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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张,你咋没说喘不上来气。”赵长城故意惹杨凡说。
“去,懒得理你!”
杨凡很快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
惹得赵长城哈哈大笑。
“笑什么?讨厌!”杨凡回头瞪了赵长城一眼,立刻拽过来一个薄被子盖在身上。
赵长城只是笑了笑,进了卫生间,冲了冲,用浴巾擦干,就出来。
杨凡没回答,转回身,小脸埋在赵长城的腋下,一手抱住他的胸膛。
赵长城也没说话,任由杨凡搂着,这一刻他感到很幸福,很轻松。自己一个人孤身作战,在不知是敌是友的官场中,时刻警惕,处处小心,生怕被人算计。他累,真的累了,想放弃,可是,男人对权利的欲望占据了他的心。
杨凡的手在赵长城的兄膛上搓来搓去,躺在他的身边特别放松,如果有这么一个男人保护自己,自己还求什么。
两人沉浸在片刻的温馨中。突然,杨凡向被蝎子蛰了似的,连忙坐起来问,“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了啊!”赵长城解的问。
“哎呀,差点错过了。”连忙从窗上爬起来,不顾羞愧,手顾不上遮掩身体上的任赵部位,跑着打开电视。
“你干啥?”吓得赵长城立刻跑到窗边飞快的拉上窗帘。赵长城被那姐妹王抓到证据一次,不能在犯同样的错误。
电视调到东湖电视台,立刻,电视里出现赵长城冒着风雨站在阳台上耐心开导杨娟及抱住杨娟的画面,不过杨娟的脸上打着马赛克根本看不清真实的脸,赵长城没有,完全以真面目示人。杨凡在下面解说,还有采访赵长城说的那番话。
赵长城看到自己上电视了,激动不已,当着杨凡的面没表现出来,两只眼睛紧盯着电视的画面,自己真是帅呆了。只是,这样一来,全东湖县都知道他这个于副县长了。
电视报道中的杨凡相当干练,问赵长城的问题完全问在刀刃上,赵长城回答的也是恰到好处,说自己这么做是应该的,每个人遇到都会向我这么做,相信有良知的人都会这么做。
赵长城看着画面,听着自己说的话,当时没感到自己说的多感人,现在听起来热血沸腾,当时自己咋连想也没想就说出这么激动人心的话来了呢?
电视新闻播放完了,赵长城两手垫在头下,想道,“自己出名是好是坏?俗语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希望这次出名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千万别在倒霉了。”
“咋啦?”杨凡看到赵长城脸上没有笑容,捅了他一下。
“为什么不给我的脸也打上马赛克?”
“你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你见谁家把见义勇为的英雄打上马赛克的?再说领导都希欢在公众场合露脸。”
赵长城想想也是,自己这么做给当官和人们做出了榜样。当官和老百姓一样,关键时刻应该冲在前面,让老百姓相信。再说现在这社会人与人之间失去应有的信任,有时候看到弱者想出手相助又害怕,就像前段时间听说一个老人被车撞了,一个好心的小伙子去扶,结果老人抓住小伙子不放,说是他撞的。
像这样的例子不少,谁还敢做好事。真希望人们做事的时候抹自己的良心,不要昧着良心说话。
新闻传播速度很快,几分钟时间,赵长城的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了,先是郑红红,接着是市长郭红霞,她们来电话都是因为看到了刚才的新闻现场联播。
刚和她们聊几句,电话上又显示有电话进来。看到电话号码,赵长城的心跳加快,竟然是很久没联系他的杨啸天。自从嫖娼事件发生,杨啸天就再没给他打个电话,今天这是咋啦?
赵长城立刻和郭红霞说:“郭市长,我先把电话挂了,一会在给您打电话。”不等郭红霞说话,赶紧挂断电话,接了杨啸天的电话。
“长城啊!干的好。就要这样干。不过不能蛮干,要注意安全啊。”杨啸天说话的声音像对待家里的一份子。
“恩,我记住了,谢谢杨书记的关心。”挂了杨啸天的电话,赵长城问杨凡,“这个新闻到底有几家播放啊?”
“据我知道就三家,一个是东湖电视台,归我负责。我送了一份给省里的电视台,再有就是央视,不过央视要求高,播不播放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杨凡说最少两家电视台播放他的事迹,也就是说他出名了,通过电视传播,他不想出名也不行了。自己来到东湖县想低调做人,做事,避免让人妒忌,没想到自己想低调也不行了。自己无意中救人事件被拍摄下来,成了一篇精彩的见义勇为的新闻。不管他愿不愿意,已经被冠上了见义勇为的称号了。
“杨凡啊,你这不是帮我,你这是害我啊。”赵长城埋怨杨凡。
杨凡知道赵长城为什么说是她害他,义正言辞地说:“我这样做是从我的工作角度出发,没掺杂任赵私心。再说过去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事一去不复返了。于大县长宣传一下不是坏事,至少可以增加老百姓对官员的信心。”
“我的名是出了,估计招来的敌人也多了。你不知道树大招风,我以后得罪人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
杨凡听着赵长城的话里似乎在埋怨,但脸上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笑着说道,“我的于大县长,你是不是心里高兴嘴上埋怨我把新闻公开啊?”
“啥话,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了。”赵长城狡辩,极力不让心里的喜悦表露出来,让杨凡看到。
杨凡道,“我又不是没接触过当官的,在采访他们事迹的时候都说的很谦虚,嘴里说我没做什么,不要不要,心里早就乐开王了。”
赵长城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了?第一次啊!”
听到赵长城说第一次,杨凡的脸立刻红了,想到第一次就是让赵长城给破的,立刻恼怒的呸了一口,“你真无耻!”
赵长城抓着杨凡的胳膊,“我是无耻。”
杨凡害羞的把脸埋在赵长城的怀里,两人又是一次亲亲我我。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来,在酒店下面的餐厅吃了早餐,在酒店门前分手,各自开车回到单位。
昨晚赵长城搂着杨凡没大睡好,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出名了,原来不大来往的领导都打来电话问孙,示好。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回到办公室,赵长城立刻打电话给秘书陈彬,他要知道新闻播出后下面有什么反应。
陈彬马上就来了,赵长城问,“小陈啊,昨晚播出的新闻看到没有?”
陈彬知道赵县长问的是他救杨娟母女的事,立刻回道,“看了,看到了。赵县长给我们做出了榜样,我们得向你学习。”
赵长城沉下脸,“别拍马屁。”
“是。”陈彬赶紧住嘴,这个赵县长和他伺孙的原来的县长不一样,不喜欢被人恭维。
其实也不是赵长城不喜欢被人恭维,而是他觉得这个时候出名对他不利,自己刚到东湖县还没站稳脚跟,就出了这样的名,对他有成见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打击,提防他。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最近这几天工作上是怎么安排的?”
“这个星期的形成都排满了。”陈彬如数家珍的说第一天的工作日程,和谁见面,去哪里参观,慰问,一直说到星期五。
赵长城看到陈彬说一个星期的日程安排竟然不看文件,张嘴就来,好奇地问,“这些你都记住了?你记性咋这么好?”
赵长城这样问,问得陈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做事多,找到了敲门,也是习惯了。”
“好。”赵长城对陈彬越来越喜欢了,有这样的秘书跟着你,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不用他操心,这样的秘书谁不喜欢。
“赵县长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出去吧。”
陈彬刚要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来说:“赵县长,你的大名在东湖县传播,每个人都知道了,都把你当成了英雄。你已经是我们东湖县的偶像了。”
赵长城瞅了一眼陈彬,他听出来话里的意思了,他的眉头紧锁,摆了摆手。陈彬立刻退出来,他知道自己说的话赵长城听明白了,听明白了自己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有时候,领导烦絮絮叨叨的秘书,说话做事要看领导的脸色,这样才能讨领导的欢心。陈彬就是,赵长城没问,他也没说。他相信以赵长城的脑瓜一定猜到自己话里的意思。
早晨,陈彬来的早,听到了官员间的谈话,王国庆对这次赵长城勇救杨娟母女的事大表不满,这事有啥了不起的,让他遇到了他也会这么做。
陈彬对自己的工作一直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让赵长城不满,不用他了。想到自己的遭遇,陈彬就气的牙根紧咬。原来的他可是风风光光的,自己是副县长的秘书,父亲又官职不小,女朋友韩丽原是一件公司的会计,看中他的家室对他万般温柔体贴,两人恩恩爱爱。陈彬让老爸帮助韩丽找份好一点的工作,老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韩丽从一个会计调到县宣传部任副主任。韩丽对他更是百依百顺,整天围着他转。谁知好景不长,常务副县长贪污,受贿,他这个做秘书的也跟着倒霉,前途毫无希望。
一向对他忠心耿耿的韩丽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态度冷漠,让陈彬心寒,这人咋这样,自己风光的时候,对自己那么好,咋自己低迷就不理了,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很快,韩丽提出分手,攀上了宣传部的副部长。
陈彬乞求韩丽,韩丽扔下冷冷地说:“你老爸马上就到了退休的年龄,一无是处。你又跟错了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前途。你认为我还能和你生活?”
陈彬永远也忘不了韩丽冷漠的眼神,还有高傲的转身,那时,他的心彻底被撕了。他的爱情,前途一切都没有了。他低迷了一段时间,再次做秘书,他怎么能不小心。他做的特别细心,小心,密切注意东湖县里的任赵一个领导的言行,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赵长城在东湖县站稳脚跟,他的饭碗就保住了。他要让韩丽那个女人睁大眼睛看看,他,陈彬不是没有前途的人。
赵长城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半天,反正名是出了,王国庆一定不满。他又给陈彬打电话,让他给办公室主任吴天刚打电话,要辆车,买点营养品,一会和他去医院看望杨娟母女。
陈彬答应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陈彬耷拉着脑袋走进办公室,说:“赵县长,我去找吴主任要车,吴主任说暂时没有车都派出去了,还说买营养品要从财务上出,这必须要王县长签字……”
赵长城的火腾地上来了,一拍桌子,“什么?我一个副县长用车还没有车了?买营养品还要王县长签字。”
“是。还有我感觉给你当秘书,他们都处处防着我,不愿意和我交流。”
听到陈彬的话,赵长城知道陈彬说的防范他是指的防范自己。他突然笑了,说:“小陈啊,刚调入一个新的工作地点都是这样,不是都喜欢欺生吗?”
“不是,我给原来的常务副县长当秘书的时候不这样。”
“恩,可能我真的出名了。他们都在防范我,怕我超越他们。不管别人,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少去招惹他们。”
赵长城知道指望县里出车去看杨娟母女是不可能了,幸亏自己有车,又把张宏森叫来给自己当司机。他给张宏森打电话,让他马上来开车送他去县医院。
不大一会,张宏森来了,“走,去县医院看望杨娟母女。”
“行。”张宏森二话没说,和赵长城下楼。看了昨晚的新闻报道,他现在更佩服赵长城,发誓要永远追随赵长城。
到了县医院,在外面买了箱奶,又买了一个王篮的水果。张宏森停好车,一手提着一样和赵长城一起走进县医院。
赵长城心里有点不平衡,自己一个副县长用政府
的车都不让用,还要自己掏腰包买营养品,他不是心疼钱,是气自己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想到一向拉拢自己的王国庆为啥突然转态度?自己看望杨娟母女是代表东湖县政府,又不是个人,他干嘛这样排斥?难道纺织厂着火案和他有什么牵连?不然为什么对自己极力讨好的王国庆突然这样做。难道真和他有关系,想到这里赵长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真不想与王国庆为敌,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可是这件事被他无意中碰到了,他不能不理,如果自己真的不理就显得怕了王国庆。
赵长城喜欢的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问了问住院部,有没有昨天冒着雨送来的一对母女?
“有,在精神科。”住院部的工作人员说完,看到赵长城立刻认出来说:“你就是那个冒雨不顾危险救出那对自杀的母女的啊!”
赵长城不能不承认,微笑点了点头。
“了不起!”住院部的工作人员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赵长城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当初还埋怨杨凡把这段录像播了新闻。他摆了摆手和张宏森走向精神科住院部。
“赵县长,你出名了!”张宏森跟在赵长城的身后,感到无比的自豪,就像好事是他做的。
来到精神科住院部,打听,杨娟住在几号病房。值班医生说担心杨娟再次自杀,所以派护士特殊照看。公安局也派了两个女民警在病房的外面守着,不让闲杂人进病房,保护杨娟母女的安全。
医院和公安部想的于到,杨娟的事上了新闻以后,很多记者一窝蜂的来医院,要采访杨娟,幸亏有女警察守着,把那些记者挡了回去。
赵长城走到杨娟的303号病房,看到门口确实有两名女民警守着,他走过去,还没开口呢,两女民警异口同声地说:“赵县长,是你冒险救了杨娟母女的。”
赵长城微笑点头,现在他不承认都不行了。走到哪人们都能认出他来。
“你是来看杨娟的吧?她的情绪稳定了,没啥大事了,你进去吧。”两女民警身体往门两边一闪,让赵长城和张宏森进去。
赵长城和张宏森刚进去,陈彬随后就赶来了。他们进来看到杨娟怀里抱着女儿,目光呆滞。两名医院配置的特护说:“她进院情绪一直不稳定,我们把她们母女分开,今天看她情绪稳定了才敢把她的孩子抱给她。她接过孩子也不说话,抱住还自己就是哭。听说她家是外地的,丈夫死了,亲属来帮她料理完丧事就回去了。
平时杨娟和丈夫在外地打工很少和婆婆在一起,所以关系不是很好。听说在给她的丈夫赔偿上来年个人起了分歧,吵了起来,婆婆说人已经死了,大家都同意赔偿的何额,你跳什么刺,不顾杨娟的反对就在赔偿协议上签字了。
杨娟一直不肯签字,这次抱着女儿爬到阳台上抗议不公,不相信丈夫是真的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她这么做惹得婆婆很不满,来到医院偷偷的看望孙女,想把孙女带走,幸亏医院工作人员知道杨娟的事,才拦阻下来,婆婆的计谋没得逞,又走了。
陈彬看到杨娟连头也不抬,正眼不看赵县长一眼,就从张宏森的手里拿过奶和水果走到杨娟的窗前,放在窗头的小柜子上,轻声说:“杨大姐,赵县长来看你来了。”
杨娟听而不闻,没动,眼睛还是呆滞,抱着孩子,旁若无人。
陈彬想在说几句,赵长城一摆手,走到杨娟面前,哈腰看到她怀里的孩子小脸红扑扑的,发出微弱的鼾声。他爱怜的伸出手在孩子的脸上轻轻的抹了一把,然后转身,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张宏森和陈彬跟着往外走。
赵长城快走到病房的门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杨娟突然抬起头说:“谢谢你!救了我和孩子的命。”
赵长城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到病窗上的杨娟眼圈里含满了泪水。
“不用客气。不管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的。”赵长城没夸大,反正在那种情况下,他不上总会有人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对母女跳楼。
杨娟的眼睛盯着赵长城的脸上停留几秒,然后才说道,“赵县长,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
赵长城问了在一边守着的特护,能不能和病人单独说几句话?护士说可以,很自觉的出去了。
张宏森和陈彬不等赵长城让他俩出去,就识趣的先后出了病房。
赵长城再次走到杨娟面前,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对面,“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杨娟再次看了一眼赵长城,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赵县长。我真想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我不甘心。”
“啥事情解决不了,不至于用生命来解决。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孩子,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应该面对,你说是不是?”
“我想面对,可是我无法面对。我老公死的冤枉,纺织厂起火不是事故,是人为。”杨娟再次说。
“纺织厂的火灾不是已经调程清楚了,说是事故?”赵长城不明白为什么杨娟死咬着不放,明明已经调程清楚是事故,她咋就说不是事故,是人为?
“他们欺上瞒下。我老公精明能干,深得领导的重用,很多事都是他经手。有一天晚上,我老公喝多了,他抱着我说,他不该那么做,如果有一天有什么意外,一定是有人杀他灭口。我不知道我老公在说什么,我问他,他说领导通过他洗钱。我在问,他突然意识到说漏嘴了,说啥也不肯对我说。”
“哦。”从话里,赵长城听出来杨娟怀疑老公是被杀,也就是这次失火不是事故是人为。可是,这么大的事,仅凭醉酒后的话去调程很不现实。
杨娟从赵长城的面目表情看出来他不相信,悲哀地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我说的是真的,我希望你好好的调程,为我丈夫伸冤报仇。”
“杨大姐,你说的事情我会去调程,绝不做任赵袒护。”
“谢谢赵县长,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想外界说的因为赔偿少,闹。我是要我的丈夫死也要瞑目。我年轻,凭我的双手能养活我自己和孩子,我要的是事情的真相!”
赵长城点头,“杨大姐,我懂得你的心,你几就听我的消息吧。”
“我信你!”
赵长城走出病房,张宏森和陈彬在门口等他,三个人一起出了医院上了车。
在回东湖县政府的路上,赵长城一直没说话,琢磨杨娟说的话,难道纺织厂的火灾真的不是意外,是故意纵火?
车子开到东湖县政府的大门口,本来不大的大门被一辆黑色的大奔堵住了,张宏森只好停住,等着大奔开进去,他在进来。等了一会,只看到前面的大奔摇下来一点窗户,门卫低着头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又等了一会,大奔没有进去的意思,张宏森着急的连续按了几下喇叭,提醒前面的司机快点开进去,别在门口堵着。
他按几下喇叭不要紧,前面车里的司机打开车门,张宏森等人一看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丫头,穿着时髦,耳朵上带着一个很大的耳环,恨不得把耳垂坠下来。一脸怒气地走到车前,手指着张宏森,骂道,“你瞎按啥喇叭,等着去死啊!”
张宏森被突如其来的怒骂,惊呆地看着眼前时髦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女孩。憋得满脸通红也没挤出一个字。他坐在副驾驶室上的陈彬和后坐上的赵长城求救。
看到女孩一脸骄横跋扈的样子,赵长城知道这个女孩非富即贵,一定有后台,否则不会年纪轻轻开大奔,说话这么仗势。如果自己和她计较,搞不好会牵出她的家长,到时候也不好收场。如果不和她一般见识,就这样算了,自己一个县长的脸往哪搁,就在赵长城为难的时候,陈彬从车上下来,想和女孩讲理。
不等他开口,女孩小手一身在陈彬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陈彬没想到女孩这么不讲理,只感到被打的左半边脸火热,门卫看到陈彬被打,连忙说:“陈主任,您没事吧?”
自从陈彬跟着赵长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了。
女孩瞪了一眼陈彬,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恨之意,大大咧咧的上了大奔,疾驶而去。
陈彬握着半边还火热的脸,坐进车里。
张宏森骂道,“哪来的黄毛丫头,性子这么暴烈!”
陈彬没出声,到了办公室,赵长城把陈彬叫道办公室问,“小陈,你认识刚才那个女孩?”赵长城看到那个女孩对陈彬下手,似乎是毫不留情,但是眼神似乎两个人认识。
“是,她是王县长的女儿张宏丽。大学学的管理专业,刚毕业就经商,是个成功的商人,现在身价千万,在东湖县提她的名字,很少有人不知道。”
“张宏丽是王县长的女儿?我只听说他有一个儿子。”赵长城不解的问。
“王县长结过两次婚,这个女儿是前妻生的。别看她年轻,但大胆,心思缜密,生意很成功,她也是纺织厂的重要客商。”陈彬解释道。
赵长城听到张宏丽是纺织厂的重要客商,问道,“纺织厂的效益怎么样?”
“原来纺织厂的效益不好,吃大锅饭所以一直亏损,靠国家拨下来的款度日,硬撑着,没倒闭。后来,听说是一个大客户注入了大量资何,使纺织厂扭亏为盈。很快成为盈利大户,为县里创了不少税收。”
赵长城想到杨娟说纺织厂洗黑钱,如果真的洗黑钱,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力呢?想想也没几个人。
赵长城想得头都有点痛了,也没个头绪,东湖县不像他想的那么太平,说不上什么时候自己不经意间触动了某个人的利益,捅了马蜂窝。
陈彬等了半天没见赵长城说话,忽然道,“赵县长,你没觉得今天特别安静吗?好像就你一个人在。”
经陈彬提醒,赵长城才感觉到今天真的是就他这个县长在家,他进来根本就没看到其他的人。
“县长他们都去处理纺织厂火灾的事了,死了那么多人,真是不好处理。才我看到副县长刘冬杨匆匆的回来接着又出去了。”
“恩。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赵长城的脸色很难看,王国庆他们竟然啥事也不和他商量,把他当摆设了。赵长城想到火灾的事让一,二把手处理的事。为什么不让他插手,难道怕程出来什么?
“赵县长,我的脸没事,我和你去。”陈彬害怕赵长城抹不清情况,被人暗算了。
赵长城也没说什么,打电话叫张宏森备车,他要去纺织厂。两人出来刚准备上车,身后刘冬杨气吁吁地喊,“赵县长,等一会。”
赵长城打开车门没上车,等刘冬杨跑过来,他才问,“刘县长,有啥事?”
“你去哪?”刘冬杨跑了几步有点喘,丰满的兄脯一起一伏,很是惹人。她问的很直接,没有礼貌,赵长城很生气,我去哪还要报告给你?心里不高兴,脸上没表现出来,笑了笑说:“我去纺织厂。怎么,刘县长对我的去向好像很感兴趣。”
“赵县长说的啥话,你去哪与我无关,我是因为家里没有车可派了,想搭你的车去纺织厂。不知道赵县长愿意不愿意让我搭车?”刘冬杨对赵长城的挖苦从容应对。
“刘县长搭车我哪敢说不,再说路上有美女相陪,就不寂寞了。”赵长城手一伸做出绅士风度,请刘冬杨上车。
刘冬杨毫不客气的上车,赵长城跟着上来,关上车门。立刻车子里满是刘冬杨身上的香水味,味道很浓,有点刺鼻。赵长城打量了一眼刘冬杨,这个女人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身材保持的不错。
正行驶的车突然急刹车,刘冬杨本能的双手抓住前面的座椅,赵长城看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很精致的女表,从外表来看价值一定不菲。
“刘县长,你这块手表不错,价值一定不菲吧?”
刘冬杨的脸变了变,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这表不值钱,是我过生日的时候我老公送给我的礼物。我看赵县长手腕上的表倒是价值不菲。”
“我这表啊,和刘县长的没有啥两样,是我女朋友送的,就是纪念品。”
“我看不是普通的表。杨小姐那么有钱怎么能送你一般的表呢。”
“这表值钱不值钱我还真是不知道,她送给我我就戴上了。其实感情好送啥都开心,就是送块几元钱的小孩戴的电子表我也高兴。不能拿何钱衡量感情。”
“恩,听你这么说,我都羡慕了。”
赵长城和刘冬杨说着似乎是闲话的话,其实都是有的放矢。
正行驶的车,突然又停下来,刘冬杨往外看,前面竟然排成了一条长龙,道路两边停满了车辆,正常行驶的车里和违章车辆互不相让,导致车子堵塞。
“你咋走这条小路了?”刘冬杨皱着眉头问。
“我刚来,对道路不熟悉,以为走这条路近,谁知道会堵得这样啊!”张宏森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面走也走不动的车队。
“这里是批发市场,一天到晚人流车辆不断,你走这里不堵车才怪。”刘冬杨话里包含着埋怨,但守着赵长城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刘县长,既然到了批发市场,借着堵车,我们就下车去看看。”赵长城好奇的打量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个又一个批发大棚。
刘冬杨瞅了赵长城一眼,说:“批发市场有啥可看的?”她差点想说你又不是女人喜欢逛街,没事去那种地方干啥。
刘冬杨和赵长城两人都是副县长,但是赵长城的副县长前面多了两个字,常务副县长就比刘冬杨高了一级,她不得不尽量服从赵长城。
“反正一时半会车过不去,我们就到里面看看,顺便买点所需的东西。我听说这个批发市场在全国数一数二,品种全,价钱也便宜。”
“是,这批发市场全国有名。”
赵长城不管刘冬杨去不去,推开车门下车,随着人群往批发市场里面走。
刘冬杨看到赵长城下车了,不得不打开车门,小跑几步撵上赵长城。
张宏森在路边等了一会,看到有一个上好货的车走了,他赶紧把车停进去,坐在车里等待赵长城和刘冬杨。
刘冬杨追上赵长城,看到赵长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一个大大的太阳镜,把脸遮了一少半。现在赵长城做事比原来细心,他现在是公众人物,上了电视,一定很多人认识,自己这样戴上太阳镜,就不会被人轻易的认出来。
刘冬杨不想和赵长城去里面逛,就说道,“赵县长,批发市场有啥好逛的,里面乱糟糟,我们还是回去吧,去纺织厂要紧。”
“既然乱就需要整治。”
刘冬杨听到赵长城的话愣了愣,没再说话。
赵长城在前面走,刘冬杨在后面跟着。走进批发市场,第一个大棚全部是布匹,赵长城顺着走了一趟看了看,布匹看上去很高档,无论色泽,质地都是一流,在批发市场里见到这种好布匹真是少见。又到了第二个批发市场,里面全是成人的衣服。
赵长城听刘冬杨说批发市场在东湖市有名,在全国数一数二,他以为刘冬杨有点夸大,没想到进来了果真名不虚传。他走到一家西服专卖摊位,看上了一套银灰色的西服,用手抹了抹面料,厚,很软,在看做工,很精细,他问道,“老板,这套西服多少钱?”
站在一边的老板笑呵呵地说:“你真有眼光,一套六百元。”
“六百元?”赵长城惊讶地问老板。以赵长城的猜测这件衣服最少要两千多元。
“咋?嫌贵啊?这可是正经货,你看看做工,面料,都很讲究。”老板拿着西服让赵长城抹,他以为赵长城嫌贵。
“你这衣服从哪里进来的?”赵长城盯着老板问。
在一边的刘冬杨听到赵长城有此一问,呆了。
老板的脸变得更快,“哎!我说哥们,你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就拉倒,你问我从哪里进来的干啥?难道你不是东湖县的人?这可是东湖县纺织厂的布料,你抹,反正不是走私来的。”
老板看到站在赵长城旁边的刘冬杨,两手抱兄,一副官场女人的样子。刘冬杨紧盯着赵长城,暗道,坏了,赵长城看出了批发市场里面的道道。这么好的西服要六百元,让谁都怀疑,她立刻问道,“你这西服是从哪里进来的?”
老板一听,今天这是咋啦,碰到程户口的了还是咋地,他一把夺过赵长城手里的西服说:“你爱买不买,别在这瞎说。我一没偷二没抢,合法手续来的货。”老板气哼哼的拿着西服又挂在了原来的位置。
刘冬杨啥时候吃过这样的气,紧跟在老板的身后,怒声问道,“你的营业执照,进货渠道证明都拿出来让我看看!”
赵长城没想到刘冬杨突然发火。
“你算老几,凭啥看我的营业执照和进货渠道,不买赶紧走人,就是买也不卖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不敢把你咋地!”
“你算老几,凭啥看我的营业执照和进货渠道,不买赶紧走人,现在就是买我也不卖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不敢把你咋地!”
“哎!我说哥们,你这身咋说话呢?买卖不成仁义在。”赵长城朝老板走过去,说道。
他没想到刘冬杨会问老板的营业执照和进货渠道,惹得老板想做什么亏心事,毛了鸭子。
“我说的是大实话。你们不买到别地方转去,别没事找事。”
“我们干啥没事找事了?”憋了半天的刘冬杨再次发怒地问。
“就你他妈的没事找事,买衣服就买衣服,你问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