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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挡在天岚身前,内力全开,那群侍卫纷纷被震了出去,无人能近前一步。
秋月凝眉,犹豫道:“夫人,您……”
天岚抬眸,扫了她一眼,秋月会意,闭嘴,神色间却满是担忧。
“二公子找我,所为何事?”天岚抿着茶水,淡淡地问道。
“侧夫人去了便知。”侍卫守口如瓶。
天岚讥诮一笑,还有什么事,不就是先前她动了朱雀的事么?
她不动如山,就这么静静地喝茶。
众人等了很久,她终于淡淡地放下了茶杯。
天岚扬声:“秋月,传午膳。”
“侧夫人!”侍卫的声音中,已有警告。
天岚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用她的午膳。
等她吃完,那侍卫几乎抓狂,天岚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飘进内殿,午睡。
那侍卫已经有让人闯宫的欲望了,奈何,这里是离恨宫。
而且,自从天岚去午睡之后,离恨宫内就倏地多出一排暗卫,守在内殿门口,大有谁敢擅闯就杀无赦的意思。
看着这群二公子的贴身暗卫,那侍卫欲哭无泪。
二公子,说要把人带过去的是您,让暗卫护着她的人也是您,您到底是想怎么样?
他们都要给跪了!
等到天岚醒来的时候,太阳几乎要落山,外面那群侍卫已经望眼欲穿。
从始至终,二公子那边就没派人过来催过,仿佛默许了天岚无礼的行为。
“秋月,传晚膳。”天岚一出内室,就是这句话。
呃……
“侧夫人,您行行好,跟属下走一趟。”那侍卫是真的给天岚跪下了,“不然,二公子那边,属下没法交代。”
天岚娴熟地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
众暗卫默,这回答,真潇洒……
天岚环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甩袖,往离恨宫外走去。
看着那裙角翩跹的弧度,侍卫们觉得这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终于请动这位小祖宗了……
侍卫们心中早已内牛满面。
书房。
汉白玉的地面上,跪着几个侍女,梨花带雨,看样子已经哭了很久了。
朱雀坐在旁边,眼圈红红地抽噎着,白虎喝茶,看戏,一双凤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芒。
二公子坐在上面,聚精会神地批奏折,偶尔抬头跟白虎商量婚礼的细节。
旁边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当做了背景布。
天岚进来的时候,除了二公子,其他人都抬了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
这么整齐地注目礼……
有那么一瞬,天岚以为自己是天王巨星。
天岚和二公子皆未开口,跪在地上的那侍女已经开始哭哭啼啼地控诉。
“二公子,侧夫人以下犯上,求您为护法大人和奴婢做主。”
二公子手中的狼毫一顿,终于从一堆奏折中抬起了头,平静地眸光看着天岚:“她说的,可是真的?”
天岚冷笑,二公子,你这是在质问我么?
“是又如何?”天岚反问,态度甚是嚣张,“不是,又如何?”
这态度,二公子和白虎已经见怪不怪,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朱雀愤怒地握拳,嫉妒如魔鬼的触手一样,缠上她的心脏。
都说恃宠而骄,这贱人这么嚣张,不就是仗着羡羽哥哥的喜爱么?
贱人!贱人!贱人!
那几个侍女先是一愣,继而嗲着声音,告状:“您看她,她完全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那发嗲的嗓音,不只是二公子和天岚听了不舒服,就连一旁的朱雀也是拧了拧眉梢。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不过,暂时没人有这个闲工夫管她。
“你先回左相府住两天。”二公子对着天岚淡淡地说了一句,低头,继续批奏折。
心中的血液冰冷,天岚已经不想冷笑了,早上那群侍女说她要被赶出离恨宫,结果下午就一语成戕。
她该说那些人料事如神,还是该检讨自己挡了他和朱雀的好事?
“谢二公子不杀之恩,妾身告退。”
天岚福了福身,笑得温顺无害,只是,熟悉她的人,谁会看不出其中的讥诮?
二公子危险地眯眼,握着狼毫的手指骤然收紧,薄唇抿成一条线。
白虎也是脊背一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心头升起,似乎前些日子那个低眉顺眼到让所有人抓狂的天岚,又回来了。
连他都很想提醒二公子适可而止了。
天岚转身离开,决绝的背影,单薄得令人心疼。
咔擦一声,二公子手中的狼毫被人暴力捏断了。
清脆的声响,让众人的心脏都跟着跳了跳。
二公子换了支笔,继续批奏折,似乎天岚的离去,对他没什么影响。
众人看着他,一动不动。
砰的一声脆响,水晶砚台被人暴力摔在地上,碎了……
众人惊惧地咽了咽口水。
二公子烦躁地冷喝一声:“滚!”
谁都不敢惹这只无故暴怒的大怪兽,刹那退得干干净净。
朱雀还想说什么,二公子一记冷冽的眼神扫过去。
朱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直到出了门,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还有些颤抖。
不是她胆小,实在是二公子刚刚的眼神太可怕,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只一眼就让人如坠冰窟。
整个书房,温度都降到冰点。
另一边,天岚直接运着灵力到了山下,身后却有一道小小的影子追了上来。
“小丫头,羡羽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驭风跳到天岚肩头,小爪子拿着一个小玉瓶,交给天岚。
天岚眸光一转,打量手中的瓶子:“什么东西?”
“据说能解青云国皇帝的毒。”驭风小爪子摩挲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他说,要先给那狗皇帝解毒才能取血,一定要记得。”
天岚闻言,眸光危险地眯起,他记得,君羡羽说过,皇帝跟她中的,是一样的毒,要解毒,只有……
“他拿到冰晶雪莲了。”这是个陈述句,天岚平静地诉说着一个事实。
驭风挑眉,这有什么问题咩?
“那他的婚礼呢?”天岚再一次平静地问,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希望驭风说,婚礼取消了……
他的目的若是冰晶雪莲,那东西到手,婚礼也该取消了。
驭风翻了个白眼,撇嘴:“婚礼?婚礼照常啊,有什么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