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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部再次归于平静,工作生活继续平稳向前。李祥抛却烦恼,专心备考,没多久就到了临近考试的日子。
李祥这一次挑了老家隔壁县的一个Jc职位,因为有专业限制,所以竞争不是很激烈,招3人,最终审核通过的只有40多人,相对那些招几个人,报名几百甚至几千的要好得多。
李祥提前去请好了假,但是并不是以考试的名义,虽说身边的几个人肯定是瞒不住的,但是出于谨慎,还是以休假的借口在李总那获得了批准。
到了时间,李祥就坐车到了济南,再一次来到机场,李祥心中颇有感慨,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什么都不懂,办理值机都小心翼翼,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样,什么都新奇,生怕被别人看出来自己是个新手。这一次再来就好了很多,轻车熟路,所以说嘛,人还是要多出去,多见识一些,这样才不会遇事胆怯。
李祥对自己的突然冒出来的这些安慰还颇觉好笑,怎么登个机都能有这一番感慨,是不是最近准备考试魔怔了,但是时间不能浪费,抓紧时间在候机的时候多看几眼,毕竟来回的机票都是不少的开支。
李祥已经有几年没有回重庆了,以前每次回去,都是跟父母一起,到了重庆就直接回老家,基本没有在主城区逛过,甚至于别人在谈起重庆的着名景点,李祥几乎跟外地人一样一无所知,这次假期请了7天,除去来回路上和考试,还有时间可以去逛逛,这就让李祥觉得这一趟值了。
登机,起飞,能回到阔别许久的故乡,李祥觉得很是兴奋,尤其这次还可以自己做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安全落地,不同于山东,此时的重庆天气依旧火热无比,一下飞机李祥就冒了一头的汗。
取到了行李,李祥就按自己提前做好的攻略,先乘坐轻轨到考点附近的酒店住下,然后去熟悉了考点附近情况,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酒店继续复习了。
李祥在刚上班不是很适应工地生活的时候,想了其他很多方法,想离开这个单位,在网上看招聘信息,托同学打听,但是都没什么结果。说来也奇怪,当时在没毕业前,李祥的专业一个班90多个人,除了考研就是找工作,没有一个人去考公务员,李祥也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条路。卓杰的事确实给了李祥一些提示,他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目前十分不满意的状况。
除了日常的去工地,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李祥基本每天都抽时间在做题、总结,让自己的注意力多一些在考试上,除了初、高中阶段,这应该是李祥最努力学习的一段时间了,当然称不上多么的刻苦。
考试并不简单,上午一科涵盖的知识面很广,下午一科又时间极其紧张,李祥原以为凭借自己是文科生,多少还是比理科生略占点优势的,结果考完之后觉得自己有点盲目自信了,两科几乎都是时间刚刚好,能在规定时间内答完,涂好答题卡,都是万幸了。至于能不能进复试,那就是听天由命了。
考试考完,李祥也算暂时放下了一副重担,接下来就是畅游时间了。
在随后的几天里,李祥将重庆主城区较为出名的景区几乎都逛了个遍。到解放碑感受了都市的繁华,当然这些商场的物价也着实劝退了李祥,没有买任何东西;在八一好吃街逛的几乎走不动路,到处都是好吃的,填补了这段时间肚里缺的美味;晚上的洪崖洞无愧于一句壮观,那等景观哪里是天天在野外能看到的;更还有神奇的李子坝,嘉陵江畔的千年古镇磁器口,无论哪个景点都让李祥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感叹家乡的美好。
几天的逛吃下来,李祥心满意足,受限于时间,这次只能在主城区几个比较出名的景点逛了逛,可就这几个地方,李祥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以后要是有机会了,一定要多去几个地方,更多地感受家乡的山川秀丽,风土人情。
假期马上就要结束,李祥不得不买了机票飞回去,继续上班。看着飞机直入云霄,故土远离,李祥心里此刻默默地只有一个执念,希望考试能通过,让自己的命运能有个转折,摆脱天天吃灰的工作。
一个星期过去,除了最早的两天李祥还很紧绷,后面几天就过得很放松,乍一回到项目部,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只是几天而已,可回来之后就是感觉有点不一样。
回到办公室,李祥把陈丹和魏洪叫过来,品尝他从重庆带回来的特产。陈育豪吃了几块麻辣麻花便走了,也许是不想掺和年轻人的聊天,回屋休息去了。陈育豪一走,大家就放松了很多,开始随意起来。
“最近项目部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李祥问。
“大事倒是没有,但是我们发生了一些小事,我们俩私下研究了一下,觉得有些苗头了。”陈丹边吃边说。
“嗯?什么苗头?”
“书记可能走了。”
这个消息属实有点意外,虽然李祥早已知道李总对书记不满了,而且李总也有点在公开场合跟书记叫板的意思,但是这终究只是他个人的猜测而已,不确定的事情他可从来没跟陈丹和魏洪说过,所以猛然听到陈丹这么说,李祥颇为惊奇。
“这是怎么看出苗头的?听你爸说的?”李祥以为陈育豪会知道些内情,然后告诉陈丹。
“快算了吧,你是不知道我爸,项目部的事情他私底下从来不跟我说,我问了也白问了。是你刚走的时候,在早会上,李总又因为征地拆迁的事情发了一顿火,距离上次早会说这件事不是过去这么久了吗,征地拆迁的事情还没什么进展,所以李总就因为这个事耽误了进度,把好几个人都说了。虽然没有直接说书记,但是我们这些小兵都看的出来,说其他人最终都是指向了书记。”
李祥听着大为诧异,道:“不至于吧,在早会上这么公开的说,书记的面子上哪还挂得住啊。”
“就是说呢,我们都觉得不至于,但是在李总那看来,这件事可能影响真的很大吧,要不怎么又在早上上提起,那么多人的场合,早会开完这事就传开了,恐怕现在机关的人都知道了。”魏洪道。
“不能吧,再怎么样也只是这个项目上的事,这些人没必要把这点事往机关传吧。”李祥觉得魏洪说的有点夸张了。
“怎么不会,你看着吧,这项目上有的是人手眼通天,上回三工区的堵门,施工队来了没多久,局指就知道了,通风报信快着呢。现在经理和书记不合几乎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了,这么好的八卦素材,这些人不往机关传才怪呢。”
“你刚才一说我还觉得不会,现在的话,我觉得机关知道也挺合理的。”李祥听魏洪这么一分析,觉得机关领导知道这事,也是正常的。
“但是就这也不至于书记就要走吧,经理和书记不合这也不是新鲜事。”李祥好奇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更大的隐情在机关。”陈丹突然插嘴道。
“嗯?怎么个情况,快说说。”
“去年不是潘董调走了吗,局里也没决定好谁来接班,然后就有两个领导在争这个位置吗,一个是原来的总经理李朝源,一个是书记罗成,两个人都想上位,在局里各显神通,争取局里领导的支持。争了大半年,听说是李朝源李总赢了,不但赢了,局里还为此进行了改革,以后改董事长为执行董事,兼任书记。”
李祥听得都觉得里面斗争的肯定十分精彩,但是他们这个层面是无法知道细节的,只能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高层领导没有硝烟的“战场”。
“不对啊,那要是李总兼任了书记,那罗书记怎么办。”
“要么说局里领导也看的透彻呢,知道他们两个这次为了争上位斗的太厉害,一个人上位另一个肯定没法心平气和的搭班子,所以罗书记要调到咱们这边的局指来当指挥长了。”
“这不就是相当于明升暗降了吗?”李祥惊讶道。
“谁说不是呢,以前是子公司的书记,不管怎么样在子公司时有一定的实权的,而且待在机关就行了,虽然道局指当指挥长名义上是局里的人了,但是终于只是管一个项目,哪有以前在一个公司当领导那么风光。”
“可这终究是机关的领导之间的博弈,谁输谁赢跟我们项目上关系都不大,怎么就能看得出来姚书记要走?”李祥问。
“小道消息,咱们的李总是机关的李总一手带出来的,是李朝源多年的手下,这也是为啥去年崔总一走,李朝源力挺李总上位的原因,毕竟之前李总都是副经理,要是没人哪可能这么快就上位成项目经理了,还是这么大项目,一般情况都是先从小项目的经理开始历练起来的,还得看机遇,有那个机会才能上位。”
“这么说,就是咱们这位李总在机关有人撑腰了呗,直接一把手给撑腰。”李祥总结道。
“对啊,你想,如果没有发生李朝源和罗成斗一场的事情,可能咱们李总和书记之间的矛盾机关也不会怎么管,只要不耽误项目的推进就行了。但是现在现成的机关例子摆在那,李总的靠山还斗赢了,你说要是李总去跟李朝源说,他跟姚书记两人搭班子困难重重,两人不合的消息又传回机关,李朝源会换谁,这不是明摆着吗?”
“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那李总会去说吗?”李祥好奇问道。
“那谁会知道,我们俩只是听到这些消息推测了一下,与其等李总去说,姚书记不如自己跟公司领导申请换个地方,要是李总去说的话,恐怕他走的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当然,这都是我们私底下的猜测,具体怎么样,还要看事情的发展,咱们就干好自己的事情,端好板凳看戏就行了。”陈丹最后总结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说书记可能要走,要是李总一直抓住一些事情来挤兑他的话,他的工作确实也不好干,走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啊,有些时候还是不要权利野心太大,斗不过就老老实实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好了,不说了,你这次考的如何?”魏洪问。
“还行吧,反正我尽力了,能不能行等成绩出来就知道了。”李祥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也对这次考试没有很大把握,几乎都是在最后时刻才答完。
“不过我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听其他人在议论,好多人上午考行测的时候,连题都没答完,本来上午就有一部分人缺考,到了下午考试的时候我那个考场有一半人都缺考了,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可能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机会。”李祥多少心里还是报了点侥幸心理,也许其他人真的考的不怎么样呢,那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
“你考的那个职位报的人多吗?”陈丹问。
“还行吧,毕竟只是个文职,还有专业要求,我看公布出来最终缴费人数只有40多个,如果再有没去考的,或者再有没答完题的,怎么机会比那种报名都1000多个的职位机会要大的多吧。”
“那就行,听起来机会还是蛮大的,你考完了就安心等结果吧,要是能考出这个单位,那就好了,再也不用天天在工地吃灰了。”魏洪在一旁感慨道。
确实,李祥身边的朋友其实大多都是这个想法,能从这个单位走就走,实在是没什么可留恋的。
“说的也是,反正考完了,结果已经注定,想再多也没用,现在还是好好上班,等成绩公布吧。”李祥说到。
一场闲话也就此打住,没多久,在这场闲话中的猜测就逐渐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