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www.qqxiaoshuo.cc,最快更新从主妇到地产商人:最美主妇 !
何恒远咂抹赵长城话中的含义,点头道:“你放心吧,孔荣和副书记的生活,我们安排得很周到。嗯,县委办本来安排孔荣和副书记住郑春山的那套房间,但孔荣和副书记觉得不妥。于是,我们就将他暂时安排在了县委宾馆。”
赵长城道:“不错,你们县委办一定要充分照顾到新来同志们的需求,尽量满足他们,就算是配一个专职的生活秘书,我觉得也是可以的嘛!”
何恒远道:“县委宾馆里安排了专职的服务员,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啊,你的住处是不是转到县委宿舍这边来?”
赵长城笑道:“不就是隔个院子吗?算了,懒得搬!”
何恒远然笑道:“赵书记,那个新来的候正英县长,身体是不是有些违和啊?”
赵长城道:“怎么了?”
何恒远嘿嘿笑了:“他居然吩咐县人民医院的简院长,叫他们医院给他安排一个专职护士。县级领导配秘书,都已经是额外的配额了,再配一个专职护士,那享受的岂不是国部级待遇了?”
赵长城沉道:“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要管,或许候正英同志真的有这方面的需要呢?”
何恒远笑道:“我看他啊,是官小架子大,你是没见着那人啊,走起路来,迈着慢八字,背着双手,那派头。那气势,堪比省部级领导,说起话来,一口京片子,动不动就是“咱在京城时,怎么怎么样,弄得他见过多大世面似的。”
赵长城道:“一口中京片子?候正英县长是京城来的?”
何恒远语含讥消地道:“可不是嘛,芝麻大点的官,就算搁在京城那地方,跟一个街道办主任也就差不多级别吧?不知道的,看他那说话口气,还以为他在京城某个部委当过一把手呢!呵呵,我们县委这边的同志,都说他是huā架子县长。”
赵长城道:“你去调一份候正英县长的履历给我,越详细越好。”
何恒远自从上安被赵长城收伏之后,对赵长城忠心多了,闻言马上起身去办。
赵长城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了敲,拨通了县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的电话。
里面传来简东平的声音:“喂,哪位?”
赵长城沉声道:“我是赵长城。”
简东平只愣了一秒钟,脸上就盛开了灿烂的笑容:“赵书记,您好,有何吩咐?”
赵长城道:“你们医院是不是安排人专职护士帮候正英县长做护理?”
“是的,我们已经安排了。”
“候正英县长是咱们黄清县的县长,他的身体健康,关系到黄清县政府工作的正常开展,跟上百万黄清百姓的命运和福祉息息相关,你们医院务必做好医护工作,确保候正英县长身体健康。”
“这个护士是候县长亲自指定的,就是咱们医院的夏红夏护士。其实嘛,上次候县长来咱们医院时,我们组织医生给他做过全面体检,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病,身体正常得很。至于他为什么要提定夏护士做专职护士,我们也不是太懂。
简东平的话让赵长城对这个候正英更起了好奇之心。
“嗯,你们医院尽职尽责便好,你叫夏红同志抽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在话要当面吩咐她。”
“是,我这就叫她过去。”
赵长城点燃了一支烟,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
何恒远很快就拿来了相关资料,他还把孔荣和同志的资料也给拿了来。
赵长城仔细看了看候正英的资杉,心里的想法更加笃定,不动声色的把资料递还给何恒远。
看完候正英的资籼后,赵长城已经能够确定,这个人正是京城候家的一个旁支!跟候长贵和候大宝是一家人!
这么看来,候正英来到黄清任职,也是候家的高层人物在活动,给自己派了一个强劲对手。
从候正英来到黄清后的一举一动来看,他也在处处针对自己。看来,这个家伙,真是候家安排到黄清来跟自己打擂台的。
赵长城抹着下巴,心想这个小小的黄清县里,越来越有趣了。
夏红接到赵长城叫她前去的消息,小芳心激动莫名,赶紧把手中的工作进行了交接,就往县委这边来,简东平倒也会做人,居然安排了一辆医院的救护车相送。
夏红穿着护士服的婀娜身姿出现在县委大院时,吸引了不少眼球的关注。
此前,夏红已经被候正英选为专职护士,角息早就传遍了县委政府上上下下。虽然夏红还没有公开在机关大院里露出面,但公务员们一看到她,就知道这个枧丽的美女护士,就是候正英的专护。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夏红并没有去县长办公室,而是径直去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美女护士加上权力,这再者之间,足够那些喜欢传播谣言的公务员们津津乐道了。而现在,美女护士跟两个掌权人之间的瓜葛,就更加叫他们猜测不透。越是猜不透的东西,他们越有兴趣探听。
夏红并不知道自己忽然之间成了机关大院的焦点人物。
她有些小紧张,走进无人的楼道时,她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装,生怕哪里有不得体的地方,又暗自后悔自己出来得太急切,要不就要换上那条新买的连衣裙,会不会显得更加枧丽?
田青见到夏红时,略微惊讶地道:“护士小姐,你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里是县委书记办公室。”
夏红嫣然一笑:“田秘书,你好,我是夏红,赵书记叫我来的。
田青连忙起身道:“请稍等,我通报一下。”
他很快就出来了,恭敬的请夏红进去。
夏红甜甜怕展齿一笑,向田青道了一声谢谢。
田青抹了一把脸面,心想这美女护士真是啊!难怪候正英县长要亲自点她做专护。不对啊,她既在是候正英的专护,赵书记公开叫她来办公室,做什么呢?会不会叫候正英起疑心?还是赵书记也看中了这个女护士,想跟候正英抢夺一番?他摇摇头,脑海里却不可抑止的产生着各种联想,故意等几分钟再泡茶进去。
里间,夏红一进去,就向赵长城弯腰致意,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要显得端庄多了。县委书记办公室里的布局和摆设,本就显得格外的正规,鲜红的国旗和党旗,配合着厚重的红木办公用具,显得十分庄严,让人在这里面不敢放肆。
“夏红同志来了,呵呵,速度真快啊。请坐。”赵长城合上正在看的一份文件,抬头笑道。
“我不用坐,我站着就好。”夏红来之前,想好了很多话要跟赵长城说,但一见到满脸肃容的赵书记,那些话马上就全吓跑了,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语气都有些紧迫。
夏红在赵长城办公室里待的时间很短,只有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
记住这个时间的,除了田青,还有候正英。
夏红进机关大院的大门时,他的秘书就看到了,然后报告给了他。
夏红跟赵长城谈了什么,这就成了一个谜,没有人知道。田青中间以倒茶的名义进去过一次,但也只听了只言片语,赵长城跟夏红谈的并不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而是两人以前的一些往事,看他们的神情,貌似聊得十分开心。
第二天,赵长城一整天都在办公室里,批审文件,接见县里相关负责人。
候正英故意的挑衅和安排,并没有引起赵长城的任何反感和反击。一切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既没有增开县委常委会,也没有召开书记碰头会。
就像一个积攒了劲头,想要报仇的人,狠狠数拳砸出去,却没有收到意料中的反应,拳拳砸中了棉花。
主动权在赵长城手里,赵长城想开会就会开会,他要是不开会,候正英拿赵长城也没有办法。候正英急于在常委会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他想要告诉黄清县的大小官员,他候正英现在是黄清的二把手,但是赵长城却迟迟不给他这个机会。
黄清县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各种税收大大超过了以往各年,省级经开区和农牧养殖的税收,令黄清县财政无比的宽裕,以前连工资都要拖欠的机关干部们,现在不但能拿到足额的工资了,还能拿到奖金和福利待遇。
这一切,大家自然都知道,是赵长城同志到黄清上任以后发生的改变。是赵长城同志,让黄清县平地起高楼,荒地变城市。
候正英想在短时间内压倒赵长城,这种想法很疯狂,而且不切实际。赵长城正是有了这种底气,所以才不顾候正英跳来跳去,搞三搞四。
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让候正英真正见识到赵长城的威信。
在一次政府会议上,他强行通过了一个项目,打算用政府的资金,来盘活一家濒临倒毙的国有企业。这是一家县有纺织厂,有职工一百多人,是大型综合性棉纺织企业。
早在赵长城掌管黄清经济之初,这家企业的相关负责人就找到赵长城,要求县里拨款,把厂子盘活。
赵长城经过调查取证,发现这家工厂主要是经营机制不灵活,市场应变能力不强,企业管理问题严重等等,觉得没有必要再进行盘活。
赵长城对黄清纺织厂下的猛药,就是破产!
赵长城的政策性破产计划受到这些人的阻挠,一直未能顺利实现。
现在,新的县长上任,这些厂领导们,以为看见了新的曙光
因此,候正英在主持召开的县政府党组扩大会议上,抛出这个议题。
这个问题,赵长城在常务副县长任上时,就曾经提交党组会议进行过讨论,大部分同志也都同意了赵长城的意见,觉得政策性破产,对黄清县纺织厂,是最好的出路。
听到候正英旧话重提,而且一力主张要投资盘活这家工厂,大部分同志都投了反对票,但候正英还是一意孤行,用自己的特殊权力,强行通过了这项决议,责令县财政局拨款三千万元,做为黄清县纺织厂的改制资金,重新盘活纺织厂。
然而,候正英签字的命令下达后,县财政局并没有听他的话,三千万的款子,迟迟没有拨付出去。
纺织厂的领导等不来款子,又坐不住了,再次来到县政府,找候正英要钱。
候正英十分惊讶,心想我一个堂堂县长大人,亲笔签字,拨款三千万,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县财政局的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不听县长的话吧?
他一个电话打到县财政局,找到局长司小萍,询问这笔钱的问题。
司小萍对他倒是十分恭敬,笑着回答说,候县长签字的拔款条子,财政局已经收到了,但是财政账户上,现在根本拿不出三千万来,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候正英听到司小萍温柔的解说,倒也发不起火来,说道:“三千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县财政暂时拿不出三千万来,那就分期拨付吧,先划一千万过去,启动纺织厂前期改制再说。后续资金,分两个季度划过去就行了。”
司小萍笑道:“候县长,你这是难为我了啊,一千万?真的拿不出来啊,除非把咱们财政局给卖了还差不多。”
候正英皱眉道:“司局长,不可能吧,咱们这么大一个县,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这话说出来,谁信呢?你不是糊弄我吧?”
司小萍道:“候县长不信,现在就可以过来查账啊,别说一千万,便是三百万都没有啊。现在账户上就只有两百多万的现金,还是用来拨付这个月财政工资的。如果候县长一定要拨款的话,就把这笔钱先拿去应急吧,到时工资发不下去,数千公务员问我们讨起工资来,我再想办法去应付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候正英无语了,他愕然道:“不必了。”缓缓挂断电话,脸上的怒气却是更盛!
他就不信了,偌大一个黄清县,财政账户上居然只有两百多万!
他的秘书正好在旁边听到了这通电话,向他说道:“候县长,县财政局不是没有钱,只是司局长不肯拨出来罢了。”
候正英道:“你确定?”
秘书道:“乡企改制那边,一拨款就是数百万呢!又是修路,又是建厂!这还只是试点工程,到时全面实行改制,还不得用一大笔钱?这笔钱哪里出?还不是县财政出?县财政能没有钱吗?”
候正英怒道:“这个司小萍,居然敢敷衍我!”
秘书道:“候县长,黄清县里谁人不知啊,也就您新来,瞒在鼓里呢,这县财政局的钱,没有一个人的签字,任何人休息动它分文!”
候正英道:“我是黄清县的县长,我签字还不管用吗?县财政局难道不是归我管吗?”
秘书道:“候县长,我若是说实话吧,怕惹您生气。”
候正英沉声道:“说实话!”
秘书道:“您签的字,根本不管用。就算是以前的孙县长在位时,他签的字,都未必能管用。”
候正英牛眼一瞪,脸一沉,说道:“那要什么签字才管用?”
秘书指了指北边。
那是县委大楼的方向。
秘书神秘兮兮地道:“除非有他的签字!司局长就听他的话。”
候正英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冷哼一声,杀气凛凛地说道:“县财政局局长居然敢不听我的指挥?那我就撤换了她!杀鸡儆猴!”
听到候大县长这种豪言壮语,秘书十分蛋疼的抽了抽嘴角,但说这个大话的人是他老板,他必须支持,同时不忘提醒候正英:“候县长,这么大的人事问题,那是必须上常委会上表决的,这个有些难度。”
候正英瞪了秘书一眼,冷笑道:“怕什么?他赵长城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后生,我还怕他不成?以前黄清县里由着他称王称霸,那是因为我候正英没有来!”
秘书连声应是,他原本是县府办一个小小的文字秘书,有幸被候正英挑中,成为县长秘书,他当然要想方设法投老板之所好了。
候正英问道:“小邱,据你所知,在黄清县里,除了已经被我整掉的朱枫,正被我笼络的夏红,还有这个财政局的司小萍之外,赵长城还有什么心腹之人?”
秘书名叫邱洋,闻言答道:“候县长,赵最大的心腹,并不是这些小喽罗,而是县政法委姚鹏。那才是赵最大的马前卒,是赵一手提拔起来的,整个黄清县里,除了赵,谁的账都不卖。赵指东,他不敢打西!”
候正英微微嗯了一声,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说道:“单靠一个政法委,常委会上,他也只有一票支持啊!”
邱洋道:“其它的事情,我就不好说了,常委们之间平常很少来往,不到关键时刻,根本不知道谁会支持谁。”
候正英以前一直都在京城部委里任职,而且职位都不高,做为候家的旁系分支,这次能得到这个外放的机会,也是托了候长贵的福,候长贵在候家长辈前力荐候正英,就是为了让他到黄清县来帮自己出一口恶气。
在参加第一次县委常委会议之前,他要做好精密的部署,力争打响主政黄清的第一枪。
赵长城完全没有把候正英放在心上,随着金融危机的临近,赵长城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虽然这些事情,都是靠小叔赵元逍和得力助手饶若曦去完成,但却要靠赵长城这个智多星来进行安排。每天下班后,他基本上就是在跟赵元逍和饶若曦通电话,告诉他们在某个时期做什么事情。
赵元逍和饶若曦对赵长城的这种鬼马天才,早就习以为常,对他发出来的各项指令,也是照办不误。赵元逍还要问一个为什么,饶若曦则从来不问为什么,她相信,老板该告诉她的,自然会告诉她,不该告诉她的,她问得再多也是白搭。
有了这两员大将的鼎力相助,赵长城可以省下力气来,完成他上任黄清县委以来的首战!
原来以为整掉了郑春山,黄清就能安静了,他就可以把黄清这辆战车,推上自己制定的轨道运行,驶向一个富饶而美丽的远方。
世事难料,走了一个郑春山,来了一个候正英,候正英带着候长贵的怨恨而来,肯定会与自己唱对台戏,要想今后省心省力,在开头的第一战里,就要将候正英彻底打趴下,要让他明白,在黄清县里,还轮不到他候正英来指手划脚!
林清如在京城声援赵长城,连着写出了数篇力荐赵长城观点的文章,用笔名“星一”发表在《星火》和中央日报上,引发了全国范围内新一轮的经济观点的大讨论。
内参的编辑看了赵长城的分析论文后,觉得有必要呈给国家高层领导一观,便全文转发了赵长城的署名文章。
总理在百忙之中,看到了这几篇文章,当看到作者的名字后,他思索了一下,问身边的工作人员:“这个人名字很熟啊,是不是赵元勋的孙子?”
身边的工作人员并不敢确定,马上进行查证,然后报告给总理:“总理好记性,正是赵元勋的孙子。”
“我记得他以前是参事,现在改行当经济观察员了吗?这几篇经济分析文章,写得很好啊!”总理一边翻看着赵长城的文章,一边说道。
身边的工作人员早有准备,他们知道,总理一旦对某人或某事感兴趣,一般都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要全面具体的了解,因此,他们刚才在查证文章作者时,顺便把赵长城的相关资料掌握在手中。
“总理,赵长城同志现在南方省东州市黄清县,担任县委一职。”工作人员恭敬的回答。
“县委?”总理讶道:“呵呵,我还以为他在经济金融部门担当评论员或者观察员呢!喔,县委,赵家这小子,有点意思,上次用一篇水利报告,说动了我,今天又用几篇经济论文,打动了我啊。这样的人才,放在一个小小的县里,有些大材小用啰!”
工作人员飞速的在笔记本上记下一句话:“总理有言,赵长城同志是人才,当一个小小的县委,算大材小用!”
总理身边有很多的智囊团队,除了专门的经济参谋外,像社科院的经济研究所、工业经济研究所、金融研究所这三大所的专业人才,每天所做的工作,就是为高层提供经济发展大方向上的参考。
这些经济参谋的观点,基本上就能左右总理的经济观。
现在国家以经济挂帅,总理每天接触最多的,看得最多的,都是跟经济民生有关的东西,可以说,总理对经济论文的好坏,是能分辨出来的。
能呈给总理看的,大都是经过大量调查和论证,几个人甚至数十人共同商讨后写出来的论文,数据详尽宽泛,事例真实可靠,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篇高水准的论文。这种论文,一般人是写不出来的,这要靠一个团队的合作。
忽然之间,总理看到一个基层的党员干部,居然也能写出高水准的经济论文,叫他如何不诧异?
这篇论文让总理再次想到了那个参事会议上侃侃而谈的年轻人,想到了一直被国家所重视的水利督查工作。最近水利督查工作的进展情况和结果令人不容乐观。
上面的紧箍咒一松,下面的人就都放松了,洪水对官员来说,太过遥远和抽象,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问题,难不成某一天就真的能出现百年难遇的大洪水?既然是百年难遇,那自己断然不会如此倒霉,在自己的任上就碰上了吧?人人存了侥幸心理,对相应的检查工作和修缮工作,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国家拨付的专项水利资金,大都被各地政府进行了挪用。
总理收起内参,沉思片刻,吩咐工作人员:“接通赵元勋的电话,我要跟跟他说话。”
……
黄清县里,候正英开始大幅度调整乡企改制的人马和项目。他是县长,在一定的人事范围内,具有任免权力。这个乡企改制不是赵长城搞起来的吗?他就要把这个项目抓过来!整天就在琢磨着怎么换掉改制小组里的人,赵长城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批精英人物,被他换得七零八落,还好东沟子乡的修路工程和制砖厂项目都已经进了尾声,就算临阵易帅,对这两个项目也构不成太大的影响。
赵长城已经有了第二步的计划,只要煤矸石制砖厂开工投产之后,马上就进行其它乡镇企业行业的整合和改制。用两年时间,全面完成黄清县乡镇企业的改制工作,三到五年时间,黄清县的工业经济将实现一个飞速的发展和腾飞!赵长城的目标,是要将黄清县打造成为国家百强县!
东沟子乡的龚武和傅平顺乡长,不止一次来找赵长城反映问题,说新县长上任之后,对乡镇企业改制项目指手划脚,外行指挥内行,我们本来知道怎么做的,被他一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长久这么下去,我们的工作怎么开展啊?
赵长城笑着安抚他们:“候县长也是为了工作着想嘛,你们要多多听取他的意见。当然啦,正英同志以前没有主管过经济建设工作,如果他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可以适当的进行提醒嘛!注意方式方法就行了。我相信正英同志也会认真听取你们下面同志的正确建议的。”
龚武道:“赵,你不知道啊,候县长脾气大,凡是他做出来的决定,根本就不容我们反驳!有一次傅乡长定了他几句嘴,他大怒之下,指着傅乡长说要剋他的职呢!”
“有这种事情?”赵长城微微皱眉。
“是啊,”傅平顺道:“赵,再这么搞下去,我们东沟子乡的乡镇试点工作,就要毁在他手里了!还有啊,他不仅横挑鼻子竖挑眼,还派了人下来,检查公路的质量和制砖厂的建筑质量。还好我们自身过硬,质量没有出一点着问题,否则当场就要被他撤职了。”
赵长城冷笑道:“他要兴风作浪,先由得他。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龚武同志,平顺同志,你们放心大胆的继续主持东沟子乡的乡企改革试点工作,不要害怕,不要怕丢官帽子!若是有人因此被人撸了官帽子,我赵长城在这里许诺你们,一定给你们更大的帽子!
听到赵长城这句话,龚武和傅平顺立即喜上眉梢,跟王八吃了称砣一般,铁了心要跟着赵长城干下去了。
候正英再能搅和,官帽子还是捏在赵长城手里啊,而且,早就听说赵在市里关系非浅,比自己现在更大的官帽子?那就是副处级干部,归市里管了。赵能当面给出这样的许诺,可见他信心十足啊!既然有赵当坚实的后盾,还怕候县长做什么?两个人黑脸而来,红脸而回。
朱枫也终于肯露脸了,踱着步子,来到赵长城办公室里,嘿嘿一笑,并不说话。
赵长城抛了一支烟过去,自己也点了一根,吸了两口,缓缓说道:“我还以为你升官了,就不理我这个老同学了呢!”
朱枫正吸烟了,闻言一口烟气吸进了气管,顿时抽心抽肺的剧烈咳嗽起来,好半响才说道:“赵,我都羞得无地自容了,你还这么挖苦我!我这哪里是升官啊,现在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我都快憋回老本行去了!”
“呵呵,老本行?又开始写诗了?还是写剧本了?”赵长城笑道。
“我这回改写小说了,我要写一个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就用你作原形人物!”朱枫喘匀了气,说道:“你瞧瞧,我现在闲得太久,连你的高级烟都欺生了!”
赵长城大笑道:“那好啊,我们当官的,就盼着有人能替自己著书立传呢!不用自己宣传,就能名扬天下了。只是,你这个劳保局的副局长,也不是这么清闲吧?真要做起事来,还是大有可为的。”
赵长城后面那半句话,是用十分严肃的口气说出来的。
朱枫听得一怔,心想赵长城这是什么意思?在怪我没有用心工作吗?难道要我学雷锋同志,干一行爱一行,做一颗革命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钉?可是,建国这么久了,也只出了一个雷锋同志啊!要不他怎么能成为楷模,要号召全国人民学习呢?正因为这种精神境界,不是人人能够达到的。人人都是活雷锋了,还用得着学雷锋吗?
“赵,我要向你检讨,我工作没做好……”
“你先别开展自我批评,我且问你,你身为劳保局副局长,你对本县外出务工人员有过统计吗?对本县劳动人员的保障制度和体系,你有过深的调研和思考吗?本县有多少劳工?有多少人需要找工作?有多少人得到了相应的保障和保险?你们就业指导中心有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赵长城中指不停的在桌面上轻敲,完全是用一种跟下属谈工作的态度在讲话。
“这个,赵,我上任日短,还没有来得及开展相应的调查研究。”朱枫头上冒冷汗了。
赵长城道:“那现在就给我回去,好好的进行调查研究,等你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之后,再来找我!”
朱枫愣道:“赵长城……,你不会真打算让我在劳保局待下去了吧?”
赵长城道:“劳动局怎么了?干好了那也是一份好工作!”
朱枫道:“算我白来了!”起身就要走。
赵长城叫住他,富含深意地说道:“朱枫同志,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在冷僻部门里,更加有利于你的升职和锻炼。”
朱枫浑身一震,说道:“赵,我明白了。”
赵长城道:“你要真的明白才好。”挥了挥手,叫他回去。
朱枫是真的明白了,赵长城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依朱枫的资历,要想在重要的部门提升,那是十分困难的事情,现在既然到了劳保局,那就安心干上一阵,把业力能力提升上来,只要做出了成绩,再提升就要容易一些。
有了这颗定心丸,朱枫就有了奔头,干起活来也劲力十足。
人活着,总要有美好的希望,人才有不断前进的动力。工作也是一样,总要给下属看到进步的希望,他们才会卖力的工作。如果做与不做一个样,做多做少一个样,谁还有心情和激情去努力学习和工作?
赵长城给下属许愿,给他们承诺,给他们撑腰,实际上就是在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沿着自己的道路勇往直前!
至于这份愿望和承诺能不能得到实现,什么时候实现,那就难说了,计划还赶不上变化呢!何况只是一个愿景?再说了,你真的努力了,那回报也就迟早会来到。
看了几天文件,总算把该批阅的都看完了。
赵长城伸伸懒腰,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眶,最近事多,花小慧也没空过来帮自己做饭菜了,每天回到家里,就是冷锅冷灶,特别是周末时候,一个人在家里,显得格外的寂寞无聊。赵长城这才知道,原来热闹和相处,也会让人变成习惯和上瘾。当你习惯了两个人的周末生活,当你享受惯了她的温柔和体贴,忽然间失去了这一切,你会觉得,原来平凡无奇的普通日子,原来是那般的珍贵。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
赵长城抓起话筒,刚喂了一声,话筒里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赵长城,股票跌了!”
“沈小姐,”赵长城微笑道:“你怎么也关注起这玩意来了?”
沈君道:“我能不关注吗?我全部家当都投入在里面呢!”
赵长城笑道:“你看过钱塘江的潮水没有?八月份的潮塘潮,啪的一声,一个浪头打过来,能高过楼房!壮观的美!”
“啊呀,赵长城,我跟你讨论股票呢,你怎么跟我谈起潮水来了?”沈君有些撒娇的说道。
赵长城耐心的解释说道:“呵呵,别急嘛,听我说完。股票这东西,就跟那潮水一样的,有涨有退,一时的涨和跌,并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要它有冲击一次高的能力,那我们就买对了。当它像八月份的钱塘江潮水一般,冲击到高时,我们适时的将他们抛售,那赚来的钱,将是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增长!然后,至于它以后是涨是跌,涨多少跌多少,再与我们无关了。”
赵长城知道沈君对股票是外行,所以借了这个潮水的比喻,来解释给她听,还别说,沈君听完之后,脑袋瓜子忽然就开了窍,听明白了赵长城的意思,问道:“那我们的潮水,什么时候涨到最高?”
赵长城嘿嘿笑道:“这个问题,我要是能回答你,那我岂不是成股神了?那我就真的不用工作了,每天看着股市就能成为世界首富了。”
沈君扑哧笑道:“你看不准吗?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这几支股票一定会涨吗?我还以为你真的能会看出这东西的涨跌大势呢!”
赵长城道:“大势是大势,是可以通过各方数据和新闻进行分析出来的,但具体的涨跌时间和峰值,这就不是简单的分析和数据的罗列堆积就能得出结论来的。你放心吧,我也在关注股市的走向,在适当的时候,我会通知你抛出去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啰!”沈君笑道:“对了,我有两张省戏剧院来我市演出的门票,你有时间的话,就送一张给你吧。”
“省戏剧院来西州演出啊?那应该有看头。”赵长城笑道:“什么时候?”
“这个周六晚上七点。绝对有看头啊,这是省文化厅组织的一次文化巡演活动,上演的都是精品呢,我告诉你,这次你可以饱眼福了,下来参加演出的,不仅仅是省戏剧院的台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