但是她金鸳鸯现在却是冯家人冯家妇了。
让小丫鬟替自己换了那种通房丫头开脸之后的发髻,鸳鸯看着铜镜里那腮边带着一抹潮红的姣靥,眉目间竟然多了几分往日不曾有过的妇人风情。
髻边一朵素淡的玉钗,这是林黛玉送的,而那把乌发挽起的玉绾则是长房沈大奶奶送的,至于耳垂上的一对耳环则是薛宝钗送的,这也代表着鸳鸯的身份不一般。
鸳鸯一时间有些出神,怔怔地望着铜镜中这个从女子踏入少妇的面孔,那是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