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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重聚
舒逸风站在离洞口不远处,翘着手靠在墙壁上,看着外面已经变得一片黑暗的世界静静的发着呆,对于已经恢复了力量的他来说,尽管不断有寒风夹带着风雪吹进来,但已不能对他造成丝毫影响,反而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全都被他在有意无意间全都挡了下来,再也不能往洞内前进。
眼前的情况,真的让舒逸风感到很无奈,他本来就对在这片茫茫的雪山中找回依蕾雅和希芙莲信心不大,现在时间拖得越长,机会就越是渺茫,可是看着外面的情景,他除了等待之外,根本就做不到任何事情。
“唉……”舒逸风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呢?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依蕾雅和希芙莲在他心中已经占有一席之地,而且还并不仅仅是因为‘难友’间的情谊。
“你在想她们的事?”威尔莉娜的声音忽然在舒逸风耳边响起。
“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了?”虽然威尔莉娜接近时并没有发出声息,但舒逸风还是早已发现了她,只是在这时候,舒逸风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不然只会越来越担心两女的情况,说了一句后,就岔了开去,“怎么?你看够你们的前任殿主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威尔莉娜默不作声,舒逸风也不在意,闭上了嘴巴没有追问下去,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是想知道威尔莉娜究竟看出什么来了,何况以两人的关系,威尔莉娜也没有可能告诉他,这种涉及到圣殿内部黑幕的秘密。
一时间,洞穴内又再沉寂下来,只余下洞外不断响起的风声不断传入两人的耳中。
看着像是毫无防备的舒逸风,威尔莉娜心中百感交集,她如何会看不出风雪之所以没有吹进洞穴内,完全是因为舒逸风的缘故。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了。刚开始的时候,甚至只是在不久前,她还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可是只不过是短短时间,舒逸风展现出来不同地一面,却让她困惑了,有时候嘴上不留情、轻佻得可恶,有时候又温柔体贴。即使对她这个敌人也不例外,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呢?
“你看这场暴风雪还会持续多长时间?”两人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舒逸风首先按耐不住首先再次说话了。
“很难说,山上的气候本来就不稳定,暴风雪有可能来得快、去得也快,也有可能持续很长时间,几天、甚至十几天这样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威尔莉娜轻轻回答道。
“你的中文说得很好,比起依蕾雅和希芙莲更加纯正,如果不看你的样子,还真不会想到你是外国人。难道学中文也是你们的必修课吗?”威尔莉娜的答案,让舒逸风更是心烦,只能没话找话说道。
威尔菲娜再次沉默下来,舒逸风终于忍不住转头望向她。眼中充满了不解,自己这个问题怎么看都微不足道,为何会让她生出这种反应呢?
“依蕾雅有给你说过我们圣殿在你们东方有一个宿命中的大敌这件事吗?”良久,威尔莉娜淡淡问道。
舒逸风苦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自己何止知道,而且就正正是你们圣殿想要杀之而后快地那个大敌,如果给你知道的话,肯定立刻就要翻脸了。
“看来依蕾雅真的很相信你,连这个都给你说了。”威尔莉娜凝视着舒逸风,话中透出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
“呃……”舒逸风尴尬的挠着脸,也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不过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很快,当圣战开始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异能界都会知道。”威尔莉娜收回目光,语气转冷,“你们国家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要打败对方,首先就要了解对方,学习你们的语言只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舒逸风傻笑着。暗自懊恼着自己为什么会无事问起这种问题来。
“如果不是这样地话,我根本就不想学你们地语言。”威尔菲娜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无比骇人。
“是吗……”看见威尔莉娜杀气腾腾的样子,舒逸风明知在这个问题上说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但还是感到一阵恼火,不由得冷笑道:“难怪你会一见面就这样讨厌我,原来你还是种族主义者啊!”
“胡说!”威尔莉娜厉喝道。
“胡说?”舒逸风继续冷笑着,“除此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原因吗?”
“这我没必要告诉你。”威尔莉娜看着一脸藐视地样子,不知为何也是被激起火来,“就连依蕾雅和希芙莲都不知道这件事,更何况是你这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
“废话,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舒逸风暗自咒骂了一声,脸上还是保持着冷冷的表情,“想不到你连敢做敢认都做不到,嘿嘿……”
舒逸风话说了一半,就没有说下去,只是发出一阵冷笑,不过只要是聪明人,都能猜出绝不会是好话,更何况是威尔莉娜?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你懂什么!”威尔莉娜激动起来,几乎逼急到舒逸风面前。
在此近在咫尺的距离,舒逸风隐隐看到威尔莉娜眼中好像闪过了似有若无的泪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当他定眼再看时,才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一直给他倔强、古板、不屈形象的外国美女,竟然真的是哭了,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喂喂!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你不用哭这样严重吧?”威尔莉娜始终不是依蕾雅或者希芙莲,舒逸风也没有可能做出什么安慰的动作,只能单凭嘴巴来补救了,“当我误会了你总行了吧?”
“谁哭了!而且什么叫当你误会了我,本来就是你胡说八道!”威尔莉娜娇喝道,可是话中带着的些微颤音,却怎么也瞒不过别人。
“好好,我是胡说八道,你也没有哭,这样你满意了吧?”舒逸风最是看不得女性在自己面前流眼泪,威尔莉娜现在这个死撑着的样子,更是杀伤力惊人,令他只有投降一途。
“哼!”威尔菲娜冷哼了一声,别转过了头去,与其说是不想再看见舒逸风,还不如说她是不想自己现在的样子给别人看见。
“喂!你没事吧?”过了良久,舒逸风见威尔莉娜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忍不住问道。只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现在他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父亲是你们国家的人。”出乎舒逸风意料之外,威尔莉娜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啊?怎么会,你的样子……”舒逸风目瞪口呆的望着威尔莉娜,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种秘密,只是转眼间他又觉得这没有可能,如果威尔莉娜是混血儿的话,那以基因角度来说,黑瞳和黑发都是显性,会将蓝瞳和金发的隐性基因掩盖过去才对,可是怎么看,威尔莉娜都是彻头彻尾的外国人一个,身上那里有东方人的特征了。
“我曾经接受过基因转换技术,将黑瞳和黑发全都抛弃了。”威尔莉娜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样……”舒逸风明白过来,只是很快,他又再次生出了疑问,威尔莉娜长得如此漂亮,不会是接受基因转换技术的同时,还……
“你乱想什么,我的样子是天生的。”威尔莉娜显然察觉到背后舒逸风射来的目光变得异样了,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道:“你想不想究竟继续听下去?”
“想,当然想。我这就闭嘴。”舒逸风不敢再惹威尔莉娜,如果两人真要战斗的话,他倒是一点也不怕,最怕威尔莉娜又在自己面前哭,那他真的只能毫无还手之力。
“我的父……不,那个人从小就跟随父母从你们国家移居到西方。结果在读书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救了同校的母亲……”一个很老土的爱情故事随着威尔菲娜好听的声音娓娓说来,让舒逸风慢慢了解到关于她父母的往事。
威尔莉娜父亲英雄救美后,和她母亲的感情突飞猛进,很快就变成了情侣的关系,如果故事就这样结束,那或者这段异国情缘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但实情当然不是这样,因为威尔莉娜父亲不单是一个力量强大地煌使,而且还是正义感过剩兼处理任何问题都只懂得用力量解决的热血白痴,因此在西方的异能界,很快就惹上了许多敌人。
开始的时候,因为威尔莉娜父亲力量确实强大,所以即使到处树敌,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可是随着他的敌人越来越多。其中有部分人对付不了他,却慢慢将目标定在了他的父母和妻女身上,在一次报复行动中,威尔莉娜父亲被众多异能者围攻拖延在外,家人则在同时受到袭击。
最终,威尔莉娜父亲的父母在袭击中死亡了,而威尔莉娜母亲虽然身受重伤,但幸运的是母女都被圣殿的人所救,等到身体痊愈后,威尔莉娜母亲拜托圣殿帮忙寻找自己的丈夫,结果得到地消息却是说他被围攻后已失去了踪影。
听到这个消息,威尔莉娜母亲大受打击,以为自己丈夫已死,但因为还有女儿需要照顾,所以她还是坚强地生存了下来。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几年,威尔莉娜父亲的消息却传来了,而且还不是好消息。
威尔莉娜父亲不单还活着,而且回去了东方,更已娶了新的妻子。听见这个消息,本就一直留下病根地威尔莉娜母亲受不住刺激,很快就过世了,只留下威尔莉娜一个人……
“我宁愿这个人在当初早已死了。”威尔莉娜最后以这句话来作为所有话的结尾。
听完威尔莉娜的话,舒逸风多少有点理解她的感受,而且从她的话中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全都一律用那个人来代替,舒逸风更是真切感觉到她对自己父亲的怨恨,她连黑发、黑瞳都不要了,说不愿意学中文,也只不过是对自己父亲厌恶的一种延续。
“当知道他的消息时,我已经懂事,母亲在死前还是对他念念不忘,说他只是因为不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所以才会这样,让我一定要去找他,母亲地心愿我都会完成,只有这件事,我做不到。”威尔菲娜继续说道,顿了顿后,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开始的时候,我发誓永远都不要见到这个人,因为我害怕见到他时,会控制不住自己将他杀掉。可是在成为使徒后,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还是碰上他了。”
“你真的将你父……”舒逸风吓了一跳,话到中途被威尔莉娜瞪了一眼后,连忙改口,“将这个人杀了?”
“没有,而且我根本就杀不了他,甚至想要对他造成那怕一点伤害都做不到。”威尔莉娜咬着嘴唇,脸上充满了不甘。
听见威尔莉娜这么说,舒逸风只感勃然心惊,她的力量已如此恐怖,那她的父亲又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因为我长得很像母亲,所以我们第一次碰面后,尽管他不确定,但还是发动手下的力量调查出了我地身世,之后他就厚颜无耻的缠上了我,说自己对不起我,希望我能原谅他。”威尔莉娜冷笑了一声,“哼!他倒是说得轻松,以为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算他再怎样说,难道我的母亲还能复活过来吗?”
舒逸风也不知这时候应该怎样安慰威尔莉娜,甚至以两人的关系,是否应该安慰她,只好义愤填膺的说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无耻的人,难怪你不愿意认他做父亲……”
“我从来就没有父亲。”威尔莉娜打断了舒逸风的话,狠狠瞪着他说道:“我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呃……刚才是我乱说话,我正式向你道歉。”舒逸风被威尔莉娜气势所压,禁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你也不用为这种人生气,对这种人,你当他不存在就是最好的做法。”
“我的事不用你管。”威尔莉娜哼声道。
舒逸风翻了个白眼,暗想自己还真是好心没有好报,本来好不容易打算抛开顾忌安慰威尔莉娜几句,那想到准备好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全被堵回去了。他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这样或者也好,可以将口水省下来了。
“怎么?这样就生气了?”见舒逸风忽然不说话了,威尔莉娜愣了愣,小声的问道,前面她并不是有心想要激怒舒逸风,只是心情不好下也没有多想,话就自然出口了。过了好一会,舒逸风还是气鼓鼓的没有说话,她又再咕嘟了一句,“小气的男人。”
“拜托,明明就是你让我不要管你,现在又来怪我不说话,还要说我小气,你究竟想我怎样?”舒逸风只感哭笑不得,应该由他来说威尔莉娜是,捉摸不定的女人,才对。
威尔莉娜如何听不出舒逸风话中的埋怨之意,这次轮到她不再说话了,只是死死盯着舒逸风不放。
“好了、好了,算我小气好了。”舒逸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也不想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和威尔莉娜多做计较,主动举手认输了。
“噗哧!”威尔莉娜忍不住笑了一声,只是笑容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就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变为面无表情的脸容。
“我真的佩服你了,整天板着脸,你就不觉得难受吗?”舒逸风一副被打败的样子,也不知威尔莉娜这种他看来古怪的脾气,究竟是怎样养成地,不过他往深处想去,同作为使徒来培养的依蕾雅和希芙莲性格其实和普通人也是相差甚远,看来圣殿的教育果然有问题。
“你又在乱想什么?”威尔莉娜见到舒逸风露出古怪的表情,警惕的问道。
“咳咳,我没有乱想啊!是你看错了。”舒逸风装傻道。
威尔莉娜哼了一声,又再次沉默下来,舒逸风也是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事实上,经过这翻交谈,两人的距离在无形中拉近了不少,不过两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情况,当现在这种特殊的环境过去,两人将再次变回敌对地关系。如果两人再任由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当再次交手的时候,只会徒增双方的烦恼而已。
洞外的风雪还在继续下着,自从两人不再说话,洞内的温度好像也随之降低了几度。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缓慢下来。舒逸风的目光一直望着洞外,直至听到身后传来微不可察的呼吸声,他转回头去,才发觉威尔莉娜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看着威尔莉娜安稳的睡容,舒逸风也不知摆出什么表情是好,在自己敌人面前毫无防备地睡觉,这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算是威尔莉娜相信他不会趁着自己睡觉地时候动手吗?
当舒逸风心生感触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洞外传来似有若无的异能波动,正在往自己缓缓接近,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而在同一时间,威尔莉娜也有所感应,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好和舒逸风的目光相碰在一起。
“有人过来了?”威尔莉娜脸庞刹时红了红,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沉声问道。
“对!”一看威尔莉娜的表情变化,舒逸风就知道她肯定是误会自己一直在看着她睡觉了,不由得暗自叫苦,可是舒逸风也知道这事越解释只会越糟糕,只好索性装作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就算。
而且很快,舒逸风也顾不上去多想这种‘小事’了,能在外面如此环境下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异能者,有极大能是在圣殿派出来寻找威尔莉娜的人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看来两人在短暂的和平之后,终于还是要再次交手了。
察觉到舒逸风的脸色急变,威尔莉娜眼中露出复杂地眼神,她如何猜不出舒逸风的想法,如果来的真的是圣殿的人,那她只能与其合力对付舒逸风,再没有别的可能。可只是在下一刻,随着异能气息进一步接近,她的脸色也生出了变化。
至于舒逸风,在这时候也察觉到来者是何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另一方面的问题担心起来。
“你也察觉到来地是谁了吧?”威尔莉娜紧盯着舒逸风问道。
“嗯!”舒逸风点了点头,“看样子她是来找我们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我希望你等会先不要再动手,想要知道依蕾雅和希芙莲现在在那里,只能靠她了。”
“不用你提醒,我也清楚。”威尔莉娜话是这么说,可是当话说到一半时,身上已爆发出强大的煌能,从舒逸风身边擦身而过后,往洞外掠去。
“可恶!就不能稍稍听一下别人的意见吗?”舒逸风低声咒骂了一句,只好赶紧跟随在后,追了出去。
当舒逸风跃出洞穴的时候,威尔莉娜早已站稳了身形,正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前方。沿着她的目光望去,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一片昏暗之中正闪耀着淡淡的光芒,寻来的异能者不是别人,正是和威尔莉娜大战过一场的金发女子。
只见在狂风暴雪之中,金发女子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发出淡光的防御罩,将所有吹向她的冰雪和烈风都抵挡在外,不能造成丝毫阻挡,情景使人既惊异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