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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神农架,我们一个个的模样比难民都不如,每个人都是一身“杀马特”打扮,身上散发着臭味,到了出发地九道乡,引来了无数乡民诧异的目光,还以为我们这个旅游小团队被人打劫了。
只得重新花钱买衣服,要不然估计连火车票都买不到。可等我们在集市上挑选衣服的时候,沈珍珍披麻戴孝,带着她的母亲找到了我们,开始一路跟着我们诉苦,虽然没有提到钱,但白痴都知道是在干什么。
说白了,现实就是这样,总之是我们花钱雇佣人家去当向导的,这种黑向导就是这样,不出事则以,一出事就找游客的麻烦,可话又说回来,我们做的事情见不得光,只能商议赔偿的适宜。
在医院清理伤口时候,沈家母女就在外面等着我们,那种感觉让人非常的不爽,确实我们是应该给人家一些安家费,可是这样一路跟着,没有几个人会心情好。
这种事情自然交给了胖子,胖子带着这一对母女到了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里边,看这家伙贼兮兮的也没安什么好心,别再做出母女双收的事情,那我一定踢死他。
伤势最严重的自然是苍狼,他已经昏迷太久了,乡里的小医院根本无计可施,建议直接转送市里的大医院,同时主治医生也赞叹苍狼的身板,要是换个人这么重的伤早就死了,光肋骨就断了四根,还不算内脏的损伤。
吕天术让霍羽跟着苍狼去市里的医院,而我们打算在这里吃顿饭,然后就坐在火车回北京,毕竟回去的时候包里都有冥器,坐飞机那是不现实的,而坐最慢的火车的检查力度便差了一些。
所以不要光看贼吃肉,看不到贼挨打,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便做我们这行的身价再高也是一样。
在我们送走霍羽和苍狼,就到小饭店里边吃饭。到的时候,脸上贴着创可贴的胖子已经在剔牙了,见我们进去,直接就把烟丢了过来,问了一下苍狼的情况。
我把事情跟他简单一说,胖子就给我打眼色,让吕天术他们点菜,我们两个就到了饭店的外面抽烟。
胖子朝着里边看了一眼,说:“小爷,你知道丫的母女俩打算和我们有多少吗?”
我摇了摇,这东西谁能说得好,那完全就是依照每个人的家庭情况而定,家里越有钱的人越敢狮子大开口,反倒是一些穷人家会好说话的多。
比划了一根手指,胖子说:“这个数。”
我皱起眉头,说:“二十万?是不是太少了?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话还没有说完,胖子便打断摇头,说:“狗屁二十王,她们要两百万。”
我错愕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这二十万太少,可是两百万实在太多,要知道就是我们队伍成员的安家费一般也不会超过一百万,毕竟有摸出的冥器作为参考,而这次肯定何不到这个数,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胖子叹了口气说:“他娘的,这活人比死人都难伺候,要以胖爷的意见……”
我让他不要再往下去说了,然后自己说:“你跟沈家母女商量一下,并不是我舍不得掏钱,而是这次的收入并不怎么样,而且这还是他们主动来当向导的,我们也付了钱的。”
胖子摇头说:“没用的,她们说了,要是不给两百万就把咱们的事情捅出去。”
我想了很久之后,大概是因为琦夜的事情,自己心烦的厉害,所以也就懒得去计较这一百万,总之这次是赔本的买卖,就当是自己给自己积德了,最后让胖子告诉她们,两百万就两百万吧!
胖子竖起了大拇指,说:“真是土豪,想当年咱们兄弟刚刚下地的时候,那时候一百块钱都恨不得掰开花,现在说多一百万就多一百万。”
我和胖子走回了饭店,他去跟沈家母女传达我的意思,而我们这几个人便是开始吃饭。
饭桌上,我几次看古月,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次事情,那就是在寝殿时候古月先行离开,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队伍,甚至我都觉得她一直都在身边,难道是我之前看花眼了?
可是仔细一想,确实不是自己眼花,古月是提前离开的,但我却感觉她又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所以我还是忍不住问她去干什么了。
古月用微微诧异地眼神看着我,片刻之后说:“我并没有离开。”
红鱼也说:“古月确实没有离开。小哥,你怎么想说她先行离开了呢?”
张玲儿说:“难不成看到鬼魂了?”
胖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问我:“小哥,怎么这么快就吃饱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把自己的问题说了一下,胖子摇头说:“姑奶奶根本就没离开,胖爷看你丫的是神经错乱了。”
忽然,吕天术喝了一口酒,吧唧着嘴说:“不是古月,是琦夜。”
“琦夜?”我嘴里的饭菜开始往下掉,吸溜了一下说:“那琦夜之前在哪里?”
吕天术说:“那寝殿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当然你们都把注意力放在棺床上,躲在周边不出声是很难发现的,那么昏暗的环境,难免会看错。”
我想了想吕天术的话,又看了看古月,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古月和琦夜的个头和身材都差不多,而且我看的又是背影,难免会被认错,毕竟古月也是一个不说话,很难感觉到她是否存在的人,这样也就说的通了。
吃完饭之后,我们就打算到市里,一来是看苍狼的情况,二来就是给沈家母女支票,可能是这对母女怕我们耍诈、不承认,走的时候还叫了几个男邻居,个个虎视眈眈的。
人与人现在的信任已然不复存在,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市里他们去医院看苍狼,而我就带着沈家母女和她们的邻居到了银行,直到我把支票给了她们,事情才算是了结。
在沈家母女要回去的时候,我把她们来的人的车票给买了,因为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毕竟像我们这些人,这几个钱并不是那么重要,反而觉得自己亏欠她们的,这样做可能会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吧!
等我到了医院,张玲儿和红鱼已经先行踏上了回归的火车,剩下的只有我们一行人,通过霍羽的介绍,我才知道苍狼的情况有多严重,除了内伤、外伤之外,连颅内都有出血的症状,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吕天术的意思是等苍狼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再转回北京医院,这期间就让霍羽陪着,而我们这一行人先回去,毕竟身上的冥器,说白了就是脏物,要是被发现了,自然个个至少都是无期,说不定像我这种筷子头,还可能枪毙。
一些道上的人常说,他们一只脚在棺材里,另一只就在牢狱中,其实这放在我们盗墓贼的身上更加的适合。
第二天一早,我们上了火车,期间转了好几次车,每次都是最慢的火车,足足将近三十个小时才回到了北京城,
晚上八点,我出了西站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出来,我他娘的终于回来了。
这样,我们就分道扬镳,胖子回了他的铺子,而吕天术和古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告诉他四合院虽然没人了,但我一直什么都没动,但吕天术却说他不回再回去了,毕竟他已经死了。
我问吕天术:“师傅,那你要去哪里?”
吕天术苦笑了几声,说:“呵呵,去我该去的地方。”说完,他看了一眼古月,说:“我们走。”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瞬间放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无数的陌生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打车回了潘家园的铺子。
刚走到铺子前,发现已经关门了,看了看破碎的手表,现在已经是将近十点,确实也不是营业的时间段,便敲起了门,叫道:“我回来了,快来开门。”
敲了一分钟之后,终于里边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叫道:“他妈的,大晚上的谁啊?”
我沉声道:“我是**,开门。”
“啊,是老板回来了!”在这一嗓子之后,顿时里边就是一阵乱腾,这一下让我心头的火气消散了不少,还是自己家好啊!
在门打开的时候,给我开门的人却不是某个伙计,而是许久不见的三叔,我看到他愣了一下,问:“三叔,你怎么在我铺子里?”
三叔哭丧着脸说:“大侄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可要为咱们卸岭派做主啊!”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进到了铺子里边,顿时入眼是一片的狼藉,放佛被人洗劫了似的,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全都破碎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
顿时,我自己都能感觉自己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问三叔:“三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远行了之后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家被抄了,这种感觉换做谁都不会高兴,说实话我现在有杀人的念头。
等到三叔把事情的大概经过一说,我就决定做点什么,要不然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