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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一世,生老病死,劫数重重而来,施主你当年的劫难虽然度过,可前途仍旧多灾多劫,若无妙法化解,只怕……”老和尚摇头叹息。
“我有何劫数,还请明言。”沈落说道。
“滚滚红尘,劫数万千,只要身处其中,就是天神佛陀也难以幸免,更何况我等凡人,小友红光满面,精气充盈,但印堂发白,外强中干,故而我断定小友之劫数,当应在寿,命二字上,可对?”老和尚呵呵一笑。
“什么外强中干,寿命劫数的,我可不信这一套,你既然这么能算,就算算我为什么在这里吧?”沈落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哼了一声说道。
“这个好办,只是贫僧出师之时,曾立下为人看相必定收钱的规矩,你看……”老和尚脸上显现出一丝微笑。
“嘿,那你可要算准了,我这银子可不是好拿的。”沈落眉梢一掀,又取出一块银子。
“贵客您就放心吧,我师父法术高明,肯定能替你排忧解难。”一旁的小沙弥麻利的将两块银子一并收了起来,笑着说道。
“希望如此。”沈落看了小沙弥一眼,说道。
老和尚从怀里取出一个带封口的竹筒,另一只手摸出六枚铜钱装入其中,然后抱在怀里,面色肃穆的念念有词。
十几个呼吸之后,老合上豁然睁开眼睛,拿起竹筒摇晃起来。
“哗啦啦”的声音在周围回荡,不快不慢,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安宁。
沈落目光一动,暗道这老骗子似乎有些手段,并非全部都是骗术。
老和尚连摇了九下,打开竹筒封盖将六枚铜钱轻轻倒在桌上,排成两排,仔细端详了一会,微微点头。
“算完了?”沈落眉梢一挑。
“好了,此乃节卦,初九,寻隙而至,秦柳相冒,可得。小友来此,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吧?”老和尚抬头说道。
沈落面上表情一僵,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秦字寓西,那东西在城西,至于这个柳字,非柳木之意,应该是指具体地点,小友去城西找找带柳的地名,应该就是在那里了。”老和尚低头,继续说道。
沈落看着眼前的老和尚,面色阴晴不定,心中却泛起一股滔天巨浪。
寻找千年灵乳的事情,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老和尚竟然能算出来,难道其真的能占卜万事?
附近围观人群看沈落脸色,知道老和尚算的不错,纷纷一拥而上。
“这位高僧,在下也有一事,想请你算一算。”
“大师,也请你给我起一卦。”
“诸位施主捧场,老和尚多谢了,只是贫僧有规矩,每日只算三卦,如今三卦已经用完,施主们若要卜算,请明日再来吧。乖徒儿收摊,咱们去找个地方喝两……哦不,化缘去。”老和尚起身朝众人行了一礼,拔起旁边仙人指路的白布,转身大步离开。
“师傅,等等我。”那小沙弥有些艰难的搬起桌子,追了上去。
众人见此也不敢阻拦,怅然若失。
沈落看着二人身影远处,直到他们消失才收回视线。
“这人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他眉头紧锁,在原地站了良久,才转身回城。
夜色很快降临,沈落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客栈,来到上次寻找的地方。
这里是城北的一处员外大宅,正要进去,白日那老骗子的话不自觉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算了,就去看看,反正城西也没找呢。”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朝城西掠去,很快来到了一处小巷内。
这几日,沈落已经将唐秋县城各个地方摸了个一清二楚,这地方叫银柳巷,白天听了那算命老道的话,他立刻想到了这里。
他四下张望了两下,朝小巷内一个有着高大户门的庭院。
就在此刻,影蛊咕咕的声音从腰间的小袋内传出,异常急切。
沈落眉梢一挑,急忙打开小袋。
影蛊立刻从里面跃出,化为一道紫影朝前面掠去,却没有奔向那个高大门户,而是旁边的一个小庭院,嗖“”的一声飞入其中。
沈落快步紧随其后,很快来到院内一个菜园水井旁。
只见水井旁边有一块平整的青石,露出地面数寸,上面湿淋淋的,长满的青苔。
影蛊此刻落在青石上,飞快的爬动着,嘴里打出急切的叫声,似乎想要钻入其中,却又不得门户。
“看小紫的样子,莫非这块青石就是?玉简上不是说在一处员外的门前吗?”沈落看到此幕,愣在了那里。
“我知道了!此刻距离千年灵乳被发现,还有数百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唐秋县城发生什么变化都不奇怪。”他随即恍然大悟,暗自庆幸有影蛊在,若他自己来找,找一年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他很快平静心绪,两手掐诀,朝地上一按。
一声轻微的闷响从地下传出,菜园这里的地面轻轻晃动起来,井边的青石缓缓向上升起,似乎下面有什么力量在托着一般。
几个呼吸之后,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青石钻入地面,一股水流所化的大手从下面托起了青石。
影蛊还趴在青石上面,更加兴奋的上下游走,似乎在寻找空隙钻进去。
“回来!”沈落挥手发出一股流水,将影蛊卷回,扔进腰间小袋,然后手又是一动。
一股水流从旁边的水井里射出,卷在青石上,形成一个漩涡。
“嗤”“嗤”锐响之中,青石上面陈年积累的泥土青苔被尽数洗掉,很快露出本来面目。
只见这块青石变成一块晶莹剔透的绿玉,除了最上面露出地面的区域,其他地方散发出一股迷蒙的绿光,与之相比,任何翡翠,玛瑙都要黯然失色。
“这是什么玉石?看起来不是凡物,这也正常,盛放千年灵乳的石头不会是寻常青石。”沈落轻声说着,走至玉石前,鼻子靠近过去,用力一嗅。
一股极淡的清香从青石内透出,有些类似牛乳,羊乳等物,却更加清新。
“和书本上记载的千年灵乳的味道一样,看来真的找对了。”沈落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翻手将青石收入了储物手镯。
“那个算命老道竟然真的算对了,看来他果然有占卜高人!”他脑海中浮现出算命老道的身影,砰砰快跳。
沈落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施法抚平翻起的地面,又取出一大块银子放在小院主屋前,算是取走千年灵乳的补偿。
做完此事,他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很快返回了客栈。
他先关闭好门窗,又掐诀一引。
一道水流从下面飞射而至,而后铺展开来,形成一个方形的水罩,将房间各处尽数罩住。
做完这些,沈落将青玉取出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仔细打量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