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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文侯府安排的马车就前往江檀所居住的宅院前迎接他们。
桑嬷嬷对于江檀要远行很是不放心,他以前一直居住在落月山庄檀苑从未离开过,如今也是刚刚踏足京都不久,远的地方还不曾去过,她很担心他会不习惯或者遇到危险。
远行所要准备的行囊桑嬷嬷昨晚就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还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的干粮和水,银子他们剩的不多,所幸盘缠文侯府是有准备的,倒不用担心钱的事。
“檀儿,这次去西北灵州,不知要多少天才能回来,这一路恐怕也是艰难险阻,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她对江檀说完又对屋内那另外三人多加嘱咐,“来儿,娄寒,无影,你们三人都有些武艺,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在公子身边保护着,千万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不然回来我可要拿你们是问的。”
娄寒点头一笑,“嬷嬷放心,娄寒可是把公子的命看得比自己都重要,自然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公子的。”
无影也承诺的点头,“无影自当尽力保公子无恙。”
“娘,您别太偏心了啊,不能只顾着公子,也不管您儿子的安危是否重要了。”桑来撅着嘴巴表现出醋意,其实从小到大,娘虽然对公子疼爱有加,但也还不至于对他们二人有偏心之举,在她眼里,他们都是她最宝贝最珍贵的孩子,只是公子相对比他更是可怜一些,娘就算多疼爱他一些,他也不会心存妒意的。
桑嬷嬷忍不住笑了一下,“臭小子,娘什么时候不重视你了。”她说着取来另外一个包袱交给他,“这里面是我为你多准备的糕点和面饼,知道你容易饿,这些够你吃上好几天了。”
知道是一包袱吃的,桑来立马两眼放光,忍不住高兴的上前抱着桑嬷嬷的胳膊用脑袋蹭着,“娘,我就知道娘也是疼爱来儿的。”
娄寒和江檀也忍不住的掩嘴笑着,这个桑来还真是容易哄,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恐怕就是美食了。
“江檀,江檀。”院子里是文奕清那个大嗓门的声音,他进了宅院就直奔江檀的卧房而来。
他今天穿着一身轻便的常服束袖装,系着披风,精神看起来很不错,而心情也似乎是不错的。
“江檀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江檀微微点了一下头,“准备妥当,可以走了。”
“檀儿,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桑嬷嬷还是很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
文奕清乖笑着走到奶娘身边,“嬷嬷啊,您不必这么担心的,江檀由我们这几个高高高高高手保护着,就连一只蚊子都叮不着他,此行一去也耽误不了多少天,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桑嬷嬷只能笑着点头,“有你们在我放心。”
“那行,我们得赶紧赶路了,天黑之前还能赶到京郊外的客栈歇息呢。”文奕清说着急忙上前推过江檀的轮椅将他推出了屋外。
此行江檀与娄寒乘坐马车,其他几人则是骑马,无影和无踪二人,江檀带了无影,无踪则留下来负责奶娘他们的安危。
马车离开邺城城门,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娄寒掀开车帘,看见文奕清骑着马在马车的右前方走着,她便唤了他一声,“喂,小侯爷。”
文奕清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降低马速与马车齐行,他仰着嘴一笑,“叫我做什么?”
娄寒很不喜欢他用这么不正经的笑意对她,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她也没去指责,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曾去过西北灵州吗?”
文奕清一笑,“西北是去过一次,不过不是去的灵州,而是榆州,那时因为生意的缘故,我曾随同马队去过那里。”
他们家虽在朝廷为官,不过也兼做了不少生意,所以才会如此有钱,娄寒点了一下头哦了一声,“那西北地区如何,风土人情又如何?”她现在乘坐马车赶路也是无聊,不如就向他多多了解一些当地的情况也好。
“西北也算是个好地方,那里的男女老少都挺擅长舞蹈的,而且很好客,只是边境地区不太太平,时常会遇上马贼,所以到达边境之时我们就得多加小心了。”
“马贼?”娄寒猛地一惊,她听说过一些偏远地区尤其是边境有马贼的行踪,他们野蛮无礼,遇到过路的商队车马总是要抢掠一番的。
娄寒心惊的回头看着车内坐着的江檀,“公子,那西北边境有马贼,我们此行恐怕会遇到危险。”
江檀面上没什么波澜,“边境处有贼寇以抢夺为生这不足为奇,现在还不是担心的时候,等遇到再想法子解决,眼下西北之行我们是必定要走的。”
他明知前路危险也必须要坚持走下去,他的母亲还在等着他的药草救命呢。
娄寒有时候对他这处变不惊的态度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都不怕她又怕什么呢,大不了与那帮马贼硬拼了。
马车外的文奕清又是笑了起来,“娄莟啊,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娄寒掀开车帘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武功不比你差,不用你保护,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自然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只不过我们这一行人中唯独只有你一个女人,自然也要奋力去保护你才是。”
“不用你操心,我会保护我自己的。”娄寒闷哼一声放下帘子不再搭理他。
文奕清也是无奈一笑,“这丫头,对她好还不领情,但愿你那时不需要我的保护。”他一拉缰绳驾着马往前走了走。
马车一直不停歇的走了大半日,车内娄寒卧坐在江檀的腿边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江檀则微微笑着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像是对待小女孩一般,她在他身边待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时间里,他们像是彼此最珍惜的家人一般相互守护着,他待她如父如兄,她待他如自己的性命一般,她当初之所以肯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他答应了要帮助她报仇,这段时间她虽然没有提过报仇的事,但是心里的这道疤依然没有办法痊愈,她是不可能放弃报仇的,只是目前相对比报仇,留在他身边似乎对她更重要。
江檀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衣袖中取出那半块拓卷,反复的查看揣摩着,关于这灵血草的样子和药性他完全的记住了,只是这使用方法却是无法参透的,药草毕竟不同于其他事物,若是使用不当很容易出人命的。
关于灵血草的认知恐怕江湖中很少有人知晓,而且它因为生长环境的限制,数量及其的少,可能就连有灵血草存在的那块地区知晓它的人都不多,更别提使用方法了,知晓之人更是屈指可数了。
因为所行速度不慢,他们在天黑之前终于赶到了京郊外的客栈。
夜里不宜赶路,他们必须得找地方歇息,况且这人和马都跑了一天了,都该好好歇息歇息了。
到了地方,娄寒立马跳下马车痛苦的活动活动身子,这一路走的可比以前她随爹娘从封地赶往京都还要疲累。
桑来下了马伺候着江檀下了马车,搀扶他坐入轮椅内,“这一路马车颠簸,公子您肯定也累了吧。”
江檀捏了捏眉心,“的确是有些疲了,若能在客栈内洗个热水澡当真是好的。”
“我一会就让掌柜的给公子准备热水。”桑来急忙推着江檀进入客栈。
眼下冬季远行的人不多,所以这间客栈还是有空房的,他们要了楼上紧挨着的几间客房,让伙计准备热水和吃食送进房间内。
天气实在是寒冷,这每间房内却不见一个火炉,冷得人直打哆嗦。
关了窗子也觉得那冷风能透过窗缝吹进来。
桑来实在是受不了的呼喊伙计前来。
那伙计很快上了楼进入屋内,“客官,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当然有需要的。”桑来看起来很不满,“这大冷的天,屋内连个火炉都没有,这是要把人冻死啊。”
那伙计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了客官,因为我们这儿离集市区比较远,又赶到今年冬天特别冷,所以这炭火价格比往年都高,客栈内存储的炭火就很有限,我们自己也都很节省着用的。”
“哪有这个理,没有炭火,我们今晚怎么度过。”桑来一想到他们今晚没有火炉取暖要挨冻就很不高兴。
此时文奕清进了他们的屋子,他面上挂着笑,看着那客栈伙计,“就算炭火稀缺,你们这客栈总归还是有些备用的,这些钱应该能够让我们这些人今晚用得上火炉了吧。”他扔了一袋银两给那伙计。
伙计接过钱袋颠了颠重量,连忙客气的笑道,“够够够,给几位贵客用是足够了,我这就去给各位准备火炉。”
他刚要走,文奕清又吩咐了一句,“还要给我们准备些洗澡的热水来。”
伙计点头,“这个自然也会准备的。”他抱着钱袋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桑来气得不得了,“他刚刚还说炭火稀缺,怎得现在又说有了,连烧洗澡水的炭火都够用的,我看这里简直就是一家黑店。”
文奕清抱着胳膊无奈一笑,“出门在外,都是如此,有钱你就能住得比别人舒服,没钱也自有没钱的待遇了,你也别抱怨,这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