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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渐渐布满了的天空,像是被浓墨铺洒般,如深沉、如墨染,无数的星像是在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挣破夜幕的束缚探出来头来感受外面奇特的风景。
夜晚的潮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慢慢地浸润,氤氲成一种莫名的沁入骨髓的寒冷,漫不经心地侵蚀着皮肤,血管,神经,扩散出一种类似叫做感伤的氛围。
静,在并不狭小的车厢里毫无预兆地随着微凉的风一起袭了进来,原本和谐的氛围顿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清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现在接受礼物;二,明天的报纸头条就是我和你幽会的新闻。”祁懿琛紧紧地注视着景清漪,触摸到她心底里的犹豫和踌躇,他皱了皱眉,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份礼物呢?他低垂着眼睑,细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此刻的情绪,过了十来秒,忽地,他抬眸,深邃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认真地凝视着她那张清丽无暇的面容,他的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说,“唔,这样的新闻估计还不够劲爆,要不就改成我追你却未果,这样新闻才有足够的噱头吸引读者。”
景清漪没想到祁懿琛会这般说,她立即愤愤地瞪着他,眼珠子睁得圆圆的,竟多了几分活泼和生气,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抑制住想要甩他一巴掌的冲动,她这辈子都没被谁给威胁过,可偏偏最近,她竟然三番四次地被祁懿琛给威胁了,而且是必须得遵从,还没得反抗!
“我接受你的礼物!”景清漪撇过头,不再看他,紧锁怒眉,颇为沉重地呼吸着,她一把扯过包装精致的礼盒,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绒布礼盒,似乎还能触摸到他留在礼盒上的温度,她的心间毫无预兆地颤抖了下,告诉自己,绝对要平静,她不能被他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她歪着脑袋,深呼吸了一下,她平静地说,“开车门吧!”
“你不拆礼物?”祁懿琛微微挑了挑眉,对于清漪提出的下车,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他的眼睛,那双眸子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柔柔地看着清漪,似乎是在诉说着委屈。
祁懿琛那双深沉的眼睛里泛着无辜的光芒,清冷的眼底,沾染着些许的受伤,看得她心里直发疼!
“额,我回家拆!”景清漪,坐在副驾驶位上,缓缓地抬眸,澄澈的大眼睛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笔直的鼻梁显露出倔强的性格,她幽幽地说。
“清漪,你难道没听说这么一句话,当面拆礼物是对赠予者的尊重吗?”祁懿琛对于清漪拆开礼盒看到礼物的喜悦很是期待,但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拆礼物这个事实对他来说也是个打击,他也着实拿她没办法,又不能强迫她,要不然会适得其反,他拿眼睛直看着清漪的时候,他的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那里面贮藏着的爱情深不可量,泛着爱恋的光芒。
“祁总,可是,也有这么一句话,礼物回家拆才有拆礼物的兴奋感!”景清漪微噘着嘴,周身散发着娇俏可人的气息,清丽的脸上泛着玫瑰色的娇艳,让人几乎转不开视线,她那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她故作神秘地说。
景清漪注视着祁懿琛那双深邃的眼睛,她看见自己的头发映在清清的视网膜上,被凉风吹得轻轻地飘动,而且她看见自己的一双纯真的眼睛像星星一样在水里神秘地闪光。
祁懿琛眯缝着双眼,凝视了景清漪几秒钟,暗涌的情绪藏在心底,他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中控锁,景清漪马上一溜烟头也不回地地跑进了公寓。
祁懿琛看着景清漪在夜幕中渐行渐远的身影,冰凉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薄唇,弯着眼睛,无声地笑了笑,左手闲适地牢牢地搭在车窗上,摩挲着深邃的眼睛,朝着那个方向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心底隐隐期待着,她能转过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想必,景清漪之于祁懿琛,便是如此特殊的存在。
初遇时,泪眼婆娑,却不曾想,在他和她之间,上演着这世间上最美的心动。
唯美画面,怦然心动,心生怜惜,让他沉沦不已。
至此之后,他深陷其中,却不能自拔。
隔着车窗,仰望着墨染了一样的天空,这时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零星的几颗星闪耀着,远远望去,竟像初遇时景清漪落下的晶莹的泪滴……
周身不期然地泛着丝丝缕缕的寂寥,他翻出一根烟点燃,层层烟雾缭绕着他俊美的轮廓,推门下车,祁懿琛倚着黑亮的车身,右手夹着烟,优雅高贵,尽显温润如玉,眼底的锋芒毕露,此时,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却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描摹着她的倩影,在梦里描绘着她美丽的五官,她的姿态时常追随着他,醒时睡时她充满着他的灵魂!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细细品味着那几日的亲密接触,似乎只要他一回想起,那种全身心所感到的骚动的情绪,那种荡漾在心底里如痴如醉的欢乐,那种内心深处的激动,而他始终相信那就叫作爱情。
微凉的风静悄悄地拂过全身,他微微合上深邃的眼眸,感受着这凉风温柔的抚摸,浮现在他脑海里,他的心神之力凝聚着,有她的一双黑眼睛俨然存在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就那样深情地看着,看到天荒地老才肯罢休。
过了许久,他又睁开眼睛,恍惚间,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好像一个海洋,好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就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她的气息,铺洒了他头部的感官。
他一直觉得,他像上了鸦片瘾似地沉溺于自己的假想,贪婪地喝着梦碎的毒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