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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远让赵香云去休息，赵香云没有拒绝。
她确实是累了的。
本来坐的就是长途火车，连着几天没好好休息。
又因为长生的事儿，费心了一把。
不过再累，她还是拿着木桶，去了厨房。
刘涵和王秀英两个，正好在烧给她洗澡的热水。
见她来了，两个人都凑了过来。
一个抓一只手，来来回回的摸着、看着。
特别是刘涵，看完她人之后，就开始盯着她身上的毛衣了。
浅黄色的粗线毛衣，穿在赵香云身上，特别特别的好看。
“这衣服是首都卖的吗？真好看！”刘涵问了一句。
现在赵爱国是肥皂厂的厂长。
刘涵又有自己的工作。
两个人每个月加起来的钱不少。
钱有了，也会想着享受了。
比如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又或者买几瓶好用的护肤品。
前几年，都只有雪花膏和蛤蜊油，现在百货大楼的专柜上，又多了些不知名的东西。
反正涂着挺好用就是了。
“不是，我自己做的！”赵香云道。
“我听爸他们说，你在首都开了服装店？这个衣服有的卖吗？”刘涵问。
“这个暂时没有，不过有给厂家发图纸过去，要是有货了，我给大嫂和二嫂一人捎带一件！”
刘涵：“好啊，好啊！”
王秀英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不用浪费那钱了。”
“怎么能是浪费呢，再说了，二嫂你还年轻，穿的好看，不为取悦别人，只为取悦自己！”赵香云说。
这句话，刘涵听着新鲜。
可是听着让她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怎么说呢，她其实也看到了这几年的变化。
一开始大家为的就是那几个工分，那几口粮食。
但是现在，大家的想法真的变了很多了。
大队的人，都变得大方了。
大家不再盯着别人家过得什么日子，一有空闲，就想着去肥皂厂帮忙，赚钱，存钱。
赵庆国被大队的人，邀请着去吃了好多次饭，王秀英说，杀鸡炖肉的，已经成了常态。
大家有钱了，也在努力的改变着自己的生活。
王秀英：“那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香云：“不用客气！等夏天来了，我再给你们寄点衬衫，裙子什么的。”
眼下都十一月了，首都那边，都没有人穿裙子了。
这边也不会不一样。
“那就麻烦香云了！”王秀英和刘涵同时道。
反正水也还没烧好，三个人又有话说，干脆一人搬了一把板凳，坐在灶门口。
灶膛口的火一烤，浑身的寒气，都驱散了不少。
“对了，妈在那边能适应不？”王秀英问。
“能的！”
可能适应了。
帮着照顾客人，帮着收钱。
帮着数钱。
陈五月说她最喜欢的，就是数钱。
她自己也没有念多少书，以前还担心自己数不了，谁知道，钱一放在面前，从一毛数到上万，比印钞机还准，就没有出过错。
“狗娃老说想奶奶，想姑姑，你们过得好，这孩子也该放心的。”
今天是放假日，狗娃去了同学家睡，明天直接和同学一起去乡里小学上学。
“妈大概得年后才能回来！二嫂，抱歉，妈都是为了帮我，才……”
话还没说完，王秀英连连摆手，“没事儿，没事儿的！我和孩子爹都在家呢，我们能照顾好孩子。”
虽然过去好几年了，但是王秀英还是没有忘记从前，陈五月是多疼爱赵香云。
从前嫉妒过，现在反而想开了。
做妈的，哪有不护着自己孩子的。
她也恨不得将命都给狗娃。
而且因为孩子，爸妈，还有男人都不让她干活儿。
她也知足了。
再乱吃醋，就真的不应该了。
赵香云见王秀英不是真的介意，在心底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也知道陈五月做事儿不公平。
眼睛里，心底里，只有她这个闺女，其他人，也没有比她更上心的。
可有些事儿，真真不是她能决定的。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陈五月能够顾着其他的孩子。
她是被偏爱的那个，这偏爱，也不由她选择。
“咱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刘涵也怕提到这个，就绕不出来了。
她已经很满意自己的老公公和老婆婆了。
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也给了她亲情的温暖。
“那说说曲梦梦？”王秀英一脸八卦。
赵香云一年多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乍一听，竟然也有些好奇了起来。
“她……咋样了？”赵香云问。
“很差！大学倒是年年考，只可惜，年年考不上。”王秀英摊了摊手，“我算是明白了，这大学啊，也不是谁都能考上的。
你、卫民、三弟，还有那个当初跟你们走的近的夏啥雪的，是真的厉害！你们一次就考上了，还都去了首都。
现在考个中专，大家就觉得很厉害了。能够进城，能够解决工作的。”
这一点，赵香云是认同的，八十年代的大学，是真的不好看。
一个县城，兴许也出不了十几个。
哪怕是中专生，或者大专生，也足够让大家高兴的。
“她没有复习吗？”赵香云问了一句。
“哪能啊，复习了！你当初用的那些资料，都被她拿走了。”
赵香云高考完，将资料留了一些给大队的人。
还有一些给了学校的学弟和学妹。
不过曲梦梦，能够用她的资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既然复习了，怎么能……”
“还不是那姓杨，最开始不让考，后面让考了一次，没考上，之后就盯得跟什么似得。
高考前一天，给人按冷水缸里，这不一泡，就病了，考试也没考成。
再不然，就是故意考试不喊她，让她睡过头！啧啧啧，我是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王秀英直摇头。
虽然她不喜欢曲梦梦，可杨大江也变态啊。
好好的人，折磨成啥样了。
曲梦梦和赵香云年纪相差不大。
赵香云二十出头，她也是。
只是赵香云看着仍旧像一朵花。
至于曲梦梦，说四十岁妇女，都是给面子了。
“她没想过离婚？”赵香云问。
“别说了，她偷人被抓了，哪里敢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