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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崇靠在月柔的背上,舒爽的发出一声呻吟。
他的伤势并不重,自己点住穴道之后连血也不怎么流,就算自己运转云游步离开现场都完全没有问题,只是那样的话,哪里有靠在美人身后那般惬意自在?
月柔就算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他心中现在在荡漾些什么,只能在心中默默腹诽这位无岸剑峰的弟子怎么这么不要脸面。
但不知道为什么,背负着尧崇前行,她并没有什么怨怼之意,反而有着一种隐隐的喜悦。
这个危险的想法立马被她压在心里。
尧崇的声音传出她的耳中,隐隐还能感觉到耳畔的那抹热风:“客栈已经到了。”
月柔咬着下唇,毫不客气地把他丢下,不满道:“我知道。”
尧崇无奈的从地上爬起,说道:“这么对待伤员是不是太暴力了些?”
月柔细眉倒竖,说道:“谁让你嘴巴不规矩的。”
“不要乱扣帽子好不好,我可是天下最规矩的人了。”尧崇呵呵笑着,不待月柔继续发作,已将她拉进了客栈中,“今天也累了,还是早点睡觉为好。”
随后,他将一锭银子径直砸在客栈老板的桌上,豪爽的说道:“老板,来一间上房。”
……
在月柔足以杀人的目光逼视下,尧崇最终痛心疾首的做出了让步,又加了一个房间。
但月柔还是不得不来到尧崇的房间里,因为这个家伙需要一个人帮忙擦药,而且又信不过客栈里的店小二,辩称万一是对他有非分之想的恶人乘机把他一刀做了,岂不完蛋大吉?
月柔虽然恨的牙痒痒的,还是只能同意了这个要求。
如果没有尧崇吸引住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士的全部注意力,她可能早就被顺手杀掉了,而正因为此,尧崇才会多受那么多伤。
尧崇却依然没有作为伤员的自觉,玩笑道:“怎么,怕我耍流氓啊。”
月柔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敢的。”
尧崇微笑一摊手,将一瓶药膏交给月柔,快速脱去上衣,笔直地倒在床上,转头道:“来吧。”
月柔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家里人之外男性的赤裸身体,不觉心中一荡,片刻之后一咬牙,用手指蘸起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尧崇背后的伤口上。
尧崇背上只有七道浅浅的伤口,只是轻微的渗着血,只是当药膏刚刚接触到伤口,便发出滋滋声响,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很快就结出了一层痂。
见到这药膏如此神效,月柔手上的动作不觉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伤口既然不重,为什么要用效果这么好的药膏,总觉得有些大材小用。
仿佛知道月柔心中在想些什么,尧崇转头笑道:“后天我们可是要深入虎穴的,不用最好的状态去怎么行?”
月柔被他话中“我们”两个字激得心中微起波澜,一时欣喜万分,也没有继续追问这药膏究竟是这么来历,将药膏递了回去。
尧崇慵懒的翻了一个身,见到月柔递回药膏的动作,疑惑道:“前面的伤口你还没帮忙涂抹呢,现在还我干什么?”
月柔难以置信道:“前面你自己动手不就行了吗?”
尧崇耸肩道:“如果你救一个溺水的人,只把他拖出水面就扬长而去,留着这个不会游泳的人继续在水中沉浮,不是正好害了此人性命?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月柔总觉得这话好没道理,但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一咬牙,重新蘸起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他胸口的伤口上。
尧崇这一次受到最深的一剑就在胸口,渗血也渗得最厉害,只是当药膏发挥作用后,愈合也只用了十几秒。
月柔却忘了收手,看着他胸腹部的那个浅浅的手印发呆。
这个手印大约是半个月前留下的,其中蕴藏的力量已经消散大半,但直到现在依然有着痕迹,可以想见当时受了一掌后,尧崇伤的有多重。
这一个掌印,比今天街上的那些剑要可怕得多。
月柔心中不觉有些发寒。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尧崇不打算甩掉她了。
不是因为轻功不如他,而是因为这个旧伤影响了他的实力发挥。
连金思侯与海和子这一对邪道中赫赫有名的夫妻都死在尧崇手里,那又是什么人能够伤到尧崇?
“别看了,我会害羞的。”
听着尧崇认真的话语,月柔俏脸一红,连忙移开视线,再次将药膏递还给尧崇。
尧崇却并没有接受,而是将药膏又推了回去:“说不定你以后有用,就送给你吧。”
月柔闻言一愣,暗道这家伙怎么这么没脸没皮,愠道:“我又没做什么,经不起这么大的礼。”
尧崇微微一笑,指着一旁的包裹说道:“那就帮我塞进去吧,谢谢。”
月柔不知该怎么说好,将药膏放入尧崇的包裹之中,目光却还是有意无意的放在尧崇的腹部。
“你是想问这个伤口是谁打出来的吗?”
刚刚穿上上衣不久的尧崇拉起上衣,将那个手印展露在月柔眼前,平静说道:“江湖上隐藏着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很佩服他。”
“当时我与他正面对决,没有任何人插手,我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他居然能突发奇招将我重伤,那可不是一般的七阶高手能够做到的。”
“当然,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已经入了八阶。”
月柔怔怔的听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尧崇在说这句话时,眼中闪过的那抹狡黠。
“你还要看下去吗?”尧崇认真的问道,“我其实不介意让你对我负责的。”
“你这流氓!”
月柔这才完全回到现实,愤愤离去,关门的声音将尧崇的耳膜都震的一疼。
“真是经不起调侃。”尧崇微微摇头,想着之前月柔指尖的那抹温润感觉,再也忍耐不住,在房间里哈哈大笑起来,哪里注意到刚刚结痂的伤口在剧烈的牵动下又开始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