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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使用了血气的迷惑之术，从而得以脱身。
他不想因两人离去的方式，把陆明伟给吓着了，在这个地方的普通人，从不知修行者的存在。
两人也未离去，而是望着还沉浸在迷惑之术中的陆明伟，各有所思。
然后。
陆羽望着四处环顾的陆明伟，笑了笑道，“你请我来教这个人，真的非常不容易，但不得不说，你选对了人。”
据他所知，上官凝霜不会开口求人，当然，她也没有开口相求。
但是，陆羽知她心中所想。
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上官凝霜的第一次相求，纵然是私底下的暗示，却也不妨碍陆羽得意一番。
使得陆羽更为意外的是，上官凝霜点头，对此并不否认，也就是说她承认欠了陆羽一个人情。
她轻声说道，“没错，除了你，我的确操不到，再有一个像你这么心黑的家伙。”
“呃，你......”
陆羽苦笑，无言以对。
本来他想说的是，要你说一声谢谢就这么难？
这时，上官凝霜转头问道，“你在这里，也呆了一段时日，对这一切，有什么看法？”
陆羽一愣，随后神色一整，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要是说到看法......
他想了很多，最后却还是没有什么结论。
他也清楚，上官凝霜为何会这么问，而这个问题，实则针对陆明伟夫妇。
但，陆羽还是一头雾水。
这对夫妇的存在，完全背离了天地大道的规律。
甚至，他还为此把道基都毁了。
道基毁了，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却意味着，一个说不好，他的修行之路，纵其一生就这样了。
若是再严重，恐怕还会出现修为倒退！
所以，哪怕他依旧没有什么结论，他都应该走了，越是留在此处，对他道基的影响就越深。
对于陆羽的回复，上官凝霜的淡漠却一如往常，没有其他反应。
时间流逝。
陆羽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只因他突然想起，一个被他一直疏忽了的问题。
陆羽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我想问问......你是何时发现的他们。”
上官凝霜转过头，再一次望向陆羽。
半响，她才又将视线转向下方的陆明伟，轻声反问，“你还记得不记得，你背后的刺青？”
陆羽微微一愣，接着默然摇头，别说记不记得，他甚至没有亲眼见过。
“我见过。”
上官凝霜取下酒葫芦，淡淡地道，“至一年多前，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接着，她打开酒塞，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你那个纹墨刺青，虽然与这方天地，没有多少对得上的地方，但是又有一些地方，有着一些微妙的共同点......你明白我的意思？”
陆羽的瞳孔，猛地一缩。
对于上官凝霜这番话，陆羽没有任何质疑。
修行者的记忆力，自然是不必说，而在踏入到一定境界之后，那种虚无飘渺的感知就更是玄乎其玄。
既然上官凝霜说有些微妙的共同点，那就肯定不是她的幻觉。
也就是说，他背后的刺青，与这方天地，怕是有着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关联。
所以，陆羽脱口就问，“有趣？怎么有趣？”
“一年多以前，我发现你背脊的纹墨刺青，有一个特殊的标注，然后我就前来东极寻找。”
“我按着那个标注，来到了这个偏僻之地......”
在上官凝霜平静的语气之下，陆羽终于是获悉了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原来，上官凝霜跟着他背脊的纹墨刺青的标记，来到这里之后，搜索了一圈无果。
于是她把自身融入天地大道，想以此一窥，这个地方，是否有不凡之处。
其实主要是她，也根本不知纹墨刺青的指向，到底是不是有更深一层的含义，或就是多了一点而已。
但无论如何，不知几百万里赶往这里，她终须要彻查一遍。
这无关乎好奇，因为陆羽身上的纹墨刺青......于她，也同样是有着非常重要，且不可分割的关系。
如此，几日过去。
直至她察觉到，独自一人登山的陆明伟。
要知，陆明伟不过是普通人，而这山脉，异兽境界不高，却也不在少数。
这，远远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抗衡的，就更遑论捕猎。
然而，陆明伟偏偏就这么做了。
他上了山，并且......
在上官凝霜强大神识的感应之下，毫无意外的，他被一头异兽撕成了几块，死得不能再死。
之后，上官凝霜便见证了，陆明伟完全违背了天地大道的规律，由死而生的过程。
也是同样，上官凝霜的道基......
毁了。
为了求证，她在这暂住了一段时日。
而以她妖孽般的天资悟性，竟也如今日离去的陆羽那般，离开了东极修行界，继而寻上上官飞雪，一同前往北海。
一是为了北海探宝盛典，二是为了去寻陆羽。
......
“所以......你的意思是......”陆羽错愕地望着上官凝霜，迟迟才苦笑道，“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利用我弄明白这个问题？”
“......小霜啊，你可把我害惨了。”
“不，你错了。”上官凝霜摇摇头，淡漠地道，“主要你背后的纹墨刺青，标注的是这个地方，这是你应该要解决的问题。当然，这也是我的问题。”
“嗯？”陆羽的表情微微一僵。
如果陆明伟夫妇，与他背后的纹墨刺青有关，那么这的确是他迟早要解决的问题，没错。
但是，陆羽一时难以理解，这怎么就成了上官凝霜的问题。
上官凝霜顿了顿，语气骤然一沉，“因为我身上......也有相同的纹墨刺青。”
......
“......你，确定？”陆羽陆羽的眼皮，猛地跳了两下。
话又说到，这修行者的定力，也是随着境界的攀升而攀升。
到了陆羽这个境界，说不上直面死亡，都无动于衷，却也到山崩地裂而面不改色的地步。
可是......
上官凝霜的身上，竟是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纹墨刺青......
这说明什么？
此刻，陆羽没有想到其他。
而是他和上官凝霜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你觉得两颗眼珠子碍事，我不介意帮你把它们扣下来。”上官凝霜冷笑地道。
“呃，没有。”陆羽猛然回神，轻咳两声问道，“所以，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陆羽非常笃定一点。
那就是上官凝霜一定是有所发现。
上官凝霜斟酌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我说，这天地大道是假的，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