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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纱他们所居住的江湖傲来客栈坐落在一片比较平坦的山丘上,四周被青山环绕,草木繁盛,在南边不远处却是还有一条小溪缓缓流淌而过。
而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此处更是京都下江南的必经之路,可是又离下一处有人烟的小镇村落有至少一天的路程,这一片区域更是只有这么一间江湖客栈,所以这件傲来客栈一向是途经此处的江湖中人的首选之地,这件傲来客栈的生意也是客似云来,络绎不绝。
不过,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自从前段时间,这里住进了一群暗影楼和天火楼的凶神恶煞之后,许多路过的江湖中人宁愿在附近露宿都不愿意来此住宿。
而原本住在此处的客人也渐渐的离开,不过几日,这间客栈几乎便只剩下景纱他们一群人了。
许多经常来往这里的走镖江湖人对此很有意见,可是他们意外的却是,貌似背后势力很强大的傲来客栈在被如此影响生意之后竟然没有任何怨言,反而一直保持沉默。
难道他们就不怕这群人一直住下去,他们客栈会亏本到倒闭吗?
呵呵,但是想想天火楼和暗影楼这两大势力联手的实力,他们也可以理解傲来客栈幕后靠山的做法了!
比起得罪这两大势力,一件客栈什么的太无足轻重了。
已经是接近五月的天气,闷热的很。
幸好客栈处于青山碧水之间,山风徐徐倒是清爽。
天字一号房,孟纭很没形象的靠在窗台边,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帮景纱捯药,一边非常郁闷的劝解景纱:“我说纱纱,你不会就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直到季珞珣伤势痊愈吧?这也太便宜他了!他之前那样对你,你还真忙拼命的帮他疗伤,你的心太软了。”
孟纭说着,见好友还是面无表情的配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却是非常郁闷。
她这么说难道有错吗?弄得她好像是坏人一般?
唉,她真不知道拿好友这个死心眼的怎么办?
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冷清的好友动情起来竟然这般的执迷不悟,在一棵树上吊死!
“算了,我不说了,免得你觉得我烦,反正我是不赞成你还这般辛辛苦苦的留下来给他疗伤了!哼!想想他之前实力恢复后是怎么对待你的?现在受伤了就知道来找你啦?哼哼!”
孟纭并不非常清楚情况,却是不知道季珞珣身上的伤势便是突破之时残留的,也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伤势,季珞珣才一时脑袋犯晕的做了冲动的行为。
如今只能苦哈哈的自食其果。
孟纭撇撇嘴,看好友忙碌的切药,碾药,捯药,磨药,装药,配药,最终还是看不下去,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帮忙一起。
这人一做起事情来,时间自然便会过的很快。
没等孟纭反应过来,忙的满头大汗的她便发现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景象了!
她回头看一眼似乎毫无所觉的景纱,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停手道:“好了,差不多,我们该去吃晚饭了,你休息一下,一下午都没停过了!”
看景纱额头流下的汗水,孟纭顿时对季珞珣又是一阵不满的嘀咕!
这个家伙都不会来帮忙一下吗?
亏得纱纱为他这么辛苦,果然是个无情负心家伙!
便在她这么想的时候,敲门声响。
叩叩叩!
很是有规律的三声,似乎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原本忙碌的景纱动作一顿,目光看向房门,似乎可以穿透门板看见外面的人一般。
孟纭见她如此,哪里还不知道外面的来人是谁?
不用说,肯定是季珞珣那个混蛋了!
哼!
之前都不见人影,怎么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这么积极,以为这样装装样子就能代表什么吗?
见景纱要去开门,她赶忙上前一步抢先道:“纱纱,我去开吧!”
说着,三步并两步走,没等景纱回答便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
下一刻!
哈欠!
她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被面前的一大把白色野菊花弄得倒退好几步!
什么鬼?
不知道她对这种花过敏吗?
景纱微微皱眉,站在后面却是看的清楚一点,孟纭一打开门,她便看见季珞珣抱着一大把的野菊花站在门口,夕阳的光芒打在他的身影上,配合他此刻的神情,不由让她想起很久以前他失忆还是小天的时候每次来给自己送东西的情景。
哪里不知道他这番行为的意义,只是……
她心底微微黯然,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哈欠!哈欠!……
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的孟纭好不容易才看清拿着花的季珞珣,顿时满脸黑线。
“你什么意思?拿着一堆白菊花来做什么?”
孟纭万分嫌弃的看着那一大堆白菊花,不明白季珞珣这个家伙又是演的哪一出?
他不会打算将这一堆白菊花送给纱纱吧?
难道他不知道白菊花除了泡茶和作为药草之外,还是用来扫墓祭拜的吗?
哪有人用白菊花送女孩的?
孟纭想想也是醉了,仰天翻白眼,却是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不过季珞珣也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从她打开门的那一刻起,季珞珣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景纱的身上。
一眼便看见景纱额上还没有擦干的汗水,一眼便看出她的疲倦,知道她一直不停的在给自己配药,想要给自己疗伤,恢复以前的样子。
可是再也没有人比季珞珣更清楚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了!
或许他体内的那些突破残留的多余气息,小纱以师门秘法和秘药还能够勉强清除,可是他那些失去的生机却再也不可能恢复的。
他注定最多只能再活一年了!
无视孟纭,抱着怀中的花,他慢慢的走到了景纱面前,心疼的看着伊人疲惫的样子。
“小纱,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是我愚蠢,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没有和你坦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不要这般不理我,不和我说话,好吗?”
深情而又忏悔的眼神,轻柔微微带着祈求的话语,简直和孟纭所认知的那个季珞珣判若两人。
再对比自家好友此刻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子。
孟纭眨眨眼,忽然竟感觉季珞珣有些可怜!
难道真的是自己对他太过偏见?
瞧他在纱纱面前这幅化为绕指缠柔的模样!
额,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有没有?
不过,纱纱之前伤心心碎的样子她可没有忘记呢!
想了想,孟纭最终却是没有像她之前口上所说的那般,而是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感情这种事情,都是看当事人自己的,旁人最多只能劝导几句!
纱纱若是决定不和季珞珣一起,那么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说个清楚。
孟纭走后,满是药瓶药草的房中静默无声,景纱看着季珞珣目光却是淡漠无比,似乎对他的话语没有丝毫动容。
季珞珣看着,心底不由的急躁,难道送花不行?
就知道不该相信妹妹的话语,那个丫头现在可是不靠谱的很!
而且她一向站在小纱那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机陷害自己呢!
季珞珣看着伊人平静无波的目光,不由的想起最初刚刚相识的情况,心里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恐慌!
难道小纱真的被他伤透了心不再爱自己了?
不!
季珞珣不由主失去耐心,忽然伸手抓起景纱的右手:“小纱,你和我说一句话,好吗?”
漂亮的桃花眼眸此刻溢满了着急和不安,那般显而易见的情绪,对于季珞珣来说,也大概只有在景纱面前才会出现了。
景纱感觉到他的不安和慌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该对他说什么?
怪他吗?
之前是有的,可是在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之后,知道他体内的生机接近枯竭的时候,早就烟消云散了!
骂他吗?
骂他什么?
她又怎么舍得骂他呢?
这个傻瓜,不过是不想她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之后担忧害怕而已。
景纱无法怪季珞珣之前的行为,因为若是她自己,她也会那么做的。
更不舍得开口骂他什么?
甚至连之前给他的那一剑,后来都变成悔恨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她不知道他竟然已经伤成那般,竟然还雪上加霜,她真是一个不及格的恋人!
可是她却觉得委屈。
委屈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委屈不被信任的感觉。
她心口发酸,眼眶发酸,看见他便想起他体内所剩无几的生机。
所以她更是自责,自责在他如此的情况下,自己之前起了怀疑之后不立刻追上去查清楚情况,还浪费时间在怄气之上。
她感觉无法面对季珞珣,自责愧疚,委屈害怕,万般滋味在心口缭绕,让她看着季珞珣却是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她内心更是着急,着急着快些找到办法给他疗伤,为他恢复生机。
她知道凭着她现在已经激活的那些峨眉技能所含的少量生机对于季珞珣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所以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将他体内那些吞噬他剩余生机的多余气息快速清除,所以她日夜不停的配药制药。
“小纱,我错了好吗?你说句话,说句话……”
季珞珣看景纱越加沉默,心中便越加的心痛。
难道他们之前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就在这时,景纱的另外一只手忽然抬起触碰他脸上的面具。
季珞珣顿时全身一僵不由的后退半步,抱着花的手反射性的抬起阻止,怀中的花顿时便坠落在地。
噗!一声落花满地!
景纱手上一个用力的便拍开他的手执意要揭下他的面具。
季珞珣哪里会愿意呢?
却是无奈的后退几步避开她。
景纱微微抿唇,忽然却是有些生气的朝着地上的花重重一甩!
轰!
一阵绿色的气流扫过,顿时卷起满地落花,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下一秒便毫不留情的甩在了季珞珣的身上。
“滚!”
景纱生气的再次挥手将季珞珣赶出去。
既然说要面对,为何却不肯摘下面具呢?
难道他还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吗?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样子,她都不会介意,只会心疼的。
可是他却连面对的机会都不给她!
景纱想着转身,滚烫冰凉的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她心底悲凉,甚至有种无助的感觉。
季珞珣看着她的背影,瞬息便可以感觉她此刻的悲伤,再也忍不住从背后将她拥住:“小纱,是我错了好吗?可是我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想让你看见,我知道小纱不会介意,可是我想在小纱心底永远都是最好的模样。”
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在乎的外表的。
在面对心爱的女子的时候,男人更加注重外表。
他现在苍老的模样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又如何有勇气去面对最在意的人呢?
景纱闻言,却是不由一愣,猛然回头看他。
季珞珣伸手捧着她面色泪痕的小脸,多想像以前一般为她吻干伤心的泪水,可是却不能,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悲哀,被景纱捕捉。
让她顿时明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却是钻入死胡同了!
原来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只是……
景纱不由伸手回抱住他轻轻道:“没关系的,不管什么时候,珞珣在我心中都是最美好的。”
永远不会改变!
景纱说着,心中一直纠缠的心结却是终于解开了一些,之前所想的那些气话却是转头被抛在了脑后。
其实她根本无法离开季珞珣,只是她不肯承认而已。
说什么等他痊愈之后便离开不再交集都是自欺欺人的话语而已。
季珞珣闻言深深的抱紧她,又想到自己所剩无多的寿命不由微微闭眼:“小纱,你怪我自私也罢,我真的后悔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放你离开我身边的,你是我的,只要我还活着,你便只能是我的。”
景纱听出他话中之意,哪里不明白他现在所想,却是忽然张嘴重重的咬了他的脖子一口冷声道:“那么你也别怪我自私,你也是我的,日后再也不准擅自做主放手之事,若再有一次,便再也不要来见我,还有你的命是我的,我想要你活着你便只能活着。”
霸气的话语带着宣示的意味,终于将他们之间的沉默和僵硬气氛彻底打开。
季珞珣深深的吸口气无视脖子传来的细小疼痛勾唇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