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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没错,都是我。”沈昕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只要我沈家尚在,临江王便不会和先帝团聚。”
临江王像是被安慰到一样,抿嘴笑了笑。
“那王爷,你能否为我也解答一下?”
临江王点了一下头,看着沈昕,洗耳恭听状。
“我同王爷第一次见,未表露身份前,王爷见到我突然闯入你卧房时,为何没有惊慌?”
临江王很诚实道:“守在武夷山的,虽说大部分都是新帝登基后送来看管本王之人,可在寝宫附近守着的,有一半是保护本王的。况且,你一看就不是恶人,本王为何要惊慌?”
“第二问,我表露身份,你为何丝毫都不怀疑?”
“本王曾有幸见过沈大将军一面,你同沈大将军,有几分相似。”
“第三问,王爷,你想坐上帝位吗?”
临江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移开放在沈昕身上的视线,幽幽的看着江上热闹不已的船只。
沈昕也只是顺嘴一问,没有一定要让他回答,慢悠悠的喝着酒。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临江王问道:“这句话,是沈昕问的,还是当朝皇后想要知道的?”
“有何不同,都是我。”
一样的问话一样的回答,让临江王勾唇一笑。
江风习习,将之发丝衣衫吹动,倒是真应了他的封号,临江仙。
“想,亦不想。”
沈昕明白了其意。
想当皇帝,无非就是厌恶现在被圈禁的状态,不想成为粘板上的鱼肉。
不想,则不愿被皇宫束缚。
帝王掌管天下,看似威风之极,可说白了,身在帝位,并没有那般自由。
忙碌着国事,还要被迫做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临江王想要自由,却并不想从武夷山这个牢笼出来,又进入皇宫这个大牢笼。
沈昕笑着凑近临江王:“王爷,你这么轻易的就跟我走了,不怕我带你出来后,悄悄的把你解决了么?”
“你不会,因为你是沈昕,是沈大将军的女儿。”
“我也是皇后呀。”沈昕眨眨眼,“民间有句话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出嫁从夫。我怎就不会了?”
临江王那张尚且稚嫩的俊脸微微一笑:“本王知道你不会就行了。”
两人不再说话,而是蹭着别的船只的曲子,喝着自己的酒。
等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很是默契的对视一眼。
“将船靠岸。”
画舫又停靠回岸边,沈昕直接搂着临江王,快速的往武夷山而去。
将之送回卧房,沈昕正准备离开,却被临江王拽住了袖子。
“你说,两个月内都会带本王出去,可当真?”
“事实会告诉你是真是假。”
安抚性的摸了摸临江王的头,沈昕便消失在了面前。
临江王有些发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若不是身上留有酒味,他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嘴角扬起笑意,褪去衣衫,躺在了床上。
想着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昕会带他去哪里。
这边,沈昕回了一趟将军府后,便直接回了宫。
虽说皇上不会在她禁足这段时间来凤仪宫,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脑子一抽过来瞧瞧呢?
跟柳儿打了个招呼,沈昕澡都没洗,直接躺床上睡了。
等她醒来时,天色近黄昏。
才刚洗漱完准备吃晚膳,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得,还真来了。
沈昕稳坐没动,柳儿也当做没听到一般,替沈昕布菜。
景泽知道沈昕的脾性,定是不会和其他嫔妃一样出来接驾,可等他踏入凤仪宫没看到沈昕的身影时,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皇后呢?”
“回陛下,娘娘正在偏厅用膳。”
“无需跟着。”
景泽谁也没带,朝着偏厅走去。
见到主仆二人像是没注意到突然多了个人,心里一阵气闷。
“都退下。”
守在偏厅外的宫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昕,见沈昕没有说话,齐齐告了退,便撤离开。
“沈昕,你昨晚可在宫内?”
沈昕咽下口中的食物,诧异抬头:“皇上这是何意?”
“不必同朕装模作样,昨夜有人禀报,见到朕的好皇后带着一名男子游江,皇后可有什么想说的?”
沈昕放下筷子:“皇上既然已经认定了,又何必浪费时间来询问?”
“你承认了?”
“嗤,皇上,想抓人辫子也要讲求证据。本宫再如何说,也是一国之后,岂能因为小人的一句攀咬便轻易定罪?”沈昕轻笑,“皇上是否太过急切了?”
景泽:“皇后可是想对峙?”
“对峙?那小人是何身份,居然有这般大的脸面让本宫与其对峙?还有,既然昨夜便发现了本宫,为何不一大早的来兴师问罪,反倒是黄昏了才来?”
景泽也想早早的来,将沈昕抓个现行。
可入宫并没有那般简单。
先不说一大早他需要上朝,处理公务。
便是第一时间递上牌子,也得花上一两个时辰才会送到他跟前。
这一来一回,等景泽知道这件事后,已经快黄昏了。
他倒是在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来了,可终归还是晚了。
“皇后才刚起身?”
沈昕现在还是穿着一身寝衣,正在景泽觉得自己抓到了小辫子时,就见沈昕自嘲一笑。
“深宫无趣,本宫又被禁足,每日里不是睡觉便是吃饭,才刚起身又如何?”
“若是一夜未睡,此时起身倒也说得过去。”
沈昕也没生气,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皇上,一月未见,本宫发现,你好像变得蠢了。要想拔掉沈府这根刺,可不是只在后宫中流连便能想到法子的。与其将视线放在本宫身上,还不如好好看着前朝,争取找到我爹爹的错处。本宫就算被废,将军府也不会因为一个本宫便消失,皇上,你说对么?”
景泽满脸的怒气登时像是被浇了一盆水一样。
虽说沈昕说的话很难听,可她说的也是事实。
将军府难啃,主子就他们父女俩,想要找错处,还真难。
他也是急了,才会在听到线人来报时,这般急切的前来。
先不说皇宫戒备森严,想要不惊动禁卫军随意进出,那是极难的。
就算沈昕真的出去与人同游了,只要没抓个现行,沈昕不承认,他又能如何?
“皇上还有事吗?如是无事,便不要打扰本宫用膳了。”
沈昕的膳食从来不用小太监试毒,景泽见到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肴,恶狠狠的想着:最好有人能钻这个空子,把她给毒死!
身为帝王,虽说各类膳食都极为精致。
可经过重重查验后,送到跟前的膳食早就凉了。
但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学沈昕,毕竟命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