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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亲妹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墨煌自是希望她幸福,只是……
命运弄人。
没人再说话了,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后面拆线什么的进行得很顺利。
事后,墨煌要留下来常住,据说是为了便于观察二公子的伤势。
天岚眉梢高挑,二公子笑得阴险。
没有谁反对,即使反对也无效,天岚默默地觉得,这位天护法,不会是对二公子有意思吧?
她该有危机感么?
墨煌挥袖,往外面走,却在即将出门的时候,脚步霎停。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天岚一眼,冷冷道:“伤口愈合之前,严禁剧烈运动,否则……”
“滚!”
他话未说完,就被二公子一声咆哮打断。
墨煌唇角几不可见地勾出一丝弧度,转身大步离去,只留给他们一个冷酷而潇洒的背影。
天岚捂脸,她就说大早上的不要耍流~氓,瞧,被人看见了吧。
伏龙殿后面的花园里,有两排枫树,秋色正好,枫叶红艳似火,却又比火多了些盎然的生机。
秋风拂过,满地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舒适而宁静。
墨煌从离恨宫回到他下榻的宫殿,势必要经过这片花园。
漫天的的红叶飞扬之中,他看到一抹朱红色的背影,那般地熟悉,是她。
从那挺直的脊背中,他似乎读出了什么,傲然,倔强,冰冷……
他忍不住一步步朝那抹身影靠近。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君冰舞带着一抹笑意转身,那笑意,落在墨煌眼中,明艳无双,风华绝代,那满天满眼的红枫,都成了她的陪衬。
然而,就是那抹明媚的笑意,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猛地凝住,眨眼转变为彻骨的冰冷,似乎前面的笑意,不过是他晃神间的错觉。
墨煌被抬起的心脏猛地下坠,重新冰封,刚刚那是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君冰舞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墨煌竟觉得有些好笑,她在警告他什么?
别伤害她的宝贝弟弟,还是别泄露她是女儿身?
他若是想做什么,她拦得住么?
两大冰山相撞,本来阳光明媚的花园中登时雪花飘飘,寒风凛冽。
君冰舞收回视线,冷漠地与他擦肩而过。
那一刻,他们只隔了一只手的距离,他若要拉住她,轻而易举,只是,他没有。
他有什么理由拉住她呢?
后面那几天,墨煌总是习惯性地往那片花园里走,似乎是在等谁。
秋风阵阵,送来几缕草木的清香,他脑海中倏然浮现一个名为艳~遇的词,心绪,如这漫天的红叶一样纷乱,复杂。
只可惜,后面那几天,女主角一次都没出现。
墨煌也察觉到这种他这种行为有点脑残,他冰冷一笑,红叶,跟他有什么关系?
转身往回走,却在不远处撞见天岚。
天岚笑得很明媚,如三月的阳关,照进他心里。
“天护法,巧啊,你也来看枫叶?”
墨煌冷眉微拧,她这个称呼很是反感。
他举步,朝她走过去,冷硬的声线揉着几分霸道,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软:“唤我煌哥哥。”
其实,他更想听她唤一声哥哥。
然而,还不是时候……
煌哥哥?
天岚黑线,他们有熟到这个程度么?
不过,既然他懒得客套,她也直接开门见山:“天护法,容许我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救君羡羽?”
“唤我煌哥哥。”墨煌冷冷地说,对于称呼这件事,很强硬,很执着。
天岚默,她不唤他,他就不说是吧?
可偏偏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改口,不知道她最讨厌威胁么?
她撇撇嘴,墨煌却伸手抚上她瀑布般顺滑柔~软的秀发。
他的手,很大,很亲切,很舒适,被他这样扶着,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心底升起,她鼻间一酸,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却很眷恋他手心的温度。
是天气太温暖太美好了么?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他们,应该是敌人吧?
墨煌没有告诉她,这种感觉,叫血浓于水。
为什么救君羡羽,还不是为了你么?
“傻丫头……”
这种近似于溺爱的语调,波动了天岚心中的某根弦。
“煌哥哥……”
这一声,忍不住脱口而出。
四周忽地飚出一股强劲的冷风,如雪山的寒风过境,将这种温暖又令人心酸的氛围扫得一丝不剩。
倒是有另外一种酸味弥漫了整个天地,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没错,是醋缸被人砸碎的味道。
二公子阴着一张俊脸,粗暴地将天岚从墨煌手中抢过去的,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天岚的肩膀。
天岚皱了皱眉,心中暗叫糟糕……
丫的,该死的情不自禁,这货肯定又捧醋狂饮了。
这事也只怪二公子来得不巧,正好就看见墨煌爱怜地抚着天岚秀发的一幕。
她傻愣着不反抗已经让二公子在心中掀桌了。
而她那一声煌哥哥,就如同最关键的那颗火星,掉进二公子这桶炸药中。
砰的一声,脑海里只剩下火花,理智什么的都被炸得一干二净。
“放手!”墨煌冷冷地盯着君羡羽捏住天岚肩膀的手,仿佛下一秒就会剁了他的爪子,“你弄疼她了。”
二公子瞥到天岚皱眉的动作,也惊觉力道过大,连忙松手。却霸道地将天岚揽住天岚另一边的肩膀,宣誓主权。
墨煌不带一丝感情地瞥他一眼,送他两个字:“幼稚。”
天岚表示深有同感,她戳戳二公子的腰际:“你什么时候能下床的?”
二公子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很大度地扔给她两个字:“前天。”
天岚想一巴掌抽死他。
昨天是谁一副半死不活地样子躺在榻上,又是求抚慰,又是求安慰的?
装,你接着装……
只是,距离他收拾才七天吧?
天岚早上看见他几乎愈合的伤口,已经惊悚过一次了,这种伤势,一般来说,怎么也要躺上几个月,他却几天就痊愈了。
难怪墨煌说会吓死人了。
此时的情况,这好像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