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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疾风骤雨,冷风呜咽,这个角落里的温度却不减反增。
舌尖肆意缠绵着,那种快要被吞噬殆尽的感觉,让穆长亭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邢玉笙。空气中皆是那人熟悉的气息,占有欲极强的将他环绕其中,犹如一个最深情的拥抱,叫他沉沦其中,再也没有空闲思考的余地。
穆长亭的衣衫本就湿了大半,贴在身上也难受得紧。
因而邢玉笙伸手来解他的腰带之时穆长亭并未阻止,反而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吮吸,诱得邢玉笙顿时呼吸一重,眸光都深沉了半分。
那人身上算不得热,但探手摸进来的手掌却滚烫得让穆长亭下意识缩了缩,可他才有动作,却被一把扣住腰肢,不许他逃开。
闪电噼啪打亮了夜空,暴雨洗刷着街面,泥土的青草味翻滚在气浪中。
汗水混着雨水滴落,在他们脚下团成了一滩浅水。
穆长亭脸颊通红,微闭了眼,拥紧了眼前的人,被骤然进入之时,发出一声短促而煽情的低吟。
邢玉笙一身黑袍垂地,穿戴整洁,丝毫未乱。
反倒是穆长亭只松松挂了一件亵衣在上身,半掩着赤`裸的胸膛,凌乱而性感,他背抵圆柱,大半个身子被遮掩在其后,唯有一双白皙而修长的腿露出来,被架在邢玉笙的手臂上,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邢玉笙向来清冷的星眸之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幕天席地的交`媾确实别添了一番意趣,可若此刻被人看到了穆长亭这副模样,他想,也许他会发疯,也许会忍不住亲手戳瞎那人的眼睛。
雨势渐小之时,邢玉笙脱掉外袍裹住他,从望月楼飞掠而下,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地回到魔宫寝殿。
紫色的纱帐随风飘舞,窗外细雨如丝。
他抱着浑身酸软的穆长亭静静横穿硕大的寝殿,温柔地将他放入浴池,热水迅速包围而上,很快舒缓了满身的疲惫,穆长亭舒服得叹息一声。
身旁水波浮动,是邢玉笙也下了水向他走来,他清冷的气息甫一靠近,双臂就已搭在了穆长亭的腰上,轻轻将他揽入怀中。
穆长亭放松自己靠着他,眼皮耷拉着,睡意很快就涌上来,他喃喃低语:“以后……你有事可再也不能这么瞒着我了,不能分担,我会更难受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方才折腾太过所致。
夜色幽静,温香软玉在怀。
邢玉笙静静听着,想着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一时心潮波动,只觉那声音像极了幼猫的爪子在心里头轻轻挠动,叫人难以自持。他“嗯”了一声,温柔地用鼻尖蹭了蹭穆长亭的侧脸,声音又低又哑:“我尽量做到。”
他惯来是最听他的话的,既是答应了,日后就必会做到,穆长亭唇角微翘。
水花轻溅,拍打在岸边。
邢玉笙的双臂微微收紧,温热的唇覆盖住他唇边未尽的笑意,连手也不安分地往下摸去,穆长亭惊了一下,吓得睁眼看向他,睡意退了大半。
有清亮的光在邢玉笙眼底一闪而过,带着些许宠溺的笑意。
穆长亭推他:“你不要闹了……”
邢玉笙含住他的唇轻咬,声音暗哑:“再给我一次。”
恳求的语气,不容置喙的态度,他以口封唇,堵住了穆长亭未出口的拒绝,再次深深顶了进去。
隔得远了,还能听到穆长亭断断续续骂他的声音,混着水波袭打岸边的啪嗒声,不知在夜色里响了多久。
侍卫们巡逻,快要走到邢玉笙的寝殿门口,为首的高阶魔物脸皮一红,虽然掩盖在黝黑的皮肤下看不太清楚,但他的眼神却游移不定。
身后的小跟班耳力不如他,见他忽然停下来不走,疑惑地发问:“头儿,怎么不走了?可是有什么情况?”
那高阶魔物摸了摸自己长长的招风耳,指向另一边,尴尬地“咳”了一声,道:“……那边就不用巡视了,我们走这边。”
小跟班吃惊道:“啊?为何不巡视?魔尊知道了可是要怪罪的!”
高阶魔物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低声骂道:“就你娘的废话多,老子说走这边就走这边!”他转身,率先往反方向走去。
身后的小魔物们面面相觑,愣了下,也赶忙跟上他的脚步。
破晓时分,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渐渐停了。
待到天色放晴,晨曦微露,阳光暖洋洋地普照大地,映得树叶上残留的露珠一颗颗晶莹饱满,圆润剔透。
雀鸟站在枝头,歪头梳理羽毛,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穆长亭是在邢玉笙的怀里醒来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微微抬头,第一眼对上的是邢玉笙柔和而眷念的目光。
穆长亭忍不住笑了笑,声音低哑带着鼻音:“你这么早就醒了?”
邢玉笙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啄,低声道:“我没睡。”
他知道邢玉笙如今的身体情况有多差,昨晚折腾了一宿,就是再厉害,不论如何邢玉笙也该累了。穆长亭怔了怔:“为何不睡?”
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穆长亭,伸手将他的碎发轻轻拂开,十分满足的样子,半晌,见穆长亭还固执地盯着他看,才喟然一叹,缓缓道:“我怕……昨夜只是我神志不清之下做的梦……”
酸酸涩涩的感觉又盈满心头,穆长亭飞快地贴过去抱紧他,亲了亲他的唇,笑道:“那你抱紧我,就真实了。”
掌心下的身子光溜溜的,满满都是被他吮出来的深色吻痕,他主动扑过来抱着,又说了如此暖心的话,本该是十分温馨的场景,但心意互通之下食髓知味,邢玉笙摸着摸着,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再加上,晨起总是容易冲动些。
手指沿着腰线往下,暧昧地徘徊在股沟处。
穆长亭面红耳赤,反应迅速地按住他的手,那羞耻之地早已红肿不堪,哪还容下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放纵。
穆长亭瞪着他,邢玉笙微微弯唇一笑,纵是清冷,但依旧好看得让人有些晃神。
趁着这会儿功夫,邢玉笙抽回被穆长亭紧按的手,滋溜一下滑进软被里,穆长亭不知他要做什么,慌得直叫他:“邢玉笙,你做什么?赶紧起来……”
他忙要坐起来,声音却忽然戛然而止,穆长亭喘息着跌躺回去,脸上热得发烫。
那人竟荒唐得含住了他的那处,真是……
穆长亭咬住唇,眉头皱得死紧,被窝底下,邢玉笙摸索着握住了穆长亭因着有些受不住而痉挛的手,吞吐得更深了。
宁钰踮着脚尖,绕过路上的积水,几步迈上台阶之后,就到了邢玉笙的寝宫。
莫离依旧拎着她的铁盒子,慢吞吞地跟在身后,满脸不情不愿,宁钰背着手,站在阶梯尽头等他,笑道:“你走得再慢,我也是要进去的,到时候小心魔尊罚你!”
莫离走到她身边,苦口婆心地劝道:“宁小姐,魔尊他一直喜欢的人都是穆掌门,您何必嫁过来受这份委屈?”
宁钰笑得可开心了,她向莫离走近一步,眼睛亮亮的。
莫离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一步,紧张道:“干、干什么?”
宁钰笑眯眯地说:“你这是在关心我呢,还是在关心你家魔尊?”
莫离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宁钰忽然伸手阻止他,笑道:“哎,好啦,这样吧,若是你变幻成人形给我看看,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再缠着你家魔尊了。”
“……”莫离表情古怪地看着她,不知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宁钰撇嘴:“不愿意就算了……”
宁钰转身走到房门口,正要伸手敲门,却听到一声压抑的低吟,许是她的脚步声惊动了里头的人,紧接着传来的便是窸窸窣窣的响声和挣扎声。
宁钰愣了愣,饶是她再神机妙算,机智无双,也万万料不到她昨日那点手段收效如此之快?好在她哥哥宁钊平素是个孟浪性子,这种事魔道中人又比较放得开,她也算见怪不怪了。
宁钰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收回来,心道再不走魔尊定会发脾气的,那可是要命的!她猛地转过身来,对上莫离莫名其妙又无辜的目光。
原也没什么,但被他这么单纯的看着,宁钰的脸颊却猛地涨红了。
莫离往房内张望,奇怪道:“怎么了?”
宁钰快步走过去,拉着他往远处走,小声道:“我们待会儿再来。”
她这般遮遮掩掩,莫离反而更好奇了:“到底发生何事了?”他想了又想,还是有些不安,“是魔尊有事么?我回去看看!”
“不准去!”狠狠戳了下他的脑袋,宁钰气道,“你怎么这么笨?”
莫离摸着脑袋,很委屈:“我怎么笨了?”
瞧着他那副憨傻的样子,宁钰笑了笑,忽然说:“唔,讲个故事你听,以前我尚小之时,和哥哥走散了,山中妖魔都欺负我,想要吃了我,可是我运气好,遇到了一个比较奇怪又特别的魔物,他救了我,明明自己饥肠辘辘却又不愿意吃我,反而一路护送我回家。我一直觉得这个魔物挺笨的,可是不得不说,他虽然笨但是很善良,与别个都不同……”
莫离听到这里,已是彻底愣住了。
宁钰看着他,认真道:“我到这里,是找夫婿的……”
莫离抱着铁皮箱子,恍惚道:“我知道……”
宁钰双手捋着自己垂下来的长发,垂下眼眸,红着脸低声道:“我呢,性子比较强势,所以……喜欢能听我的话,我能管得住的人。”
莫离还是一脸恍惚,喃喃道:“我知道……”
宁钰笑了笑:“你都知道,那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莫离怔怔地说:“我知道……”
宁钰期待地望着他,脸颊通红:“那你说,是谁?”
莫离不想自作多情,望着她试探着说:“你喜欢……魔尊……不是么……”
“……你才喜欢他!”宁钰气死了,一脚踩在他脚背上,飞快地转身跑走了。
可是再生气,邢玉笙的病还是要医治的。
到了日落时分,宁钰自个儿抱着铁皮箱子走近邢玉笙的房间,穆长亭此时正歪在软塌上看书,见到宁钰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和尴尬。
宁钰本来心情不好,但是见到穆长亭这样,倒是笑了:“穆掌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若是觉得睡了我男人,不好意思,那就把他还给我呀!”
这魔域女子说话就是直接,穆长亭瞬间被口水呛到,咳嗽个不停。
宁钰咯咯笑起来:“哎呀!真有意思!”
邢玉笙从里间掀帘走出来,淡淡道:“你瞎说些什么。”
他嗜睡了一天,此时神色有些恹恹的。
穆长亭连忙甩了书,起身去扶他,邢玉笙就势握住了他的手,看了一眼他的气色,低声道:“给你的药膏涂了么?”
这个药膏是涂哪里的不言而喻,宁钰偷偷笑起来。
穆长亭尴尬不已,飞快道:“待会儿再说这个。”
待邢玉笙坐下来,宁钰才掀开铁箱子,一一拿出她的工具,揶揄道:“嗯,让本姑娘看看纵欲一夜之后,魔尊还剩下几条命。”
穆长亭看了看她那个铁皮箱子,又看了看宁钰无所谓的态度,呆了呆,难以置信地望向邢玉笙:“……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