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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苏倾城比了个手势,然后便跟素锦分开,沿着通往果园的那条小道走去,素锦看着她的背影在一片果树后边消失,才转身走了另外一条路。
苏倾城一边嗅着果香,一边享受着收获的喜悦,仿佛那些果实累累的果树全部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然后统统进了她自己的腰包。
“哎哎哎,干什么的?快点出去!”苏倾城正眯着眼睛乐呵呵地数银子,忽然被前方一阵不客气的驱赶声打断了。
她不悦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华服中年人。
苏倾城咬咬牙,暂时将心里的不悦压下,然后笑着走上前去:“这位大哥,小弟是过路的,看到这满园的果子丰收,着实喜人,碰巧在下也做些小买卖,不知大哥您这里,缺不缺果商?”
“去去去,谁是你大哥,我是这里的管事,姓富,你叫我富管事就是了。”那肥胖的中年人不耐烦地摆摆手。
“富管事你好,我姓吴,方才说的那个果子买卖,您考虑一下?”苏倾城腆着一张笑脸走上前去。
“你想做果子买卖?”那富管事朝着苏倾城看了过来,原本不算小的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得没了地方,只能眯着双眼打量着苏倾城,“就你一个人?名不见惊传的,还想跟咱们沈家庄谈生意?”
“沈家庄?”苏倾城眼中寒芒一闪,面上的笑意却不减:“原来这里是沈家庄啊?可是小弟来的时候,还听商行里的兄弟们说,这片庄子,原本不是苏丞相家的吗?怎么又成了沈家的了?”
“苏相?”那富管事冷哼了一声,“你小子还不知道吧,现在这庄子,已经不姓苏了,改姓沈了!”
“这是什……什么时候的事?”苏倾城故作不知,惊讶地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你就别管了,总之,这片庄子已经被我家老爷买下了!”那富管事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便不耐烦地开始赶人了:“走吧走吧,打听清楚了再来,跟咱们沈家合作的,那可都是郯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大商行,就算是谈买卖,也轮不上你小子!”
“是是是!小弟这就走,这就走!”苏倾城逐渐冷了脸,便也懒得再敷衍,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原来竟然不是租,而是卖了吗?
而且是……分文不收的卖?
很好!她倒要看看韩氏的账本上,该如何将这么大一笔亏空给填上!
“你们几个先去那边,今儿个晌午老爷得亲临庄子视察,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富管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倾城冷哼了一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比素锦提前到了那座约定好的茶棚,然后叫了一壶茶和一盘花生米坐下来边喝茶边等。
“老伯,这里来来往往的,看着人不少,可大多是也就是庄子上的人多一些吧?您为何选了这里开茶棚啊?再往前走上二里路,那里有个集市,生意肯定要比这里好,您怎么不去那里开?”茶棚里的客人就她自己,苏倾城便跟茶棚上了年纪的老板唠起了嗑。
“年轻人,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那老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老朽我又何尝不知这里生意惨淡啊?可是人老咯,走也走不动了,能卖一碗算一碗吧……这要是放在之前啊,我反而还忙不过来呢!”
苏倾城心中一动,笑眯眯地上前问道:“这是为何?是庄子里来往的人变少了吗?”
那老板点点头:“之前的这一大片庄子,那可是姓苏的,苏家你知道吧?京城里的,做大官的,苏丞相!”
老者对着郯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其实要说人数,倒也差不了多少,可是那时候,老朽这茶棚可是苏丞相特意关照过的,庄子来来来往往农忙的劳力们,都是得了相府的银子,然后才来我这茶棚喝茶的!”
老者脸上满脸感激,“苏丞相是个好人啊!就因为许多年以前,那一年天干物燥,果园边上忽然着了火……碰巧老朽一家住在庄子附近,于是便叫了家里人帮着扑灭了还未来得及烧起来的火,自那以后啊,苏丞相就记住老朽这份恩情了,一直让人关照了这么些年……”
听了茶棚老板的话,苏倾城咧嘴笑了笑,心中对自己的亲爹,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那……老伯,您方才说到‘之前’,是不是现在这庄子,已经不是苏家的了?”苏倾城问道。
那老者想了许久之后摇摇头,“这是老朽猜的,庄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全部都换完了,又不来我这里吃茶,一个个讳莫如深的样子,老朽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想着,这庄子,许是被苏相卖了吧?可惜喽,这么值钱的庄子!……”
老者一边叹气,一边蹒跚着脚步回了那个矮小的棚屋里,苏倾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在抬头时,素锦已经沿着那条小路走了过来。
“素锦姑姑……”苏倾城小声呼喊了一声,然后对着素锦招了招手。
“怎么样素锦姑姑?你可打听出什么了?”苏倾城给素锦倒了一杯茶问道。
素锦摇摇头:“庄子里的人口风都很严,奴婢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回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个赶着牛车的汉子,他无意中跟奴婢提起,今日,似乎那沈林会来庄子上视察。”
“这个我也听说了,”苏倾城点点头说道,然后将在庄子里那个富管事那里得来的信息大致总结给了素锦听。
素锦听完之后,脸色也很不好看:“小姐,照这样看来,那韩氏便不只是将这庄子租出去这么简单了,要知道,租金再少,也总有收回来的时候,可若是被她卖了,可就回不来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苏倾城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一句,那韩氏别的心思不动,非得打她娘嫁妆的主意,这口气,她可忍不下去!
“她跟那个沈林,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然,凭她那副精明劲儿,如何舍得?这件事若是被人揭发出来,她的把柄可就大了去了!”苏倾城恨恨地说道,“看来咱们今天是来对了,说不定他们两个就是约在庄子里碰面的!”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素锦看了一眼来时的官道,“小姐,咱们还是先隐藏起来吧,算算时间,韩氏也应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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