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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罗靖公关人非议
办公楼勿地静了下来,他们都准时下班离去了,操场里响起老刘头嚓唰的扫帚声。这晚了天色灰亮亮的,怕是要下雪了。真想丰年好大雪!还是孩时尽情的玩弄过几场大雪,这好多年没见天寒地冻的大雪了,上次飘过几絮就遗憾的没了。老刘头在不停的打扫,扫过的地方顿儿又飘落片片黄叶。有梧桐树的,有白杨树的,也有水彬和迎容松的尖叶儿,而他们的身枝还是常绿的,不象它们都快光秃秃的了。那小叶黄杨绿得厚重,红叶李红得紫胀。扫帚声近了又远,远了又近。我想在电脑上我个说法,也无头绪,也没心思点开qq空间。老刘头还来轻地敲我的门,说,马总,还在办公室啦,都打夜影了,该吃晚饭了,饿了会得胃病的。我无视他的关切,说,刘老头,公司人来人往的,有些事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行了。他说,我活了几十年,又是守门的关口,知道会关住嘴的。如果,万一,有么事不应该的地方,你只管批评,我一定接受改正。看了他可怜巴巴的老实样儿,便说,没事。随便说说。他说,你不说我心里明镜儿的,当这个家难呵。我说,没什么难的,搞企业就得象人搞企业的样儿。他看我不领情,说,对不起我多嘴了。说后忙地拉上我的门而去,我心里也好笑,便关了电脑,想闭目静静。然而,眼帘一合,就象映电影似的,质监局,环保局,税务局;还有二憨子他们;还有要发红包的员工;还有我自己,崭新的西服,鲜艳的嘉宾的胸花……我荣耀,我光环,荣耀和光环来自于我的事业。事业要发展,康吉要发展,等几路货款回笼,银行的帐户上就有了几位数的可用资金。还了银行的息,还可得个a级信用企业的铜牌。操场里有了小车声,接着楼梯有了登登声,是罗靖给我送饭来了,几个快餐盒装的。有三鲜,有膀腿蹄花,有红烧牛肉,红烧鱼块。我说,不能再天天这么吃了。她疑惑的说,不都是你喜欢吃的呀。我说,得把食堂开起来。她似乎明白我意思,咐和说,有食堂好,方便又节约。我叹息了,过去红炉老食堂留给原职工作活动场所,没有更合适的房子办食堂。她含笑地又去了,去提来瓶红星二锅头。我说,不行,在办公室开怀畅饮不象话,走,去安居花园。她爽快的答应了,说,好,一蹬脚就到了。她始终充满那么股诱人的激情与活力,让我无可挑剔。她又收好快餐,我起身关了灯。她说,你还是出只贵于哪。
吃的放到车上,我说,不行,我去车间看看。罗靖说,上车,我陪你去。我说,你在车上等着,一胯远不要开车去。她温和地答应好,真是百依百顺的,让我折服。走在去车间的水泥路上,犹如踏在通往婚礼的红地毯上,生产区的隆隆声好似欢畅的舞曲在伴奏,心里暗想,是不是可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办了那个事,那么必须的春节前与慧芬了结。然而,美好的事情总喜欢那么捉弄人。
这两天,我全心身地投入到生产中,发湖南的柴油机全部出厂运往,心里该喘息下了。然而,法院里飞来一纸传唤,红星村的赵本山起诉了康吉。我是法人代表,起诉康吉,实际上是起诉我马昌俊。我在传票上签了名,关在办公室给孔道然打了电话。孔道然说,法院的拘传不是好玩的。你怎么闹到了那个地步。行政不能干预司法,只能依法办事的。我恳切说,孔局长正是这节骨眼上,你得帮帮我。我还以为您上次打招呼,这事就过去了,谁知他们来了个突然袭击,祸从天降啦。我的康吉与红炉是两回事。赵本山致残不是我的柴油机质量问题造成的,那时还没有康吉啦。要说康吉没有生产许可证还是个说法,也不至于闹到法院去啦。我简直要骂娘了。孔道然却沉得住气,半天才说,那只有以法对法,要不你也请个律师,让律师去为你说话。听他的推辞,要气炸人肺的。不行,按他的说法,康吉不就得不到政府的保护了。挂了电话,让罗靖送我去政府,我要亲自去找解建北,揭牌时他说过要全力持的。路上游世宇打电话给罗靖,要她去核对发往湖南的货单。她说,正和马总去市政府。我问,是么事?她掩了手机,轻声说,要我去湖南对货单。我说,来,我来跟他讲。接过电话,我说,世宇,数量没问题哪。他说,马总,一千的总数是对的,是175和165的数字有出入,因为是三批发来的。您知道,它们的价格相差几十,金额就相差几万啦。我说,不会吧,怎么能出这差错。其实,我心里有数,是我的徒弟刘涛负责出库的。他的数字与车间生产,与员工计酬都连着,难道还有虚报冒领不成,不应该有出入。他又补了一句;是司机和收货员对准了的。我说,你再在那边查一下。他无奈地笑说,我的马总,罗经理干脆改成康吉的公关经理得了。我批评他:你小子少给我跑斜刀。去查你的货去。关于罗靖充当公关的传闻有人非议过,不过他是单刀直入当我指控的第一人。我的女人怎么能让她去给人公关呢,我们要名分正当地过日子的;再说,我马昌俊也不是使女人吃软饭的那类糟男人。
市政府又热闹着,上访的人群围满了大门。我在门口边下车,说好话走边门进去。花坛边,樟树下还蹲坐一些人,办公大楼门内外也密聚着人群。嗨,来的真不是时候,肯定是不好找解建北讲康吉的事。然而,我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挤过去,再上到三楼去找解建北。人群中有一名面熟的干部在和上访人群辩解,他很期盼的转向我,见我不和他打招呼,还是主动地喊了我马总。我凭着朦胧的记忆,喊了他张主任。其实他是信访办的魏主任,他还是不介意的答应了。又说,找我。便趁机挤出人群。我们墙边去说话,没人再围过来。他出乖露丑说,没事吧?我说,我不是来上访的,张主任。他说,不上访就好。你现在是市里的名人了,你哪能再上访,你们原来的职工没来啊?我说,没有。哪来这多人上访,他们是要生活的啰,要生活找市场去啦。他称道我:都象你就好。他们是老财贸系统的,正在搞买断,心里不服气,要出出。我说,有么不服的,是大气候。全中国都这样,关市政府么事。他哀叹:唉,谁不这么说呢,他们哪听得进去。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革命,阵痛是正常的,我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和他扯闲了。便说,张主任,我向你打听个事,解市长在不在家。他神兮兮的说,找解市长么事?我神韵地说,是解市长找我。他敏捷地说,你没问他在哪。我嗯的支吾下,他悄声告诉我:在财政局开结帐会,你贡献大肯定是要受表彰奖励的新闻人物啦。我笑说,么新闻人物啰,不耽误你了。他们还等着你解决问题呢。我那是讥讽的笑,他能解决么问题,上访也是白访,我是从他们队伍里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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