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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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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能保下我吗?”萧霖盯着苏赫,之前说的还好好的,突然间就要去见王座了,他虽然有的时候神经有些粗,但是面对一个帝国最强大的人心底还是有些虚的,对方随便一挥手,自己就能灰飞烟灭。

    “啥意思?我不是一直在保你吗?”苏赫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小少爷又为什么不满了。

    “都要去见王座了,我肯定要被解剖了。”

    “你是门的拥有者,王座不见你才不正常。”苏赫揉着脑袋有些头疼,“王座不可怕,你要担心的是另外三大帝国的使者,他们才是处心积虑想解剖你的人。”

    苏赫说到最后脸色十分严肃,这一次觐见王座十分关键,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王座究竟会做什么决断他心里也没底,这个时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两天调整一下状态,我会和鬼手打招呼,给你减点量,毕竟情况特殊。”苏赫慢悠悠地说道。

    萧霖点点头,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事实上后面两天他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想着觐见王座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他可能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拍死了,也可能被关进监狱仔细地审问,或者就是躺在研究室被一群人围着解剖,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个比一个阴暗。

    萧霖脑袋里不停地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若是被苏赫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恐怕又会猛翻白眼了。

    两天的时间眨眨眼就过去了,萧霖一大早就被苏赫从被窝里拉了起来,跟着苏赫来的还有四个宫廷侍女,宫女穿着丝质的绸缎,颜色很素,上面绣着一些图案,有花草有山水,衣物边上是青色的花纹,腰间挂着一个香袋,有阵阵的香气扑鼻而来。

    四个看见萧霖就立刻笑嘻嘻地对他上下其手,开始了一套复杂繁琐的洗漱工程,又是打水又是放香料的。

    萧霖一脸淡定但是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两个漂亮姐姐对自己摸来摸去,一个帮他洗脸擦抹一些香料,另一个开始量他的身材,在随手携带的衣物中翻箱倒柜,另外两名侍女则是在边上来来回回地帮忙。

    “至于吗?”萧霖有些无奈,见个王座还要这么道工序,他最烦这种麻烦事了。

    “见王座自然是马虎不得。”苏赫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眼中却有一丝精光在闪烁,萧霖面对宫女的侍奉,没有他想象中的大惊失色,就好像这个孩子很早以前就经历过这种事情了,而且看萧霖的样子竟然对侍女的服务态度还有些不满。

    “你最好现在能够想一套说辞。”苏赫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很轻但深藏着刀光剑影。

    “说辞?”

    “关于你的过去。”

    萧霖沉默了,低着头摆弄着新换上的衣服,没有再开口说话,宫廷的衣服穿着确实比自己的麻布衣服舒服,他的脑海里钻出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苏赫一直盯着萧霖,眼中有如刀的光芒,但是很快又收敛了眼中的精光,变得轻松随意:“我知道你不想谈及你的过去,不过王座没有这么好应付。”

    “我听说过王座,但是王座到底是什么?”萧霖顾左而言他,“一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

    “也可以这么说,每个国家都有皇室成员。”苏赫知道萧霖不想谈论那个话题,也不点破,顺着他的言语说了下去,“但是皇室不参与任何决策,他们只具备象征意义,整个国家的权力集中在王座手上,皇室是世袭的,王座不是,谁能力最强谁坐那个位置。”

    “没人可以管他?”

    “没有,所以王座的上位非常严苛,要绝对忠诚于帝国才可以,并且要是公认的最强者。”…

    “走吧。”萧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两个人谈话间不知不觉他已经完成了更衣洗漱的步骤,可以出发去见王座了。

    “王座在哪?”萧霖跟着苏赫上了一家运输舰,黑庭的分部据点虽然就在帝都不远处,但是四大帝国每一个都有广袤的疆土,说是不远处如果光靠走路的话一天之内还到不了。

    “天宫。”

    “这名字……”萧霖有些无语,这名字他真的已经无力吐槽了。

    “天襄帝国王座所在的处理事务的行宫,简称天宫。”苏赫笑眯眯地向萧霖解释。

    “你别说了,还不如不解释呢。”萧霖趴在运输舰的窗户边上,看着底下的风景,没好气地说道。

    常人走一天一夜才能穿过的距离,运输舰短短半个时辰就到了。

    萧霖站在王座行宫面前,看着那高耸巍峨的建筑群,沉默不语。

    “是不是很壮观?”苏赫站在萧霖边上,同样抬头远望。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感觉有点……土?”萧霖小心地斟词酌句,最后还是冒出了这个扎心的字眼。

    天襄帝国最高权力者的行宫没有萧霖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整一片建筑群都是阴暗的色调,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一条波光粼粼的护城河将行宫和帝都其他区域间隔开来,一座宽阔无比的大桥连接着两岸。

    桥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自动炮台,在回来转动地监视着,若是碰到随意上桥的人就会开炮射击。

    穿过桥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开阔无比,大小应该是黑庭比武场的上百倍大,一眼望去都很难看到边界。

    萧霖跟着苏赫走过广场之后就是一座直插天际的大楼,这里就是王座的主殿,天宫。

    天宫很大,不仅高耸入云而且非常的宽阔,几乎和前方的广场差不多长短,每一楼层外都排满了炮台,天宫不仅仅是一座行宫,更是一座战争堡垒,一有战事就能爆发出巨大的破坏力。

    “天宫有百层,王座在九十九层。”苏赫向萧霖解释。

    “最顶层是皇室?”

    “皇室住在皇室行宫,不在这里,顶层是一片纪念碑或者说是墓地,沉睡着历年来的牺牲者。”苏赫神情严肃,抬头遥望着那空中的楼阁,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随后,他们二人在通禀管事之后,踏上穿云扶梯抵达了九十九层。

    来到这里,萧霖才见到了应该属于王座的奢侈,明明只是天宫中的一个楼层,但是却装饰得像是一个宫殿,沉香木雕刻的家具、各式各样历史悠久的古器,还有一排硕大无比的书柜,上面陈列着数不清的书籍。

    楼层中央是一个巨大的会客厅,一张暗红色、气质古朴的长桌摆在那里,周围有几十盏椅子,屋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服饰各异,看样子应该其他三大帝国派来的使者团。

    而天襄王座正坐在主位上喝茶,听周围人叽叽喳喳地在吵闹,在王座身后站着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女子,有一头蓝色的长发,双目也是蓝色的,眼中有星辰和月光。

    “苏赫到!”管家通禀了一声,桌子旁人们立刻全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苏赫和萧霖。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萧霖的身上,一双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盯着这个孩子。

    萧霖有些不自在,任谁被十几个人注视都会别扭,那感觉就像是浑身被扒光站在人群中一样。

    王座从主位上站起来,笑眯眯地朝萧霖他们走了:“苏赫老弟,好久不见啊。”他亲热地拍了拍苏赫的肩膀,正眼都没看萧霖一眼。

    王座很亲热地拉着苏赫的手问这问那,嘘寒问暖,感觉就像是一个老大哥一样。

    萧霖默默地站在一边打量着这个天襄帝国最强大的男人。

    王座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留着清爽利落的寸头,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露出一对粗壮肌肉虬曲的胳膊,右臂上纹着一个狰狞的虎头,身着一条漆黑的短裤,脚上竟然穿着拖鞋。

    萧霖愣愣地盯着这个王座,心中忍不住在想,这真的是王座吗?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土匪头子或者是黑帮成员吧,这造型和穿着都太奇葩了。

    既然王座都这么随意,为什么还要让他这么精心洗漱打扮呢,随手拿毛巾一擦就可以上路了,这样还能节省点时间。

    “发什么愣,过去站好,站在桌子正前方。”苏赫在萧霖轻声催促道。

    萧霖这才反应过来站在众人面前,接受大家目光的试探,仿佛要将他全身上下都看透。

    王座坐在主位上,单手撑着下巴有些睡眼惺忪地看着萧霖,眼神没有焦点地上下扫视,感觉就像是在菜市场挑萝卜一样。

    “你叫萧霖?”

    “是。”

    “打哪来的?”

    “青竹镇。”

    “我问的是你的真正来历。”

    “青竹镇。”

    “嘿。”王座轻笑了一声,眼中慢慢有了光芒,“有点意思,诸位不是一直想见他吗,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一名穿着紫色衣袍镶着金边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冲天襄王座行了一礼,看着萧霖说道:“我们想先看看这个孩子的力量,毕竟眼见为实。”

    苏赫第一个不满:“你认为我们随便找了一个人来糊弄吗?”

    “不敢,但是总要确认一下。”紫袍男子冲着苏赫抱拳,态度不卑不亢。

    苏赫瞪眼想要发作,被王座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既然这样,那就请诸位移步训练场,我也很想见识一下,门的力量。”

    王座看着萧霖笑了笑,笑容中有肃杀的气息,也有铿锵的刀剑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