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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再一次出战的时间越来越近,明显可以从士卒的情绪上发现大部份士卒,他们似乎已经习惯相隔一段时间就出去厮杀的生活。军官将士卒的情况上报,也让决策阶层容易选择出战的时机。
在新的赏罚军律被执行,得到奖赏的大部份是虎骑的骑士。原因简单,在林斌选择虎骑人员配置的时候都是挑选善战的武士。
因为大部分将士对这新的赏罚军律并不熟悉,多多少少出现了一些麻烦,不是随战仆从不听号令,而是虎骑根本不知道要让随战仆从去做些什么,林斌无奈之下只要亲身示范,总算让感到雾煞煞的虎骑明白随战仆从是,一种在非战时照顾自己生活,战时充当奴隶兵的辅助兵种。
林斌还发现了一个很奇异的现象,除了比较能吃之外被登记在册的随战仆从大多很服顺,没有出现过抗拒军令的情况。三天的观察也让林斌感到讶异,原因是随战仆从乖顺的太过让人难以置信了,他不解之余也满意随战仆从的乖顺态度,为了能够在战场上辨识敌我,下令军需官为随战仆从丈量一种可以一眼辨识身份的战袍。
每个国家的士兵,他们身上的甲胄可以相似,但是战袍的颜色绝对会不一样,这是为了容易辨认士兵的归属阵营。林斌让军需官为随战仆从准备战袍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再则就是用戎装的差别可以减少随战仆从逃跑的可能。身穿汉军战袍的随战仆从不可能大规模潜逃,只会是小规模的逃跑,逃了也会被因为身上战袍的归属标志引得游牧民族对其进行捕杀,在战时猎杀不同阵营的散骑是冷兵器战争中的常态,与猎杀敌军斥候是相同的意思。
还是那间前殿的军议室……
林斌站在巨大的地图前向麾下将领解释出兵的方向,他下一阶段的战争目的是远途奔袭,而大多数将领根本不知道远途奔袭是什么玩意,为了确保麾下将领不误解战争的目的,他只有利用时间来为军官们解释什么叫奔袭。
“你们必须明白一个重点,奔袭首重的是机动性和隐秘性。经过那么多次出战,机动性的重要想必大家都清楚。那么什么是隐秘性?也就是像钻地鼠那样,小心翼翼的移动,想方设法不让别人发现你的存在!谁来告诉我,我们前一阶段袭击马贼时都做了哪些准备?”
情水很认真的在听,他当然有学过兵法,但是林斌所说的全是兵法上没有的实例,中原的兵法比较重视谋略,主战兵种也是以步军为主,大部份都不能被拿到草原的战争上来用。他听到林斌发问,迫不及待地出列,“大人,是否肃清路途所有活人,选择偏僻小道?”
霜“呵呵”轻笑,“草原哪有偏僻小道?”
林鹰亦出列,“斥候为重,若无斥候侦查则无法判断路途之中有无人众。”
林斌喜欢麾下将领各抒己见,这样能分辨军官们对战争的了解。他不喜欢麾下将领死学死用,那样会教出一大帮不考虑战局态势,每次死板借来用的废物。
由于时代的局限性很多看似简单的理论变成了复杂的难题。其实古人真的不笨,而是受于见识多寡的限制无法看的全面,一旦让他们的视野变得开阔一些,不再受于见识的约束,难题就不再是难题。
“斥候的侦查;主将的狠辣,这两个缺一不可。我一直在强调,不论战事大小,每次一定要派出足够的斥候,这不但是为了侦查敌人也是为了不被偷袭,更是让军队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战争准备!”
“我们是民族的军人,我们的职责是确保同胞能够不被蹂躏,用尽所能消灭任何敢于犯境的敌人。不管他是老是幼,为了完成军事目不想做也必需做!”
“远途奔袭还要学会什么叫狠辣,不光是对敌人狠,还要对挡在前面的平民狠,我告诉你们,仁义是用来对自己袍泽、同胞说的!而不是随时都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的异族!非我族类,不需要吝惜,有威胁必需杀掉!这就要对待自己更要狠,不把自己当人看!”
众将应:“诺!”
林斌转身手指定囊方向,“这块地方是凸出部,我判断鲜卑、乌桓的联军会先攻击这里。除了这些,你们看出了一些什么没有?”
无人能答。
林斌略有些失望,为了不打击士气,继续耐心解释。
“你们看这片平原。它是谁的领地?”
众将领终于齐声答:“匈奴。”
“鲜卑、乌桓如果想攻击定囊必然需要让开东北方向的……”林斌的手指弹弹地图上的众多红色标点,“这里群立汉军兵堡,鲜卑和乌桓人为了节约时间必然选择绕开,那他们会从哪里对定囊发动攻击?”
陈汐看的仔细,“是否是从侧方迂回,进入匈奴领地,从云中方向发动攻击?”
林斌终于笑了,“非常好!我们以前作战时总是讲究迂回的机动,鲜卑、乌桓联军为了节约时间也定然不会去强攻兵堡。那么怎么避开这些兵堡?刚刚陈汐已经给出了答案,异族联军会先行军到云中方向,然后再进行小迂回袭击定囊。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匈奴人会让鲜卑和乌桓的军队进入自己的领地吗?”
林斌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他喝了口水,然后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麾下将领,示意有想法可以说出来。
情水出列,“我等知晓匈奴攻打西域,鲜卑、乌桓也必然知晓?”
林斌颔首:“匈奴的强大让草原诸部胆寒,在有强势兵力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让数万军队从自己的领地路过。但是,我为什么说鲜卑、乌桓必然从云中方向来?答案就像情水说的,现在匈奴人的注意力全转到西域去了,留在汉国边境的匈奴部落变少,某些地段更是成了空白。鲜卑和乌桓联军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如果想速战速决,进攻方向成了最关键的选择。”
许多将领作出恍然大悟状,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林斌也不着急,他借机又喝了口水,顺便观察麾下将领,看到他们讨论热烈,某些人更是猜出作战的关键,心下甚慰。他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他需要足够多的帮手,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详细解释战局的部署,这么做无非就是让更多人接受新式的作战方法,期望有脑筋活跃的将领变成自己的助力。
陈汐忽地击掌,“大人是说,我等要从匈奴领地进行迂回,进入鲜卑和乌桓的领地尽情杀戮,引得两支敌军不顾劫抢心急回防,再中途袭击?”
公孙宏和甲贺对视一眼,同时会心一笑。他们早就知道林斌的作战计划,知道林斌是在培养麾下将领,这才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点明。
“很好!前段作战目的的确是从匈奴的地界行军进入鲜卑、乌桓的领地。问题是我们怎么分辨哪个部落是匈奴人,哪个部落又是鲜卑或乌桓人?游牧民族的习性都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区别,像是鲜卑就归附匈奴,装束和生活习惯完全与匈奴一致。他们也不存在严谨的地界划分,哪里的牧场没有青草,他们就开始移动往下一处。那么我们的作战计划怎么才算是完成?”
迫在眉睫的困难,如果林斌率军进入草原,军队必然需要进行伪装,这个时候在草原游荡的武装很多,只要不是太凸显不会引起注意。也就是说林斌不想一路杀过去,那会浪费时间,所以他想伪装成匈奴的军队在草原上行军,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鲜卑和乌桓的领土。他之所以又问出来,是想让自己的部下多动脑子思考,不是每次都只会后知后觉。
在场将领都在努力地思考,思考的方式各有不同,有些是围在地图前乱转,更多的是闪到一侧自言自语。他们有些人已经明白自家大人的想法,那便是培养统军将领,这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但能学到别人想学都学不到的作战技巧,还能走进决策层,以后能不能得到重用恐怕就取决于自己回答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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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招呼公孙宏和甲贺到一侧低声说话。
鉴于上次公孙宏和甲贺的战绩,这次计划如果进行顺利的话,林斌决定到了草原就将军队分拆为两部,让公孙宏和甲贺领导一部。两支军队拆开后将对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动袭击,林斌率军袭击人口相对比较多的鲜卑;公孙宏和甲贺攻击人口和部落相对比较少的乌桓。
按照林斌和诸多幕僚的分析,由于时间差和路程的关系,鲜卑和乌桓老巢受袭的消息不会那么快传出去,最快也需要一周的时间才会传到进攻汉国边境的联军那里。那么也就是说两部骑军还有足够的时间在袭击联军老巢后重新进行集结,唯一的问题是,两支骑军要在什么时候进行集结,集结的地点又应该设在哪里,出了意外怎么应对。
严格规定会师的时间和地点,这存在巨大的风险,毕竟现在通讯的条件太落后了,想要做到分拆行动然后再集结需要统军将领有极高的战术素养和时间观念。
“如此冒险是否值得?宏以为,此时此刻我等尽力壮大才是正事,为何要蹚此番浑水。每岁边塞被劫无法避免,此也乃是汉军之事,我等大可坐观异族与汉军角逐,待双方两败俱伤我等再出兵占利岂不更好?”
“贺以为不可!我等皆是华夏人亦是汉国人,怎能在同泽受难之时袖手旁观,行这渔翁之事。若传了出去,恐要遭受责难,此对我等日后不利也!”
“非也!怎可说乃是渔翁之事?此静观与彼静观有所不同尔。虎豹骑军战力虽强,但也有力弱之时,我们历尽厮杀肃清周遭威胁,此时正是休养生息之期。再则,在旁静观有利看清局势,关键时刻全力一击,岂不妙哉?”
林斌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他知道公孙宏和甲贺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劝自己还是考虑清楚,不要每次都兵行险招。但是他有自己的理解方式……
这支军队的存在已经够奇怪的了,若战力不强倒没什么,不会太引人注意,问题是虎豹骑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太强大了。天子在密切注意虎豹骑军的动向;门阀世家也在注意虎豹骑军的动向,在异族入侵的时候虎豹骑军不动,那天子会怎么想先不去猜,门阀世家恐怕马上就会有不好的举动。
林斌是虎豹骑军的统领,他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不能只看表面。目前首先要做的是做出一番姿态,用行动来告诉天子,虎豹骑军绝对是他可以信赖的武装,会在关键的时刻跳出来抗击异族的入侵,而不是窝在一旁发展壮大。
还有一条,林斌从刘婧、嫪雕翀那里知道了一个信息,那便是门阀世家时刻都在打虎豹骑军的主意,以窦氏为首的门阀集团的举动尤其明显!就是天子也在近一段时间有了新的动作,他加派了一支由文官、武将组成的队伍,那支队伍正在来石堰的路上,看来天子是想加强对虎豹骑军的控制力度。
刘婧告诉林斌,窦氏门阀几次对她进行试探,只差没有明白的问,这支军队是不是天子培养起来准备铲除窦氏门阀集团的武装?几次想安插人手进入虎豹骑军,但是被天子强硬拒绝,她也以时局未稳的借口搪塞过去。她很慎重的告诉林斌:“君凡事皆需谨慎,断不可留下话柄。”
林斌虽然对政治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说明朝中的政治斗争进行得非常激烈,窦氏门阀集团感受到了天子那方强势的反击,开始有些坐立不稳了,甚至连想到了天子培养军队要用武力清除执政障碍的荒谬想法。
“他娘的,天子真可怕,为了执政能利用的全利用起来了!难怪他会不计损失的支持虎豹骑军,原来是在分散政敌的注意力!”
林斌早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用膝盖骨想事的白痴,以前他是不熟悉汉朝风土民俗,选择做事谨慎所以看上去才会有些木讷。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他基本了解了现在的政治格局,还有门阀之间的厉害关系,遇事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主见。
“你……,你说什么?”
“嗯?宏是言,大人是否遇到难题?”
“难题?哦!没有。”
甲贺也是用迷惑的表情看着林斌,说道:“公孙宏方才问及如何行军;需在何时何处与大人会师。”
林斌刚刚明显走神了,他目前也无法确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进行重新集结,这才需要招集众人进行商议。他转头看向麾下的将领,看到他们已经安静下来在等待自己过去,赶忙甩开脑袋里那些云里雾里的政治思绪,迈步而走。
诸将抱拳:“大人(将军)!”
林斌抬头拍拍自己的脸,问:“想到了?”
诸将明确地分成了三股,看来是有三个想法。
“汐与众袍泽以为,我军可进行乔装,行走于草原之间。卑下窃以为,草原部落繁杂,我等只需选出少部袍泽乔装成匈奴人,如此即可掩人耳目,又可游弋于外驱逐靠近的牧民。”
林斌没有任何表示,他看向了情水。
“将军,卑下赞同乔装,但另有建议:我军为何不借道从雁门郡~代郡~上谷郡行军?如此可直击鲜卑、乌桓领地老巢,也少了许多风险。”
林斌直接无视情水的建议,他们要是能在汉境行军,那还需要窝在西河?做出那么多部署做什么?要知道这支武装根本不被承认,如果在汉境行军不是被扣留就是与汉军交战,其中一条发生了都会让天子难堪,也给了窦氏门阀集团打击的借口。他看向以云赵为首的另一股将领。
云赵面无表情出列:“我等唯大人之命是从!”
简单的说,他们脑袋里装的是豆腐渣不是脑汁,一条方法都没有想到。
林斌看着陈汐那帮们,走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你们的建议很好。”复道,“现在起,你们暂时归属公孙宏指挥,甲贺是你们的副将。”
做出调派,那也就是说他们都有资格出战,而不是留守石堰,皆是露出喜悦表情,大声应:“诺!”
情水心下一呆,知道自己的建议不过关,深怕被留下来,赶忙出列,“将军,我……我们……”
林斌笑道:“你们归我直接指挥。”
“呼……”
一帮子将领松了口气,也是大声应:“诺!”
林斌看向云赵等人,发现他们似乎还没明白这样的调派意味着什么,心里苦笑,“这帮子反应迟钝的家伙还是令其留守较好。”
“陈义!”
“卑下在!”
“云赵他们留守石堰,归你调遣。”
“诺!”
那帮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声呼吁:“大人(将军),我等亦要出战杀贼!”
陈义跳出来履行自己的职责:“不可喧哗,噤声!”
林斌合言安慰:“石堰是我们的命脉,你们的责任尤其重大。不要让我失望了。”
那帮子豆腐渣懊恼得几乎撞墙自残,但也明白军令一出,违者必死的军律,哀哀地不出声了。
林斌又是一番安慰,那帮子见自家大人都放低姿态详细的说明石堰的重要性,脑筋简单的这帮子最后终于自豪的接受了留守的任务。林斌心里一阵莞尔,他开始讲述远途奔袭的精要,说到这次战争的主力以轻装的豹骑时,统帅豹骑的将领明显兴奋了起来。
霜略愕然,“虎骑又如何?”
林斌没有作答,仍是讲述游战的几个特点,讲话时不断看向公孙宏和甲贺、林鹰,示意三人注意听别遗漏了什么。他又重点回答了几个统领豹骑的军官询问的几个问题,等待众将再无疑问,这才停了下来。
霜心急如焚:“大人,虎骑不出战?”
关心则乱,林斌刚刚一直没有安排虎骑的任务,反而说虎骑不适合远途奔袭,以致几个虎骑的将领明显都有些按耐不住,霜率先一问,其他将领马上围上去。
只要是名将军,见到麾下军队的求战欲望这么强都会十分欣喜和满意,林斌现在就因为有这么些求战欲望强烈的部属而感到非常满足。他为了培养军队的傲气一直不断用小胜利来锻炼军队,用敌人无数鲜血铸就了他们与游牧民族交战时那种强烈的自豪感,告诉他们,游牧民族不是不能战胜,只要有一战的勇气,没有打不败的敌人。现在效果已经体现出来,他怎么能不喜悦?
按照林斌的布置,这次出战的军队规模将会十分大,这也是他为什么急迫地要肃清周围的潜在威胁。现在,方圆百里内的潜在威胁已经肃清,石堰的防御压力缓解,经过一番整顿,包括收编的马贼,归顺的随战仆从,林斌麾下的战力达到了一万三千余战士,除了必需留下来防御石堰的两千步卒,他决定率领一万一千名骑军出塞作战。这是几十年来汉军出塞军队最多的一次,如果获胜的话,这支名为虎豹骑军的军队也将在世人面前展现强大的战斗力,那时人们在想动什么心思,首先要想到是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林斌见霜还是在紧张的发问,怒瞪一眼,“你急什么!”
霜被一喝哀哀地退后噤声。
“重复确定一下。”
公孙宏和甲贺同时出列,“我部四千五百豹骑!”
林斌点头,“我将亲自率领两千虎骑,豹骑~北军混编的两千五百骑士,随战仆从两千。”
虎骑将领愁眉苦脸的神色一变,差点放声大赞。
陈义亦出列,“我部两千步卒留守石堰。”
接下去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林斌命令麾下部属各自下去准备,自己则是向殿后走去。
进了后殿,就有如林斌所想象的那样,刘婧和刘奕翠跪坐于垫上,见自己进来连忙蹲站起来。他早知道两女肯定会躲在后面偷听,也大概知道她们应该有话说,为了节省时间也顾不得酒后的尴尬行为,亲自找来了。
一男两女默默对视良久……
“有话快说,我还得下去忙碌军务。”
刘奕翠缓缓退至一边含笑看着尴尬相视无语的一男一女。
林斌咳嗽几声,“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去忙军务了。”
“且慢!”刘婧玩弄衣角,“婧……,奴有话与君听。”
称呼的转变让林斌觉得错愕,他早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榆木脑袋,现在已经知道‘奴’这个自称的含义,有点儿发愣地看着刘婧,猜不透她的想法。
“莫要强求得胜,若有险情……,君……,君可避退,莫要犯险。”
林斌强装笑意,笑得有点干巴巴,“没事,你在石堰等候大军得胜而归也就是了。”
“非是奴一人,尚有族姐同等。”
“?”林斌原本还在想如果刘奕翠也出征应该怎么安排,听到刘奕翠也要留下,既感到放松又有些不理解,“不需要再派监军?”他原以为那疯婆娘会像往常那般娇喝,没想刘婧只是“嗯……”的拉长尾音,然后就没了下文。
又是一段气氛怪异的沉默……
“我走了?”
“嗯……”
“没什么交代了?”
“嗯。”
林斌脸一抽,飞快转身迈步。他在要步出后殿时,耳边传来了两女的祝福“祝君早日得胜而归”,他顿了一下,重新迈步,这次脚步有些踉跄……
在紧张的气氛下,文官所属忙碌了起来,谁都知道这次与往常的小战斗不同,军队出战在外的日期越久,需要做的准备就越多。而即将出征的各部在出征前不必操练,需要一段时间来放松调整心态,大多是随意散步而走,遇到需要帮忙时才被招集起来。
那些不了解游战含义的军需官想大量准备粮食,林斌知道后感到郁闷,植物类粮食不适合多带,带多了会增加马匹的负重,这对游战来说尤其致命。林斌吩咐不需要准备太多,文官不解前来相问,他拿出前次出征没有吃完的黄米团,文官一吃苦着脸说了句“馊的”,最后解释,“非是煮熟携带,乃是生米尔”。
“我的军队与传统的汉军不一样,粮食不需要太多,我们要的是牛羊等牲畜。明白?”
文官会意告辞。
在太仆属的配合下,大量的驽马被安排了下去,目的是用来驼负粮秣。以虎骑为例,因为是具装重骑的兵种,在配置方面出现了新的格局,虎骑的坐骑因为已经披甲,不能像轻骑那般驼物所以每名虎骑各自多配一匹驼物用的驽马,主要被用来放置四米骑枪和大量饮用水,只有少量是粮食。
驽马属于劣等马种,牠跑不掉,但是负重却极佳,在游动的作战条件下非常有用处。
经过十天的准备,等一切就绪,石堰城墙上的战鼓被震耳欲聋的敲响起来。
林斌全副武装立于城楼,下面是整装待发,即将出征的将士。
“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尽情的破坏,见人就杀,见物就毁!一旦进入了鲜卑和乌桓的领地,我们就要化身一变成为蝗虫,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杀意十足的出征宣言,它飘荡于石堰城内,激起了将士的血性,兴奋、群起、而回应。
林斌攀上城垛,拔刀指天:“片甲不留!”
汉家儿郎高声回应:“汉军威武!”
林斌手中刀刃全力下劈:“出征!”
刀枪森森,枪矛如林,汉家儿郎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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