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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玉回来后,云雨虹把事情经过给白子玉讲了一遍,白子玉听到二叔还曾对小弟下过毒手后气得差点儿咬碎牙齿。
白子玉晚饭也没有心情吃了,而是到白大老爷的房里,想找白大老爷聊聊。
白大老爷心里也不痛快,只是他的不痛快是在二老爷勾搭他的妾这件事上,所以,在白子玉来到白大老爷的书房时,白大老爷正在训诫他的妾室们。
白大老爷对他的妾们采用的训诫方式就是杀鸡敬猴。陈雅儿已死,但他还是通过一下午的调查,在不受宠且平日里比较不听话的妾里找了两个出来,然后这两个女人就被他打得皮开肉绽,趴在书房的地面上奄奄一息了。其它的妾都在一边站着,惊惧得低着头,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白大老爷觉得出了一口气,看着周围女人们害怕的样子十分满意,神气得大声道:“看清楚了,这就是不守妇道的下场,你们都是我的女人,再有背着我偷人的,不要怨我不顾情面,我绝对会像这样活活打死。”
看看站在一边看着的白子玉,白大老爷拿出了为人父的威严,问道:“子玉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子玉淡淡道:“父亲这些妾的事儿子可没资格管,只是事关子仁被害之事,我倒是想问下父亲可有何打算?”
白大老爷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不以为然道:“子仁,子仁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他有什么事?”
白子玉气道:“那是他运气好,那时他还是个孩子,生活在父亲的身边,可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就差点儿被人害了,父亲以前不知也罢了,现在父亲知道了,父亲不会无动于衷吧。”
白大老爷让那些妾都下去,这才对白子玉说道:“子玉,这件事是陈雅儿那个贱人做的,现在她也死了,子仁也没事,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白子玉望向白大老爷的目光一片冷漠,淡淡道:“父亲被人戴了一顶绿帽子,难道要忍下这口气,儿子都要被人杀了,父亲说要算了,我真想知道,在父亲的心里,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父亲难道就不能为自己,为儿子争上一争。”
白大老爷叹了一口气,拍了下白子玉的肩膀道:“子玉啊,不是为父不争,而是没的争啊,我们无凭无据的,说什么也没有人信啊,再说你爷爷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门外,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老爷,妾身给你送宵夜来了。”
白大老爷不再理会白子玉,打开门一个十八九岁,长得十分美艳的女人拿着个托盘走了进来,这是白大老爷刚从妓院带回来的小妾,十分会讨好人,把白大老爷哄得神魂颠倒。白大老爷见到爱妾眼睛就离不开她了,笑着去拉这小妾的手。
白子玉见白大老爷的心思已不在他的身上,气得一甩袖子转身离去,背后,白大老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拉着爱妾走入了里间。
白子玉回了房里脸色十分难看,云雨虹想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担忧的在一边看着,过了很久,白子玉突然抬头对云雨虹道:“虹儿,我们找机会离开这个家吧,这里已没有我的家人。”
云雨虹从背后抱住了白子玉,点了点头道:“好,我们找机会离开,我们脱离白家,自己去建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充满爱和温馨的家,有你有我,有乐乐,有乐乐的弟弟妹妹,你说好不好?”
白子玉靠在云雨虹的怀里,点了点头,他原本是恨着白家人的,但是却又不会真的想去报复或伤害白家人,有爱才能有恨,血脉至亲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是经过刚刚的事情,他却突然发觉,自己对白家已是无爱无恨了,或者说已经心死,真正的放下了。找个理由只是因为他和虹儿不想背负不孝的骂名罢了。
云雨虹对白子玉的转变既心疼,也高兴,这个家真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她也不希望乐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现在子玉放开了,他们才算真正解脱了。当然,走之前她也不会让这些人好过,子玉受的苦,子仁受的伤,她怎么样也要收回点儿利息才是。
第二天一早,白子玉上朝后,云雨虹就把东院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包括白大老爷和他所有的妾室。
云雨虹只让白大老爷一个人坐着,其它所有妾室都跪着,然后就开始罗列罪名。哪些人是和陈雅儿住在一个院中的,都是知情不报之罪,哪些和外院的男人有接触,都有失节之过,哪些平日里做贪吃,哪些偷拿了什么好处等等,只要是能找出的事,云雨虹都没给她们漏下,然后,就令人把犯了错的人都打上二十板子,再发配到庄子上去反醒。
这些妾谁日常没犯个小错啊,云雨虹这一名单念下来,几乎没有一个逃得掉的,就连那新来的爱妾都因多吃了两碗鱼翅粥被云雨虹冠以贪吃之罪。打板子白大老爷还能接受,但把人都送到庄子上白大老爷就不愿意了,这人都走了谁来伺候他啊。
白大老爷对云雨虹道:“公主,这过错有轻重,也不必都罚到庄子上去受苦啊,我看这一条就省了吧。”
云雨虹吃惊道:“父亲你要代她们受罚,这可使不得,您老人家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和她们相提并论,这万万使不得。”
替她们受罚,没有啊,白大老爷有点儿蒙,忙道:“公主,你听错了,我只是说不用把她们送走。”
云雨虹气得站了起来,大声道:“父亲,儿媳可不敢打你,可不听你的话又是不孝,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
众人看向云雨虹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怪物,公主,你这是在威胁你的公公吧,这事还可以这样做的?
白大老爷激灵一下反应过来,长公主这不是没听明白他的话,这是她故意听错,或者说根本就不打算听。他如果再要求下去,长公主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看看云雨虹义愤填膺的样子,白大老爷不敢再说话了,他忘了这个儿媳可不是脾气好的,而且暴力倾向特别严重,打人对她来说都不叫事,他一点儿都不想坚持下去了。
白大老爷不说话了,云雨虹对下面的人一使眼色,他们拉过人就打,打完就打包到车上送走,在裘嬷嬷的安排下十分快速有条理,没有白大老爷撑腰,这些女人再哭闹哀求都无济于事,没到半天时光,白大老爷的妾就一个都不剩了。
云雨虹看看失落的白大老爷,笑着安慰道:“父亲身边没个人也不方便,我求父皇赐了两个美女伺候父亲,晚上就到了,父亲不如去安排一下。”
白大爷一听就来了精神,宫中美女,还是皇上赐下来的,那不用说肯定花容月貌,温柔似水啊。这一般可是立了大功的人才能有的待遇。白大老爷对云雨虹的怨气一下子就没了,笑着夸道:“还是公主想得周到,好,一切都听公主的。”
白大老爷只要有美女就一切都可以,他哪管那些被送走的女人都跟了他几年,又都为他付出了什么。所以得知又要有美人入怀了,他就高兴的离去了。云雨虹让众人都散了,心中暗笑,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气。
在宫中有两个伺候过太后的宫女,都四十多岁了还未出宫嫁人,本来皇后是要让她们出宫再给笔钱,以后可以安享晚年,只是她们求皇后想要赐个姻缘生个一儿半女。这可难坏了皇后。老实说,这两个女人长相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不能说有多丑,只是她们被太后留下是管刑罚的,就知她们长相有多凶狠。这样的人哪有人愿意要啊,所以只能被皇后在宫中供了起来,昨日睡觉时云雨虹就想起了这两人,她们显然也是有心机的,来到这白家内宅,说不定会另有一番光景。
而白大老爷终于等到了下午乾宗的旨意,并欢欢喜喜的接了旨,领了两顶小轿进了门,开始了他下半生凄惨的生活。
白侯爷对二儿子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他想不明白,这个倾注了他无数心血,一直都十分出色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天下那么多的女人他可以选,为什么要去勾引哥哥的妾室,白家一直以来都是清名在外,何曾出过这样的丑事。还有,他怎么会对自己的侄儿下手,那还是一个孩子,被白家忽视,注定没有什么威胁的孩子。他怎么没有一点儿容人之量。
白侯爷把白二爷关在书房里骂了一整晚,第二天才放了出来,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损失降到最小。那几个大夫和董太医白老夫人都打点好了,不会把事情外传,家中妾室和仆人也都交待过了,不稳妥的也都被白老夫人安排封了口。现在还有被送走的赵若梅,和赵家的关系都是急需处理的,所以,刚走出书房门的白二爷一早就去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