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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细长的眼里透出清醒, 柔的嗓音没有太大起伏,仿佛只是在客观陈述。
殷子涵被宋醉一针见血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确实拿走试卷的人是他,发火发不出, 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只好将握起的拳头砸在桌面上愤懑离开。
殷子涵离开坐在少年旁边的吴缜茫然张口:“你一早知道他会拿走试卷?”
坐窗边的宋醉幅度轻地点头。
吴缜不禁投去敬佩的目光, 他今天光是同殷子涵呛声就战战兢兢,没到宋醉有勇气对付殷子涵。
难怪少年昨天途去了楼下的复印店, 得知试卷被调换后还没有任何波, 他不由得庆幸:“还好老师分不出字迹不然就遭了。”
宋醉只是安静听着, 他在许家时经常模仿笔迹给许宁写业,从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得心应手, 用不了十分钟便能写完业。
吴缜对少年的安静习以为常,只要殷子涵不开心他就开心, 以至于开口请客:“走, 我请你去北区食堂吃东西。”
沪大学生人数众多一共有六个食堂,北区食堂的东西丰富, 不仅卖铁板海鲜还卖火锅。
他们走到北区的食堂,吴缜大大方方说:“你吃什么点什么。”
宋醉只是排在普通窗口前,吴缜还没来得及劝今天是个好日子不用省钱,少年对着窗口的人客气说:“麻烦要一份小炒肉花椰菜。”
他赶忙在刷卡机上刷自的卡,可回头的功夫少年把五块二毛八转给他,他只好放弃了请吃饭的, 即便只是五块二毛八宋醉会分得清清楚楚。
他们端着盘子找了位置坐下,少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吃东西,吴缜望见宋醉盘子里的菜。
这个年纪的男生普遍饭量大,每顿饭能吃三个菜, 宋醉比他的食量还要大,但平时只会打两个菜,接着便是一碗又一碗的添饭。
他不由得越发好奇少年的家世,说穷吧对贫困生补助不积极,开学愣是没把申请表交上去。
说有钱吧身上的衣服都是旧的,平时吃饭只打一荤一素,听说是经了合理的营养配比,但他还是觉得望着略微心酸。
右边墙壁上的风扇缓缓送来空调冷气的风,驱散了夏天的炎热,他们坐的这个地方是北区食堂的风水宝地,不仅有风扇还对着液晶电视。
对面的电视上播着画面,电视上衣着优渥的男人对着楚楚可怜的人递出一张纸:“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宋醉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现在这么高风亮节的人已经不多了。
谁知每天都会在食堂追剧的吴缜见了这一幕忍不住说:“这男的好不要脸!”
少年后知后觉这句话他好像对人说,连一个字都没变,他停下扒拉小炒肉的手冷静问:“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任谁看了楚楚人的美人都会这么说吧,分享下打折信息或者交流省钱小技巧,这算是爱心帮扶期末可以加综测的。
“主角本来生活得好好的,这人为了得到主角不择手段今天居然还假惺惺上门关心。”吴缜体贴顺了遍剧情,“给了钱就是包养。”
听到后一句话空气沉默了,意识到少年的不对劲他起来开口:“对不起我不是在说你,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怕那个男模会误会,对你的消费能力产生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对宋醉的品行完全相信,一个天天看书的乖宝宝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宋醉拔着自的卷发,要殷子涵这么说宋醉肯定认为思肮脏,但吴缜这么说他真的觉得好像是自有问题了。
“他昨天才告诉我名字。”
果留了联系方式对方便嘘寒问暖,恨不得天天见面,宋醉反倒会起疑心。
吴缜眼里浮现出豁然开朗之色:“这在欲擒故纵,不然怎么会好巧不巧出现在你身后,听殷子涵说他们每天会对优质客人嘘寒问暖,今天肯定会找你。”
少年握着手机的一瞬间觉得烫手起来,对方不会真打电话来吧,他身上可没有钱消费。
下午文学院的实验楼里,许宁久违地坐在座位上听课,望着黑板上的板书恍若隔世。
按理说他不用去天元实习应该开心,他完全打消学金融的念头,他就该老老实实在家里数钱。
可他听着课昏昏欲睡,支撑不了半节课闭上眼在桌上睡了去,下课后同学叫醒他:“下节课交业。”
倒在桌面上的他下意识说:“让宋醉交。”
宋醉总是会他上课帮他完成业,他根本不需要学习只用自玩就好了,可同学疑惑问:“他不是被你赶出去了吗?”
听到这句话许宁清醒了,他抬起头打开书准备自完成业,物理系的业压根不是人写的,他怎么知道单缝的夫琅禾费衍射是什么。
从前他不去宋醉怎么一个人来陌生的文学院上课,不会去没考上大学的宋醉查百度写业会有多吃力。
他自写业时才发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在网上难查到一模一样的答案,只是做四道题的工夫就花去了他半小时,少年肯定是一遍遍不厌其烦查找。
许宁没了自抄业的耐心,回到家叫来金明帮他写,可对方压根不知道怎么做。
他突然感觉宋醉在他身边省了多少事,没了少年反倒不自在,对方不会真的考上名校了吧,他忍不住拨打宋醉的电话。
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去眼里只有他的少年连他的电话都不愿接,他心里忽然浮出难言的滋味。
宋醉下午在图书馆看完了《温伯格场论》以及《微分几何入门广义相对论》。
间许宁打来一个电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大概率是在酒吧喝多了,但他还是没拉入黑名单。
或许从前有感恩但在那天后消失得荡然无存,他不太跟不知道单缝的夫琅禾费衍射是什么的人有联系。
除了这个电话手机依然悄无声息,没有人打电话来,原本烫手的屏幕逐渐熄火。
他摸着荷包松了口气之余,忍不住现在的男模都这么不敬业的吗?意识到不是优质客人的他抿唇关了手机。
宋醉收好书走入电梯,电梯里听到有人在议论八卦,听说是一个商场的老板小姨子跑了,留下一商场的衣服清仓处理。
他对这个消息没有任何兴趣,从经济学的角度讲打折是对消费者的价格歧视,本来只用花二十块不知不觉花了一百。
边上的人津津乐道价格。
“短袖十五。”
“帽子三十。”
“靴子二十。”
宋醉在心里默默推导玻尔兹曼公式,听到羽绒服九十后他的耳朵终于忍不住竖了起来。
大城市确实同小地方不一样,从前在西南一千块就能一年,今买的东西越来越多,一不留神就踏入资本主义的消费陷阱。
他在心里盘算起要买什么衣服,上次沪大商超打折已经屯够了一学期需要用的纸,在划算的折扣下买买衣服无妨。
他正准备搭车去超市时瞥见袋子的手机,终还是忍不住拨通一个电话。
对方应该比自更需要便宜的物资,他清楚欠债的滋味有多难受,同背上压了沉重的石头直不起腰,做什么都感觉低人一头。
会议室里泰国开发案讨论得火荼,五十七岁的陈明意气风发:“这个月底将会开工,我主申请跟进另一案子。”
边上的郑秘书心陈明胃口可真大,向来不问开发案的贺山亭淡淡问了句:“白家的资金到位了吗?”
陈明闻言一愣,三家共同开发曼谷板上钉钉,应该不会有什么变,但贺山亭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浮出不安。
对方派出的表回应:“资金肯定会及时到位的,到位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话音落下贺山亭的电话正好响了,会议室里的人立马看了来,连老神在在的陈明不例外。
而主位上的男人瞥见屏幕上的名字顿了下关了手机,边上的陈明立马着急了,从贺山亭的神色来看肯定是重要电话。
电话又响了一声。
贺山亭还是没接。
陈明按捺不住质问:“您为什么不肯着我们的面接这通电话,是不是因为涉及到泰国开发案的资金?”
仿佛他的逼问有了效果,模样矜贵的男人终于划开屏幕接通电话,所有人都在心心念念这通至关重要的电话,会议室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面上都能听见。
然而下一秒电话那边传来少年努力矜持但没什么效果的雀跃嗓音:“商场一五折清仓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