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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这个院长到了,门口的男护士也没有再阻拦绯洛四人。
亓晟这小子,舌尖顶住嘴腮,在看到黝轩的那一秒冲到了最前面,“黑子。”
病床上的黝轩任由亓晟摇晃,纹丝不动。
“他怎么了?”亓晟松开他,转身揪住袂的衣领,目光像是要吃人的老虎,“你把黑子怎么了?”
“晟子,别冲动。”龙隽赶紧拦住他。现在可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这可是敌方的医院。
袂好像这才注意到龙隽,目光漫不经心,语气轻佻,“你也在啊。”
对于龙隽还活着,袂没有丝毫惊讶。
“对,没想到我还活着吧。”将亓晟推到自己的身后,龙隽面带讽刺的微笑。
“不,你根本不会死,龙门伤不到你。”袂轻语。下一秒,他拽住龙隽手腕,把住他的脉搏。
“你做什么?”一旁的亓晟警惕的想要拽回龙隽。
袂一个闪身将龙隽带走,手就搭在他的腰间,迷人的桃花眼轻眯,食指放到嘴边,冲亓晟摇摇头,“嘘……”
“你……”袂这人虽然长得一脸无害,却带摄人心魄的气势。
“不错,吸收了龙门的能力,精神力加强了。”袂满意的点头,随后扔开龙隽的手。
龙隽一脸蒙圈。什么意思?
见他随手抽过桌边的纸巾,细致地擦拭着,像是在擦拭什么名贵的艺术品。
“黝轩没事,不过是跟我打了一场,一对一。他太弱。”袂轻蔑地开口,气场全开。指间的白玉戒指灼灼生辉。
绯洛眉头拧住,一双深邃的眼带着寒意。身边的云柔不安得抚住他的肩膀。
绯洛这个人,骨子里与袂相同,都带着股阴狠劲,虽然坐在轮椅上也无法让人忽视。
不对,有一个人从出现开始一直在刻意的忽视他。
那就是末小鹿……
末小鹿全程没有看绯洛一眼,丝毫不在意他的伤,更过分的是她若有似无的站到袂的身后。
袂那张妖孽般的脸,挑衅得看向绯洛,张扬的眉眼上挑,别提有多得意了。
绯洛见状只觉得心间莫名烦躁,眼底隐隐有一股寒意流动。
收敛住眼底的情绪,绯洛语气清冷,“你的目的是什么?”
先是给绯黯下毒,又是将龙隽送进龙门,现在又将黝轩打伤,这一连串的事情,这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目的?”袂反问,一步一步靠近绯洛,弯下腰,妖孽般的脸与绯洛仅有一尺的距离。
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我的目的就是你。”一字一字吐露,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
“我?”绯洛不解,自己究竟有什么让他针对的地方?
“没办法,你先祖得罪了我,我就要从你身上讨回来。”袂起身,带着肆意的笑,目光邪佞带着狂妄。
绯洛皱紧眉头,只当这人故意在侮辱自己的先祖。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不要扯及先祖。”绯洛厉声说道,清冷的目光渐渐蓄满怒气。
“哈哈……”袂狂笑不止,“你这性格到是跟绯帝有些差别。”
这要是五万年前的绯帝,自己刚刚那些话足够自己死上好多次了。
“你也知道绯帝?”揪住那个人名,绯洛开始正视袂刚刚的话。
“当然了。”袂说着,再次弯下腰,靠近绯洛。
绯洛顺势抓住他的脖子,手下的肌肤温热传递而来,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压低声音:“你是从五万年前来的?”
这屋子他是唯一见过末鹿鹿的人,是唯一知晓末鹿鹿存在的人。
龙隽虽然得到先祖的记忆,但并不知道当年的公主已经来到现世。
亓晟与云柔更不用说,完全不知情。
一旁的末小鹿总算有了反应,上前硬生生拉开绯洛的手。
绯洛本就坐着轮椅,行动不方便。
末小鹿又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眼见着自己垂落的手,与不断后退的轮椅齿轮。
绯洛轻笑,开口讽刺道:“怎么?害怕一个坐轮椅的废人?需要女人保护你?”目光却是直直看相末小鹿。
带着纱布的手,下意识缩到身后,她没想到自己受伤了还有这么大力气。有些不安得想要看他却又不敢抬头。
袂丝毫没有被刺激到,对于末小鹿的出手帮助,欣然接受并且表示十分受用。
“如果是来自她的保护,我不建议当个懦弱的人。”袂扯嘴角,轻笑,目光中带着喜悦,像是一个得到糖吃的小孩子般。
绯洛抿嘴,挑眉。
手转动着轮椅操作器。
“末小鹿,我们单独谈谈。”
突然被提及姓名,末小鹿有一刻精神迟缓,她呆滞得看向他。
当与他目光对视上的那一秒,又急忙错开,“为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需要聊聊?”末小鹿的质问让绯洛心间升起一股子躁热,语气夹杂着不耐烦。
“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你……”
不等末小鹿把话说完,绯洛已经自己操纵着操作器出了病房门。
云柔下意识想要跟着,却被龙隽拦住。
龙隽冲她摇摇头,云柔只能听话的停住脚步,“隽哥。”
末小鹿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还没等两秒,自己的身子被一只大手推了出去。
末小鹿诧异地回头。
却看到……
居然是袂推的自己。
难以置信!
他想让自己与绯洛单独谈谈?他不知道自己与绯洛的关系吗?
他冲自己摆摆手,一副你快出去的样子。
末小鹿心中不解,面露疑惑。
却也冷静过来。自己确实该跟他好好聊聊。
从回到炎夏到现在,她与绯洛独处的时光只有摩天轮那一次是正常交谈的,其余的时光都是……
眼底一抹晦涩,嘴角带着苦涩。
从回到炎夏,他们之间好似除了那件事,就没有其他了……
推门出去,绯洛正等着自己。
他操纵者操作器,往人少的楼道去。
末小鹿在身后跟着。
两个人静静地,一前一后。
末小鹿注视着他的背影,坐在轮椅上的他,明明应该是狼狈的、是落寞的,但是他却偏偏依旧孤傲、依旧冷意,还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到了那走廊的尽头,楼道的门口。
周围没有人,绯洛才停下来。
末小鹿捏住衣角,踌躇开口:“想说什么?”
“照顾我,离开那个叫袂的男人。”绯洛开口,口吻是命令的,自信的。
“为什么?”末小鹿皱眉。
“我的伤有一部分原因因为你,你不觉得你有责任吗?”绯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漆黑的眼底暗藏汹涌。
“不!你是因为嫣嫣!”
他一副拿捏自己的模样,自信得不可一世。
像是算准了,自己非他不可。
那样孤傲的表情,狠狠的刺激到末小鹿。
让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狠狠被践踏,“你因为嫣嫣才进去的,不是为了我。”
“你不爱我,又怎么会在乎我的死活?”末小鹿摇头,语气失控。
这个男人究竟要仗着自己的喜欢,肆无忌惮多久?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像是不理解她这突然来的情绪,“你在任性什么?”清冷的目光带着疑惑与迷茫。
居然是那样无辜的表情,像被人掐住了脖颈,她觉得自己渐渐无法呼吸,心口堵得难受。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咬牙道:“你好过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在说是她任性。
“我的孩子没了,你还要求我照顾你?凭什么?”
“我问你凭什么?”
眼泪被逼了出来,她睁大眼睛仰起头,试图让夺眶而出的泪水倒流回去。
他不是这个意思!
被她激动得情绪震慑到,他只得有些僵硬的解释:“我只是想让你离袂远点,那个家伙不是好东西。”
“他不是好东西,那你呢?你是?”
末小鹿的质问让绯洛哑口无言。
他承认自己也不是好人,当初他接近末小鹿也是抱有目的的。
“他虽然不是好人,但他不会让我伤心。所以我可以留在他身不边。”末小鹿嗤笑,目光无神呆滞。因为她不爱袂,所以袂影响不到她的情绪。
这句话让绯洛的脸色铁青。
“我知道袂伤害过黯哥。”末小鹿痴痴的说着,所以她要将可以救治黯哥的解药拿来,这样就可以抵消掉对于绯嫣的罪恶感,她就可以与绯洛两情。
以后无论绯嫣是否会祭祀琉璃珠,都与自己无关。
“原来你知道袂的身份,那还留在他身边?”原本阴沉的脸越发的难看。
片刻,他笑了一声,却比不笑更骇人,“怎么?看上他了?”
“你在意吗?”末小鹿低头,含着痴痴的笑,像是魔怔一般。
她还是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勇敢,虽然说了很多解气的话,但是面对绯洛,她依旧逃避得低下头不愿与其对视。
“呵。”
耳边只听见他的一声轻笑。
有些刺耳,好似带着淡淡的嘲讽与轻蔑。
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吗?
昨天对自己说了那样狠的话,自己居然还问他是否在意?答案不是很清晰吗?
她是魔怔了吗?心中居然还敢有期待?
“反正你也不在意,那就喜欢他好了。”末小鹿朱唇轻启,想要扯出一笑容,可是她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她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
她好想扳回一城,所以她抬眸尽量笑得明媚,“袂好像喜欢我,他……”
接下来的话被卡在喉咙。
因为……
绯洛的目光。
他的目光,带着寒意,带着清冷,带着毫不在意,带着好多情绪。
却独独没有感情!
“他说要让我以身相许。”最后的话,在他冷漠的眼神下,喃喃说出,声音低进尘埃。
闻言,他的眉毛轻轻耸动,整个人就像从地狱出来的撒旦,阴冷的气息,邪佞的目光注视着末小鹿。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有错吗?”
“因为我爱你,我就应该低到尘埃里?因为我爱你,我就应该被你随意践踏?”
“即使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了,还要被你污蔑是别人的?”
“凭什么?绯洛。”
“凭什么?这样对我?”
“凭什么?”
一连串的问话让绯洛沉默,清冷的眼底这一刻带上温度,渲染上歉意,但瞬间又被他压下去。
被逼着说出暗藏在心里好久的话,末小鹿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靠着身后冰凉的铁壁。
一直强忍着不敢掉下来的眼泪,像是落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绯洛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强求你留在我身边,但是关于袂那个男人,他太危险,离远点好。”
说着绯洛操纵着操作器转身,“最后求你一件事,送我回病房。”
他的声音好似带着沧桑,好似夹杂着悔意。
末小鹿自嘲的笑,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但身体的动作却超越大脑,先一步扶住他的轮椅。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听他的话。
以后的末小鹿心里再也不会有绯洛。
路上只有绯洛指路的声音,没有多余的话语。
这一路好像很漫长,感觉周围的人行动都很缓慢,他们的世界好像被拉长。
也许是时间在挽回他们,不想他们自此分开。
但是时间终是要一点一点走失的。
病房门就在眼前,末小鹿静静的推开门,推着绯洛走进去。
两人相对无言,也没有看向对方,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我走了。”从喉咙深处反复多次的三个字终是说出了口。
这三个字一出来,就意味着以后两个人再无瓜葛。
良久,绯洛“嗯。”了一声,转过身,看不出情绪。
末小鹿低头嗤笑,像是在嘲讽自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绯少,您需要吃药了。”下一秒门被推开,护士手里拿着药瓶,端着水。
末小鹿与护士插肩而过。
刚要踏出门,只听见“啪。”的一声。
她忍不住回头……
水杯的玻璃碎片碎了一地,水洒在他的腿上,他坐在轮椅上,任由水渍侵湿自己的裤子。
这是,绯洛第一次如此幼稚任性。
将水打翻。
“你回来。”末小鹿只看见他对自己开口,声音非常小,小到几乎听不见,她只能凭借着他的嘴型看出他的意思。
绯洛皱眉,面色尴尬,好似为自己说的话后悔。
“绯二少,这药……”护士站立难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把目光投向门口的末小鹿,表情是求助的姿态。
末小鹿叹了口气,走回房间,扯了扯唇,想笑,但怎么都笑不出来,倒是眼角有些酸涩。
径直去倒好水,将水杯放到绯洛手中。
转身离开。
绯洛在末小鹿彻底离开后,才真正展露出自己的情绪。
他握住手里的水杯,表情苦涩。
接过护士手中的药,一起丢进嘴里,接着大口喝着杯里的水。
昨天明明已经下过狠心,今天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好像心底的防线一瞬间就踏了。
他没控制好自己。
他是注定要辜负末小鹿的人,又怎么可以开口挽留?
*
第二天醒来,绯洛是被渴醒的,这一觉好像睡得格外的好。
朦胧间他勾到左手边的水杯,迷糊地做起来,一饮而尽,也不管这一夜里水有没有落灰。
“咕嘟……”舒服得抿了抿嘴,感觉到干涩的唇总算有些湿润。
手臂再一伸,将水杯稳稳的放在床头柜上,他缩回身子,准备继续睡。
下一秒……
猛得惊醒,高高抬起左手,诧异得看着灵活自如的手臂。
“这……”这是为什么?
绯洛疑惑。想要验证自己的腿是不是也……
他跳下床,“砰……”的一声。
果然,他健硕的双腿稳稳地屹立在地面。
“……”这医院开的是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