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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千岁在一边瞧的目瞪口呆,他知道老十四是他们兄弟之中最有威势的一个,但是一出马就吓晕了牢头,这技能也忒强大了点吧?
想着摇头晃脑的跟在老十四背后,慢悠悠的进了天牢,视线扫过昏厥到不省人事的人,还是忍不住唏嘘不已。
夏凝远一路行神色匆匆的行走在阴暗的天牢里,不管是这里腐败发霉的味道,还是让人浑身发冷的阴寒之气,还是犯人们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都让他隐隐皱起眉头。
牢房这地方他不是头一次来,有多少次解决棘手的犯人都是在这里,包括太子派来行刺自己的人,都是亲手在这里送他们归西的,在他看来,牢房不过是关押惩戒犯人的地方,但是今天,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久,他就隐忍不住心头的怒火。
可恶,自己为什么不再早几天赶回京城!
几乎是急匆匆的一路奔走,连夏驰远都有点跟不上这个人的脚步了,这让他诧异不已,他从未见老十四这样慌张匆忙过。
然而走着走着,前面即匆匆行走的人却猛地停了下来,肃王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老十四背上。
“这、这怎么了?”肃王踮起脚尖,往前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真是一看吓一跳,他的一双眼睛都瞪的滚圆。
牢房里空空如也,别说人,连只耗子都看不见!
我勒个擦,韩映雪呢?即便是肃王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一切都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本应该关在牢房里的女主人公却消失了……
夏凝远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空无一人的牢房,原本的急切和想要早日看到小女人的渴望瞬间变成铺天盖地的怒意,冷凝的气势夹杂着怒火熊熊燃烧,激的夏驰远都忍不住生生退开几部,顺势摸了摸炸开一片鸡皮疙瘩的胳膊。
老十四怒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即便是太子那么不长进的侄子找他麻烦,他都当小打小闹一般看待,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无常!”漆黑阴沉,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夏凝远的声音就像是寒冬腊月卷着冰花疾驰而过的风,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刚才还异常嘈杂的牢房内却寂静无声,那些鬼哭狼嚎的犯人也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皆畏惧于此人的气势,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无常应了声是,嗖的一声消失在众人眼前,不多会儿,便将那几个还清醒的狱吏扯着衣领,丢了过来,狱吏就像堆豆子一样被堆倒夏凝远的面前,他们早就知道牢房里没有人,此刻亲眼面对着空荡荡的牢房,还有恭亲王冷凝如冰的脸色,都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战战,冷汗连连。
“人呢?”夏凝远淡淡的问着,语气毫无起伏,但是在这些人听来,却好像是已经被刀子架在了脖子上,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问他们这句话的人是谁,当初王爷在这里审问犯人时所用的手段依旧历历在目,只回忆起几个片段就足够他们面无血色的。
男人依旧立在牢房前,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冰冷的铠甲在黑暗之中折射出阵阵血煞之气,侧脸冷硬却俊美的弧线就这么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上扬的凤眼成了这昏暗之中最浓重最阴沉的颜色,里面是浓的化不去的戾气。
明明是一张美艳的脸,此刻却犹如九幽阎罗,眼底寒光更胜,随意的一句话,便能掀起血雨腥风。
即便是常年跟犯人打交道的狱吏也都再也扛不住这样的气势,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小、小姐跟、跟夫人都……都被太子殿下偷偷放走了……”
闻言男人握紧了拳头,夏铭渊,又是这个臭小子!
蹙眉的时候,男人淡淡道:“韩瑜州呢?”
“在、在、在牢房、牢房里……”
“带路!”
狱吏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吓得完全站不起来了,挣扎了半天,忽而一柄长剑横在脖子上,透出侵入骨髓的阴寒之气。
狱吏立刻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扶着牢房的栏杆,颤颤巍巍的往更里面的牢房去了。
韩瑜州此刻正坐在牢房内看书,得了太子的嘱咐,他们都不敢怠慢了这位大人,要什么上什么,除了环境差点,几乎跟在家里一样。
狱吏哆嗦着手想开锁,却怎么都打不开,夏凝远将人退到一边,抽剑直接劈开了精铁制成的锁,踹开了们便走了进去。
巨大的声音把沉浸在书中的人吓了一跳,韩瑜州抬起头来,便看到一身铠甲,杀气四溢的恭亲王,顶着一张山雨欲来的脸,面无表情的立在他的面前。
韩瑜州打了个哆嗦,恭亲王平日里即便露面,也都将自己隐匿在烛火之外,能像这样完全目睹真容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上恭亲王凶名在外,他早就吓的浑身哆嗦了。
“罪、罪臣参见王爷!”
夏凝远淡漠的嗯了一声,无常立刻搬来一张椅子,他懒懒的坐下,结果茶水,淡漠的抿了一口,这才道:“韩映雪去了哪里?”
“罪、罪臣不知。”
想着他忙道:“王爷,小女年幼无知,定是被人花言巧语所骗,还请王爷网开一面,罪臣宁愿不做这个官,只求一死换母女性命!”
喝茶的人一怔,满腔的怒火就这么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了,想想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似乎也有责任,如果他早就告诉小丫头他是谁,也不会这样。
正犹豫着怎么开口,韩瑜州忽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王爷,小女离开时,给了罪臣一封信,说是一定要亲自给皇上过目,罪臣可能再也见不到皇上了,还请王爷替罪臣完成这个心愿!”
夏凝远皱了皱眉,瞥了眼空无一字的信封,还是接过来,当着韩瑜州的面打开了信件。
上面的字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这是韩映雪的字,自己揣在怀里的那张证明书上的字跟这个一模一样!
但是从头看到尾之后,夏凝远的脸色却变得更加的难看了,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除了恼怒,竟然还多了几份不解和哀痛。
信里说,孩子是夏凝远的,且又是给皇兄的,就证明小丫头知道他是谁了,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走呢?
映雪,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过,他夏凝远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