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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屈于时间,不屈于偏见,也不屈于......命运。
——溪竹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显然,你忘记了很多,不过没关系,就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可以叫我‘天道’。不过严格的来讲,我也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天道,相当于......我只是真正天道的一个手下吧。”
那是个少女,只是看不清她的样貌,因为她整个人都是被金色的光芒覆盖,虽然不刺眼,但也挡得严实,只清楚其性别。
与溪竹招呼完之后,天道又继续她的棋局,自己与自己对弈。
然后说道:“其实我很不理解,你竟然为了能够改变命书中的内容,做到这种地步。很多故事啊,都被你弄得一团糟,很多人的命运线,也因为你变得很糟糕,理不清,为此天道大人还发脾气了呢。”
“你如果想要改变,那就改变好了,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改变之后,你又会想要回到最初?”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我很好奇。”
天道停止了动作,似乎在看着她,等待溪竹的回答。
可是溪竹却一句话也没说。
天道觉着有些奇怪,但转念一些,似有些恍然大悟:“也对,你已经忘记了很多,哪还记得最初的目的。”
“你只要一直往左走,就可以进入‘时间之境’了,选择你认为的合适时间即可。你是我见过的逆命人中,最聪明的那一个,虽然最终你败给了自己的自作聪明。时间重置后,一些事情会随之改变,有的记忆会消失,但有的人会将这份记忆埋藏在心里,或许会想起。”
“但这个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你应该也没有那么‘好运’吧?”
天道自顾自着说了许多。
最后,她叹息道:“你又何必与天道大人对抗呢?就好比这下棋,重来了几次,却还是输了。”
说罢,天道不再看她,又开始了自己与自己的对弈。
溪竹默默地走了过去,拿起了黑子落下。
“不,我赢了。”
说完之后,溪竹转身离开,前往时间之境。
天道定睛一看,竟已五子连珠。
她一愣,半响后才说道:“可这是......围棋啊......”
溪竹前行着,终于来到了时间之境。
没有犹豫,她踏入了虚空。
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唐三。
可思及唐三也不可在这,便知道,这是幻象。
“老师。”
他这样叫到,就像最开始,大家都称她为老师一样。
“山就在那,总得有人去征服它,为什么不是我?”
他的眼神有些坚定,或许,他是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征服那座山。
但溪竹并没有与他对话,对于唐三,溪竹至多算不上厌恶,但绝对没有喜欢。
既然一切可以回到最初的时候,又何必再做假惺惺的姿态。
她继续往前走着。
“唐三”叹了一口气,最终慢慢消失。
她又见到了张曹。
他见她来了,露出了笑容:“老竹子,带酒了吗?”
“没,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酒。”
张曹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坛酒和一个杯子,笑道:“你没有,可我有。来,咱们喝完这最后一杯酒。”
溪竹接过了倒满的酒杯,一口饮下,张曹大笑着,然后像喝水一样,将坛子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痛快!”张曹又是大笑,笑了许久,终于觉得过瘾了,才说道:“老竹子,你走吧,继续往前走,前往别回头。”
溪竹点点头,又继续往前走着。
背后传来了张曹的声音,他大喊着:“老竹子,你一定要继续往前走啊,往前走,千万,千万别回头——”
最后,溪竹没有再听见他的声音,或许也是如唐三一样,消失了吧......
她继续往前走着,这次看见的人,是繁缕。
这让溪竹感到有一丝的意外。
“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在你舍身救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真正爱上了你。”
他靠在水池边,脸上露出了笑容:“听起来,是不是很荒谬?可我也的确,爱上了你。”
我也想要你留下来,但我知道,这并不可能。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溪竹。”
她如实回答了他。
“竹子是植物,繁缕也是。”
繁缕看着她,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
只是溪竹,不会去想那么多了。
她不能停留,还要继续前行。
“老师。”
他这样称呼溪竹。
其实溪竹最初也并没要求他如此,那时,也是让他唤自己“阿竹”就好。
“物归原主。”
他将那把剑递还给她。
“其实最初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想,只是仍有疑惑。”
“你倒是会把自己摘得干净。”
溪竹接过剑后,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离一愣,原来,她什么都清楚......
等苏离回过神后才发现,溪竹已经走远了。
而他,也该消失了。
一路上,溪竹其实还遇见了许多人。
曾经的亲人,曾经的朋友。
但都是浮云般的过客,匆匆一眼后,就擦肩而过。
溪竹在这里,见到一个人,同样的白发,只是他的名字是“尘心”。
“物归原主。”
这是苏离之前对她说的话,现在她又对尘心说了。
溪竹将剑递还给尘心,但尘心却没有接过。
尘心说道:“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溪竹淡淡一笑。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这把剑,我给它取名‘心尘’吗?但这,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这把剑,还有了其他名字,是‘忘尘’,也是‘断尘’。”
尘心一愣,最终接过了剑,“我明白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的东西其实不必细说,已经明白了。
尘心突然回想起苏离曾问他的问题,或许在他的心中,其实有两个答案。
一个是口中说出的,一个是埋藏在心里的。
至于那个埋藏在心里的答案,尘心已不愿再提及。
就如溪竹所说的。
似乎快要走到最后了,只是溪竹并没有在路上遇见陵游。
但她却能感受得到,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已经失去。
神魔大战的最后,我将你的心脏吃下,空缺得以填补,你也可以继续活着。
如今结局改变,一些悲剧,是否可以避免?
最终的终点,她终于来到,场景也变成了小时候的溪竹,身在塔楼的样子。
一切的开端,一切的结尾,一切的......罪与恶。
“溪竹”是觉察到有人到来,她抬起头,看向溪竹。
而溪竹也低头看着她。
目光对视。
一切定格在此。