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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杨英翠带着讥诮的语气说,“想当主演啦?就是不知道你的舞台在哪里、剧情动不动人?”
我指向石马山方向、漆黑的天幕:“在那里表演,剧情好不好要观众说了算、而且我要纠正一下你的说法——我可不是什么主演、是导演。”
杨英翠双眼一眯:“你?呵呵~”
“对,就是我、等着瞧吧!”
就是现在,我再也不管王心梅的感受,田织的感受,或者杨英翠的任何想法和做法,我就是旁若无人的样子、甚至连自己也无视了,把全身心地进入到冥想状态当中去。
就像在横渡一条宽宽的大河,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从这边游到彼岸,然后就看到那支浮在空中一动不动的风筝了。
是呀,这是我自己做的风筝,怎么可能看不到它呢!
事实上,浮在空中的是我自己的一丝神智,被我用存储大水鬼力量的那种道家法阵附着在风筝上了。
我很快就感知到,固定风筝的线绳那一端被试探着扯了一下、又一下。
是江远来了,风筝就是诱饵、把这条小鱼馋得不要不要的,果然在咬钩了。
我又好笑又难过:果然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这一点即便是稳稳把江远攥住的阴蛇也比不上的。
而这时候江远已经把线绳解下来缠在手腕上,仰头拉扯,想把风筝收回到自己手中去。
是时候离开啦……我抬头向天幕上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再向他惨然一笑,然后就飞快地离开风筝。
我很快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兴许是速度太快,惯性作用下,我的身体就猛地前倾了一下、差点摔倒。
田织连忙扶了我一把。
我看了一下,才刚离开一会,梦游的人已经全部回屋睡觉去了。
王心梅担心地问:“你怎么了、生病啦?”
而杨英翠的问话则是:“你去了哪儿?”
我对心梅表示:没事。
然后对杨英翠说:“揭幕去了。”
王心梅莫名其妙的样子,而杨英翠则若有所思起来。
我说:“什么都不要想了,等着看吧。话说,这厚厚的云层也堆积了太长时间,是时候下场雨啦!”
话音刚落,石马山上空的夜色中突然掠过一道夺目的蓝色光芒,非常亮、而且一闪即逝!
“霹咔——”
在王心梅、田织以及杨英翠的齐声尖叫中,这道惊人雷击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仿佛是一枚钉子从我的天顶硬生生地楔进来、再把海量的痛苦涌灌进来,几乎就要把我撑爆了!
“啊……”
我想叫,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仿佛胸腔和喉咙都不是我的了,甚至就连听觉、视觉都一下子全部失去。
双目失聪,双耳失聪,沉入黑暗深处。
我也许是死了吧?为什么再一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溃散的边缘。
事实上我知道自己还活着,只是感同身受却把遭到雷击的痛苦承受了一次。
而这记天雷真正的目标,江远,则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完全消散掉了……
我在风筝上还布置了一道引雷法阵。
结果,老天满足了我的一半意愿,把江远果断清除掉了;而我本来还要求他为我下场雨的,现在却只是零星星落了几个雨点,倒像是洒了几滴眼泪。
我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再一次体验到死亡的味道,貌似、有点咸和苦。
这下我终于永远失去另一个我、变成残缺的了。
但是我也终于彻底解脱,再也不受胁迫和束缚,变成自由的我了。
……
“江恒、江恒,醒醒啊江恒,你不要吓我们!”
王心梅拼命扔晃着我,终于把我又拽回到这个黑漆漆的现实世界里来。
我拼命用力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她一脸的关注和满眼的泪水。
田织也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样子,一脸茫然插不上手。
杨英翠,她正托着我的下巴,我闻到她的掌心里的一滩腥咸,这是从我嘴里喷出来的一小口血。
唉、才这么点,我以为自己的痛苦要大到吐血数升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活过来了!
我说:“阿梅,放心我没事……去舀点水来我潄潄口,快去。”
杨英翠仍然用地托着我,嗔怪地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干嘛要这么极端!呃……再说,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下意见的嘛!”
“你不要插手,现在江远完蛋了,他们肯定要主动来找我的。”我想微笑一下,但都觉得很耗力,唉、还是算了!
杨英翠十分无语:“真够狠的,我比不上你。”
我有气无力地回她一句:“你是对别人狠、我这是对自己狠,不一样的好吧!”
王心梅果真取了水过来,我就不再说话,含了清水清洁一下口腔、再润润喉咙。
然后我半开玩笑地对杨英翠说:“弄点药来帮助康复一下,要不然明天起大家会没水用的。”
杨英翠横了我一眼:“自找的。我这里只有毒、没有药。”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马上递过来一只小瓶,黑乎乎、脏兮兮……
我说:“这能吃吗?”
杨英翠气呼呼地摞下一句:“受吃不吃、毒死了就用不运水作苦力了,正好!”
转身走了。
剩下王心梅和田织,她们俩不约而同地数落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咳、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啊;不过,目前实力差距太远,就不可能对等交流,只好用些简单粗暴的手段了。
王心梅和田织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接下来,刚才在旁边听得半懂不懂的王心梅又战战惊惊地问:“刚才你是不是杀人了?”
我努力朝她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不是一直坐在这里的吗?其实这么跟你说吧,我刚才是动了个大手术,因为身上长了个很麻烦的东西,不过现在好了,一身轻松!放心,明天起我就欢蹦活跳的了。”
王心梅却说:“骗人,你刚才不是提到一个叫江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你的耳朵真灵!田织知道的啊,这个江远么,他、他是一只滑得像泥鳅一样的妖怪,今天终于被我除掉了,哈哈!”
但王心梅仍然不依不饶地问:“那他为什么也姓江?”
貌似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哦!我想了又想,这才苦笑着说:“你还记得真假美猴王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