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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醉呛得满脸通红, 手里握的笔在纸面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尽力克制语气镇定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就凭我这张下海十万块的脸。”对方顿顿反问,“想跟我结婚不是很正常吗?”
宋醉深呼吸一口气, 决定放弃跟身边这个人好好说话,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还冷淡矜持,时间久就会发现嘴上没个正形的。
虽然华国同性十八岁可以结婚, 可他只想好好学习,就算结婚也不可娶个祖宗回。
两小时的上课时间不知不觉过, 离下课还有五钟,钟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作业:“同学们我们的目标是拿下证书, 光听不练等于白听,明天晚上每个人都要交作业。”
宋醉指指黑板上的作业, 提醒身边托腮望他走神的男人:“好好写作业。”
贺山亭挑眉用手机拍张照。
见对方学习态度良好, 宋醉继续看手里的物书,看看余光瞄瞄男人的侧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张脸没准真值十万。
他下课回到家修改论文,宋天天叼自的小梳子跑过来, 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这是要梳毛。
德文猫相对布偶英短来说不是爱掉毛的品种, 不过宋天天喜欢趴到他怀里享受梳毛, 他边刷选修课的网课, 边用梳子给小猫梳卷毛。
桌上的台灯稍微有暗,男人走到墙壁旁开客厅的灯,同时嗤一声:“养猫真麻烦。”
宋天天在他怀里抖一下,宋醉无奈摸摸小猫的背部,可对于别人而言养猫是件麻烦的事, 但对于他恰好是学习生活里的小调剂。
他给宋天天梳完毛继续看网课,忽然听到厨房传来声音:“天花板又漏水。”
租的毕竟是老单元楼,因为管道老化或是防水层出问题厨房偶尔渗下一两滴水,房东之前也提到过这个问题。
他走到厨房望见男人蹙蹙形状利落锋利的眉:“我要换房子。”
在宋醉看来渗水不至于换房子,他拿个塑料桶放在滴水的天花板下:“没必要换房子。”
然而这个结果并不使对方满,男人英挺的眉拧得更深:“我会睡不。”
宋醉听得有头疼,阿亭前一刻还在讽刺养猫麻烦,他倒是觉得养人麻烦多,不会吵要住大房子。
他装作没听到般回到客厅继续看网课,尽管厨房里传来水滴坠落的声音,只要专心致志根听不见。
他一直看到晚上十一点,关网课上床睡觉,有昨晚的前车之鉴他谨慎离对方一米远,右手的胳膊肘悬空倚在床沿。
不过今天的阿亭格外沉默,大概是卧室太安静,水滴下落的声音尤为明显,啪嗒啪嗒滴在底部。
宋醉以为对方说睡不只是为想住大房子,但男人好像真的睡不,月光下闭眼眉头紧皱,像是水滴声每每秒难以忍受。
他后知后觉阿亭对声音尤为敏感,他突然想起许宁的小叔也是这样,名字里还有个亭字。
他不知道怎么让对方好受一点,只从床的边缘挪走,轻轻拍拍对方的背。
在他的手触及对方身体的那一霎那,男人的眉似乎皱得没那么深,宋醉很难描述心里的想法,仿佛一只平日不好相处的大猫因为的抚摸温柔趴在脚下。
不知道是哪一种念头作祟,存款不多的他缩进被窝打开租房网站,准备看看两百平米的独栋房子。
即不考虑预算选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宋醉看得眼睛都花也没选出心仪的房子,次日他坐在餐桌上依然在划动屏幕。
“怎么一直在看手机?”
贺山亭抿口咖啡问。
宋醉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立马关手机随口答:“在抢市篮球赛的票。”
周末沪市对决老对头江城,听殷子涵说官网一票难求,黄牛票价炒到三倍买的人照样趋之若鹜,为打击黄牛官方每天随机放票,这个由听上十合。
贺山亭喝咖啡静静听。
下午贺山亭到司开完会议,方助恭敬把夜校作业呈给办椅上的男人:“您看怎么样?”
他作为贺山亭的助,说出都金光闪闪备有面子,谁想到他还要帮自家老板写作业呢?他们助总是默默承担不属于他们的苦楚。
贺山亭瞥眼字迹端正的作业,这是一个简单的过目:“还成。”
方助擦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果嫌他的字不够端庄,让他再写一遍简直要他的命,正当他交完作业要退出办室时,忽然听到男人开口。
“订两张市篮球赛的票。”
方助差点以为自听错,贺山亭对于篮球这类的对抗性运动看不上眼,说空气里都弥漫肮脏的汗臭味,这次居然会叫他订篮球赛的门票。
“您对篮球燃起兴趣?”
周末沪市和江城比赛,关于沪市否一雪前耻,要不是他那天有工作他都想现场看看,谁知他听到一句:“宋醉想看。”
方助相当惊讶贺山亭的转变,不仅甘愿住在破破烂烂的单元楼还无时无刻把宋醉挂在嘴边,当然不可因为侄子照顾宋醉,许宁早把宋醉忘在脑后,也不可是对小辈的关心,没见过花小辈钱的长辈。
排除掉有的不可剩下一个匪夷思的可,贺山亭对侄子的前男友有好感,这个猜测令方助魂都没,说出妥妥的豪门大戏。
“老夫人寄来的信我放您桌上,她一直关心您什么时候结婚。”方助借贺山亭远在德国的外婆问,“您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为什么?”
方助是真的不解,以贺山亭的身份位不缺人献殷勤,但从没见过他老板对谁好脸色,怎么看都是孤老一身的命运,唯一的例外就是宋醉。
他砸吧嘴回过味儿来,指不定第一次见面就居心不良,凭许宁何说服他老板收留小男友?连许宁带宋醉一块儿扔出才是贺山亭的风格。
更别说宋醉在贺家不是没惹他老板生气过,可没见把少年赶出,反而是少年自提李箱拍拍屁股跑。
男人敛下蓝灰色的眼似是漫不经心开口。
“没兴趣让人再拒绝一次。”
话里透清心寡欲的味道,方助对这句话的真实性表示怀疑,谁伤贺山亭的心?要是有的话他立马跑送锦旗。
他看对方没开窍的模样急,把话题引到宋醉身上旁敲侧击。
“您住在宋醉租的单元楼里、上他报名的夜校、穿他买的衣服,他还只是个学生只有微薄的奖学金,给不您要的生活,您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方助为给自家老板留面子,没说您以前住寸土寸金的别墅里没见一个,今上赶住小破楼,他不信没半点好感。
空气沉默许久。
正当方助以为贺山亭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听到一个低低的嗯字,他在心里松一口气,好在开窍不至于孤老一身。
谁知下一秒男人平静开口:“提醒我一点,他只有微薄的奖学金还为我在学校周边租房子,给我买自舍不得穿的衣服,怕我在家寂寞重金报名夜校。”
方助心里突然有不太好的预感,不过他还是认真询问:“提醒什么?”
男人眼里浸真心实的。
“他可喜欢我。”
方助:???确定不是精准扶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