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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对新人的神情各异。
伊万大公神色冷如冰山,文莹却是神色忧虑。
另外一对新人,利特斯大公神色平淡,看上去没有一丝的喜悦,卢奎西娅侯爵却是面带微笑,一副幸福满溢的模样。
婚礼仪式就要开始,第九层宫殿以下,约十万名神族伯爵,一片安静。只是,两对新人的神情,即便是在距离九层宫殿距离极远的第一层宫殿的伯爵们,也可以神识感应到。
梦宫所在之地,只有一处地方,神族之人可以使用神力,那就是梦宫大殿。
此刻的伯爵们,虽然嘴巴紧闭,却彼此之间纷纷心灵传音---当艾瑞克皇帝宣布,第四件喜事,便是伊万大公与天国第一人族龙主文莹的婚礼,两场婚礼,同时举行时,众人当场震惊!
从来没有神族与人族结为夫妻!即便文莹成了天国第一人族龙主,但是,她依旧是个人族!
阿拉里克伯爵望着身穿白色婚纱的文莹,蓝宝石般的眸底,一丝灼热一闪而过,眼神恢复平静。
作为伊万大公最为宠信的伯爵,阿拉里克伯爵自然是坐在第八层宫殿,而且是靠近第九层宫殿的第一排。
梦宫第八层宫殿开始,到最低的第一层宫殿,除了中轴线上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台阶两侧,神族的伯爵们一排排整齐端庄地坐着。每一排伯爵们的面前,是一张极长的长方形雪白的水晶桌。水晶桌上,美酒佳肴布满桌面。
第八层宫殿的伯爵们,不是各族中的豪门世家,就是最得大公喜爱之人,比如后起之秀的阿拉里克伯爵和泰勒伯爵。
泰勒伯爵的位置,就在阿拉里克伯爵身旁。泰勒伯爵今日一袭红色长发披散,他平静的神色中,透着隐约的忧虑。
几日前,在蓝丝小平原上,利特斯大公为文莹情动伤心,怎么会几日后就与卢奎西娅侯爵举办婚礼?在泰勒伯爵看来,这场婚礼,即便十六年之后举行,利特斯大公的新娘,即便不是文莹,也不会是卢奎西娅侯爵。
泰勒伯爵神识感应着,即便是在第八层宫殿的第一排,想要看到两对新人的神情,肉眼是无法看清的。泰勒伯爵的神识感应,越过两对新人,停留到了黑色水晶宝座之上的艾瑞克皇帝的脸庞。
艾瑞克皇帝英俊非凡的脸庞上,神色满意喜悦。
想起文莹在蓝丝小平原出现的当日深夜,利特斯大公瞬间移动,从银百合城堡去了一趟梦宫。泰勒伯爵心想:“天国之中,唯一能够让利特斯大公改变心意的,只有艾瑞克皇帝了。”泰勒伯爵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利特斯大公如此退让呢?疑虑之间,却听到身旁阿拉里克伯爵的心灵传音:“泰勒,光暗海洋上的那个小岛屿,是我的了。”
阿拉里克伯爵在今日踏上第八层宫殿,见到泰勒伯爵的第一眼,就要和他进行花赌,赌第四件喜事,必定与文莹有关。
“你赢了,下次见面,我把岛契给你。”泰勒伯爵向阿拉里克伯爵心灵传音道。他心想:“反正你从我这里赢去的岛屿,利特斯大公都会用别的岛屿来补偿我,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这般想着,泰勒伯爵的神识感应又回到文莹脸上,心想:“今日的婚礼,文莹似乎也是不情愿,至少,这可以让利特斯大公心里安慰一点儿。”
“等会儿,一定会有老伯爵反对文莹成为大公夫人。”阿拉里克伯爵兴致勃勃地心灵传音给泰勒伯爵:“泰勒,要不要再赌一场,赌哪个伯爵先开口?”
“免了。我已经输了一个岛屿了。”泰勒伯爵心灵传音回应道。
泰勒伯爵感觉很无奈。在泰勒伯爵眼里,阿拉里克伯爵简直就是伯爵之中的奇葩一朵。
圣战结束之后,阿拉里克伯爵备受伊万大公宠信。可是,这位伯爵,最喜爱的两件事情:一是赌,乐此不彼。每日只要闲暇无事,十之八九是在赌场度过,更是热衷各类花赌。二是女人。蓝堡的内侍,据说是艾美瑞肯洲更迭频率最高的。而阿拉里克伯爵的神族女子情人无数,他更是被人唤作“一****夜***情王子”。
神族之人,对阿拉里克伯爵的形容是:“阿拉里克伯爵不在赌*****场,就在床上。”
阿拉里克伯爵在圣战中极为骁勇善战,他的神力,虽然比不上那些存在时间万年的老伯爵们,但在年轻的伯爵之中,却是翘楚,圣战之中战场上相遇,即便是老伯爵,也要忌惮他三分。
要怪,就怪光时代的天国,太平盛世,神族之人又存在时间极为长久,漫漫时光,阿拉里克伯爵不能争战,他便要找其他方式来打发时间了。偏偏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赌更有乐趣,比美女更让人心情愉快的了。
即便在泰勒伯爵眼里,阿拉里克伯爵如此放荡不羁,但丝毫不影响伊万大公对阿拉里克伯爵的宠信。
伊万大公宠信阿拉里克伯爵,除了他的骁勇善战,还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理由,那就是阿拉里克伯爵对伊万大公绝对的忠诚。
对阿拉里克伯爵而言,伊万大公交代的事情,永远比赌和女人重要—在执行伊万大公的命令时,阿拉里克伯爵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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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证婚人,爱斯梅达老伯爵一身黑色长袍,全无任何修饰,极为素净—这是传统习惯的着装。据说在远古时代,为神圣天父与圣母主持婚礼的证婚人,也是一身素黑长袍。
此刻,爱斯梅达老伯爵面对新人与祝贺者。新娘文莹在她的右侧,新郎伊万大公在她的左侧。
至于艾瑞克皇帝、翠碧丝皇后、艾丽卡大公、里维斯大公、奇洛大公和爱德华王,还有爱丽丝,依旧处于第九层宫殿最尊贵的坐北朝南处,他们的宝座,在高台上,比两对新人所处之位,高出不少,可以说,他们在俯视着婚礼的举行。
“神圣光源,神圣天父,我们在此,目睹祝福这对缔结婚约的男女,举行婚礼。愿二人的肉身,合为一体—”爱斯梅达老伯爵停顿下来,神色有点儿古怪,她接着道:“愿他们彼此互爱,互助,互教,互信,直至婚约解除或者死亡。”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反对他们缔结婚约的理由,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我以神圣天父的名义,命令你们在神圣光源的面前,坦白心之所想。”[1]即便在此刻,爱斯梅达老伯爵的声音依旧娇嗲酥软,原本严肃的证婚词,居然被她说得好似调情一般。爱斯梅达老伯爵停顿下来:这是婚礼必经的步骤,此刻证婚人需要静默,以便反对之人可以说话。“既然—”爱斯梅达老伯爵娇笑道,正欲说话,八层宫殿之处,传来一声沉稳的声音:“我反对。”
[1]这是借鉴了基督教新教信徒举行婚礼时,神父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