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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溪笑笑,和元妃坐在一起,那是因为她们有多年的情分,即使年纪不同,门第不同,可是情分依然在,跟贺兰君有什么?若是论起辈分来,她还比贺兰君高一个辈分。
杨广大概也意识到贺兰君对他构不成威胁,吓唬他一顿便把他给忘了,以至于他没事还让侍从送些瓜子水果过来,有时候元妃也会差遣侍从去买些米菜。
“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元妃一边摸牌一边道。
“是啊,怎么庆祝?”中秋——她突然想去杭州城了,不知道独孤跋如今身体可还康健。
“不庆祝,倒是该烧地龙了,不然手冷。”手冷可就不好打牌了,元妃想道。
到了午膳时间,酒楼将饭菜送来,三人花一刻钟吃完,然后继续玩牌。
“杨广就这样不管你了?”元妃喝了口红茶问道。
“他不会管的太紧,但是他会让人盯着我,我打牌的时间,吃穿用度,都会有人写信告诉他。”杨广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眼里,他的妻妾就是他的下属,他需要盯着下属,却不能将下属管的太死。
“你脸上的印记不会洗不掉吧?”元妃瞥了眼她脸上的红痕,过了这样久,竟然一没褪色。
“用酒可以擦掉。”碧溪摸到二饼,顺利开牌,元妃与陈氏各取出几文钱。
虽不庆祝,可是到了中秋这一日,她们还是来庙里参加庙会。不少人依旧选择去道观拜和合二仙,元妃想拜菩萨,三人便来到附近一座较大的寺院。
碧溪以为元妃要拜观音,结果,她却跑去拜月老,平白惹来许多白眼。
“你现在就拜月老,是不是太早了?”人家姑娘都是十五六拜月老,元妃才**岁,还没到议亲的年纪呢。
“我,永远都有一颗少女心。”元妃昂首挺胸的走出去。将求到的竹签交给解签的老者。
“是上上签。意思是,摆脱牢笼,寻获美满感情,中间略有波折。不过都能化解。”
元妃惊叫一声~~~~,<div style="margin:p 0 p 0">。捂着嘴巴指着外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贺兰君,还有他身边的女子。看上去十五六岁,看上去关系比较亲密。
“你猜他们什么关系。”元妃凑到碧溪身边轻声问道。
“这还用猜,一看便知是兄妹。”他们都处于议婚年纪,轻易不得与女子单独接触,一旦有了肢体上的接触,那就必须娶或者嫁给对方,而且贺兰君是个书呆子,没有机会认识别的女孩。
话刚完,元妃已经走上前去,看样子正在和贺兰君打招呼。碧溪将自己求到的竹签交给庙祝,庙祝笑道:“你这也是上上签。”
碧溪笑笑,都是上上签,她都成婚了,还能求到上上签,该不会签筒里都是上上签吧?“哎,有求到下签的吗?”碧溪问道。
“求签都是图个开心,我哪能准备下签给别人添堵呢?”庙祝摸着山羊胡子笑道。
碧溪被庙祝的话给逗乐了,陈氏也让庙祝解签,不消,又是上上签,签文内容是梅开二度,陈氏乐的喜笑颜开。
不知元妃与贺兰君了什么,他急急忙忙的赶到她身边,纠结着道:“妹你不高兴,是不是对方才的事情有所误解,我可以解释——”
碧溪看向他身后的元妃,她正捂着嘴巴偷乐,她喜欢逗这呆头呆脑的人,碧溪却有些不忍心了。
“你被她耍了,还不去寻你妹妹去?”
贺兰君愣了愣,疑惑道:“姑娘怎知她是我妹?”。
碧溪笑笑,不作回答,不过从他对她的称呼来看,只怕是他真的动了心思,而他明知她是太子的女人。
贺兰君转身看了一圈,突然惊道:“糟了,芳不见了!”
碧溪瞥见元妃打了个嗝,急忙转头去寻,贺兰君也跟了上去,碧溪虽不喜欢贺兰君,但是能帮贺兰家时,她还是愿意出力的,于是她也跟着出去寻找贺兰家的女孩。
元妃与贺兰君一处,在庙外寻找,碧溪与陈氏一处,在几处佛堂内寻找。佛堂后院种着不少花木,地上多用石子铺路,偶尔还能见到石子铺就的佛家偈语。
“叔叔,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拜托您就当没见着我行吗?”茶树后面,一女子柔声哀求道。
“芳,你可知女儿家的名声是重要的?你怎可在没有家人的陪同下,私自离开宅院?你身边的婢子,是一个也不能留了。”一道醇厚好听却略显严厉的声音传过来,碧溪自然猜到树后对话的俩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兰家的女孩和她叔叔,想来刚刚正是这男子将芳带走,才让他们白白寻找了许久。
既然芳与叔叔在一起,想来也不会有危险,她该去与元妃一声,免得她继续寻找下去。可是,一转身,她便踩到了猫尾巴上,黑猫发出凄厉的叫声。
“谁?”男子大步走出来,身穿软甲,左手还握着长剑。只是一见到她,便连忙后退几步,低头抱拳行礼。“见过夫人。”
原来他认得她,这倒好办。“贺兰将军何以在此?”他穿着将军才能穿的软甲,又出生于贺兰世家,被封为大将军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碧溪笑着想道。
“臣奉家主之命,前来保护夫人。”他大声道。
“行了,让人陪着姐去找君公子吧,君公子不见了妹妹,该找急了。”碧溪轻声着,芳抬眼偷看她一眼,双手不安的在身前绞着帕子,看样子是在担心叔叔不肯放人,担心她被带回家受到惩罚。
“既然夫人替你求情,你且去吧,早些回府。”将军声音依旧严厉,可面容已经变得温和,甚至还有一丝宠溺。
如此温情的画面,令碧溪有些感伤,她在国舅府时,独孤跋和杨氏对她也算关照,她与别人不曾的话,也与他们诉,可原本温馨和睦的独孤家,被皇上和欧阳给毁了,独孤跋更是一气之下老了许多。
“谢谢叔叔,谢谢夫人——”芳笑着行礼,扶着丫鬟的手,飞也似的溜走了。
“夫人似乎心情苦闷?”男子病退旁人,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将军想开解我?”她的苦闷,是因为她割舍不下亲情,也割舍不下爱情,但凡她能舍弃一方,都不会有这些苦闷,原本她想远离欧阳,以为自己可以忘记欧阳,可惜,她发现她无能为力,想忘忘不掉,想恨又恨不起来。
“夫人若愿意将心中苦闷出,在下愿意试一试。”
一阵风吹来,带来阵阵桂花香,忆往昔,桂花盛开时发生多少大事,似乎每件大事背后都伴着浓浓的桂花香气。
“如果贺兰家和将军的岳家成为死敌,将军会因此休妻吗?”碧溪懒懒的问道。心里却想,他大约是会休妻的,毕竟男人是不太在乎女人的,只要他们还有权有势。
“不会。”将军果断回答道。见碧溪露出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她已经离开我一次,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第二次。”
离开?碧溪叹了口气,听他的意思,他的夫人应该是已经过世了,而他依旧深爱发妻。
“她是难产去世的,生下女儿,她自己却去了。”他低声诉,似乎在回忆往事。
好吧,碧溪不得不承认,听他夫人去世,她的心情好受了些,人家夫人去世了,而她和欧阳还活着,事情还不算太糟。
“将军未续弦?”看他年纪,该有三十多岁了,即使他再思念亡妻,家族也不可能容许他一直不娶,毕竟子嗣在家族中是宝贵财产,他可以难过两三年,三年一过,哪怕他不想娶,家族也会给他安排婚事。若是他已经续弦,就该跟新夫人好好过日子,总把发妻挂在嘴边算是怎么回事?
“续娶了,不过感情不是很和睦。”
家庭不睦?碧溪突然想听听贺兰家的八卦,看看他家又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哦?为何不睦?”
“感情之事,是不能勉强的。”他淡淡的着。
碧溪笑笑,这句话她十分赞同,对一个人有意,即使他残废了,对他的心意也不会变,无意于一个人,即使他富有天下,也不愿陪他共揽江山,这就是感情。
俩人缓缓前行,碧溪也不知为何要走的如此缓慢,好似有一股力,拉着她,不让她走的太快。
“君鲁莽,让夫人见笑了。”他跟在后面,轻声道。
这便是没话找话了,是人都能看出来,她只把贺兰君当孩子,当晚辈,晚辈做事鲁莽是正常的,她又怎么会在意。
“无妨,我没怪他。”她微微笑着,虽然俩人着不相干的话,可其中的气氛却是诡异的好,好到她已经焚成灰烬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她想要折一枝桂花,他自动请缨,帮她折了一枝开满桂花的花枝,她但笑不语,捉着花枝在手里把玩。
“将军可会吟诗?”她随意着,心里却是知道,贺兰家的男女,大多是会吟诗的,因为金陵聚集文人众多,贺兰家长期与文人结交,自然懂得吟风颂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