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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此言一出,众人也便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皇上与四阿哥一起演了这么一出戏,表面上看似说了一些对四福晋极为不满的话语,其实却是为了将四福晋安全的营救回来,只怕在皇上与四阿哥的心里,根本就从未想过要舍弃四福晋,只怕就连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众人不由得暗自感慨,心里琢磨着四福晋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功德啊,竟然会有这样的好运,不仅得到了四阿哥的宠爱,更加得到了康熙的认可与喜爱。瞧瞧皇上与四阿哥维护四福晋的劲头,只怕在诸位皇子福晋中,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如同四福晋一般幸运的女子了。
胤礽见傅锦萱终于保住了性命平安归来,心里总算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此时胤礽望着胤禛神色坦然的在众人面前将傅锦萱抱上马,拥着佳人堂而皇之的回去医治伤口,心里又不免有些梗堵得难受。
胤礽锐利的眼神暗了暗,看来,若想真正得到这个女人,他还真是需要好好的费一番心思才行。胤礽深知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万万急不得,然而,他似乎已经对傅锦萱愈加看重,如今竟是越来越无法忍受她被其他男子拥在怀中了。
康熙见胤禛已经带着傅锦萱返回行宫休息,立即便收起了刚刚赞许傅锦萱的时候脸上温暖和煦的笑容。康熙神色威严的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当视线落在如今已经被御前侍卫牢牢困帮住的两名刺客身上的时候,已经冷若寒冰。
康熙冷笑一声,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憎恶,“一群大胆谋逆的反贼,也敢绑架朕的儿媳要挟于朕,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康熙见青年眼中露出愤怒与不甘的神色,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如果你们刚才在朕提议两方同时放人的时候,同意了朕的提议,等到四福晋平安归来,朕其实当真会信守承诺,放你们平安离开的。”
迎着青年男子难以置信的目光,康熙哼笑道:“有必要如此惊讶么?朕贵为大清天子,自然一诺千金。你以为朕会像你们这些小人一般表里不一的动些个诡诈的心思么?你们不要脸,朕还丢不起这份颜面呢!当然,就算朕今日暂且放你们离开,也不意味着朕以后便不惩处你们这些逆贼。总有一天,朕要派兵剿灭白莲教。相信朕,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康熙见青年男子虽然极力掩饰,却依然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一闪而过的悔恨之色,康熙心里觉得痛快之余,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反贼之中,劫持傅锦萱的两人反应还算正常合理,可是,这位堂主从刚才见到傅锦萱的一刻,便露出了惊诧的目光,而后又极快的将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然而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显然心中必定十分混乱。他为什会在见到傅锦萱以后露出这样的神色,此刻他的心中,又有着怎样的打算?
康熙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反贼,挥手命御前侍卫将此二人带下去严审,心里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了傅锦萱的身世,深邃的凤眸之中闪过一抹杀意。
康熙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如今久居上位多年,自然心思缜密、眼光独到。康熙适才对于白莲教这位冯堂主的判断果然不错,而事实上,早在冯堂主在看到傅锦萱的一刻起,他的心便已经乱了,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一副古旧的画作上女子温婉的笑容以及其最后悲惨的结局,脑海中竟是反复的回响着一句话,恩怨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姑且不提康熙命人如何以酷刑严审两名刺客,这边胤禛刚带着傅锦萱返回木兰围场附近的布尔哈苏行宫,便迫不及待的亲自动手为傅锦萱的伤口涂抹了上好的伤药祛瘀生肌膏,而后又用干净达的白棉布重新包扎了伤口。
傅锦萱望着被胤禛小心翼翼的包扎好的伤口,忍不住噗嗤一笑,摇头感慨道:“虽然这白棉布包扎伤口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妾身还是觉得刚才的天青色锦帕顺眼一些。也许妾身的想法有些古怪,可是,就这样在自己的脖颈上包一圈白棉布,倒像是将三尺白绫绕在了脖子上似的……”
胤禛听傅锦萱这样口没遮拦的话,顿时变了脸色,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你这个女人胡说些什么?这样不吉利的话也是胡乱说得的么?也不知道忌讳!”
话一出口,胤禛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了,连忙又缓和了语气,柔声对傅锦萱安抚道:“你不要误会,我也没有指责教训你的意思。只不过,我真的不喜欢听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会担忧,会胡思乱想,生怕你会再次受到伤害。”
说到此处,胤禛忍不住将傅锦萱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感受着怀中女子清润香甜的气息,一颗心终于真正落了地,渐渐安稳下来,“你这个女人……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还好……”
傅锦萱皱了皱黛眉,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按住了胤禛的薄唇,摇头轻叹道:“爷怎么只会说妾身,不会说自己呢?刚才还说妾身说的话不吉利,爷不爱听。可是,爷瞧瞧,爷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话?爷答应妾身可好,永远都不要在妾身面前提那个不吉利的字,妾身也不喜欢,妾身也会害怕!”
傅锦萱用双臂紧紧达到环抱住胤禛劲瘦的腰,将头亲密的贴在胤禛的胸口,听着胤禛温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胤禛怀抱熟悉的气息,原本纷繁复杂的心绪也终于逐渐平静下来。
傅锦萱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复杂难辨的神色。
犹记刚才她被那名中年男子劫持的时候,她便已经十分厌恶这名男子略带暧昧的碰触。尤其当他故意在众人面前贴在她的身上,并且用言语调戏她的时候,傅锦萱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因此便趁着出言讽刺之时,对中年男子使用了迷惑心神的催眠术,没想到那名中年男子虽然口无遮拦,但却也是一位心思坚定之人,多亏了傅锦萱又及时施加了控制术,虽然只能于很短的时间内暂时控制住中年男子的行动,但对于傅锦萱而言,已经足够了。因为她知道胤禛一定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将她平安的营救回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当傅锦萱思量这件事情的时候,胤禛也恰好正与傅锦萱想着同一件事情。与傅锦萱思索的角度有所不同,胤禛琢磨的却是中年男子与那位堂主古怪的反应。为什么他们会忽然在这样性命攸关的场合愣神?这样不合时宜的行为若是出现在那名经验尚浅的年轻人身上还有情可原,然而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则不得不令人多思量几分了。
胤禛不由得想起了他所查到的关于傅锦萱生母的隐秘身世,再思及两名白莲教刺客不自然的反应,心中不由得一凛,涌起无尽忧虑,深邃的凤眸之中晦暗之色愈加浓郁,如同无星无月的暗夜,冷肃、萧瑟,令人不寒而栗。
傅锦萱敏锐的觉察到胤禛身上气息的变化,心思一动,故意不安的缩了缩身子,扬起小脸望着胤禛,担忧的询问道:“爷,你怎么了?可是在生妾身的气么?还是……爷因为刚才妾身落于刺客手中之时,被刺客出言侮辱,因此觉得失了颜面,因此厌恶妾身了……”
胤禛先是一愣,随即皱着眉头捏了捏傅锦萱白嫩的俏脸,不满的教训道:“你这个女人如今越发胆大了,竟然胡思乱想这许多不着边际的事情。我心疼你尚且还来不及呢,如何会怨你怪你?再者,我就算心里有怨有恨,也是怨恨责怪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夫君的责任保护好你。若非你身上还带着伤,我一定要将你压在腿上,狠狠的打一顿屁股再说!”
听了胤禛的解释,傅锦萱心中虽然十分高兴,却依然故意抿着粉唇,可怜兮兮的望着胤禛,低声询问道:“爷说的好听,只怕都是爷故意编造来哄妾身的谎话罢了。若非如此,爷刚刚为何要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妾身绵绵密密的包裹起来?明明妾身的身上……衣衫可都是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呢!再说了,妾身自己也有披风呢!”
胤禛愕然片刻,随即低声轻笑起来,笑声低沉悦耳,带着惑人的磁性,“你这个女人倒是心思敏慧,我的心思自然也瞒不过你。可是,你确实有着思虑过重的毛病,虽然猜中了我的一些心思,可是也想得太过了一些,倒是冤枉我了!”
迎着傅锦萱惊讶迷惑的目光,胤禛低头轻轻吻了吻傅锦萱的额角,缓缓解释道:“试问天下间那个男子不希望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拥有自己心爱的女子?而我自然也不例外。刚刚看到那名该死的刺客竟然胆敢当众对你无礼,我真是恨不得立即手刃此人,以泄心头之恨。而我之所以要用自己的披风将你绵绵密密的包裹起来,并没有轻视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在众人面前宣誓对你的所有权,表达自己保护照顾你的决心罢了。”
傅锦萱惊讶的仰头望着胤禛,清澈水润的杏眸之中渐渐溢满了倾慕与感激之情,吸了吸鼻子,柔声道:“爷对妾身的良苦用心,妾身今日才算是真正了解了。”
胤禛愕然片刻,随即不满的扣紧了傅锦萱的腰肢,低声轻笑着磨牙道:“我对你的心思如何,你今日才算是真正了解了么?呵呵,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其实依然没有真正体会我对你的所用的心思呢?别急着否认我的话,其实在你心里,并未真正相信过我对你的心意吧?不然,你只怕早就会情不自禁的改口与我你我相称了,又怎么会直到如今还如此规规矩矩的以妾身自称,倒显得你我之间如此生分……”
“妾身……”傅锦萱刚刚开口,便在胤禛不满的瞪视下缩了缩脖子,将尚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笑眯眯的挽住了胤禛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撒娇,“请爷不要生我的气嘛!以后,以后我便按照爷的意思,在府中或是私下里无人之时,我便与爷你我相称,再不以妾身自称了……”
胤禛心中一喜,却依然不满的撇了撇嘴,“依然固执的称呼我为爷,还敢说自己决心与我你我相称?你真是一个执拗的、不开窍的笨女人!”
傅锦萱之所以不愿意有过于明显突然的转变,只因不愿让胤禛知晓她同样拥有前世的记忆,因此只能努力的让自己按照第一世的时候自己曾经所坚持的观念与想法行事。对于一个生于清代长于清代的女子而言,若要让她彻底转变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以夫为天的观念与习惯,又岂是一件容易之事?
如今,她唯有选择恰当的时机,在胤禛的引到下逐渐转变自己的想法,如此才显得合情合理,不会引起胤禛不必要的猜忌。
胤禛见傅锦萱竟然在他面前如此坦然地发起呆来,不由得哭笑不得,偏偏又舍不得责怪傅锦萱,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化为炙热的拥吻,将怀中的女子撩拨得娇喘嘘嘘、眉目含情,自己也渐渐有些情动起来。
正当胤禛打算将傅锦萱抱到床榻上,继续与佳人温存一番之时,却忽然听到八福晋毓秀风风火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锦萱,锦萱!我听说你已经回来了,脖子上还受了伤。你到底伤的怎么样了,快让我瞧瞧!”
傅锦萱听见毓秀匆忙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连忙从胤禛的怀抱之中挣脱了出来,一双犹带着三分妩媚、七分甜蜜的杏眼不安的向门口望去,颇有些惊魂未定之意。
胤禛看着傅锦萱手忙脚乱的惊慌模样,低声轻笑起来,伸手帮助傅锦萱扶了扶发髻上倾斜的发簪,低声在她耳边提醒道:“论起辈分来,你还是郭络罗氏的四嫂呢!你怕她做什么?”
傅锦萱心中万分无奈,险些扶额叹息,嗔怪的瞥了胤禛一眼,心道:“重生一世,胤禛这家伙倒是将穿越中经历的前三世里养成的揶揄与调侃的本事记了一个十成十。犹记在第一世二人初遇之时,傅锦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严肃冷漠、不苟言笑的胤禛如今会变成这样一副个性。
想到此处,傅锦萱心中忽然一凛,愣愣的望着胤禛那张犹带着揶揄笑容的清俊面容,心中忽然似有所悟。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许多事情。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
然而,傅锦萱终究没有机会仔细思忖这件事情,只因性格如火般热烈的毓秀已经推开房门几个大步便冲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半天,直到亲眼确定她没有受其他更严重的伤,毓秀才终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毓秀紧拧着眉头,懊恼的盯着傅锦萱脖颈上已经被包扎处理好的伤口,心疼的叹息道:“都怪我行事不计后果,太过任性鲁莽,否则也不会连累得你被刺客劫持,还划伤了脖颈。我,我心里后悔极了!你……你能原谅我么?”
傅锦萱眨了眨眼睛,并未想到一向心高气傲、很少认错的毓秀会当着胤禛的面前,开诚布公的向她赔礼道歉。
傅锦萱拉着毓秀的手,只觉得她的手由于紧张而汗湿一片,心中越发感动之余,诚恳的劝慰道:“今天关于刺客一事,显然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意外,与你又有什么相干?你不是一向最是厌恶那些个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将错处硬是揽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吗?只是,如今你为什么也养成了这样奇奇怪怪的毛病了?呃……你总是说这样莫名其妙的女子怎么样来着?矫情?是吧?”
望着傅锦萱笑成月牙弯弯的清澈眼眸,毓秀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虽然依旧红着眼眶,然而却恢复了几分往日里爽利的脾气。“我只不过是由于未经你的同意便自作主张的狠狠的抽了你的马一鞭子,导致它发了疯一般的带着你发足狂奔,这才遇到了刺客,所以心里觉得愧疚于你,才特意前来向你赔礼道歉的!我这可是事出有因,而且,是百分之百真心实意的,你竟然那些个恶心吧啦的柔柔弱弱、妖妖娆娆的矫情女子比我,真真是该罚!若不是看在你如今受伤在身的情面上,我可绝不会这样轻飘飘的饶过你的!”
毓秀此言一出,不仅傅锦萱觉得此言极为耳熟,不由自主的多看了胤禛几眼,就连胤禛也觉得毓秀对傅锦萱说这番话的语气着实与自己有些相像。
自己的女人,自己私下里教训、调*教,那只是夫妻之间不足为外人道的小情趣罢了,其他人若想教训锦萱,胤禛可是万万不会准许的。胤禛曾经以为他会为了傅锦萱吃其他男子的醋、甚至吃自己亲生子女的醋,可是却没有想到,如今的他竟然还会吃傅锦萱闺中密友的醋!这一认知着实令胤禛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低声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自己此时复杂的心绪。
适才毓秀冲进屋来的时候,由于心中挂念着傅锦萱,因此满心满眼皆只有傅锦萱一人,压根没有注意到站在傅锦萱身侧的胤禛。而今,当毓秀听见胤禛的咳嗽声,方才忽然意识到这屋里可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因为毓秀与傅锦萱的关系极好,因此连带着对胤禛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尤其当毓秀亲眼见识到胤禛对于傅锦萱的宠爱与纵容的时候,心中便也觉得原来这位四哥只不过是表面上对于不相干的人冷漠一些罢了,对于真正放在心上的自己人,可是会极为疼宠照顾的!
对于自己竟然会将这位冷面神忽视了一个彻底,毓秀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扬起一抹略带讨好之意的笑脸,向胤禛道歉:“对不起,四哥。刚才我由于挂念锦萱的伤势,所以才会忘记向你请安的。四哥大人有大量,别怪我啊!哈哈哈哈……”
因着傅锦萱的关系,胤禛也同样对于毓秀改观不少,觉得这位坦诚率直的八福晋虽然有时候依然难免冲动鲁莽了些,然而却比那些个外表纯良内藏奸邪的女人要好多了。
胤禛拧着眉头,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依然极给傅锦萱面子的说道:“亲戚之间,都是一家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无需介怀。咳,你们两个少聊一会儿。等会儿我让刘裕铎熬一碗安神汤来,锦萱服下以后好好的睡一觉,养一养身子。”
毓秀虽然有许多话想要同傅锦萱说,可却也并非没有眼力见之人。此时既然已经亲眼见到傅锦萱的伤虽然看着吓人,但却并无大碍,于是在叮嘱傅锦萱好好休息,又说明天会再来看她,便先行离去了。
毓秀离开之后,胤禛忽然皱着眉头询问道:“听八福晋所言,她当时只是抽了你所骑的母马一鞭子,这匹马便忽然发狂,带着你一路飞奔,就连八福晋这样骑术出众之人都追赶不及?”
傅锦萱若有所思的轻蹙着黛眉,“如今想来,这件事情的确有几分怪异之处呢!爷是知道的,我的骑术可远远比不得毓秀,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哪里敢选择什么难以驯服的烈马?再者,我的坐骑可是毓秀帮我挑选的最为温顺的母马,听照看马匹的小太监说,这匹母马最是温顺,是他所见过的最没有脾气的马匹了。按理说,它即使被毓秀突然狠抽了一鞭子,也不该忽然发疯才是啊!”
胤禛眼神一暗,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如今既然此事尚无定论,你也不必胡思乱想。这件事情,我会派人查实清楚的。你目前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休息,养好身子。虽然你脸色苍白的模样别有几分令人心动的怜人之意,可是,我还是喜欢你面色红润、生龙活虎的样子!”
傅锦萱险些被胤禛的形容噎得说不出话来,“生龙活虎?爷这是形容弘时与弘历那两个调皮的孩子呢吧!”
胤禛莞尔,伸手抚了抚傅锦萱白皙的俏脸,揶揄的笑道:“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你也是一个如同弘时与弘历一般单纯可爱的孩子呢!”
傅锦萱先是被胤禛逗得噗嗤一笑,随即却涌起了些许别样的心思,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难过,又隐隐有些不安。“是爷谬赞了。如若可以,我倒是希望可以一辈子都做一个被爷拥在怀中呵护疼宠的小女人呢!可是,即使是再天真单纯的孩子,也终会有长大的一天。”
傅锦萱神色复杂的望着胤禛,幽幽的轻叹道:“若是爷忽然有一天发现,我和弘时与弘历不再是爷期望中的模样,爷可会觉得灰心失望,厌恶我们母子三人?”
“你这女人又胡思乱想了是吧!”胤禛瞪了傅锦萱一眼,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今日方才发现,此言果然是不错的。”
胤禛拧着眉头思索片刻,忽然一把将傅锦萱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暧昧的将薄唇贴近她的耳朵,并且力度适中的允吻着她微凉的耳垂,并在结束这个缠绵的吻后,略带惩罚意味的轻轻噬咬着她已经被自己吻得发红的耳垂,引得敏感的傅锦萱乱了呼吸,刚才还略显苍白的脸色上已经染上了暧昧的粉红色,有如一颗刚刚成熟的蜜桃一般,引得人心痒难耐,只恨不得咬上一口。
胤禛此时亦有些动情,然而终究因为怜惜傅锦萱身上有伤,只拥着傅锦萱缠绵片刻,并未做到最后一步。
“你若是以后再敢没有缘由的怀疑我对你的用心,我便要用我的方法,让你好好的了解一下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胤禛此时压在她娇躯上的身子、颇具侵略意味的视线以及那低沉暧昧的嗓音无不向傅锦萱说明了他心里的打算,傅锦萱脸上红得更加厉害,含羞带怯的瞥了胤禛一眼,忍了片刻,却依旧不甘心的反驳道:“我承认,有些时候,我的确是有爱胡思乱想的毛病。可是,爷也不能总是用……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嘛!男人们的想法也很古怪,直到现在,我也不曾弄明白过呢!”
胤禛愕然片刻,忽然低声轻笑起来,抱着傅锦萱翻了一个身,自己仰面躺在床榻之上,让傅锦萱可以很舒服的躺在他的胸口,又不会压到她的身子,“看来,男人和女人的许多想法都是不一致的。咱们虽为夫妻,也该经常沟通交谈,和对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才是。锦萱,不要事事都憋在自己的心里,试着相信我,让我为你分担一部分。”
胤禛轻抚着傅锦萱的脊背,力度适中的按压揉捏,因为他对傅锦萱的身子了解至深,知道如何才能使她放松下来,“我是你的夫君,也是一位深爱你的男人。我很愿意也有能力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保护你和咱们的孩子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希望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也许你从小悲惨的经历令你对人生很失望,又特别没有安全感,可是,只要你愿意迈出这一步,尝试全身心的相信我,依赖我,你会发现,有些事情其实早就在你尚未意识到的时候悄然发生,而那些你曾经觉得十分困难的事情,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傅锦萱惊诧的仰头望着胤禛,却见胤禛深邃的凤眸之中不见半点冷漠与试探,唯有满满的怜惜与浓郁得化解不开的深情厚谊。不知怎么的,傅锦萱那颗一直躲避在层层冰墙之后的心忽然便软了下来,只见她迎着胤禛宠溺与期待的目光,绽放出一抹绝美的温暖笑颜,朱唇轻启,只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胤禛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狂喜之色,明明已经听清楚了,却依然缠着傅锦萱说道:“你刚才说什么?说得太快了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傅锦萱无语的望着胤禛,心里琢磨着原来以前当真并不是她的错觉,这位外表清冷内心火热的四阿哥,其实也是有十分赖皮的一面的。
接下来的几天,傅锦萱在胤禛的陪伴下恢复得很快,毓秀更是由于心里的歉疚,时常带着许多好吃的和好玩的来看望傅锦萱,甚至还送了两只雪白的长毛兔给傅锦萱把玩。
刺客一事对于傅锦萱而言,已经逐渐淡去,然而对于胤禛来说,却远远没有结束。胤禛一边将对于当日傅锦萱所骑的坐骑忽然发疯一事禀告给康熙知晓,同时暗中传令自己的亲信将立即将半年前从江南首富傅倾寒的府邸密室中悄悄换出来的能够说明傅锦萱身世血脉的书信尽数烧毁。
看来,有些事情,根本便不应该被任人知道,否则闹了出来,就是滔天大祸。无论如何,已经身为当朝皇子嫡福晋的傅锦萱若是被有心人查出汉女的身份以及她与明朝皇室之间千丝万缕的关联,只会给他们夫妻二人留下无穷祸患,甚至极有可能牵连到弘时与弘历两个孩子。
胤禛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情牵涉过大,傅锦萱又心思敏感,喜欢胡思乱想,遂决定对傅锦萱隐瞒此事,没有必要让她陷入矛盾与恐慌之中,终日胆颤心惊的过日子。
康熙与胤禛的想法一致,认为当日傅锦萱所骑的那匹温顺的母马绝对不会仅仅由于被抽了一鞭子便忽然发疯。详查之下,果然发现傅锦萱所骑的马不仅被人用了药,还在马鞍下装了铁刺。随着马匹奔跑颠簸,铁刺虽然并不算长,但是却会由于坐在马鞍上的人的体重而不断刺入马匹的背部,令马匹痛苦不堪,再配上所用的药物,即使没有毓秀突然抽的一鞭子,这匹马发疯也是迟早的事。
查到这个结果,康熙与胤禛皆十分震怒。相对于胤禛隐而不发的怒火,康熙的怒火则更为外露。只因康熙实在没有想到在他明白无误的彰显出对于傅锦萱的疼宠与纵容以后,竟然还敢有些不怕死的前来找傅锦萱的麻烦,甚至设下如此歹毒的计策,几乎要了傅锦萱的性命。
康熙大笔一挥,查!此事务必详查到底!然而却只查到一个上吊自尽的养马的小太监,之后便断了线索。康熙冷笑连连,忽然觉得他很有必要将宫里的奴才们仔细的查一查,否则只会纵的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尽是作出一些挑战他底线的事情惹他生气!
与此同时,对于两位白莲教刺客的审问也并不算顺利。尽管那位青年面对酷刑也曾露出胆怯之色但是却硬是咬紧牙关撑了下来,愣是没有招出白莲教半点有用的秘密。而那位冯堂主更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用一次刑便骂一声狗*日的满洲鞑子,令负责审讯的侍卫们气愤不已。若非还要暂且留着他的舌头让他招供,只怕都要忍无可忍的割了他那根胡言乱语、惹是生非的舌头,以免这些咒骂传到康熙的耳朵里,生生的连累了自己。
由于胤礽近来的心思皆放在了如何得到傅锦萱一事上,倒是没有如同前世一般受跟随者的蛊惑,做出窥伺帝踪的事情来。因此,尽管十八阿哥胤衸由于年幼体弱,如同前世一般染了重疾,高烧不退、危在旦夕,然而因为有着医术超群的胤禛在旁帮助太医们医治,竟然生生的将十八阿哥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胤禛看着小小年纪的胤衸红着眼睛连声向他道谢,又见前世一废太子的契机已经在他的干预下消泯于无形,心中除了淡淡的惆怅,更多的却是激动与欣喜。胤禛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重生一世,当真有许多事情与前世大不相同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用心经营,不仅可以扭转他与傅锦萱前世不幸的错过与悲惨的结局,也可以贪心的期待更多,以自己的所学所知为大清江山社稷、百姓子民做一些有价值的实事呢?
甚至有那么一刻,前世执着于权势与帝位的胤禛竟然转变了自己对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的看法。虽然此生他依然对那把椅子志在必得,然而却不是仅仅为了皇子的尊严与帝位本身,而是将它当做保护心爱之人的工具以及实现天下大治这一理想抱负不可或缺的利器。
胤礽虽然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年幼的弟弟死于恶疾,然而当他看着胤禛以出众的医术不仅救活了胤衸,同时又赚足了康熙的褒奖,心里便不由得涌起了强烈的嫉妒与不甘,于是特意寻了一个机会,私下里阴阳怪气的对胤禛说道:“四弟如今越发能耐了,医术竟然如此精进,就连御医刘声芳都救不回来的十八弟,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回来。就凭借这份难得的从阎王爷手中抢人的本事,四弟以后都可以行医天下、博济苍生了!”
熟知胤礽脾气秉性的胤禛也不生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四两拨千斤的回答道:“太子殿下的建议甚好,臣弟定当好好考虑。”
胤礽心中十分窝火,奈何却找不到胤禛的错处,一时间又忽然觉得胤禛脸上的笑容极为碍眼,细看之下甚至有五分像胤禩那只笑面狐狸脸上惯常挂着的温和笑容,心中更是不喜。像谁不好?竟然偏偏像胤禩那只狐狸!与其这样假惺惺的笑,还不如以前那副冷漠严肃的神色看起来赏心悦目呢!
正当胤礽觉得胤禛惺惺作态令人厌恶的时候,胤禛偏又上前一步,压低嗓音,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二哥,如果想要继承帝位,做出一番事业,那么此时便要忍耐。这天下,先是皇阿玛的,而后才会是二哥的。皇阿玛虽然是咱们兄弟的阿玛,但更是大清的皇帝。身为父亲,最希望看到什么?身为帝王,最为厌恶的又是什么?二哥心思敏慧,自然应该懂得。”
胤礽一愣,惊讶的转头望着胤禛,“你……为何要和孤说这些话?”
胤禛浅笑,“因为你除了是大清的皇太子以外,也是我的二哥。看在二哥从小对我的照顾,这些话,我早就该对你说了。一直拖到今日才说,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望二哥能够谅解。”
胤礽虽然从小便深受康熙的宠爱,然而却由于太子身份的限制,几乎没有亲近的兄弟。在诸位兄弟之中,也就与胤禛走得尚算略近一些然而随着年级渐长,胤礽觉得胤禛也与其他兄弟一样,渐渐与他生分了。尤其是近些年胤禛逐渐显露的本领每每令他心惊,不知不觉间,胤礽已经将胤禛看做了与他争夺皇位的最大的对手。
因为觉得是胤禛先背叛了自己,因此胤礽对于自己为了一夕欢愉而强占了傅锦萱的身子,甚至还谋算着兄夺弟媳并未感到半点愧疚。然而此时此刻,面对刚刚对他说出一番掏心掏肺的劝谏之言的胤禛,胤礽忽然觉得有些悔愧。
胤礽神色复杂的望了胤禛片刻,没有多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去。胤禛望着胤礽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暗暗想道:能够有本事在皇阿玛的眼皮子底下调动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谋算傅锦萱,有这份能耐的人和人脉之人,想来也就非他这位太子二哥莫属了。只是,胤礽究竟为何要费尽心机的算计一个小小的福晋?莫非是想要借由傅锦萱来打击他?此事虽然与胤礽以往的行事作风大不相符,然而事关傅锦萱的安全,胤禛也便上了心,因此才有了适才一番半真半假的劝谏。
即使暂时查不出胤礽谋算傅锦萱的真正用意,然而对于胤禛而言,能够暂时以兄弟之情稳住胤礽,使他不至于做出更多伤害傅锦萱的事情,也是一件好事。
与胤禛所料不差,自从胤礽听了胤禛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诫之后,心绪一直难以平静。原本按照胤礽的性子,女人自然是比不懂自己的至亲兄弟的。既然胤禛对他一片忠心,他自然也该为了胤禛而放弃傅锦萱这个女人。毕竟,为了一个女人进而损失一位支持自己的颇具才能的至亲兄弟,是一件极为不明智的事情。
况且,此事若是暴露于人前,不仅会使得他与胤禛之间兄弟之情尽毁、反目成仇,更加会使他的声名扫地,就连他的太子之位,也极有可能受到牵连而摇摇欲坠。总而言之,此事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一件赔本的生意!而他作为聪明人,应该尽快抽身离去,同时尽快将那名与傅锦萱极为相似的女人灭口才是。
可是,胤礽此时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对傅锦萱这个女人不止动了心,而且还动了情,真真是欲近不能欲远不舍,令胤礽颇为为难。
胤礽思来想去,决定回京之后务必要寻个机会亲自见一见这位容貌与傅锦萱极为相似的女子以后,再做打算。
无奈事多繁杂,大阿哥胤褆与三阿哥胤祉又时常给胤礽添些个乱子。因此,当胤礽终于抽出时间出宫在京城近郊的庄子上见到这位容貌与傅锦萱极为相似的女子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时值八月中旬,院子里的两棵月桂树上鹅黄色的月桂花开得正艳,胤礽见那名女子身着一袭湖绿色汉装,袅袅挪挪的站在月桂树下,仿佛正在想着心事,与傅锦萱如出一辙的杏眸清澈见底,蕴含着淡淡的愁绪,便不由得心中一软,放轻脚步走上前去,伸手摘下那名女子消瘦的肩上飘落的几朵花瓣,柔声道:“秋风萧瑟,傍晚已经有些寒凉。你的身子单薄,就算想要外出观景,也该多加一件披风才是。”
那名女子猛然回过神来,一转头便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公子站在她的身旁,正唇角含笑的望着她,一双如星空般浩瀚深邃的凤眸煞是好看,容貌俊美,皎如皓月,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之意。
那名女子被胤礽派去的嬷嬷调*教了这些时日,已经再不是先前那位无知的村妇。此时她见庄子上的仆从们对胤礽极为恭敬,便知胤礽来历不凡,极有可能便是买下她的那位神秘的公子,于是赶忙跪地行礼。
“奴婢给爷请安。”声音清脆悦耳,倒是与傅锦萱的声音像了一个七八分。
胤礽看着这张与傅锦萱极为相似的女子面带恭敬之色的跪在自己脚边,娇软着声音向自己请安,不由得心情大好,连带着看面前这位女子也觉得莫名的顺眼了许多。
“平身吧。随爷进屋去,陪爷说说话。”许是由于心情畅快的缘故,胤礽的声音竟比平日里面对毓庆宫的妻妾们之时更加温和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