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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番出手,他和狂牛看的真切,心中羞愧的承认,连自己都被对方酷炫的出招所折服,甚至,升起膜拜的情怀。
以他们的眼力,也没看出这老头到底使出几成功力,好生神秘。
水夜叉是个有智商的人,他不想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生出变故让张曲阳逃生,所以摆出赤焰大名恫吓对方,企图把他吓走。
“赤焰?一个外强中干的喽啰而已,提他作甚!”严龄九嗤笑一声,无所顾忌,这是自骨子里的狂傲,一般人模仿不来。
“老东西,你今天是不打算走了?”狂牛摩拳擦掌,战意飙升。
他是一个好战分子,看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手痒痒。
狂牛自信的认为,凭自己的实力连一个老骨头都打不过?这真是一个毫无亮点可言的笑话。
“你们还剩五息时间,要么走,要么死!”严龄九声音冷淡,不打算再跟对方废话。
“那牛爷爷我今天就破个例,将你这老东西挫骨扬灰。”狂牛目呲欲裂,从来没人敢如此轻视自己,尤其还是一个糟老头子,他如何能受得了。
水夜叉与他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打算全力出手,将严龄九干掉。
二人拿出各自武器,一左一右,身体彪射而来。
水夜叉的身形瘦高,跑动间蜻蜓点水,宛若草上飞,但力量与气势极强。
狂牛一身肌肉如刚似铁,身体彪射带起呼呼的破空之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犬,碾压式来袭。
“徒儿,你现在还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人生吗?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蝼蚁,都能将你斩杀,你活的如此卑微,难道,不渴望更强大的力量吗?”
严龄九转头看向张曲阳,完全无视喊打喊杀的狂牛与水夜叉。
这是怎样一种俯瞰天下苍生,我自对天笑的卓然情怀?
“更强大的力量?”
这个声音在张曲阳心中反复响彻。
他忽然意识到,严龄九过去让自己杀人,后来让自己对抗洪门,斩杀仇乾坤,其深意就是颠覆自己的人生,走向他为自己既定好的神秘之路。
过去,张曲阳对于这种做法嗤之以鼻,然而现在,他的心难免动摇,因为自己的弱小,面对赤焰实力的连番打击,已经让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但他也犹豫,他不知道严龄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在害自己,以他的实力,有害自己的必要吗?
“老不死,你要为自己找死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拿命来!”
水夜叉身体率先而至,他早就看不惯严龄九极端装的行为。
从始至终,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有什么资格嚣张!
水夜叉使出十成力道,手持一米多高的钢铁盾牌,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朝严龄九头上砸来。
眼花缭乱,一抹残影所过,眼看着盾牌就要硬生生砸上去。
这时,却见严龄九第一次出手。
一个苍老枯瘦的手掌,好似秋日里的一片残影,带着波澜不惊的动作,没有躲避,反而朝着盾牌探去。
叮的一声脆响,他的手轻柔的抚摸在盾牌上。
见状,水夜叉嘴角勾起一抹阴辣的弧度。
自己这个盾牌连子弹都打不穿,开山碎石,对方居然用手掌硬接?
除非他是神
,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白痴,你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水夜叉眸子里闪出狂热的色彩,双手徒然力,盾牌四周簌簌簌弹出锋利的刀子,只要稍一扭转,就能割裂严龄九的身体。
然而下一秒,严龄九的手仿佛才开始力,握住盾牌的一个角,在刀子的夹缝中,牢牢将盾牌控制住。
手臂倏然抬起,竟是将盾牌连带水夜叉的身体,悍然举到空中。
蚍蜉撼树?
“徒儿,你且看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人能践踏你的尊严,只有你杀戮四方,让人感到畏惧与绝望的英姿,这才是一个强者应该有的姿态!”
严龄九一脸肃然,说话的时候,已经将盾牌提溜到空中一米多高,宛若单手力举千钧的一代西楚霸王。
话音甫落,咣当一声。
严龄九手臂轰然落下,将水夜叉狠狠的砸在地面上,身体嵌入土中一尺。
“卡擦”一声,巨大的盾牌,带着锋利刀子牢牢插入水夜叉的胸膛之中。
对方身体一阵狂抽,鲜血从嘴里汨汨流出,脖子一歪,惨死当场。
一招。
一秒。
一瞬间!
凡级别的强者水夜叉就被严龄九,以这种简单到令人指的手段斩杀。
没有一丝悬念,甚至在张曲阳和男爵眼中,宛若一场捏死蚂蚱的游戏,让人沮丧到怀疑人生。
“死、死了?”
狂牛如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说话的声音都出现颤抖。
狂妄如他,也开始怕了!
试问,岂能不怕?
水夜叉的实力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想要击杀他,狂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更何况,对方不是被击杀的,而是,被这个恐怖的老头子一招秒杀。
什么情况?
什么实力?
什么人?
无数问题如潮水般席卷,充斥着狂牛的心,场中能站着的仅剩下他一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簌簌落下,他恐惧了,感觉自己恐怕要命丧于此。
“你到底是谁?”狂牛歇斯底里的问道。
“张曲阳的师傅,也是取你命的人!”
严龄九双手背负,巨头望月,依旧岿然不动。
十息时间已过,对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言必行,行必果,严龄九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老派的霸气造型,亦如出场之时一样,没有任何花哨与改变。
但无论是谁,都对严龄九生不出半点嘲讽,而是自灵魂的恐惧。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装都是纸老虎,吹弹即破。
之前,狂牛可以肆意蹂,躏张曲阳与男爵,因为他够强。
而如今,局面完全扭转,狂牛面对严龄九甚至连喘口粗气的胆量都没有,心胆剧颤。
“不,我狂牛怎么会死在一个糟老头手上,不存在,我要弄死你!”
狂牛哇哇大叫,知道退也是死,倒不如拼死一战,他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没使出,未必会败给对方。
狂牛双眼赤红,全身上下的肌肉鼓胀,青筋暴起,大吼着朝严龄九冲来,宛如一个开足马
力的人肉坦克,气势比之前还要拔高三成,背水一战。
“世间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间大不平,非剑不能消也!徒儿,你的命运如此,只有成为强者,没有其他选择。”
严龄九一脸淡漠,面对狂般的狂牛不为所动。
狂牛带着搅乱气流的度,夺命来袭,势大力沉,仿佛一架失控的火车,让人望而生畏。
“我要撕烂你!”
狂牛自顾自的狂吼,用呐喊打消心底的顾虑,出有生以来的最强一击。
“砰”的一拳。
对方用几乎让人应接不暇的度,势大力沉击出。
反观严龄九轻妙淡写,缓缓的抬起手,拳与拳诡异的对撞在一起。
那一秒,树林中的空气静止了,风停止了吹拂,甚至,时间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格。
一个魁梧的年轻人和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两拳相接,站在原地。
男爵与张曲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们都明白,狂牛这一拳的力量有多强,足以砸断手腕粗的大树,换做自己,恐怕胳膊都要断了。
然而下一秒,令人窒息的景象生。
严龄九干瘦的拳头,好似摧金断石的利剑,与狂牛甫一接触,便势如破竹,冲碎他拳头上的骨头,冲碎他的小臂,冲碎肌肉,冲碎一切。
狂牛从手腕到小臂开花一样硬生生炸开,肩膀关节处的骨头严重错位,突兀的隆起,刺破皮肉,暴露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一拳卸手臂!
何其夸张。
何其恐怖。
除了严龄九,谁能做到?
“啊,啊,啊!”
狂牛连喊三声,作为对这绝世一击的尊崇回应。
他身体倒飞出去,开花的拳头挥洒着淋漓的鲜血。
身体犹如一头狼狈的野猪,下场形容不出的凄惨。
他直勾勾飞出去七米多远,撞在身后一棵大树上,才堪堪停下,脸色已然煞白,如果不是自身体魄强健,恐怕已经昏死过去。
然而,就算他没有死,今后也注定成为一个废人,整条右臂已经无法使用,需要截肢。
“师傅,您老还收徒弟吗?跑腿的跟班也行啊,小男愿意为您养老送终!”
男爵张大了嘴巴,仿佛一个受宠若惊的孩子,出天真又期待的声音,这是心声。
严龄九收拳傲立,至始至终衣衫纤尘不染,绝世高手的形象彰显的淋漓尽致。
“留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一年之内,我徒儿必定登门拜访,血染非洲大六,踏平赤焰满门,鸡犬不留!”严龄九凝声说道。
言罢,看也不看狂牛一眼。
对方身体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几乎连滚带爬逃出这里。
他不怕死,却也不想死,他要回去,将今天生的一切转答给赤焰。
这个仇他必报,看了看自己已经废掉半边的身子,觉得,还是让别人来报吧!
“谢谢你!”
张曲阳强撑着身体,将男爵从地上拉起来,苍白的唇角动了动,想叫一声老师,却现很难说出口。
“你不应该说谢,用更强的实力报答我吧!”
说着,转身走进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