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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环境下，所谓的“小声”，其实也是沙棘故意的，她就是想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张小菲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要提醒她，别挡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老板下不来台。
奈何，沙棘根本不受她的影响。
老板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只是碍于甲方的面子，不好当场发作，只好将这股火气暂时压制下去。
“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在说。甲方也在这里等很久了，沙棘，你还不快点把做好的样品，给甲方看看？”
老板示意着，也用眼神暗示她。
奈何......
“我今天凌晨的时候才改完，哪来的时间去印样品。”
一说起这个沙棘就来气，改完后发给对方了，对方愣是半天不回，沙棘等了半小时后觉得不耐烦，都准备睡觉了，结果那人来了一句：我觉得你做的很好，但还是差点感觉。
其实潜台词就是：我不满意，你继续改吧。
沙棘怎么知道他想要的感觉是什么？
但是对方又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说“我觉得对了，就是感觉对了”。
她差点就将对方拉黑，这样的甲方......她伺候不了。
但没办法，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改，一直改到凌晨，然后发给对方，等了十分钟对方没回，困得不行，就睡觉了。
至于最后的感觉对不对，还不是对方一句话的事。
早上闹钟还没响，电话就响了，要不是好像看清了备注是“周扒皮”，她一定当场给他骂过去，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容易遭雷劈吗？
“那没有样品，拷在盘上没有？直接投影仪播放吧。”
老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没有样品至少还有硬盘，用投影仪演示，再加上幻灯片讲解，甲方已经会被忽悠好买单。
老板在心里打着他的小算盘。
“哦，忘带了。”沙棘面无表情地说到。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老板急了。
“逗你的。”
老板顿时无话可说。
老板一旁的甲方笑道：“你们的员工，都是这样幽默的吗？”
“哪里哪里，我们公司倡导扁平化管理，所以员工和老板之间就更加亲密一些，有时候就爱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老板笑得有些尴尬。
沙棘连接好设备，然后将投影仪打开，画面立刻就投影到了白布上。
溪竹觉得这样挺神奇的，很像是神界的“留影石”。
只是留影石太过珍贵，整个神界也不过几块，这个名为投影仪的小东西，应该是比较常见的吧？
溪竹猜想着。
沙棘找到了存放文件的地方点开，然后历经了两个通宵的海报，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大家似乎都被这样的作品镇住了，都没有说话。
溪竹看不懂，只觉得有些刺眼睛。
许久之后，老板才终于开口。
“这红配绿是什么？”
“甲方说，红配绿更能体现创作者的胆识与驾驭能力，这是对我设计能力的一种考验。”
“这五颜六色的黑色又是什么？”
“这是五彩斑斓的黑，甲方说这样更能显得独一无二。”
“为什么左上角的字很大，它对角的字却很小？”
“因为甲方说要对比鲜明，这样才能形成强烈的对比。”
老板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头看向甲方，甲方似乎在憋着笑意。
假意咳嗽了几声，甲方点点头，肯定了沙棘的说法：“没错，这些都是我这样要求的。我觉得贵公司的设计师很好，很专业，很完美的展现了我的想法。”
既然是甲方的意思，老板也不好说什么了，再加上甲方也表示了自己很满意，那么也是皆大欢喜了。
甲方笑着看着沙棘，说道：“如果可以，希望今后还能与贵公司合作，毕竟这位设计师的作品，我很满意。也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个风格。”
对于长期保持合作关系，老板自然是乐意的，但是有人却不乐意了。
“沈骄榛你大爷！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设计！”
“谁爱做谁做，我不伺候了！”
“你审美怕是被送进碎纸机碎成渣，然后再放进火炉里烧成灰了吧？”
“这玩意你跟我说好？除你之外，要是还有人说好，我当场，把这个投影仪吃下去，你信不信？”
张小菲又偷偷拉了拉沙棘的衣袖，小声说道：“沙棘姐，你别这样，其实我也觉得挺好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是你眼光太高了。”
溪竹不禁笑出了声，这是想让沙棘履行刚才所说的话吗？
心里，竟然有一丝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