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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配绿,美不足?兄长这、真的假的啊?”郑彦卿见柳墨儿三女正在忙着裁剪布匹,无暇再顾及自己,趁这个档子忙将刚刚尾随过来的堂兄拖到角落里询问。
郑雁鸣则抽了抽手中的戒尺,随意地说道:“红配绿,美不足?这确实是老辈们流传的古话,不过这只是其中的半句,还有一句是这么说的:要想俏一身孝,只是这句话,是教女子如何打扮的。”
郑彦卿紧瞪着牛眼,一字一句地问道:“那,红配绿,美不足!是教男子打扮的了?”
“嗯呢!”郑雁鸣一副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
郑彦卿此时的心是崩溃的!他还记得柳墨儿刚才可是说过,要让自己明年出去求学时穿这么一件美不足的衣裳的,这是要弄啥列!如果可以的话,郑彦卿宁愿选择做一段时间的和尚,也不愿这么的就走到了大明朝时尚潮流的风尖浪头上!
见堂弟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郑雁鸣十分诧异,如果此时能有一个像柳墨儿这般贤惠可人的女孩为自己做上这么一件充满爱意的衣衫,说不得自己会被她深深打动,或许自己真的会向这个女孩求亲也说不定,“贤弟,你这幅模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要知道,这世上是有许多人想要求取这样的一件衣衫,都入之无门呢!贤弟,且行且珍惜吧!”
郑彦卿白了无良堂兄一眼,撇着嘴角讥讽道:“堂兄要是喜欢这红绿相间的衣裳,就直说。反正墨儿带来的布匹颇多,愚弟这就让墨儿她们为兄长着手准备一件。这点小事,愚弟还是做得了主的!”
郑雁鸣等得就是堂弟的这句话,赶紧欢喜地讨好道:“贤弟这般美意,愚兄就却之不恭了!嘿嘿!只是,还请贤弟与弟妹她们好生说道说道,愚兄过去怪不合适的!”
“呃!”郑彦卿面色像是吞了只活苍蝇一般难看,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堂兄异样的品味,他原本就是想开个玩笑,却没想到堂兄的竟如此之宽,连这么具有想象力的衣裳都敢要。
“贤弟,你该不是拿此事来消遣愚兄吧!”郑雁鸣见堂弟面色微变,以为他这是要变卦了,赶紧换上颜色,以语相激,“雁卿,愚兄自问待你不薄。但凡有什么好处可都一心想着你呢!就连….”说道这,郑雁鸣赶紧偷偷地向柳墨儿那边望去,见她们仍在沉浸在工作中,无暇分心顾及自己二人,这才悄悄地靠近郑彦卿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就连上次的楚袖馆,愚兄可都冒着天下所不韪带你进去逛了!不就一件衣衫么,你还小气巴列的,也就是愚兄没有成亲。等愚兄娶亲后,一定然你嫂子还你几十套一模一样的红绿衣衫!到时候,可别说兄长我不厚道啊!”
“咕嘟!”郑彦卿一听要给自己几十套这种鬼东西,顿时吓坏了,“别!千万别!兄长你的拳拳爱意,愚弟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愚弟这就让墨儿她们帮你裁剪衣衫,愚弟也不求你记挂我的好处,只求你娶亲那日千万别跟未来的嫂嫂提及此事,不然你我兄弟可就到此为止了!”
郑彦卿这才说完,赶忙往柳墨儿那边喊了一嗓子,“墨儿哎,赶紧过来哟!快给咱们堂兄也量量身子,给他也做套与为夫一模一样地美不足的衣衫吧!”
柳墨儿听到自家夫君的呼唤,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略有些迷茫地看向郑彦卿兄弟二人,“堂兄,也要做一套美不足的衣衫?”
“嗯呢!”郑雁鸣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或许有些不大好意思,面色讪讪地小心说道:“有劳弟妹费心了,也给愚兄做一套与雁卿贤弟一样款式的衣衫吧!等来年颍州书院开山门时,我兄弟二人就穿着弟妹亲手作得衣衫,定能博得好彩头!”
原本一片迷茫柳墨儿,顿时眼睛泛起光芒;而郑彦卿见此情景,这次真得无语的扶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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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过程怎么样,反正结局都挺悲剧的!
不过还好,郑彦卿最起码不用现在就穿上那套衣裳。就算柳墨儿真的作出了那套衣裳,明年不是还有堂兄这个个高的在前面顶着不是!反正出糗有人陪着,郑彦卿这么想着,也渐渐地放宽了心态。
柳墨儿为郑彦卿兄弟二人测量好身量后,就在郑彦卿的小院里忙碌起来,当然了她果然还是请到了前院专门负责给郑家人裁剪衣衫的刘嬷嬷过来打下手。
而郑彦卿兄弟俩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悄悄地离开了。原本堂兄还想要带他回书房继续温习功课,但是郑彦卿死活不愿意过去,非要到后宅的竹林里散散步。堂兄或许还想着自己那套衣裳还在堂弟他们小两口手里,也不好再为难他,也就从善如流地随他进了竹林。
“堂兄,你说咱们好好地花园宅子,怎么这么突兀地修了个竹林。学人家文人雅士附庸风雅?这似像非像也太庸媚不堪了吧!”郑彦卿走到一株粗大异常地竹子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回头问道。
郑雁鸣面色闻言面色微微一僵,有些不善地说道:“哪里用庸媚不堪了,在愚兄看来,有竹有弦,有菊有莲,这园子修的不是也风雅的紧么!”
“这就叫风雅了?”郑彦卿指着眼前的这片竹林,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兄长你莫不是糊涂了吧!有竹有弦,有菊有莲,着实都是文人雅士所喜好的!可愚弟就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文雅之士能在自家栽种这种这么一大片毛竹的!咱又不是盖房子,短梁脊了,也不是家里缺筐篓的,缺竹篾了!咱这也不是做什么耙子生意,少材料了!人家真正的文雅之士最多也就是在窗前种些紫竹什么的,但也不会先咱们家这样,都种半亩地了!”
“咳咳!”郑雁鸣也不是不知道堂弟说的在理,只是一想到这里面的缘由,他不禁老脸一红,“贤弟,你出生的较晚,家里的事儿可能一知半解的,愚兄实在不好与你在这里说道。毕竟这是先人做的事情,我们这些个晚辈,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千万别拿到人前说就是了!省的老辈儿的脸面挂不住!”
“先人?”郑彦卿有些疑惑地念叨一句,后来转念一想,不禁也老脸微红,讪讪地问道:“这个先人不该是愚弟从未见过颜面的祖父吧?”
“咳咳!”郑雁鸣脸色不禁更红了,赶紧咳嗽两声掩饰异样,“差不多吧!确实没怎么见过几次!”
“呃?!”郑彦卿闻言皱起眉头好生想了一会,这才试探地问道:“是愚弟的二祖父干的?”
“嘿嘿!”郑雁鸣见堂弟猜了出来,尴尬的只会一个劲的讪笑。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他悄悄地环顾四周,见四处无人,这才压低嗓子说道:“贤弟既然已经才出来了,你可千万别再人前提及啊!愚兄这就给你透个地,这是愚兄祖父,也就是贤弟二叔公,还未发迹之前有回去友人那做客,见人家院里有这么一片紫竹林,觉得十分风雅,回来后便念念不忘,也不顾族人的反对,强行在这开了一片地来种植紫竹。只是那紫竹素来娇贵一个门外汉哪有这么顺利就能移植的好的!是故,祖父种的紫竹在几个月之际都渐渐萧条落败,后来有些族人见状便对祖父冷嘲热讽了几句。祖父也是个要强的性子,一气之下便将紫竹偷偷地拔了,换上了容易栽养的毛竹,而那个族人也是个没见识的,压根分不清紫竹、毛竹。便信以为真,认为祖父栽种成功了,祖父为此很是出了口恶气,只是他老人家万万没有想到,这毛竹竟如此容易繁殖,才几年的功夫就将这块地全都引上竹子了!”
说到这,郑雁鸣更是一副苦笑不得的模样,“贤弟不知,你现在看到的这半亩地的毛竹还是少的,要是搁在前些年,这都快两亩地了!这还是祖父上次回来后,感到不妥,偷偷寻人过来砍伐过的!现今咱们郑家每年可都得为这片毛竹林头疼不已,砍了吧,祖父还有些舍不得!不砍吧,这都快长到屋子里去了!祖母为这事可没少埋怨祖父啊….”
郑彦卿这才清楚为什么堂兄如此风流的人,见到这片媚俗的竹林还能一直保持缄默不语态度的真正原因….
…………..
就在兄弟二人还要说些什么以前老宅的奇闻轶事时,大管家福伯又带着一头大汗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二位少爷,前院来了个女子,说是县里一个叫辛如意的派来的。她指名道姓要见二位少爷,老奴见她那模样不似寻常人家,又怕老爷、夫人们知道了这事,再怪罪二为少爷,这就私自做主瞒了下来,将她领到了别院等候着,却不知二位少爷见是不见?”
郑彦卿闻言大吃一惊,忙和堂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寻到了一丝惶恐,不约而同地齐声应到:“见(不见)!”
福伯无奈地看向二人,却不知道这两位少爷到底是个怎么的主意,“少爷,到底见还是不见啊?”
“不见(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