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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叫你莲雾，还是应该叫你伏诺？”
他先一愣，随即说道：“还是叫我伏诺吧，毕竟现在，我也只是伏诺。”
溪竹被天命枷锁束缚，锁链穿透了她的琵琶骨。
嘴角残留着血迹，动弹不得，看上去，有些狼狈。
两人在隔在屏障内，外面人不断地击打地，试图破开屏障，但是许久，也未见任何裂缝，哪怕只是细微的。
“我告诉你过你的，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如果你没有选择封存记忆，那么你就不会再次救‘莲雾’，许多事情也不会发生。造成罪恶的人不是他，而是你——溪竹。”
“所谓因果，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得到什么样的结局。你知道吗？其实所有的因果，都与你有关。如果你当初乖乖待在神界，任由一切如命书中那样发展，很多事情也就不会发生。因为你，很多无辜的人死去，这就是逆天而行的代价。你身为神，不是更应该怜悯世人吗？”
若牺牲一人可救百人，你会如何？
若牺牲百人可救千人，你会怎么做？
若牺牲千人可救天下人，你又当如何？
最终，溪竹选择的是，牺牲天下人来成就她自己。
伏诺觉得可笑。
所以呢，你身为神，不是更应该怜悯世人吗？
因你而死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过伏诺最终，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
“你又怎会懂我？”
溪竹的声音很平静。
她亦非铁石心肠，只是她必须如此，才能看清正确的道路。
“我......”伏诺正准备说什么，恰在这时，屏障终于被破开。
沙棘的剑挥向他，来不及躲闪，至少使用全力接下这一招。
但两人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很快伏诺就败下阵来，狼狈地闪身到一旁。
而因为神界规则的缘故，伏诺自然可以对沙棘做出一些限制，这样，沙棘就不会对他怎么样了，但同理，伏诺也不可伤其分毫。
只是他没想到，沙棘竟然会选择放弃神位，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疯了吗！”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你，不是吗？虽然有些舍不得，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日子，但是我也有那么一点英雄主义，虽然成不了救世主，但是你所说的世界，我不喜欢。很无趣，也很讨厌，就和那个莲雾的人，一样讨厌。我都差点怀疑，你俩是不是亲兄弟了。”
当然，并不只是选择放弃神位这么简单。
“就让我做一次英雄吧，平凡了几辈子，我也想当个正义的使者。也不知道这天命枷锁，能有多牢固，受不受得住，我这用生命力凝结而成的剑。”
伏诺这才注意到，沙棘手中的圣剑发生了一些变化，剑身周围，像是燃烧着火焰般。
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
“沙棘！”
溪竹是想要阻止她的，可惜，有心无力。
明明之前说着好像一个很贪生的人，如今却将生死看淡，难道就为了什么“英雄主义”吗？
可笑。
被注入了生命之力的圣剑，竟然真的斩断了天命枷锁。
伏诺有些震惊。
天命枷锁，终究，逃不过一个“命”字。
随着锁链的断裂，溪竹终于恢复了行动。
只是破开这天命枷锁后的波震，直接将沙棘从神玉岛上震了下去。
要知道神玉岛，可是悬浮在高空的。
“沙棘！”
溪竹顾不了太多了，可没想到，有人却先她一步，随着沙棘一同跳了下去。
当沙棘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有一个人，突然抱住了自己。
只是这怀抱，有些冰冷。
但此刻她却觉得，这怀抱，十分的温暖。
“阿竹，我......我不是......”伏诺一下子慌了神。
这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阿竹，你不要难过，你难怪，我也会跟着难过的，我......”
可是不等伏诺将话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伏诺击飞了数米之远，这股力量太过庞大，伏诺甚至能招架都不能。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掉了。
伏诺趴在地上，咳嗽出血。
哪怕是这样简单一个动作，也牵扯到了很多其他伤口。
变得更加难受。
伏诺勉强的让自己抬头仰望她，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恐惧，感受到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这也是伏诺第一次见溪竹如此，他本以为，她不会这样的，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难道，她比我还重要，要知道，我可是你的——”
伏诺急了，想要将某个秘密告诉她。
“心脏？我早就已经舍弃了。”
这话，溪竹说起来好像谈论家常一般简单。
伏诺听后却是狂笑。
一边笑着，然后不断地咳嗽出血，加速自己的死亡。
“我一直以为，是你输了，没想到，却是你赢了。”
“不愧是，不愧是——”
伏诺的话还未说完，只留下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的位置，会有人来顶替的。”
溪竹抬头望着天空，看上去和寻常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如果是在他人视角的华，的确如此。
但在溪竹眼里，却出现了一只金色半透明的大手，想要抓住她。
溪竹低头，终于露出了笑容。
天道——
之后，大陆上流传着一个故事。
他们说，那天看见有金光冲天，似乎是神迹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