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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起那盒东西,还没打开就吐了起来。
大成叔皱着眉头问我:“这东西真是治病的?”
我看向唐涛,他还是一脸的诡笑,根本看不出事情的真假,可是此时此事又关系着我自己的身体,也许赌一把吧,吃去,好了就好,万一不好,死了,也没什么。
突然内心就有一种对生命的悲壮,回望自己这二十多年也没什么成就,没有什么非常放不的人。
想到这里就把那个盒子的盖打开,顿时空气中就被一种夹腥的恶臭霸占了,我们几乎同时向后仰了头。然而当我再回眼去看盒子里的东西时,简直眼都要一起瞎了,那里面是一团黑,粘粘的像膏药,上面浮着的一两星白色的点,唐涛给我解释说是他在取尸毒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人骨粉。
我惊恐地看着他,难以想像他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他却一脸好笑地说:“快吃吧,很珍贵哩,并不是谁要我都给,还是念着咱俩从前哩交情,还有就是你这兄弟的爸爸,他天天求我,我也只能找你帮忙,别人也干不了这事。”
我看高明,他只低着头,反而是大成叔,一直盯着唐涛看,似乎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出事情的真相一样。
我重新拿起那盒尸毒,往嘴边靠近的时候真有点赴死的心情,几乎不敢去看,微眯着眼睛把盒子凑到嘴边,一点点往嘴里倒的时候,偏偏又出来。
张着嘴等待着它快些流出来,腥臭的味道已经让我觉得有些头晕。
终于还是滴了进去,胃里已经翻的似乎要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当我试着把它咽去的时候,就“哇哇”地又吐了起来,五脏六腑都跟着往嗓子眼窜,似乎要随着这尸毒一起离开我的肚子。
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吐了,才慢慢停来,但是无论是胃里还是脑子里都乱成一团。
唐涛“嘎嘎”笑着说:“这就好了,回去吧,明天就木事了,记住腿好了去找您二大里尸体。”
我很想狠狠瞪他一眼,但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虚弱地问了一句:“你不是知道在哪儿吗?你说就中,不管在哪儿我去找就行了。”
唐涛说:“地球上,找去吧。”
我心里暗骂:“去你妈的,你咋不说在宇宙哩?”
大成叔背着我往外走的时候,小声问我:“他老是说您二大的尸体,到底是咋回事?”,问完又看到我歪在他肩膀上的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就连忙说:“你跟我上俺家去歇两天,啥也别着急,等好了再想办法。”
一切都跟唐涛说的一样,我在大成叔家的第二天,清早起来腿就能动了,地走路的时候甚至比从前还有力气。
看来唐涛并没有骗我,事情的真相也许他真的都知道,可是关于我二叔的尸体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地方,而一定要我去找呢?我想不明白,但是我觉得他一定是知道在哪里的。
在这一天里,关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也跟大成叔说了,他虽然很惊讶会有这样的事,但是似乎也更能接受事实一样。我一直比较担心他会问我这些事情为什么都是我摊上了,好在他并没有,只是帮我一起想办法,甚至连白小红的事情都没有再问起。
关于我的二叔尸体,他的看法是先去找找原来的那个地的主人,因为事情由他们家起,不管成与不成总要先找了再说。
这也算是一个突破口,我们吃了早饭,就又一起往那个女人的家里去,想起上次去时他们家正在办丧礼,说是她已经死了,那么这次去应该找谁呢,那个男人是他的丈夫吗?
熟门熟路地找到家门口,但是家里却没有一个人。
左右邻居看到两个陌生的脸站在这儿,有好事儿的就问我们找谁,干什么的?
大成叔很详细地说了这家人的特征,包括邻近我们村的那块地。
热心的邻居便说:“他们家哩人早死完了,这房子都空了快一个月了。”
这个消息确实让我们有些吃惊,忙问他们说,我们之前来还看到有人在忙丧礼的事情。其中有人就不相信地说:“你看错了吧,他们家里哪还有人办丧礼,说死就一块死净了,还是村里安排人给赖好埋了,连白都没怎么见。”
我看得出来,从他们家出来,大成叔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了,他疑惑地说:“鹏鹏,难道说上回咱俩来就是撞见哩鬼?”
我回答不上来,但是我突然想去那块地里看看。
大成叔也同意我的想法,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我二叔原来的猪棚位置。
这块地现在完全空了起来,我二叔的猪棚拆了,而那家人也都死了,没人再种,成了野草的乐园,夏天的草又长的非常快,这么短的时间就看到地上已经绿油油一片。
大成叔感叹说:“要不是这块地,咋会害了两家哩人,有时候这人还真是不能贪,好好的日子慢慢过了就中,想那么多弄啥哩,到头来啥也木有。”
我应着他,眼睛却一直盯着地里的那些绿草,不知道刚才是眼花,还是真有东西走过,我竟然看到眼前很快一道光闪了过去。
大成叔注意到我的眼神后问:“鹏鹏,你看啥哩?”
我问他:“大,您记不记哩俺二大死哩时候有跟长虫?”
看他点头,我就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他,并且说:“有点远,木看清,但是感觉是一条长虫从那儿过去了。”
大成叔往前走了一步说:“咱过去看看。”
我们俩往那个位置走的时候,他还说:“也都是活物,估计到咱过去哩时候都跑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我们两人已经走到了我先前看到的地方,奇怪的是,这里只有一小块地有别于其它。若大的一块地里都是新长出来的草,很短,可是这一片却很长,而且特别密,刚过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看来就有些怪异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长出这么长的草呢?
我还没想明白,大成叔就已经弯腰用手去拔那里的草,这一拔可吓着他了,立刻就向后退了一步。
眼睛死盯着那堆草不放。
我顺着草的缝隙想看上一眼,但是太密太深却看不到,正想也去用手拔,却被大成叔拦着说:“鹏鹏,别动了,那里头一窝长虫。”
长虫这东西我从小就玩,虽然听到有一窝,心里怵了,但是说吓的不敢动,还真没到那地步。
往前又走了一小步,伸手就拔开了面前的密草。
一个个绿色的头像箭一样竖起来,小小的两粒眼珠异常凶狠地看着我,信子吐了出来,随时会攻击。
我没动,它们也没动。
正当我想缩回手时,却意外地发现蛇身的面竟然有些白色的东西,细看着竟然有些像骨头。
那些蛇似乎注意到我的眼睛由它们头上转到身,所以轻轻地蠕动了,把更多的白骨呈现在我眼前。
我用另一只手悄悄招呼大成叔靠近,当他也看到那些白骨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说话了:“就是他,他害死了我们全家,血债也要血偿。”
那声音不是正常人的声音,而是像蛇爬过草地时发出的“沙沙”声,如果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
大成叔转头看我,脸色苍白。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因为这些蛇很明显并不想害我们俩人,如果他们是毫无道理的攻击人类,估计我们拔开草的时候就会遭到袭击。
只是这说话的蛇会是谁呢?那个女人吗?
我问蛇,蛇不回答,可是当我告诉它我想把这些骨头带走时,几乎所有的蛇重新把头仰了起来,并且比先前更凶猛地看着我们两人。
终于知道唐涛为什么明知道尸体在这儿却不让高明来取了,因为可能谁也取不走。
把手收回来,拉着大成叔到一边商量这个事情怎么办。
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定注意,犹豫着说:“看着他们像是听懂人话的样子,不知道跟他们好好讲讲中不中?”
这个方法我不看好,如果讲讲行的话,我二叔可能连死都不用了,那个女人来找我的时候我觉得我态度已经很好了,最后她还是把他给弄死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更不能用强,用强等于是结上新的分恨,那要怎么办呢?
正拿不定注意,大成叔却像自言自语地说:“他们这是人死后变成了长虫了,还是魂附到长虫的身上了?”
我回他说:“这个有区别吗?反正都是木法弄哩事?”
大成叔摇头说:“要不咱回去找找您三爷?看看他咋说?”
一想起我三爷,我马上就想到上次二成叔家的事,他那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呢,哪有德高望重的样子。但是眼前不去,我们两人又商量不出办法,看着这片地,估计过不完夏天这里的草都会长到很深,成为真正的荒园,到时候会不会养一地的蛇都说不定,他们已经把我二叔吃的吃剩骨头了,那以后它们饿了会不会再吃别的生物呢?这里离猪棚那么近,有那么多头猪,也有人,万一伤到人其实还是危害不小的。
这样想着,还真得找人来收了他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