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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叔祖话,父僧正是步淋。”
念吉则在相因颇为吃惊的问出后答道。
随即步瑾便当众大声道:“今日吾侄念吉,既已回本堂!又得族老相因族叔还与其,本应有的家业田产。那自今日起,本首将命吾侄念吉,为本堂寺师!日后协助本首治理堂中事务!”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随着步瑾当众大声宣布。殿内的本堂僧众们,却也都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向站于殿内中央的,本堂新任首座步瑾恭敬地,口念佛号间一一躬身行起礼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颜氏,冰冷苍白的脸上,却也不由得更加苍白了几分!她怎么都没想到...步瑾会出这一手来!不过细细一想...这一切却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步瑾在族议中,早已占了不少优势!而当其被族老们选定为本堂新首座后,随即就对自己发难问过。若无真凭实据的话,他也不会当众问起,自己当年占夺步淋家业田产的事来!
而今就连昔日被自己,逼迫而走的步淋之子念吉...都已然回了本堂。看来步瑾今日是非要给自己定下过来才肯罢休!自己即便真被步瑾因过而定了罪,只要不连累到自家孩儿...就好....也只能希望如此!
“静!”
“啪啪啪啪!”
随着五老之首的相回言静。持棍的僧汉们,便又再次以棍打地,带起阵“啪啪”声响。待佛号声隐没后,步瑾便对殿内大声道:“既然步吉族侄,现今正在堂中!那对当年其父僧,吾弟步淋家业田产,被座老夫人占去定然最为清楚!”
步瑾说话间,便又向念吉问道:“念吉族侄当年你父僧家业田产,是座老夫人不顾亲族之情向你夺去。还是有凭有据,有堂文书引下令你交出的?还有你在失了从其父僧那继来的家业田产后。果真如座老夫人所言,是你自愿离开本堂亲族,远去外寺修行的?”
念吉很显然,此时也有些激动。在听闻伯父步瑾问起,当年父僧家业田产被夺,跟自己远走外寺之事后。便赶忙双手合十大声回道:“回首座伯父话!当年父僧家业田产,是被座老夫不顾,亲族之请强夺占去!并未有祖父堂文书引,令小侄交出家业田产!而当年小侄之所以要,远去外寺修习佛法,不能在本堂中修习。也是当年被座老夫人相逼无奈下去了外寺!还望首座师伯给小侄做主!还望首座师伯还小侄这些年来,所受座老夫人不公一个公道!小侄所言句句属实!今日在本堂大殿,当着诸位堂中师叔师伯面!还有吾堂金刚惩戒面!小侄可起誓立证!若有半句谎话!定叫小侄下阿鼻地狱!受十万十千苦!”
微一点头间,轻轻拍打了下,侄儿念吉肩头的步瑾。则再次看向了左侧,面色煞是难看的颜氏道:“座老夫人,你还有何话说?!今日本首当着堂中诸人,以族议论你当年,假借吾父僧之名,强夺吾弟步淋家业田产!又将念吉侄儿逼走他寺修行!这一切皆以有证!本首问你!你不顾亲族之情,做出这般有悖,亲族之事可有悔意?!”
随着步瑾看向一语不发的颜氏质问。一脸愤愤的念吉,也同样看向了,害其甚深的仇人颜氏,压抑着心中怒火大声道:“座老夫人!我父僧当年哪里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这般不顾亲情!非要将我承袭于父僧的那份家业夺占去!难道念吉就不是已故首祖的子孙吗?!你为何这般对我?!”
“你!你们!你们为,为什么要!要这么对我娘亲!我娘亲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殿内一直都不曾发一语的步喜,却是突然站起身来怒喝道。他见这些年来跟娘亲和自己,很是过不去的大哥步瑾。还有那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叫念吉的这般针对自己娘亲。虽不知其中因由,但也能看出事情的不对。从而恼怒间便突然站起发作起来。
步喜这一突然站起怒道,不由令气势汹汹的念吉,便止住了想要继续质问,颜氏当年为何对自家如此迫害之事。他虽年轻但却极早地,体会到了世间的冷暖。也知今日能回本家寺戒堂,帮自己正名拿回家业田产的伯父步瑾,可不仅仅之是为了那份亲族之情而帮助自己。
最主要的应该还是,想接自己之事来问颜氏之过。若不然他也不会在数日前,便被这位伯父派手下亲信,从外寺秘密接回。为了报答这份重回本家的恩情,和今日要在伯父执掌的,本家寺戒堂下担任寺师。他一定要好好趁此时机,报答下这位伯父才是!
是以他才在刚才伯父步瑾借自己问颜氏之过时。便极其配合地说了一番。而后更是当众质问了,为何要对自己这般迫害的颜氏。见那颜氏所生,而今已不再是,本堂首座的步喜小叔,突然站起恼羞成怒,他也就见好就收不在多言。
毕竟眼前的仇人颜氏,即便被伯父步瑾,以迫害自家之事,而在此族议中定过论罪。但其座老夫人的身份,也定不会治其重罪。虽少不得惩处,但其毕竟是堂中老辈。在等级森严的宗门中,高位老辈者即便是身犯过失,那也是会从轻处置的。
“念吉,你先退下吧!”
“诺!”
当步喜为了维护娘亲,而起身怒斥念吉时。步瑾则对念吉挥了挥手令其退下。已然无话的念吉随便双手合十,在对伯父步瑾微一躬身应声称诺后,便又退回到了右侧人群中。
“喜弟,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今日为兄并非故意刁难。而是为兄现今作为本堂首座,以亲族事向座老夫人问!既然为兄现今已是本堂首座,那同时作为一族之主的为兄。自当也要以亲族事为重!族事不明为兄这一族之主又如何当得?!当年座老夫人不顾亲族之情,夺占你已故兄长步淋家业田产,并将刚才被你喝斥的侄儿念吉,逼迫赶出本堂流落外寺!这等失过今日族议,是要问个明白才行的!”
步瑾望着一脸愤愤,盯着自己的幼弟步喜,面无表情地淡淡言道。对于这位自出生起,便给堂中和自己,带来诸多变故的幼弟,他的心中却着实复杂的很...幼弟步喜虽是恶妇所生,但毕竟与自己一般,是父僧的血脉!而那恶妇则正是借着他的名义,夺走了本应就属于他的一切!自己还险些差点被逐出本家寺戒堂...可都是因他之故!
可这一切的一切...却又不能算在,这位年岁仍幼的弟弟身上。毕竟掌控这一切,逼迫自己交出首座法嗣之位的并非是他。而是他那恶毒的母亲颜氏所为!
但自今日起通过堂中族议,又重新拿回本应就属于自己的一切后。他却不得不对这位虽无辜,但却有因的幼弟步喜进行打压!毕竟在名分大义上,步喜才是在父僧圆寂时,得族老证者们认可的本堂首座!
虽现今幼弟步喜年岁还小,但他终有长大的一天。倘若在其长大成人后,又起了对本堂首座之位相争的心思...到那时自己虽早已坐稳了本堂首座之位。可毕竟他是有大义名分在的!即便是有今日族议,他被族老们废去了首座之位。但却无法废除其自身的那份大义名分!这一些却是不能不防的!而今的第一步,便是要定下颜氏的过来!
“我!...我!....”
步喜虽不怎么能听懂,步瑾师兄说的都是些什么。可他也明白即便是自己这般说了,也是无法拦下步瑾师兄对娘亲的责难。而此时步瑾颇为强势的气场,却也不由得令他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被其所表现出来的威势给惊到,从而无话可说。有些惧怕步瑾师兄的他,只在连续说了几个“我”字后,便说不下去了。
“步喜,坐下吧!娘亲没事的。”
面色颇为苍白的颜氏,却在随后站起身来,带着丝微笑对自家孩儿道。随即便冷哼一声,看向了依旧面无表情的步瑾讥讽道:“真是好不威风啊!这前脚刚被族老们定为了本堂首座。怎么?后脚就想将我儿欺辱下去?!”
步瑾在听闻颜氏讥讽后却并未答话。见此时局面颇有些僵持不下时,五老之首的相回便开口,帮其向颜氏问道:“敢问座老夫人,首座步瑾族侄,刚才所问之事,可都是实情?”
“哼!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既然他步瑾都被你们这些族老,给拥上了本堂首座之位,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不错!刚才那念吉说的对!本夫人是没有亡夫堂文书引,便占去了步淋的那份家业田产。还有当初也是本夫人,要念吉去的外寺修行,而非他自愿去的!相回族兄?本夫人这般说,你可满意了?!”
颇有些意兴阑珊的颜氏,却是淡淡认道。她也知道再这般纠缠下去,也是毫无意思。还不如就这般痛痛快快的认了!是!这一切都是她颜氏所为!也只是她颜氏一人所为!跟自家孩儿步喜毫无半分干系!
“阿弥陀佛!”
当颜氏认下了,步瑾问其过后。相回便双手合十,口念了句佛号来。随着他头前而念,紧随其后的相揽、相因跟相应、相持,四位族老也纷纷念诵了句佛号来。
当最后一声佛号念毕后,相回便又再次向左右,而坐的四族老询问道:“既然座老夫人已认其过!四位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