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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年眉眼动了动，姜云钦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姜云钦倒是很想看看王伯年的举动和立场，但是明显的王伯年心思深沉的很，他刚刚明明想阻止段舜山的，但是好像又想到了别的什么事儿，所以就没有阻止。
“打啊！”段舜山看着那些公子们拿这被包裹过的箭头，去投一个碗口那么大的小壶，而且距离只有几丈远，他们竟然就连这样也投不进去！
段舜山看着这些人心里气愤，一个直拳就达到了面前的一棵其貌不扬的小树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如果不是他已经定亲，恨不得自己冲上去。
他傻乎乎的都没注意那棵小树的周围根本就没有人。
一拳落下，周围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台上正在比武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了段舜山。
“都看着我干啥？”段舜山一看情况不太对，回头看了一眼姜云钦，“我脸上难道说有花儿？”
姜云钦摇了摇头。
“嗷！”段舜山在得到反馈之后，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用带着略微的歉意说，“大家都别看着我了，我刚刚谁也没骂，我就是看这棵丑树长得不顺眼，太招骂了！”
段舜山反应过来他刚刚好像是无意之间骂人了来着，这来的人也都是王公贵族，万一这些人小气就不好啦。
骂一棵树总没什么问题吧？段舜山心想。
“这棵，皇帝御赐的。”王伯年面无波澜的扫了一眼段舜山，语气也沉沉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啥！”段舜山宛若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皇帝御赐的树，为什么就能如此大大咧咧地种在花园里？别说花盆了，周围甚至连个保护的栅栏都没有？
“没事没事。”段舜山围着一棵树左瞧右瞧，“这棵树虽然乍一看长得奇丑无比，但是仔细看的话……华光异彩，珠光宝气！”
这是什么神仙形容？
段舜山嘴本来就笨，这个时候想要违心的夸一个东西，反倒弄巧成拙，他自己说完都忍不住尴尬的笑，周围的目光更是古怪。
“这树，不是也没事吗？”段舜山已经被周围人看的有些害臊了，忍不住又摸了一把那棵树，想要证明树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但是他只是摸了摸树，说话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书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咔嚓碎成了两半。
周围人再次屏住了呼吸，这次再看向段舜山的目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同情了。
皇帝御赐的树！就这么没了。
姜云钦看着那颗惨烈的树的尸体，打算上前一步替他求情，但是直接被王伯年拦住了。
姜云钦看着王伯年的这个动作，头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一直在等王伯年一个真正实质性的反应，但是现在这个动作却奇怪的很。
不让她替段舜山求情是什么意思？
周围一直是死寂一般的沉默，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高位上才传来飘渺的声音：“此少年倒是十分率性而为，就冲他这种不做作的本性，想必皇帝也不会怪罪他的。”
莫逍遥面无表情的替段舜山说话，这话说的程度，已经算得上是为他求情了。
“是。”扈秉森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那棵树，然后笑了笑，抬手将自己手旁边的杯子递给莫逍遥，“喝茶。”
令众人难以想象的是，扈秉森竟然直接就选择不追究，扈秉森对这棵皇帝御赐的树也不甚在意啊。
莫逍遥甚至没有非常客套的露出笑容，他毫不犹豫的接下了递过来的杯子，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动作，非常值得人深思。
在场的许多人根本不明白莫逍遥到底是何方神圣，更不能理解扈秉森为什么对他毕恭毕敬。
“请继续吧。”扈秉森喝完茶之后挥挥手看了台上，示意他们可以继续投壶了。
段舜山这个时候看着台上非常笨拙的投壶动作，依旧是非常气愤的，但是也不敢再大呼小叫，更不敢打砸东西。
这城主府怪的很，说不定待会儿谁踩坏了了一棵小草，也是皇帝御赐的。
“你咋知道这是御赐的？”段舜山等众人的目光都不注视在他身上的时候，扭头问了一句王伯年。
“一直都知道。”王伯年面色如常，他对城主府的一切东西都了如指掌。
因为以前……
“你知道还不提醒我一下？”段舜山直接就打断了王伯年的回忆，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不敢再招人眼球，他肯定要拍一拍王伯年的大腿。
“段大哥神勇无比，我乃一介文弱书生，根本没有能力拦住段大哥。”王伯年目不斜视的看着依旧在比武的高台，说这些话看似发自真心的恭维，但其实是一种讽刺。
段舜山冷哼了一声，跑到一旁，在他眼里王伯年可不就是夸了他一顿嘛，他怎么好意思再跟人家计较了呢？
可是段舜山能一直忍得住？
不可能的！
“哎呦我去！”段舜山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吼道：“你们今天早上没吃饭吗？”
“你行你来！”
“我不行我不行。”段舜山连忙摆手，非常怂的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让未来的婆娘知道他竟然敢在这里沾花惹草，肯定要卸了他的大腿。
“不行你就别一直说！”台上那些本来想要一展雄姿，但是发现这些项目对于他们来说都太难的公子哥，本就心情不舒畅，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出来找骂。
段舜山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给人家，让人家怼呀。
“我哪儿是这个不行？”段舜山非常耿直的把了摆手，甚至对这些项目略带嫌弃，“我是家里定了亲，上台不行。”
“你家里定了亲，竟然还来参加我们成都府大小姐的比武招亲，你是不是诚心来搅局的呀？”那些公子哥可就更气了，他们都是真心想要追求城主府的大小姐，视成都府大小姐为天上仙人，竟然有人已经定亲，还敢来亵渎大小姐？
姜云钦一直不动声色，王伯年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不是不想阻止段舜山，是根本预判不到他能做出这些事！
谁知道这个憨憨竟然能在这个场合说出这么多蠢话呀！
她现在只知道高位上莫逍遥的脸越来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