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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伙计领着进了房间之后,周天先洗了个热水澡,虽说以周天的体质即便是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上一天也不容易感冒,但满身的腥味却是周天不喜欢的,特别是水产品极为丰富的这个年代。
洗完了澡,那伙计又端过来了一碗热面条,周天正吃着,进来个老妈子,说是要给自己量身板做衣服。
周天摆摆手说不用,只是让那老妈子把自己衣服洗洗晾干了就成。
吃晚饭,周天让所有人都出去后,摆弄起了自己的任务手表。
定位之下,发现了自己这次任务目标,韩复渠韩主席竟然离着自己不是太远,只有个十几里的左右。
“韩复渠那老小子不在济南待着跑青岛来干什么。”周天正琢磨着呢,便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今儿自己救人未遂的沈远宜。
“今蒙大哥相救,小女沈远宜特来道谢。”沈远宜低着头,轻声细语,颇为动人。
“额……”周天看着沈远宜的绝世容颜略微愣了一下子,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将沈远宜让进屋里。
“今儿这事儿,你也崩道谢,我估摸着是我那一脚才把你踹呛了,否则你自己也应该能游上来吧。”两人坐定,周天摸了摸脑袋说道。
听闻周天如此说,沈远宜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再多言。
沈远宜不说话,周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时之间气氛竟有些凝固,最后还是周天开口打破了沉默。
“妹子……能这么叫你吧。”反正陈寿亭都是这么叫的。
沈远宜点了点头。
“妹子,我问你个事儿啊,这韩复渠韩主席现在在青岛的事儿你知道吗,他不在济南待着跑青岛来干什么了。”这沈远宜的底细周天知道,这个时代来说的话属于知识分子,而且还有个国民党少将相好,也是有点政治背景的人物,给他打听下韩复渠应该能问出点什么。
“韩复渠?”沈远宜略微一愣,没想到周天会扯这种话题“韩复渠是山东主席,报纸上倒是常常有他的消息,这韩复渠在青岛有个别墅,每年冬天都会过来住上一段时间,好像说是喜欢这里冬天的海风,这人姓子怪,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原来如此。”不再济南带着到大冷天到青岛吹海风,真他能娘的有毛病。
问完了韩复渠的事儿,又没了话题,孤男寡居局促的气氛逐渐蔓延,在未成燎原之势前,沈远宜提出了告辞。
周天也没多留,自己一会还得有事儿。
“妹子,回去之后可别再想不开了,命可就一次,要是没了,想见的人,可都见不着,想干的事儿也就没机会了。”临出门,周天冲那沈远宜安慰道。
这沈远宜为什么跳海周天知道,她那军长相好貌似让小曰本给炸失踪了,来了济南找人东西又被偷,所以绝望之下,打算跳海。
“恩”沈远宜点头“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呵呵,我把这茬给忘了。”周天拍了下脑袋“我叫周天,你喊我周哥或者天哥都成。”
“恩,周哥再见。”沈远宜轻喊一声,便回了自己房间。
周天关了房门,把刚才老妈子洗了挂在阳台上的衣服拿了过来,天火术施展之下,快速的把衣服烘干了。
这天火术威力不大,但也有实用的时候,烘干个衣服什么的就挺好,上次周天撒尿尿裤子上了……衣服穿得了,周天轻身术施展试下,便从窗户跳了出去,根据任务手表上的定位,向韩复渠的海边别墅进发而去。
韩复渠虽然名义上归国民政斧管,但实际上却是和国民政斧保持了一种半读力的关系,所以韩复渠在山东就是土皇帝,在青岛建别墅也是可着大的来。别墅不光大,保卫也是森严的很。
周天在那别墅周围溜了好几圈,根本就没有潜入的可能姓。
本来周天是打算着靠着自己的轻身术和御空术能够轻易的摸到韩复渠身边,现在一看,门都没有,自己只要一进到别墅的范围,准得让人打成筛子。
正当周天要走的时候,那别墅周围的队伍突然集合在了一起,别墅门一开,走出来了个穿着黑色夹袄的汉子,那人个不高,不到一米七,但却精神的很,贼眉鼠眼放着精光。
不用多说,此人定是韩复渠无疑了。
韩复渠从别墅出来后,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随即在队伍的护送之下竟然扬长而去。
周天运转轻身术,跑了起来,跟在整个队伍之后。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韩复渠的车在青岛火车站停了下来。
韩复渠下车之后,便直接上了火车,火车鸣笛一声,在周天的注视下,缓缓的驶出了火车站。
“他妈的走了?!”周天站在站台附近,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费了这么半天功夫感情就是来给韩复渠送行的。
“兄弟,那火车是往哪去的。”周天拦住路边一人,问道。
“没看见那是韩复渠的专车吗,当然是去济南啊。”那人瞥了周天一眼“你乡下来的吧,这都不知道,瞧你穿的土孙样。”
“这是正儿八经的耐克,怎么就土孙了。”周天郁闷的很,好不容易穿回真货,还让人骂土孙了。
这韩复渠回了济南,周天肯定不能再从青岛呆着了,也得跟着去济南,不过看之前的架势,就韩复渠身边的那些个卫队们,自己即便在济南把孩子都生了,估计也找不着机会能够近韩复渠的身,看来这事儿还得计划计划,毕竟现在是热武器时代,自己法术威力被削弱的可是不少。
按照原路回了渤海大酒店,周天躺在床上就开始琢磨起怎么能够接近韩复渠的事情,硬闯肯定不成,唯一的办法那就只能从正面去接近韩复渠了。
以自己的现在的功夫底子引起韩复渠的注意倒是不难,这韩复渠出身军旅,对于这手头上有功夫的人极为欣赏,不过此人也生姓多疑,即便能引起他注意,想要短时间内博取他的信任也不是太可能……周天为这事儿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正准备睡一会呢,那沈远宜又过来敲门了。
“妹子,这么早,睡觉少了可容易衰老。”周天打着哈欠,把门开开,看见沈远宜手里拿了个信封“情书啊,哥哥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这是我给寿亭哥的信,我要走了,你帮我把这信交给他。”听得周天口无遮拦的言语,这沈远宜瞪了周天一眼说道。
“走?去哪。”周天问道。
“济南,我姨母在那,我打算去投奔她。”沈远宜说道。
“你也去济南?”周天故作惊讶道“我也正打算去济南呢。”
“你去济南……”沈远宜眉头略微皱了一下。
“别把我当坏人啊,我真是去济南有事儿。”周天看沈远宜目光中带着几分异色,赶紧解释道“你要害怕我,你走了我再走怎么样。”
“我又没说什么。”沈远宜摇头低笑“我今天就打算走,你呢,要不一起?”
“那多不好啊,孤男寡女的……你等我跟寿亭哥写封信。”周天把沈远宜让进屋,而后拿起桌上的纸笔便写了起来。
“你信封从那弄的。”周天写完,把信一折,向沈远宜问道。
“给楼下账房要的。”沈远宜道。
“奥,那等我一会。”周天出门,到了账房那,问账房要了个信封后,又支了一百块大洋。
把信用胶水封好,连带着沈远宜的信一并给了账房,随即也没耽误工夫,二人便坐上洋车直奔青岛火车站了。
“周哥,你那口袋里的是什么东西。”坐在火车上,沈远宜指着那周天手里一个鼓鼓的口袋问道。
“钱啊。”周天晃了晃那口袋,“哗啦啦”的响起来“临走的时候我从账房那支了一百块大洋。”
“这钱是不是算在寿亭哥账上了。”沈远宜眼睛一瞪,略微有些生气。
周天点头“你不也支了二十块大洋的吗,那账房都说了。”
“我那时借的,等到了济南手上宽绰了要还的。”沈远宜气鼓鼓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借钱就不打算还。”我长得就那么想借钱不还的人“寿亭哥是大老板,这些钱不会在乎的,你看着吧,咱们有报答的时候。”
火车轰隆隆的响着,沿着胶济铁路一路向西,就来到了济南府。
这济南府虽然是山东的省会,但却没有青岛那般的洋气,不过依然很是繁荣,商业发展的不错,买卖人家自然不少。
下了火车,周天并没有再和沈远宜同行,她去找她的大姨妈,而周天则是先找了个地儿先吃顿饭,顺便打探打探韩复渠消息。
济南聚丰德,那可是大馆子,周天在一楼的位置找了个最中间的桌子,点了几个菜之后,便一边吃着饭,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周围人的动静。
这聚丰德是济南数一数二的饭馆,所以来这吃饭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交谈之间不免透露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更多的都是扯闲淡,谁家姨太太漂亮了,哪里记院开业了,当然,周天对于这些东西也是颇有兴趣的。
“听说张局长家又被偷了,还是那个燕子李三。”说话之人戴个眼镜,穿的也甚是体面。
“可不是,那燕子李三飞檐走壁无所不能,进出个局长府算什么,听说韩复渠韩主席的家也让李三光顾过。”另一个人戴个眼镜,穿的甚是体面——说话这俩人是双胞胎。
“韩主席家也被偷了,不可能吧,韩主席家可比监狱安全多了,怎么能让人偷了呢,我也没听见过这种消息啊。”坐在桌子左面的双胞胎说道。
“老二,你现在经商,这种丢人的事儿最多在内部传传,哪能跟你们说啊,我这也是张局长昨天抱怨的时候偷听到的。”右边的双胞胎道。
“燕子李三。”周天喝着杯子的里的酒,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把帐一结,便出了聚丰德。
出了聚丰德,周天来到了济南大观园,这里有一个人,外号叫“铁嘴霸王”专讲燕子李三的评书,而且他所讲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真事儿,周天去的时候,那“铁嘴霸王”正跟那声情并茂的讲着。
周天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仔细听着,当然听着“铁嘴霸王”说书是其次,更多的是听听这地下观众的议论,留心之间,自然有不小的收获,关于那燕子李三的事儿便打听了不少。
李三这人亦正亦邪,总的来说并不能算好人,周天便打算以这李三作为投名状去接近韩复渠。
李三在芙蓉街的百花楼里有个相好叫秋红,这李三时常会在那里过夜,警察局当然也知道这点,不过怎奈李三的轻功高超,即便是布置好了陷阱也抓他不住。
周天琢磨着以自己的能力要是抓他话,倒是不难,所以当夜便打算去会会这李三。
从大观园出来,就跟街上逛荡了起来,等着入夜了再去那芙蓉街。
“就当旅游了。”周天手里拿着块烤地瓜跟街上逛着,民国期间的北方城市周天还是第一次见,这济南虽然不如燕京天津那般繁荣,但也是这个时代曲艺界的一大码头,所以周天在街上留了遛了这一大圈还真觉得挺有意思。
说相声的,胸口碎大石的都有,到了芙蓉街街口还有卖春药的,据说是进口的印度货。
那玩意周天是用不着,迈步进得芙蓉街,见得那最大的青楼便是百花楼。
一百银元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家来说说不定就是一辈子挣的钱,够吃也够穿,但到这芙蓉街里的娱乐场所来消费的话就不怎么够了。
百花楼的入场费都得十个银元,这还不算茶钱。
周天这一百银元想要在这百花楼找一姑娘的话,倒也够,但挑不着好的,不过周天也不是跟这来享受的,人家有正经事儿——当然,要是钱多的话消费一把也可以理解。
“隔壁是秋红的屋子。”周天喝着酒,看着对面,问向自己斜侧方的青楼姑娘。
“对呀大爷,您是为了秋红来的吧,不过大爷,秋红可让人给包了。”那青楼姑娘嗲声嗲气的幽怨道“大爷其实我也不错啊,您看我要身子有身子,要脸蛋有脸蛋……大爷您倒是看我一眼啊。”
“没看见我正吃饭吗,等我吃完了,再运动运动消化消化食儿,我再看你可能就没有这么大压力了。”周天斜四十五队这姑娘叫如花,不单名字叫如花,张的也跟如花似地,一个人不敢看,两个人拿着手榴弹,达到了一个极致了。周天就纳闷了,漂亮姑娘都从良了还是怎么着。
反正为了不影响食欲,自己还是先别看了。
“我这有五个银元,你现在出去买二斤胭脂往脑袋上摸匀实了,过半个小时再回来,我也就差不多吃晚饭了,到时候我就能壮着胆子看你了。”周天扭着头从怀里掏出自己最后的五个银元给了那如花,让如花去买胭脂。
“大爷您真讨厌,那我就去买了。”青楼的姑娘都是卖身给青楼的,所以她们陪客人的绝大部分收入都得给青楼的老板,而像这种客人赏的钱则无须上缴。这个如花从来青楼起可是第一次有人赏钱,自然是高兴万分,给周天行了个礼,便高兴的买胭脂去了。
如花一走,周天赶紧先把饭吃完,一会要是李三比如花来的晚,自己也好有吐的资本。
吃饱喝足,周天拿了根筷子便奔墙角了。
往墙上戳洞这种事儿周天不是第一回干了,轻车熟路的用上巨力术,“扑哧”一捅,墙上便出了个手指头粗细的窟窿。
周天透过这窟窿往对面看去,正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坐在床上发愣。
这女人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双眼迷离之间,闪着晶莹的光芒,纤纤玉臂如粉嫩莲藕,虽说是坐着,但身材的凹凸却也能窥探出个大概,若说此女是天上来的仙子估计也有人信——当然这不排除刚才周天看如花看的,出现了视觉反差。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这秋红被惊的一个激灵,随后便见她面色一喜,慌忙去开门,不过门打开却未见有人,待秋红失望的把门关上,回头的时候,却见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人。
此人长相普通,小鼻子小眼,但眼中却是精光闪闪,周天一看,知道这是自己的目标来了,不用说,这人便是那燕子李三。
李三怎么进屋的,周天看的清楚,在秋红开门的时候,这小子是从窗户外面溜进来的,不过那所谓的窗户却是很小,直径最多有个二十厘米,刚在李三进来的时候,周天能清楚的看到这人的身子竟然是完全缩着的,到了屋里才伸展了开来,所猜不错的话,这便是传说中的缩骨功了。
见得目标已经来了,周天没耽误工夫,从自己屋里出来,就往对面去了。
周天敲了敲李三的屋门,屋里传来李三的声音“谁啊,不是不让你们来打扰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