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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阴教的鬼邪打到家门口来了,大伙誓言要与阴教的人决一死战。这时候那姚老道抬手示意大家静下,然后缓缓说道:“这千百年来,我伏龙山一脉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危难,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除了有历代祖师爷的庇佑外,还有一代代人的智慧应对。你们啊要想打退来敌,勇气自然可嘉,但关键要沉着应对,小心谨慎行事才行。”
一听姚法宗这话,所有人急忙起身,躬身拱手齐声说道:“谨听大(太)师傅教诲!”那姚老道点头说道:“眼下阴教攻了咱们三次,都被我们打退,如今怕是要大举进攻,决一胜负了。”
无尘道长急忙问道:“大师傅,那该如何应对才好?”姚老道沉思片刻,说道:“来敌人多势众,个个又是凶悍邪物,如今咱们所有人必须呆在一起,就在这殿内候着,到时候见机行事,沉着应战。你们放心,我昨日已经密咒传音,相请几位道上的朋友前来助阵,但那几人如今还未赶到,眼下咱们还是得靠自己,小心应对才行。”
他一说完后,大家都点了点头,这时候无尘道长回过头来望着我说道:“孩子,此战怕是极其凶险,你还是去斋堂下面的密室内吧,和常宝常同他们呆在一起比较安全。”我一听这话,急忙摇头说道:“姚祖祖,各位爷爷和叔叔,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我哪里也不会去,我就和大家呆在一起。”
众人见我如此说,面面相窥,那姚老道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孩子与我等有极大的渊源,既然他要与咱们祸福同共,那就如此吧!留在眼皮底下,或许更好。”众人点了点头,姚老道对着我招手说道:“孩子,你过来,时刻站在我身旁,我自然保你无虞。”三叔一听这话,急忙拱手致谢,于是我连忙走了过去,紧紧的挨着那百岁老道。
此刻屋外异常寂静,我们如临大敌,个个盘腿席地而坐,眯着眼在玉皇殿内严阵以待。这种气氛让人觉得极其压抑,我那心头瘆得有些慌乱,脚趾头将地板扣得紧紧的。
就这样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果然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嗦嗦声响,接着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嗷嗷的大叫了几声,那声音异常刺耳。我们个个神色紧张,竖耳侧听,只听到那外面的青石板上传来嗒嗒嗒的沉重脚步声来,由远及近。
无尘道长刚要站起来,被姚老道一手拦住,示意他先不要乱动。这时候,只听到那外面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来人朗声说道:“草山云汲宫阴千凤特来拜访,请伏龙山上清宫的无云子大祭酒出来一叙。”
那妇人连说了三声,姚老道才示意我们将他扶起,然后大家打开殿门,缓步走到玉皇殿的门槛外面。我们抬眼一望,只见外面密密麻麻的一群黑衣人面对着我们站在院子正中,我大概望了一眼,大约三十来人左右。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奇怪的见到前面几人站得笔直纹丝不动,后面的二十来个黑衣蒙面人却佝偻半厥着身子,上半身摇摆个不住如同得了帕金森病一般。
双方都在打量着对方,我们对面为首一人正是阴教副教主阴千凤。只见她头戴纱帽盖脸,紧衣缩裤长筒靴,披了一件硕大的毛领金边披风,似笑非笑神色甚是威严。她左边站着一位少数民族服装的中年妇人,肩膀上盘了一条五花大蟒,正冲着我们不住的吐着芯子。不用说,我们也知道此人正是阴教的军师,也是和我们在老龙沟白僵洞内交过手的那苗疆妇人花渣。阴千凤的右边站了一位花白胡须的精瘦老者,灰色长衫打扮年近古稀模样,面无表情的望着我们。
这时候姚老道缓步上前,微微一笑说道:“阴教主法驾光临,老道我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那妇人哈哈一笑,微微作了一揖后说道:“原来是伏龙山的宿老大德姚真人,恕千凤眼拙,未及时认出上前问安。”姚老道笑着说道:“好说,好说,不知道阴教主这大半夜的前来,有何见教?”
那阴千凤还未搭话,她旁边的干瘦老者瞪着眼珠抢过话去说道:“老道,我教主传的是你们当家的无云子出来,你唧唧歪歪的上前来说个啥?少说废话,喊你们当家的出来答话。”那精瘦老者一说完后,无尘道长勃然大怒,提起浮尘指着那老者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跑到这伏龙山上来撒野,敢这般和我大师傅说话!”那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小屁孩,我和你家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不懂规矩是不是?想来是彭法一那道士在生的时候没有教育好!”无尘道长见他辱没先师,火上心头,眉头一挑正要回击对方,却被姚老道一手拦住,那老道笑呵呵的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阚长老,听说你退隐三十多年了不问世事,怎么,脖子上的黄土一抖,又耐不住寂寞跳将出来了?
那老者瞪着姚老道说道:“哼,亏你还识得老夫,我侄孙天鱼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我听说你伏龙山的人竟然狗胆包天,屡屡坏我好事不说,还跑到我草山去闹事,要置我教于死地。哼哼,姚法宗,你年过期颐任然不肯安分,要跳出来帮腔,难道我派的玄门宿老,就该眼睁睁的望着我教主蒙难?”
姚老道一摆手,说道:“阚长老,这个中曲折原由,我怕你不十分清楚,可不能中了别人的挑拨之言,坏了我两派的交情!”那老者一听,怒道:“放屁,什么挑拨之言,你老糊涂了我却没有老糊涂,你等欺人太甚,还要强词夺理。”樊厨子嘀咕着说道:“那老儿蛮不讲理,怕是和他说不清楚的。”他一说完后,大伙都点了点头,这时候我们又听到那姓阚的阴教长老极不耐烦的冲着姚老道说道:“废话少说,喊伏龙山当家的出来,我教主有话对她说,老夫我懒得和你们这些喽啰废话瞎扯。”
无尘道长厉声说道:“住口,如今这里便是我大师傅说了算,尔等有什么话,要说就说,不说就滚下山去!”阴千凤似笑非笑的说道:“难道这伏龙前山后山,都是姚老前辈说了算数的?”姚老道一听这话,笑呵呵的急忙摆手,说道:“自然不是,我们这伏龙山上,白龙观和上清宫同为上清一派,如今这西南上清派的三山符箓,皆为无云子大祭酒管束。”
对面的苗妇插过话来,说道:“这不就对了,既然你老道说了不算,我教主找的是你们当家的出来搭话,那你就喊她出来吧,可不要浪费了咱们的口水。”想来那苗妇花渣头次在老龙沟吃了我们的大亏后,心头有气,说起话来阴阳怪气,一副冷嘲热讽的腔调。
这时候姚老道正要搭话,我们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说道:“无量天尊,我大师傅历来对我耳提面命,我什么事都听他老人家的,在这山上他说的话自然算数。”
听到这声音后我们急忙回头一看,只见那无云子大祭酒和常宁道姑正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玉皇殿屋檐下,那大祭酒手持浮尘,单手作揖朗声说道后,然后冷眼望着对方。
见她前来,我们这边的众人大喜,无尘道长急忙上前说道:“大祭酒,你来得正好……”那道姑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然后走上前去,对着那阴教的阴千凤说道:“阴教主,别来无恙,不知道这次前来,有何指教?”
阴千凤哈哈一笑,说道:“大祭酒前些日子去了咱们的草山,来去匆匆,我也未曾好生招待,千凤不来回拜一二,岂不是无礼。”大祭酒跟着哈哈一笑,说道:“阴教主客气了,不知道教主大人如今前来,要如何个回拜法呢?”
她的话一说完后,只见阴千凤娥眉一挑,瞪着眼珠子冷面说道:“哈哈,怎么个回拜法?大祭酒忘性可真是大,食言而肥这可不好。大祭酒难道忘了,头次在草山答应了的什么东西没有给我,我这次便是亲自来取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交出大阳命的小子和金元帝钟,我等便速速离去,从此永不相犯,便是这个回拜法!”
大祭酒冷笑着说道:“违背道义之事,我上清派历来是不会去做的,我也奉劝阴教主不要去做,早些打消掉这些个妄想才是,免得徒增烦恼心。”那妇人一听,又是仰天大笑,说道:“大祭酒要是食古不化,那也别怪我不讲江湖道义,咱们今晚便拼个你死我活,怕是要手底下见见真章了!”
无云子冷笑着说道:“贫道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受威胁二字。阴教主既然执意如此,那咱们伏龙山一脉也坦然接受,你我就拼个你死我活,天下公道自在人心,如此也不是憾事了!”阴千凤见她说得决绝,冷笑着没有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