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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意外席修远安排去跟踪陆竞晨的人就是霍迁,但此时的容昭其实还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宋青青姐弟跟着陆竞晨一起被绑架的事情,她还是心里有数的,所以当席修远划开电话接听的时候,容昭同时也对此次通话内容投以了关注。
她半点没有打算和席修远客气的意思,直接挪了几步走过去站在旁边,光明正大的表示了自己要偷听的意思。
席修远刚刚“喂”了一声,眼角余光扫到容昭的动作后,干脆又把手机放回桌面上,点开了公放键。
于是手机里就这样直接传出了霍迁的声音:“我们刚才终于看到有人到那个地方接头了,对方是开小包车来的,从车里出来的人计算剩下空余座位的话,他们应该至少要带走一或两个人,宋青青姐弟我估计是没怎么被关注的添头,到时候不知道是直接处理,还是放在这里任他们自生自灭……要继续追踪吗?还是现在就直接动手?”
席修远先看了一眼容昭,后者则是淡定摊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这个布置计划由他继续安排,而她只负责旁听,并不会干涉他的原定想法。
“现在他们的动作进度到哪里了?”席修远于是也同样淡定的问:“有准备动手的迹象吗?”
“没有啊。”听得出来那边情况好像并不紧张,甚至霍迁还有心情边吃薯片边汇报状况,“喀嚓喀嚓”的声音伴着说话声一起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照我经验,他们就算要动手也不可能当着陆竞晨的面来,毕竟物伤其类嘛……都是被绑架的人,他们如果还指望陆竞晨配合之后可能有的计划,那就不可能现在直接激怒他。”
“……分析的真好,和我一周前告诉过你的假设情景竟然不谋而合,实在令我欣慰。”席修远语气平静的嘲讽了一句:“所以呢,现在他们的动作进度到底如何?”
霍迁那边的动静明显停顿了一会儿,容昭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在电话中听到了陈恪的戏谑笑声。
很快的,陈恪把电话拿了过去接手汇报,容昭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席部长?”陈恪的汇报相对比霍迁来说,就正式了许多,甚至他像是有意在向后者示范一样:“这里是第六执行组副组长陈恪,跟踪任务,引蛇出洞计划进行中,目前接头人已露出踪迹,与诱饵目标在黑室对话中,交谈具体内容不明,状况不明,观测暂未发现冲突迹象,重点标记人物还未出现,请指示下一步动作。”
这一通简明扼要的汇报,就比霍迁之前闲散状态下仿佛聊天般的内容要清晰了许多。
霍迁是什么想法容昭不知道,但如果要她来评价的话,前者的表现被对比得简直堪称惨不忍睹。
电话另外一边本来在吃薯片的人仿佛都没心情继续吃下去了,只听席修远继续道:“继续跟踪监视,普通状况不用理会,如果有危及到诱饵性命安全的可能即中断计划,以保证陆竞晨几人的安危为前提,直到重点人物现身或其他预计外状况再进行第二次汇报。”
电话挂断之后,容昭侧过头去默默看着席修远不说话,后者低头回望过来一眼:“……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
于是容昭就真的直说了:“一开始霍迁被陈恪用电话从陆竞晨身边叫走,就是为了等陆竞晨掉入陷阱之后,再跟着后面监视?”
“不错!”席修远坐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正好那时候基地混乱,各项事务都急需人手。而陆竞晨那边已经被保护了好几天都没有状况,在我们的‘轻视’之下,从他身边把人调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刚好这就可以给对方的下手行动提供机会。”
容昭想了想:“你这里还有更具体的报告吗?”
“想看?”席修远也只是顺口一问,说话的同时就已经将手按在了桌面上。
在他手下的桌面实木板如水波一般的动荡之后,一个如黑洞般的豁口从中间缓缓展开,然后被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就慢慢的从里面被顶了出来,直到它彻底露出桌面之后,下方的木质部分又蠕动着,缓缓复原成最初完好无缺的办公桌模样。
“相关资料都在这里了。”席修远从桌上把手抬起来,点了点那份文件:“调换杨木口袋里花种的人,为他打掩护使其不被发现走出基地的人,传递基地内部人员调动安排的人……真是不查不知道!虽然原本也有了一些预测,但我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基层人员在各个环节提供协助。”
容昭拿起文件,取出其中资料阅读的时候,席修远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又继续冷静道:“不过后来检测审问了一下,我发现其中大部分人都并非有意背叛,他们很多都是被拙劣的催眠之后,在某个时间去到达某个地点做出了指定的动作……这些所有动作被串联之后,最终形成了杨木被放出基地,间接使得陆竞晨被绑架的结果。”
容昭动作一顿:“……催眠如果都是提前设置的话,想要把那么多细节都安排串联起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就能达到的事情。”
“这种提前演算并没有那么神奇,毕竟中间还有我暗中提供方便,而且对方设置的步骤中也许还有其他无用设置被浪费了……”席修远说到这里又遗憾了一下:“可惜没有一网打尽的办法,这次侥幸没抓到的那些,如果以后他们没有其他动作的话,估计也就再抓不出来了。”
“无论是迷途知返还是虚情假意,如果这些人真的一直规矩下去,这回抓不到也没什么要紧的。”容昭把资料一合,放回到桌上:“催眠这种需要精准标记的精神力操作,应该也只可能是阿布霍斯的手笔了,问题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还有没有别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