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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姑娘们都走出房间后,房间的门被守在门外的侍卫带上了。
那小宦官开门见山的说道:“‘何将军’,现在花满楼的姑娘都出去了,你就不用装了吧。”
廖淳道:“‘装’?我何时装了,我又何须要装,褚贡无能宛城被黄巾贼占了,我随爷爷来京城投奔自己的叔叔,还需要装?”
小宦官笑道:“爷爷?叔叔?叫得倒是顺口,那你爹是谁?”
陈幕厉声骂道:“笑话!大将军家事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宦官该问的吗?”
小宦官始终不改他脸上的笑容,说道:“哦,说不出来!”
鲍恢知道,今天不回答这小宦官的问题,怕是没那么容易容易脱身,必须得让他相信廖头领就是当今皇后与大将军何进的亲侄子才行,那样无论他后面耍出怎么样的花招,那才都好去应对,若是让他知道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些来历不明的毛贼,甚至被他查出是黄巾贼,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于是鲍恢说道:“车骑将军、济阳侯何苗,你总听说过吧。”
小宦官答道:“岂止听过呀,这何车骑可是中常侍张让的坐上宾,常在宫中走动,要不要我说两句大伙听听呀?”
鲍恢暗叫不好!他本以为这车骑将军何苗是外官武将,而这小宦官则常在宫中,是碰不到面的,却不想这小宦官却说他是张让这老狗的座上宾。
廖淳等人则根本不认识这何苗,见鲍恢沉默着,因此也只能跟着沉默不作声。
小宦官见鲍恢以及廖淳等人都不说话,点点头笑着说道:“好!我来告诉大家,车骑将军、济阳侯何苗,乃大将军何进之弟,灵思何皇后同母之兄,本为朱氏之子,故又称朱苗。”说着又问廖淳道:“借问一句,兄台是何公子?还是朱公子?同来避难的是何老太爷?还是朱老太爷?”
廖淳笑着回道:“这位内官说笑了,家父姓何,某自然姓何!”
小宦官装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哦!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恕在下冒失了,只是这何车骑年逾半百是有女无子,每日正为此事焦心,那么兄台……”
廖淳正欲答话,小宦官急忙伸手止住他说道:“大将军只有何车骑这一个弟弟,而灵思皇后也只有何车骑这么一个哥哥。汝等还有何话呀?”
陈幕见事情再无遮掩的余地,给姜兰甫使了个眼色,拔刀便要结果了这小宦官。
小宦官见状急往门口退了一步,说道:“杀了我你们也不能活着出去,这门外的可个个都是大内高手,我只想与诸位做笔买卖,无意为难诸位。”
听小宦官如此一说,廖淳示意陈幕与姜兰甫先坐下来,于是二人各自收了手中的兵器。
小宦官见廖淳等人的戒心很大,于是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好吧,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先跟各位交个底。我乃中常侍封谞之子,封口,我娘在我爹净身进宫前怀的我,后来在我出生之后,我爹以弃婴的名义将我带入宫中,这‘封口’之意便是让我守口如瓶,不但要保守自己的身世秘密,而且也要在宫中说话也要谨小慎微。也就在今年正月,我爹因与太平道联络举事一事,被太平道中的叛徒唐周告密,以至于我爹与徐奉叔二人同那太平道联络之人马元义一同被车裂于这洛阳城中的雍门,而同时被处以极刑的还有宫中许多的禁军。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无可怨,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杀不了狗皇帝,却也要让唐周这狗贼血债血偿!但是后来当我一路追查唐周下落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原来这唐周原来早被那屠夫何进收买,这何进一方面是想要镇压太平道的举事,但是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借此,来对付以我爹为首的十常侍,以便能够独揽朝中大权。其实我并不在乎谁来主宰朝政,但既然这屠夫杀了我爹,那我就要他偿命!”说着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自己面前的几案上。
鲍恢冷笑道:“封谞之子?!笑话!这封谞自小便在宫廷长大,又哪来净身进宫之前娶妻生子一说?这种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鲍恢!你真把我这些朋友当贼了么?以为跟黄巾贼扯上关系我们就会信你?!”
这小宦官封口说起杀父血仇正满心的悲痛与愤怒,却不想被鲍恢说成是在编胡话骗人,一时气急,竟差点说不出话来,道:“你!你一个小小外官又怎知我们宫中宦官之事?!”
鲍恢冷哼道:“休说你们这些后宫阉人,就是上至皇室宗亲,下至京畿三辅的富户,远至藩镇边臣,又有哪个我不知?!哪个我不晓?!如不如此我又怎么能当好这个‘都官从事’!”
封口则冷冷的回敬道:“芝麻绿豆点官口气倒不小!中常侍大长秋难道连改个宦官名册卷宗的本事都没有吗?!还有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宦官都是‘阉人’!”
被封口轻蔑的说成“芝麻官”鲍恢暴怒,拍案而起,吼道:“你说什么?!”
廖淳急忙喝止他道:“子光!给我坐下。这内官他没必要骗我们,陈兄手下那俩弟兄的身手你是知道的,但居然被他的手下悄无声息的拿下,可见他若要对付我们,那是易如反掌。
封口笑道:“算你识趣!”
廖淳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只是想让我们听故事吧。”
封口拍手笑道:“聪明!这样吧,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你们是谁了,只看门口那俩守卫,便知各位的身手不错,只要你们帮我杀了何进这条老狗,荣华富贵,抑或加官进爵,我都能满足你们。”
廖淳道:“明显你的手下身手更不错,为什么你不让他们替你去杀何进,这样或许成功的几率还要大一些。”
封口答道:“我手下的那些都是宫中的禁卫,是当初跟随我爹举事失败后,潜藏下来的,他们的身上都烙有宫廷的标记,一旦刺杀失手,这何进便又有借口来清理一次后宫的宦官与禁卫,目前在禁军中可以信赖的心腹已经不多,我冒不起这个险。”
陈幕手中玩着他那把刀说道:“要是我们不答应呢?”
封口道:“那我只好送你们上西天了,因为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姜兰甫叹了口气道:“去刺杀大将军,那基本是条死路;不答应你,要对付的也就门外那几个宫中禁卫,我看干了你,我们活着的几率还大一些。”说着便去拔腰间的弯刀。
封口冷笑道:“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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