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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少女一直在笑盈盈地看着他。很快,队伍就就排到了她们两个进行登记。这两位少女一位未满十八岁,自然不必留在军队;另一位则身带残疾。虽然江雪宁的残疾并不严重,但也属于自愿选择留在军队还是前去双河安置的范围。当然,既然江雪宁的父亲江教授都已经确定了要去双河,她自然也不会再留在军队里。
两位少女登记完毕,马上一起扑到程子介身边,好像完全不在乎这是军中,也不在意程子介身上的军装。任乐婷大大方方地拉起程子介的一只手,笑盈盈地打量着他:“程少侠真帅。小雪姐姐,他当军官了呢。以后不能叫程少侠了,我刚才听见那个长官,叫他程长官的。你现在是个大官吧!”
江雪宁仍然是脸颊红红的,在一边不停地点着头。程子介掌心握着任乐婷软绵绵的小手,有些尴尬地笑道:“我没有当军官,这只是暂时穿一晚上。那个,以后也不要叫我程少侠这么傻的称呼了。既然你没满十八岁,比我还小,就叫我程大哥吧。大哥哥也行。”
“嗯嗯。好呀。程大哥!刚才听那位长官通知我们,说可以去双河生活,我们都高兴坏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来了,小雪姐姐还不相信。”任乐婷叽叽喳喳地说着,少女的欢喜热情都洋溢在外,令人心醉。江雪宁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眼神灵动,一颦一笑都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也和能说话没什么区别。
随口聊了几句,程子介笑道:“江教授住在哪儿?既然来了,我也想去看看他。”
“就在楼上。”任乐婷拉着程子介的手:“我带你去。”
于是程子介回身对伍少校笑着交代了一声:“我上去看看一位朋友。”
伍少校既然已经见了程子介和这两位少女亲热的模样,自然是心知肚明,呵呵一笑:“程长官请便,我在下面等你吧。不过还请程长官注意时间,七点钟还有半个小时。”
“知道。”程子介哈哈一笑,于是任乐婷就蹦蹦跳跳地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进了这座营房。
“你们来几天了?”程子介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
“你走的第二天就来了。”任乐婷紧紧地拉着程子介的手,率先跳上一级楼梯。
“哦。”程子介嘴里答应着,心中却在想着在撤退途中见到的,那两位按照群星之王的信徒的礼仪祈祷的士兵。江教授他们的教义竟然这么快就在军队中传播开来,实在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程大哥,你真的是全海源的平民领导人呀,难怪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厉害!”任乐婷毫不掩饰对程子介的崇拜之情,活泼少女那热力十足的身体也不知不觉地总往程子介身上靠。这倒让程子介有些尴尬:虽然还没有满十八周岁,不算成年,但是这小丫头的身体可是发育的很诱人了。这样的亲昵让程子介颇有些难以招架之感。
“呃……还好吧……”程子介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应着,同时暗中躲闪,试图和任乐婷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小姑娘紧紧拉着他的手,又让这一点无比艰难。
“那你们哪里,都有些什么人呀。人很多吧。程大哥,你很热吗?”小丫头却单纯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给程子介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歪着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程子介。
“……什么人都有啊。司机教师,厨子裁缝……”程子介踏上通向二楼的最后一级楼梯,还没来得及向任乐婷继续介绍,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砰砰的砸门声。于是马上停止了话题,跨进走廊一看,却是一名士兵正在狠狠地捶着走廊最里面的一扇房门,嘴里还在不耐烦地大声喊着:“任乐瞳!快出来登记!”
原来这就是那个猥琐天才的房间。程子介看着那士兵,还在想该怎么问问任乐婷,那家伙的相关情况时,任乐婷就撅着小嘴,生气地对江雪宁说道:“小雪姐姐,你看我哥哥!又在给人家添麻烦了!”
江雪宁也在程子介身边,远远地看着那名士兵,生气地点着头。程子介故作惊讶地问道:“婷婷,你有哥哥?”
“对啊!”任乐婷松开程子介的手,看着他奇怪地问道:“咦,程大哥,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程子介呆呆地回想片刻,摇头道:“没有啊。”
任乐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一次用一只粉嫩的手指按在自己可爱的小嘴上,歪着脑袋想了想,才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是呀!我没有告诉你。我还以为已经告诉你了呢!真的是太迷糊啦!程大哥,你不要笑我呀!”
程子介赶紧笑道:“不会,不会。你哥哥也在,那就太好了。”
“哪里好啦。”任乐婷放下手指,生气地噘着小嘴:“他就会给人添麻烦。”
程子介心道这倒是事实。看到一边的江雪宁也在看着自己拼命点头,就知道任乐瞳不但让军队头疼,恐怕平时也会让家人头疼。连这两个单纯得自己都像孩子的姑娘,都很明显为他费了不少心,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家伙。
“哦,他多大了?”程子介看向那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地站在房门外的士兵,笑着问道。
任乐婷气鼓鼓地答道:“比我大三岁!已经满二十岁了!总是像个小破孩一样!原来就是个死宅男,整天呆在家里,专门干些恶心的事情。在学校也是,整个月地不去上课,每次考试都要重修!上了五年大学还没有毕业!”
虽然任乐婷很生气,但程子介却吃了一惊:“五年?十五岁就上大学了?”
“嗯。”任乐婷却显得对哥哥的天才不以为然:“什么都不会。是个讨厌的哥哥。猥琐得要命。”
程子介想到那家伙关于充气娃娃的要求,倒也非常同意任乐婷对自己哥哥的定义。任乐婷看着那士兵,同情地说道:“我去帮一下那位大哥哥吧。他肯定没办法把我哥哥叫出来的。”
“好。”程子介心里好奇,也想见见这猥琐的天才,于是三人一起走向那件房门。那士兵还在有气无力地捶着门,显然已经叫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看到三人走近,目光落在程子介的肩章上,顿时一个激灵,肃立敬礼道:“长官!”接着显得有些恐惧,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长官!这个人死活不出来!严将军又不许破门!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程子介赶紧道:“没事没事。——稍息。”任乐婷则站在那士兵面前,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哥哥,对不起。我哥哥给你添麻烦了。我来叫他吧。”
那士兵如获大赦,赶紧答应道:“哎,好,好。谢谢小妹。”说着站到一边,看着程子介,神情紧张万分。
任乐婷气鼓鼓地走到门前,举起粉团般的小拳头,用力敲响了门,软绵绵的嗓音拉得很长,大声喊道:“喂喂!哥哥!不要再给人添麻烦了啦!出来登记呀!你再不出来,我就让那些大哥哥,把你房间的电关掉了哦!一晚上都不给你送电!”
话音刚落,房门就唰地一下子被拉开了。门后站着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上身还打着赤膊,只穿了一条皱巴巴的短裤。一只脚穿着袜子,另一只脚却没有穿,脚下蹬着一双粉红色的HELLOKITTY拖鞋。
程子介定睛细看,却发现那男子虽然肤色苍白,根根肋骨清晰可见,双臂也瘦弱不堪,但身高倒不矮。面容其实也说得上清秀,只是乱糟糟的如同草窝般的头发和黑眼圈,以及脸上的青白之色让他显得太过缺乏朝气,不像个健康的年轻人。
这家伙,显然就是任乐瞳了。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完全无视程子介的存在,嬉皮笑脸地问道:“妹头,突然跑来找我干啥。”
任乐婷生气地一跺脚:“哥哥!你真的很混蛋耶!那位大哥哥叫了半天让你去登记,你为什么躲着不出来?”
“啊?有人叫我吗?”任乐瞳这才不屑地看了看门边的那名士兵和程子介,目光最后落到程子介身边的江雪宁身上,突然双手捂胸:“小雪姐!雅蠛蝶哟!我去穿衣服!”说着砰地关上房门。
那声有意拉长的尖叫让程子介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你快点呀!别人都快登记完了!”任乐婷对着房门大声喊道。然后又转过来对士兵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哥哥,对不起呀。这次他很快就会出来啦。”
那士兵满脸通红地答应着:“哎。哎。”眼睛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程子介马上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任乐婷这小丫头每次俯身鞠躬时,衣领中总会露出一片遮掩不住的旖旎风光。偏生这小丫头自己却毫无察觉。
但幸好任乐瞳很快再次拉开房门,身上套上了一件皱巴巴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T恤衫,笑容满面地招呼道:“妹头,小雪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