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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高三寒假里,我回到了乡下陪奶奶一起,奶奶早就想回乡下了,只是苦于想要多跟我们在一起,不过这次也带了正在读高二的小熙一起,小熙考入的是外省的一所重点高中,他好不容易回来,不过也很享受乡下的生活,因为自然,他爱上了画画,所以买了许多画画的材料带到乡下来了,经常抱着画板去山里写生。
偶尔一次陪着小熙去吴村找风景,竟然看到了小学时候的同桌,胖君。
不过人家也是有正经名字的,人家叫刘君,而且现在叫胖君也已经叫不下口了,已经人家已经长成了一个大高个儿,已经瘦了,而且带上了眼镜,一派文弱书生样,刚刚开始还没怎么认出人家,不过人家可先把我给认出来了,好些年不见,硬是把自己刚刚从田间摘回的橙子给了我,我也不好多做推辞,也就接受了。
胖君家以前也是很有钱的大富,可是如今他怎么穿成这样了,活脱脱一副农民的样子,戴着个草帽,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军绿大衣,还是很久的那种,不过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去摘果子,不想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才穿成那样的吧!
不过一会儿功夫,我和小熙回去的时候,就听到乡下一些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聊家常,有个太婆说道:“刘家那婆娘如今还是没回来吧?前几天我家狗剩子在镇上卖菜看到她跟一个陌生男人搂搂抱抱的,好生亲密啊!我还以为我家剩儿胡说八道的,可是昨天他又碰到了,把照片都给照来了……”
又一个妇女说道:“可不是嘛!早年她君娃子还小,她也不离婚也不回来,总是还带着孩子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不过现在娃子懂事儿了,她肯定不能带上了,所以可能离婚也快了吧……”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只是那个时候在农村乡下,外遇啊离婚这种事情是非常羞于启齿的,而且那些老思想们都特别忌讳,人前好话说尽,人后舌根嚼烂。
我也已经习惯了,只是这些难听的话我是不想污染了我家小熙纯净的耳朵。
直到没几天后的中午,我看到了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四十来岁的样子却穿的是花枝招展,提着大包小包,坐着小车到了我们何村的村口就停下了,然后就看到胖君从我们这里路过,还躲躲闪闪,生怕有人看到他,我正想打招呼来着,只是看到胖君这个样子也就没有打招呼。
我远远听到胖君叫那女人叫妈,当时我也没有想过就是那些八婆们口中的那个不检点的女人,但随即而来的一场更加疯狂的传言,我也了解了更多。
平时村里许多老年人会来我们家找我奶奶聊天,我还是会像以往那样在一旁去听,只不过不需要偷偷的听了,而是大大方方的去听。
就有个老人用比较夸张的表情和神秘的口气说道:“昨天吴村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奶奶忙问:“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连忙竖起耳朵去听。
就听那个老人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你们认识刘大顺一家不?他儿子好像跟瑶瑶一般大小。”
我赶忙问道:“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老人摇摇头:“想不起来了,不过以前我倒是看到过那个孩子,长大可真是好福气,胖嘟嘟的,可爱的很呐!”
我猜测道:“是不是叫刘君啊?”
老人想了想,点点头:“是呀!好像就是这个名字。那孩子的母亲就是个不着家的主儿,孩子还小就给家里的男人带绿帽子,然后还把那些钱用来在城里给孩子买吃的穿的,不过就昨天,听说刘大顺再也忍受不了了,,竟然当着家里人的面把那女人从屋里赶了出去,还痛打了一顿,那老实巴交的男人始终是抵不过那些乡亲们的流言蜚语,听说可能要离婚……”
奶奶点了点头:“人嘛,其实有时候不应该太过强求,这离了婚大家都自由了,也就好了……”
几个老人也连忙附和道,是的,是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刘君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只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他才穿的光鲜亮丽一些。
这晚一场大雨下了个整晚,我半夜起来加了床被子,冷的睡不着。
突然之间听到了隔壁的路上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脚步声传来,仔细一听,更像是在敲锣打鼓一般。
只是我以为我没有睡醒,幻听了罢了,第二天还是下雨,我站在大门边,看到下面的小路上走来一个人,淅淅沥沥的雨夹杂着雾蒙蒙,根本看不清是谁!直到走近了,我才看出来,这是刘君的妈妈呀?
她的头发被雨淋的直直的披在脸上了,看不清楚五官,直愣愣的从旁边的小路经过。
我赶紧叫住了她:“阿姨,这么大的雨,我给你拿一把伞吧?你稍等一下好不好?”
刘君的妈妈猛的一抬头,脸色苍白,就跟一面墙似的,眼睛窝进去了,布满了血丝,就像完全没有精神的看着我摇摇头,继续走了。
听说刘君的爸爸把她打了一顿,看来不假,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为了赌气也不该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在雨中淋着,这不生病才怪呢!
可是等我进去拿伞出来,哪里还能看到刘君妈妈的身影呢?
下午的时候天气放晴了,小熙说要去高处画一副雨后初晴图,所以我和小熙又去了吴村,我也想顺便去吴村看看刘君家的情况,不知道他妈妈怎么样了?淋着雨回去多半病倒了!
不过巧的是,我刚刚走到刘君家门外,刘君就背着一大背橙子回来,我说道:“你这么瘦不会就是因为干农活儿瘦下来的吧?”
他好笑的擦了擦汗:“算是吧!不过你更加应该理解是男大十八变。”
“哈哈,是的是的,对了,你妈妈早上淋着雨回来,现在怎么样了?”我关心的问道。
刘君却一脸的茫然随即低落的说道:“我妈妈?她并没有回来啊?她说过,她这辈子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