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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销指控?”助理检察官吃惊地看着面色尴尬的弗兰克和特雷弗,“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好让咱们几个不会被愤怒的法官大人以藐视法庭的罪名关进大牢!”
勉强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弗兰克主动把罪名揽到了自己身上:“是我的疏忽,当然,也因为这次的案件牵涉到了CDC的疫情防控,从而导致了尸检和鉴证程序的延迟……”
“所以,现在我们不但要向这位蒙受了不白之冤的韩先生致以最诚挚的歉意,还要厚着脸皮请求他继续跟我们合作,以帮我们找到那个没有前科可循的真凶?”听完他的陈述,助理检察官好笑地摊开双手,“你们觉得这可能吗,在迫使他遭遇了这么多不公正的对待之后?”
“也许我们可以跟他谈谈条件?”特雷弗在旁边建议道:“我托国税局的朋友查过这小子的底,但没能找到他的W-2s(报税单),同时也没有任何退税纪录,所以不管他过去的10个月里在从事什么工作,它一定是非法的!”
“所以我们可以威胁他说,如果他不肯配合的话,我们将联合税务部门以逃税的罪名来起诉他,然后被他的律师以此为理由投诉我们滥用职权并对其进行迫害性指控?”助理检察官摇摇头,站起来从衣帽架上拿起他的大衣,“与之相比,我宁可去硬着头皮面对法官大人的黑脸!”
“撤销指控?”从助理检察官口中听到这个消息,韩冬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是吗?”
“现在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了,伙计。”安东尼-派利卡诺和他用力握手以示祝贺,“很高兴你坚持了自己的底线,我是认真的。”
“谢谢。”韩冬瞟了面色尴尬的弗兰克一眼,“我该付你多少钱?”
“虽然我也想来个狮子大开口,可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出什么力,甚至连正式的司法取证的阶段都没有进行就……所以也只能象征性地收你一点法律咨询费了。”安东尼拍拍他的胳膊,“先别忙着高兴,离真正的自由还差着最后一道手续呢。”
“撤销指控?”听到这个决定时,治安法官的脸色比助理检察官和韩冬的表情加起来都精彩,“现在,你有1分钟的时间来说服我,助理检察官先生,在我判你和这两位警探先生藐视法庭之前!”
“是这样的,法官大人……”简明扼要地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之后,助理检察官说:“所以在这里,我和韦伯斯特警探、罗宾警探要向治安法庭和您本人致以最诚挚的歉意,法官大人,由于我们工作上的疏忽,给繁忙的法庭工作增加了不必要的负担,我对此感到非常非常抱歉。”
“这话你应该对那位先生去说。”法官朝站在被告席上的韩冬和他的律师抬抬下巴,“至于你们几个,在休庭之前每人缴纳1000元罚款到书记官那里,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老人家平均每天要处理150起案件,却不得不因为你们几个笨蛋的疏忽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费时间!”
面对法官大人的怒火,自知理亏的弗兰克等人只有默默承受的份,等他们正式向韩冬道过歉之后,法官举起他的小木锤并宣判道:“由于证据不足,经地检办公室提请,原针对温特-韩的持械抢劫以及一级谋杀罪名的指控予以正式撤销,被告人将被当庭释放,同时以上指控不得记入其个人档案——邦!”
韩冬再次和他的律师握手庆祝,“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电话,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联系我,不过我想你也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另外,记得付清这次的账单。”安东尼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韩冬,“接下来打算去哪,也许我可以捎你一程。”
“也许我可以代劳?”弗兰克走到他们面前,看着眼神不善的韩冬,他举起双手以示友好,“为了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你造成的不便,再次说声对不起,韩先生,但我有个不情之请——作为本案的唯一合法人证,我希望你能抽点时间出来,陪我们回一趟警局,描述一下真凶的相貌特征,以帮助我们尽早将其缉拿归案。”
“所以你现在想听我的话了?看我的手势,还有我的口型……”韩冬毫不客气地朝他竖起一根中指,并用他的母语问候了一句:“去-你-大-爷!”
虽然听不懂中文,不过从对方的语气中也不难猜到那多半不是什么好话,弗兰克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的意思,只是用最诚恳的语气请求道:“我理解你的心情,韩先生,同时也希望你能谅解并支持我们的工作,要知道,导致这场误会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逍遥法外,而且我相信你那位医生朋友也希望能够尽早找到他,以免其携带的病毒被进一步扩散,所以……如果你肯帮我们这个忙,我和我的同僚都会不胜感激!”
这番话令韩冬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他可以不在乎警探们能否抓到那个倒霉的劫犯,也可以不关心克瑞丝蒂娜的新工作该如何开展,但对于当前这场由于他和队友们的无心之失而导致的致命疫情,他却无法像个没事人一样袖手旁观,特别是在亲眼目睹了那个女孩身上发生的异变之后,仔细考虑了一会,他慢慢点了点头,“我想先和普拉提医生通个电话。”
“当然。”弗兰克指指门口,“走出这道大门,包括手机在内的随身物品就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换上那身依然沾着血迹的旧衣服,韩冬掏出手机,刚一开机,几条语音留言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看看号码,其中三条是克瑞丝蒂娜留下的,另外一条居然是一直联系不上的汉诺打来的,当着警探们的面,他没有急于接听这些留言,而是直接拨通了克瑞丝蒂娜的手机,“嘿,医生,是我。”
“谢天谢地,他们允许你打电话了?”克瑞丝蒂娜略显沙哑的嗓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倦意,“我给你打过几次电话,还去警局找过你一次,但他们不让我见你,所以我只能通过一些间接渠道了解你的情况,案件进行得怎么样了,警方终于意识到现场物证中存在的漏洞了吗?”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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