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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坑屿距离神墟山只有一片树林之隔,神墟洞位于高处,夜吹真人站在高处能一睹小坑全容。
嗤嗤的电弧不断在水面游走,发出的动静很大。
春季到了,夜吹起初以为是这些鳗妖也是天性使然,没想到干起来没完了,扰了他的清静,出来一看,大跌眼镜。
整个小坑水面几乎都是鳗妖,而在中间是个只穿一条小裤,侧卧微笑的男子。
“瞎胡闹。”
夜吹忍不住怒斥一句,袖袍挥动,脚下一踩,浑厚的棕芒真元扩散出去。
轰。
小坑剧烈晃动,水面掀起层层巨浪,千条雷鳗如惊弓之鸟,瞬间潜入水下,小坑水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在水面悬浮的贺守道,也因为身下的雷鳗皇者撤离,而暂时入水。
小坑水面归于平静。
清净多了。
夜吹真人松了口气,从纳戒中取出一罐老酒猛喝几口,落寞转身回洞。
小坑边,崔三吓了一跳,“地震了吗?地面怎忽然晃动,“少爷,少爷。”
贺守道破水而出,游上岸边,运用真元蒸发体表水汽,穿上崔三送来的长衫。
“少爷,刚才是不是地震了?海妖呢?怎地忽然都没了?”
“不是地震。”贺守道扭头看向神墟山,“是老杂毛夜吹见不得老子爽,心里嫉妒失衡,收拾东西,找他去。”
来到小坑屿的第四天,主仆二人朝神墟山进发。
时间比贺守道预想的还要早一点,他料想大概得五天时间才能突破种灵进入淬体,没想到雷鳗家族很欧力给,呼朋唤友的过来表示热情,提前一天完成。
接下来是对付夜吹这个闷骚老男人了。
崔三扛着行礼,紧跟贺守道,手中握着鱼叉,“少爷,传说夜吹内心孤僻,喜怒无常,不好接触,咱们找他作甚?”
“我看夜吹可怜,一把年纪了,还悟不透人生,过来帮他渡劫。”
“少爷真是好人。”
“你拿着鱼叉子做什么?”
“夜吹喜怒无常,他若对少爷不利,我一叉子挑了他!”崔三撇着嘴说。
贺守道无语了,“阿三,你知道夜吹有多少修为?”
“听说很厉害。”
“龙九怎么样?”
“牛逼!”
“他比龙九还要厉害十倍!”
“那很厉害。”崔三说着从厚重的行礼中又拽出一个马勺,“多加一把家伙。”
贺守道顿时捂住了自己的脸。
夕阳西落,两人来到神墟山脚下,此处有一道无形透明的阵法结界。这一道结界近乎完美,透亮,丝滑,无懈可击。
崔三拿着马勺用力敲击,发出噗噗的声音,却如何都砸不破,两人自然也进不去。
系统:“阵法基础入门要不要?”
“不要能进去吗?”
系统:“你可以试试。”
“不用了,来一套。”
系统:“高调值三百!”
“呃,貌似我现在才一百一,赊190!”
系统:“扣除三百高调值,剩余:-190。基础阵法入门启动。”
大量关于阵法的知识鱼贯而入,贺守道大脑有些撑不住,这么多内容,尼玛还基础?
获得阵法基础知识后,贺守道对眼前这道无形气罩顿时看透了,不过是简单的阻隔阵法,平平无奇,毫无技术含量。
但凡阵法都有阵基和生门,找到生门,可破阵进入。
稍微探索,便找到了生门。远处一颗枯的不能再枯的老树。
不是它还能是谁?
贺守道拉着崔三过去,用力一推,崔三撞向枯树,枯树消失,崔三闯入阵法,贺守道当下进去。
崔三惊奇又激动,“少爷,这这这……这树。”
“假的。”贺守道耐心的说:“三生万物,但凡阵法必有阴阳五行,有阵眼,也有生门。”
“什么是阵眼?什么是生门?”
“简单来说,你掉入阵眼就掉入了一个死循环,你发现生门,就能逃生!这颗枯树便是生门。”
两人上山,夕阳垂落时,遇到第二道阵法,这道阵法更加透亮,更加丝滑,如果不是走不动,根本不知道被阵法阻挡。
“有洁癖啊,十有八九是个老童子鸡!”贺守道说。
“嘿嘿嘿。”崔三掩嘴偷笑,“少爷怎么知道?”
贺守道摇摇头,“哎,老子也是这样。”
系统:“可怜人,高调值+200。”
可怜?
你懂个毛,我这么纯洁的男人,不知道多珍贵。
贺守道心中骂骂咧咧,不过高调值给了二百,还是够意思的,目前至少不欠了,还富余10。
这里距离神墟洞已不足百丈,远远能看见斑驳萧瑟的洞口,周围还有大量的空酒坛子。
这些酒坛非一日积攒,密密麻麻一片,堆积成小山。
崔三拿着马勺敲打一颗枯树。
“你干什么?”
“找生门啊。”
贺守道无语了,“阿三,不是所有的枯树都是生门,生门是根据阵基,以及布阵者布置方式产生的。”
崔三明白了,“少爷,生门在哪?”
两人围绕转了小半圈,贺守道指着一块青石,“应该是他了。”
崔三当下走向青石,青石顿时隐去,“咦,真的!”
贺守道旋即跟上,走入第二道阵法之中。
此时天已经快要黑了,神墟洞中,夜吹在贺守道两人通过第一道阵法时就知道了,在这神墟山的每一步,夜吹都了如指掌。
“尔等不该来此,莫扰本尊休息,速速下山。”
崔三抬头乱看,“谁在说话?”
贺守道淡漠一笑,高声喊道:“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可悲,可叹啊。”
崔三看向贺守道,满脸惊呆和敬佩,“没想到少爷没念过几天书,还懂得吟诗?什么意思?”
“闭嘴!”贺守道冷斥。
崔三当下把嘴捂住。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贺守道再次说道。
崔三眼珠子瞪的溜圆,满是羡慕崇拜色彩,仿佛又再问是什么意思?
神墟洞口,夜吹身形出现,长发凌乱,满脸胡茬,落寞的眼神之中难掩神伤与疲累。
贺守道拱手,“夜吹君,久违了。”
夜吹直勾勾盯着贺守道,眼神先是愤怒,随后是好奇,紧接着是想起了什么,“你是小坑水面裸泳那人?”
“穿着小裤,不叫裸泳!”贺守道笑着说。
“你来此何故?”夜吹语气缓和,只因为贺守道能吟出那几句令人拍案叫绝的诗,前几句说的就是夜吹现状,独行独坐,孤苦伶仃。
后面两句,说的却是夜吹的遗憾。
简单两句,概括一生,夜吹宛若遇见知音。故,语气缓和了一些,不然的话,已经一掌拍了过去。
“见老友。”
“老友?何在?”
“眼前便是。”
夜吹皱眉,“我并不认识你。”
“不重要,现在我们认识了。”贺守道说。
夜吹摇摇头,“我以为你是个读书人,能说些不一样的,还是那般俗套。必然又是来求我做事。”
“错!”贺守道摇头。
“那你来做什么?”
“助你渡劫!”
夜吹脸色顿时难看无比,眼神含怒,世人皆知,他夜吹六次渡劫,六次失败,紫雷劫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也成了世人笑话他的梗。
贺守道面容扬起,满脸真诚,自带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