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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湿婆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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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缺离开红枫交易坊之后,找了一个安静的小巷,换上了原先的衣裳,然后朝着吴氏药铺走去,想买一些灵药给父亲补一补。

    “吴老伯,来五份黑血灵芝!我要最好的黑血灵芝!”一走进去,林缺便看到药铺出现了很多伤者,他们的脸上,胳膊上到处都是血迹和刀伤,剑伤,其中一个人戴着眼罩,鲜血从眼罩里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他们衣服上都有一个黑色的鹰头,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肯定是黑鹰会的佣兵。

    吴老头正给这些伤兵包扎伤口,听到林缺的声音,头也不抬地说道:“小缺,你来玩了一步,黑血灵芝已经断货了。你要是急需的话,可能要去后山去找一找有没有这样的灵药了。”

    林缺问:“吴老伯,他们这些人怎么了,难道又是和其他佣兵协会争斗了么?”

    “那还用说吗?估计又是为了什么灵宝之地而争斗吧。”吴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林缺在后山上搜索了许久,只找到一些一品灵药,并没有找到黑血灵芝。正当林缺准备深入森林里面的时候,阿奴的声音传了过来。

    “少爷,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在练功。怕你累了,我便带了些水果给你吃!”阿奴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裙,梳着两个小辫子,手中提着竹篮,里面盛放着几个的红色苹果。

    林缺鼻子酸酸的,心中有些感动,心想:除了爹爹,只有阿奴会关心自己。在自己落魄的那一段时间里,阿奴给自己吃的水果又大又圆,而阿奴却吃一些腐烂的。

    “阿奴,你也来吃。”林缺和阿奴坐在一棵茂密的树木下,有风吹过树梢,像是风笛声般悠悠地响起。阳光从树叶间流淌下来,化作斑驳的光点。

    林缺咬了一口苹果,汁液香甜,问:“阿奴,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自己的爹娘以及自己的家了吗?”

    看到林缺吃得很开心,阿奴觉得自己很满足。

    她手中握着一个苹果,她拿到鼻子上嗅了嗅香味,但舍不得吃,她点头说:“是的,我对自己的爹娘,还有自己的家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记得自己当初来青阳镇时的情景。又累又饿,衣衫褴褛,后来又晕倒在了地面上。”

    林缺想起了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阿奴的模样,当时她倒在地面上,脸色苍白,嘴唇泛紫,连呼吸也不正常。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当时,他虽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纨绔少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去涌现想要保护阿奴的想法。

    “那你会不会想起自己的爹娘?”

    “想啊,肯定想啊,我也希望有自己的亲人在身边。如果世上真的有万能的真主的话,我希望真主能保佑自己找回自己的家。”阿奴望着天空,无比期待地说,仿佛真主就在她眼前。

    林缺心想: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信仰真主了,也许是因为真主只是人们在无助的时候,一个寄托而已。只是真主真的是万能的吗?

    林缺握着阿奴的双手,认真地说:“阿奴,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帮助你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娘。”

    “少爷,谢谢你!”阿奴眼中闪过泪光。

    突然,阿奴晕倒在地,她脸上,脖子上,胳膊上都出现一大片黑纹,这些黑纹不断地游走,甚至朝着她的身外蔓延。黑纹所过之地,变成一片漆黑,地面上的绿草像是烧焦了一般黑漆漆的,大片的树木开始枯萎,变成干枯的枝桠,树叶纷纷掉落。树叶上的许多飞鸟化作枯骨,失去生机。地面上的那些灵兽拼命地逃离黑纹的追击,那些还没有来不及逃离的,也化作了无数的枯骨。

    那些黑纹也缠上了林缺,像是黑蛇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喘不过气,也使不出力气来。林缺感觉自己体内的生机正快速流失,灵力也被这些黑纹迅速地吞噬。

    林缺想要挣扎,却又有无力挣扎。

    这时,道衍那急促的声音从戒指中传了出来,说:“缺儿,事态紧急,我教你一句口诀,你照着练,太阳真经,熊熊金火,焚烧一切,万物皆空。”

    林缺照着练了一句,体内瞬间爆发出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一下子将身上的黑纹焚烧成虚无,只剩下一部分顽固抵抗。

    “不知道阿奴怎么样了。”林缺有些担心阿奴。

    就在林缺身上剩下的黑纹又准备冲击的时候,阿奴身上出现了一个卷的黑色漩涡,漩涡不停地转动,那些黑纹像是退潮一般回缩,每退一步,草地,树木又恢复了之前的鲜绿。变成枯骨的飞鸟和灵兽又变成了有血有肉的生物,仿佛像是时光倒流一般。

    林缺身上的黑纹也开始往回退,沿着林缺的裤脚一路向下,然后扭了扭身子,奔跑到漩涡中。随后,漩涡消失了,整个世界又恢复先前的热闹,丛林中鸟啼声不绝。

    林缺一愣,仿佛刚才像是做梦一般。

    林缺面色沉重,眉头深锁。他问道:“师父,阿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衍出现在林缺面前,他脸色也不太好看,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他说:“缺儿,你可听过湿婆之体?”

    “湿婆之体?”

    “传说中湿婆是一个毁天灭地的怪物,它眼中只有两种色彩,黑色与白色。它每经过一处地方,那个地方就会生机全无,没有任何生灵存在。那里要么变成一片漆黑,要么一片惨白,反正都是死亡的色彩。而湿婆之体也是这样,吸取生机,化为己用,成为人人谈之色变的魔体。”

    林缺听得冷汗直冒,他问:“可是阿奴怎么会拥有湿婆之体?”

    “这个问题恐怕就得问她的父母,或者她自己了。湿婆之体,极为神秘,书中对它的描述非常少,不过,如果她无法控制住湿婆之体的话,恐怕生命会有危险。”

    “那可有解救之法?”林缺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据我所知,湿婆之体,至今没有任何解救的方法,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能祈祷,祈祷湿婆之体离完全爆发的那一天不要来得太早。”

    林缺大为失望,连师父都无法解决吗?

    “少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哎呀,我觉得头好疼,好像要裂开一样。”阿奴醒了过来,她捂着额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林缺扶住了她,一如平常地说:“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啊,就是刚才你突然晕了过去,是不是这几天林坤这小子让你干什么重活。“

    听到林坤这两字,阿奴浑身一颤,似乎很害怕,说:“林坤少爷他很严厉,经常让我没日没夜的地干活。”

    林缺心中一软,便说:“阿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到族比之后,我一定会把你要过来!我对天发誓!否则我林缺永远是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