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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山童把李超扛在肩膀上,领着韵芷回到了他们藏身的那个山洞。把李超平放在一块大青石上,回身走出洞外,不一会,只听洞外一阵“轰隆隆!”巨响,只见韩山童不知从哪弄来一块巨石,堵在了洞口。
做完这些动作,韩山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韵芷一见,尖叫了一声,连忙跑过去,仔细一看,只见他脸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面似金纸,浑身不住地发抖。
韵芷将韩山童扶了起来,让他靠坐在洞壁上,关心地问道:“大伯,你没事吧!”
韩山童没说话颤抖着手,打开鹿皮囊,从里面取出一个黄色药丸,放入口中。韵芷知道他正在运功化开药力,不敢打扰,在一旁很安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韩山童的脸色渐渐好转,忽然,觉得喉头一甜,“扑!”地一声喷出了一口乌黑的淤血!
韩山童颓然靠在洞壁上,无力地说道:“这西藏四密果然不同凡响。”
韵芷一见韩山童可以说话了,急忙凑了过去,焦急地问道:“大伯,你好些了吗?”
韩山童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半个月之内,老夫是不能再和别人动手了!我刚才只是用药物将伤势强行压住,要想痊愈,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行的!”
韵芷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带着哭腔地问道:“那哥哥怎么办,他还有救吗?”
“这小子一时半会是没事的,时间一长可就不好说了!”韩山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超说道。
“那你快想办法救他啊!”韵芷一听李超还没有脱离危险,立时变得六神无主,哽咽着说道,“我现在就哥哥一个亲人了!”说到伤心处,韵芷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哎呀!小丫头!别哭了,你哭得我心烦意乱的!你再不收声,我就不救你的哥哥了!”韩山童皱了皱眉,说道。
韵芷一听李超还有救,顿时止住了哭声,抽啼着说道:“那你快动手啊!”
韩山童暗自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怕了你这小妮子,扶我过去!”韵芷依言将韩山童扶到李超身边坐下。
李超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视觉、听觉还在,所以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均是心中有数。刚刚那被称为中原第一高手的汉子在自己身上连拍十八掌,自己的身体内就仿佛被钉了十八根木桩一样,虽然难受得紧,但却限制住了那两道夺命真气的活动范围,身上的痛楚马上减轻了许多。可那两到真气不时冲击那些“木桩”,李超也不知道,这些保命木桩还会坚持多久。
这时,韵芷已将韩山童,移到李超身边。韩山童在李超身边坐下,低下头,对李超说道:“小子,现在我身受重伤,无法帮你运功疗伤。不过,我现在教你一套青莲歌诀,它会帮你化解体内真气,至于你能不能学会,就要看自己的悟性了。”说到这,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刚刚在你的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手太阳肺经、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阳心经各输入三道真气,暂时护住你的五脏六腑
,如果你不能在这十八道真气,被冲散之前学会这套歌诀,那么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李超口不能言,只能听着韩山童的说话。
韩山童扭头对韵芷说道:“小丫头,到洞口看着,别让闲杂人等,打搅我们!”韵芷依言到洞口去了。
韩山童见支走了韵芷,便一本正经地对李超说道:“这是本教呼吸吐呐的无上法门,非本教亲传弟子,不得习练,你我也算是有缘,今日事急,一切从权。日后你如想加入本教,再补办仪式;如若不想,那就当你我接此善缘。”
说完,压低声音将这套口诀传授给李超。
李超是历史系的学生,背诵过很多经史子集,所以,他到是对韩山童半白不白、似歌非歌的口诀到也听明白个大概。但是对韩山童所说的穴道经脉,却是一头雾水。
韩山童见李超一脸茫然的样子,以为李超还没记住口诀,于是又详尽地讲述了一遍口诀的意思。李超天资聪慧,很快就将这二百多字的口诀背诵下来,可是他对如何运气,如何用力还是不甚了了。
于是,李超不住地眨眼,并用眼睛扫视自己全身。
韩山童也是个眉眼通透之人,很快就明白了李超的意思,于是乎又耐心地为李超讲解周身穴道和经脉。
“人体身上的奇经八脉,分阴阳二气。阴阳相继,内气生生不息,方是内功大成之境。”韩山童一边讲解,一边用手在李超身上指点经脉的位置和运行方式。“我先给你讲解‘足少阴肾经’这一路经脉的穴道。”说这,将每一个穴道名称和在人身的方位详加解说指点。
李超按照韩山童所教,小心翼翼地控制那两道真气逐一走了一遍足少阴肾经诸穴。运功冲脉本是十分凶险之事,好在李超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也就显得驾轻就熟,这两道霸道真气所过之处,原本因紊乱而闭塞的经脉,全部被冲开。那足少阴肾经上韩山童输入的三道真气,也被这两团真气化解并收归己用。
李超控制着这两团真气,在足少阴肾经又走了两个来回,确认足少阴肾经诸穴已经畅通无阻后,才渐渐地将这两团真气收归丹田气海。
他试着运劲活动左腿,忽然觉得左脚足底的涌泉穴一阵灼热,紧接着在左腿一阵痉挛之后,左腿恢复了知觉。
李超大喜过望,不由得又多活动了两下左腿。坐在旁边的韩山童连忙制止道:“你左腿经脉刚刚畅通,不可乱动,小心走火入魔!”
李超闻言,吓了一跳,虽然他不知道走火入魔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可听叔叔说过,因为练气功走火入魔而变成神经病的。这韩山童虽号称中原第一高手,但不晓得会不会治神经病。李超可不愿意拿自己做实验赶忙放下了腿,再不敢乱动。
韩山童见李超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打通了足少阴肾经,心中暗自惊奇,“这小子内力凭地如此深厚,却又不懂如何运用,实在是咄咄怪事!”吃惊归吃惊,但还是一丝不苟地教导李超内息运行之法,“好,你再试试手太阴肺
经!”说罢,将手太阴肺经这一路穴道教与李超。
李超这次有了经验,便放心大胆地按照韩山童的指点,打通了手太阴肺经,李超的右手也恢复了知觉。李超这时对韩山童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现在口不能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韩山童。
可韩山童竟板起脸对李超说道:“内功修习讲究顺其自然,最忌讳急功近利,今天到此为止,你先将这两路经脉练熟,明天再继续其他的经脉!”
江苏苏州府
在苏州最著名的静思园内,一位面目俊秀的锦衣少年,倒背着双手,悠闲地在这园子里散步。
在他身后,跪着五六个彪形大汉,前日和韩山童激战的欢喜佛赫然就在人群之中。那少年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跪着的这群人,依旧自顾自地欣赏园子里的花草。
为首的那个中年人,从袍袖中掏出汗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毕恭毕敬地说道:“邪教教主韩山童狡猾异常、诡计多端,不但突破我们的包围圈,还打伤了西藏四密的煌罗万象!不过,他现在已经暴露行踪,属下已经安排人手继续搜捕,我想,这韩山童不日将会落网!请主人放心!”
那锦衣少年头也不回,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布这个局,花了多长时间,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光是围捕韩山童就损失了我不下十名好手,你现在一句狡猾异常,诡计多端就交代了?”
那中年人吓得连连磕头,口中答道:“主人息怒!属下已经在各个交通要道设置关卡,就算他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
那少年不再理他,转过身来走到欢喜佛跟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搭在这胖大喇嘛的肩膀上,柔声说道:“听说你们师兄弟四人,遇到了韩山童,不但放跑了他,你们的大师兄还被打伤了?”
欢喜佛浑身颤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主人,那韩山童内功深厚,我们兄弟不是对手,没能拿下他,贫僧该死!还望主人看在以往我们兄弟为您出生入死的份上,饶过我们这次吧!”
那少年健腕一翻,“啪!”地一声响,一巴掌打在欢喜佛满是横肉的脸上。这欢喜佛不敢运功抵抗,直被打得在地上一阵翻滚。
“那叛贼早已身受重伤!你们几人明明就是怯战!”此言一出,全场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欢喜佛更是吓得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些人都知道,虽然面前的这个少年,年纪轻轻,但心狠手辣,足智多谋,而且御下极严。这西藏四密平时仗着武艺高强,目空一切,今天吃了苦头,大家谁也不为他求情,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那为首的中年人,一看情况不好,连忙站了起来,为欢喜佛求情道:“主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先让他们师兄弟戴罪立功,如若再怯战,二罪并罚!”
那少年沉吟半晌,说道:“好吧!这件事就依你,先记下他们的狗命!你先去知会张士诚,白莲教反叛在即,让他严加监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向我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