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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总管是说他们通过了您的考验?”傲天凝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嗯,那帮孩子的确可以称得上优秀,你们俩虽然也天赋异禀,但是在先天上的武心优势跟他们之中的二人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曹总管欣慰的笑着。
“二人?”傲天凝惑道。
燕南飞是他自己招来的学生,天赋自然错不了,能够入得学宫行法先生之眼的人普天之下又能有几个呢,他思忖片刻,张口问道:“先生说的二人之一可有道人靳东流?此人道法奇绝,小小年纪就已经习得剑齿雷虎诀。”
“小小年纪?他年纪可不算小了,你可知道他的师承?”曹总管轻笑一声。
“弟子不知。”
“靳东流只是他的化名罢了,无量剑法,五雷天心,他是龙虎山天师府张天师的弟子,想来参加大考也是李先生和张真人的授意,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曹总管点了点头。
“这人也不是,那么燕南飞那支队伍里还有谁是值得关注的呢。”傲天宁心有不解,抬起头与叶琳琅四目相对,忽然想起来好像是还有一个人的实力强到爆炸……难道是他?
傲天凝欲要再问些什么,一只白鸽咕咕的飞进了孟德斋的正堂,他将手臂向前一伸,那只白鸽晃晃小脑袋落在了傲天凝的小臂上,他摘下了绑在腿上的一张信桶,打开之后里边是一张字迹稀少的纸张。
叶琳琅看着神情愈发冷峻的傲天凝,皱眉问道:“还是坏消息?”
“信上说出发的第一支队伍,被人发现都死在了集贤染房的地窖里,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傲天凝沉声说道,声音中稍稍带着一丝愠怒。
“第一支队伍不就是司马鹧鸪所在的那支队伍?六人的尸体都在那了?”叶琳琅惊讶的问道。
“信上是那么说的,具体也不清楚。”傲天凝的眉毛都快拧成一团,自打在学宫求学多年,能看到他如此失态地次数少之又少。
“这信鸽是我们学宫专门培养的,只有学宫弟子才懂得这种御兽的法门,应当错不了。”叶琳琅看着咕咕叫的信鸽,伸手摸了摸。
“司马鹧鸪?”曹总管忽然开口道:“搬山道人司马家族一脉?”
“正是,他是陈长老举荐参加学宫大考的,而陈长老已经证实身亡了,搬山道人一脉出山的司马鹧鸪很有可能一同身陨了,我们怀疑现在的司马鹧鸪不是他本人,或者说是其他人假扮,混进学宫之中有可能是冲着燕南飞来的,所以我们才来到这里寻他。”傲天凝说出了跟叶琳琅商量出来的结果。
“的确是蹊跷,能杀了司马家的传人取而代之,我也跟你们去染房探个究竟吧。”曹总管衣袍猎猎,起身已经踏出了菩提巷。
集贤客栈。
这是长安城有名的的一座大染坊,地处偏僻,黑夜几乎无人在,可即将天明,帮工陆陆续续就为,人多眼杂,很容易就有人在地窖里发现了满地的残尸。
叶琳琅正仔细查
看着每具尸体,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死的忒惨。
“杀人者怕是个变态杀人狂吧,杀人就杀呗,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叶琳琅翻过来一个人的身子,不由得震喝一声:“这不是吕尚书家的公子吗,也跟着死在了这里。”
“看来大考结束,我有很多安抚工作要做了。”傲天凝叹息一声:“先别管这些了,快找找司马鹧鸪的尸体在哪?”
“这个应该就是他了。”叶琳琅在角落里发现一具用草筐扣着的人,只不过死去多时了,身体也同样残缺不全,唯一还能辨认出的就是那张脸,奇怪的是其他人的脸都充满了惊慌和恐惧,只有他的脸不像是经历过虐待。
“对比看起来,司马鹧鸪好像是被人一击必杀的,根本没受到那样的虐杀。”叶琳琅端详着已经瞑目的司马鹧鸪。
“还是抓紧叫仵作来验尸,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虐杀他们的,也许会找到一些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傲天凝沉吟道。
“这人就是你们说的司马家族的传人?”曹总管走了过来,看着那张安详的脸,甚至已经有些泛白。
“是,就是他了。”叶琳琅点了点头。
“不太对劲。”曹总管弯了弯腰,左手放在他的天池穴上猛地一震,这张脸就像是面具一样,从这个司马鹧鸪的脸上脱落下来,当众人在看他的真面目之时,真正的脸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
“暗度陈仓。”傲天凝冷声说道,死死的盯着这具尸体。
“假的,这不是真正的司马鹧鸪,那真的会在哪里呢?死的这个替死鬼又是何人?”叶琳琅满肚子疑问,想要解释出来,却连个头绪也没有。
“各位大人,前面这尸首可否让在下看上一看?”一道老练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敬重的说道。
“你是何人?”叶琳琅打量了他一番。
“呵呵,诸位有所不知,在下便是这集贤染房的掌柜的,在我的染房里出了数条人命,我这个掌柜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老者苦笑连连。
“老先生莫要挂怀,这件事由我们学宫全权处理,不会牵连你的。”叶琳琅安抚道。
“大人啊,实不相瞒,里边躺着的那位,并非是你们所说的那个人。”老者指着竹筐附近的那具尸首。
“你是怎么知道的?”叶琳琅质问。
“那个人是在下的远房亲戚,逃荒投奔我这里谋个生计,就留在了这染房当了个伙计,虽然脸面已经识不清了,但是他脖颈之处的红痣是不会撒谎的。”那老者话语间带着点忧愁和伤感,毕竟是在自己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且死者还是自己的亲戚。
叶琳琅和傲天凝对视一眼,曹总管拿着那张面具皱眉说道:“你们之前没有发现司马家的传人是假冒的吗?”
“他掩饰的很好,搬山填海,奇门遁甲之术样样精通,正是搬山一脉的所传之术。”傲天凝沉吟道。
曹总管摇了摇头:“
搬山填海术固然称奇,可并非绝学,除了他司马家一脉之外,还是有能人懂得的。”
“可是他有搬山一脉的分山掘子甲,这个可的确是只有他们才有的。”傲天凝回道。
“分山掘子甲?分山掘子甲和搬山穴陵甲乃是司马家的至宝,多年前我就听说过他们这二甲之一被盗走的谣言,那时李先生带你们游历南月多时,这谣言很快就被压了下去,至此无人得知此甲是否遗失,现在看来谣言非虚,这分山掘子甲就是昔日被人盗走那个无疑了。”曹总管眼中精光闪闪:“想来我当年的推断也许还能用得上,我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长安城,校武场中的第三支队伍已经出发了,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还不待他们施展才华的时候就被人暗杀了。
长安城东北方向的一条街道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前者浑身浴血,气息萎靡,体力也渐渐的支撑不住,逃跑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后边那人不紧不慢,徐徐的跟随其后,如同戏耍一般,不论前边的人跑的多快,都甩不掉他。
前方之人手中握着一柄精铁砍刀,身着绿袍,头戴绶带,那绶带上镌刻着一个“三”字,此人正是第三队的领队,关内三刀门的少主曹三刀。
曹三刀心里想着的只有逃跑,拼命的逃,真的是太惨了,队伍里其他四个人死的实在是太惨了,突如其来的袭击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曹三刀自己活着,用了刀身替死术才勉强躲过了必死一击,可是身后的人就像是附骨之蛆,甩不掉啊!!
死胡同!
前边是三座高楼的合围之势,轻功根本飞不过去,就算能飞,那身后之人真的会让自己飞过去吗?
曹三刀转过身看着那人真的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他鼓足了勇气,开口喊道:“司马鹧鸪!我与你无冤无仇,同窗一场,为何如此手足相残?”
“手足相残,呵呵,你们这帮蝼蚁配做我的手足么。”一道冷笑声传来,笑的是那么阴森。
一步一步的逼近,曹三刀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心中沉沉的叹息一声,手中的钢刀在这一刻真气迅速凝聚,这一招可算是曹三刀压箱底的一招了,此招用出,他一身的功力将会消失半年,寿命削减五年,他身为三刀门的少主,自然有着绝技傍身。
看着眼前的恶魔,他根本不会放自己一条活路,那就干脆玉石俱焚吧!
三刀门的武功基本上三刀定大局,三刀过后大局已定,那就胜券在握,大势已去,那能跑就跑吧,所以江湖上鲜有要跟三刀门徒一招定胜负的决斗。
此刻曹三刀的招式终于酝酿好了,这一刀汇聚了他全身的功力和五年寿命的代价,不知道会不会将眼前之人给带走,老天开眼,希望这一刀之威会奏效吧……
古有云,秋水时至,百川灌河。
此招,名叫归海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